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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这种情感生根发芽,因为我明白我们之间的关系是靠一份协议维持着,到后来,我只能克制着自己心中那份强烈的冲动。后来事实证明,我的担忧不无道理,一年之后,我失去了他。我曾经以为在我的人生里大概不会有什么挫败,从小到大,我的家庭足以让我得到任何我想要的东西,可是他的感情却是个例外。那段时间是我这一辈子最黑暗的时光,我恨他的不告而别,可是却控制不住地发疯似地想他。现在我又遇到他了,我们之间已经不存在任何的契约交易,只是最单纯的我和他,陆黎,你觉得我还可以再等么?”
    陆黎没有想到五年前郑骁武已经那么爱陈蔚然,而陈蔚然也何尝不是在矛盾中忍痛离开,这种感觉他何尝不曾体会。
    “郑骁武,老陈这几年过得不容易,一个人带着孩子,他的艰辛是我和你都无法体会的,我希望他和析析都能够幸福,希望能有人能够给他们一个幸福温暖的家。”
    郑骁武目光变得坚定,他看着陆黎,一字一句地问出了心中似乎早已有了答案的问题,“析析是我和陈蔚然的孩子,对么?”
    半小时之后,郑骁武离开科室,陆黎突然觉得这些年压在心里的一个包袱没了,虽然多多少少有些对不住陈蔚然,可是陆黎并不后悔此时的决定。
    陈蔚然现在没了工作,郑骁武本就应挺身而出,要是等到陈蔚然口中所谓的时机,还不知道要熬到猴年马月。
    郑大少对陈蔚然一片深情,陆黎觉得他不会看错这个人。
    郑骁武觉得这一天是他这辈子非常值得铭记的日子,他甚至还有些不敢相信,原来这过去的四年多的时光里,他早就已经多了一层身份――爸爸。
    父亲这个角色对于所有的男人来说都是一个全新的开端,从此他们的肩膀上必将承担着更多的责任,他们的一言一行都会有人视之为榜样。
    对于陈蔚然的隐瞒,郑骁武丝毫不责怪他,他甚至完全能够理解陈蔚然这样做的目的。
    此刻郑骁武什么都不想管了,他只想奋不顾身地飞奔到那个人身边,肆无忌惮地告诉他,从遇见他的第一眼他就爱上了他,除此之外他更要感谢他,感谢他这么多年默默地付出,含辛茹苦地将他们的儿子养大,而在他们最艰难的时候,郑骁武却不在他们的身边。
    正当郑大少要赶着见儿子的时候,他接到了助理的紧急电话。
    这几天郑骁武一直安排助理全程监视陈蔚然的公司,一旦有什么消息要第一时间通知他。
    而当助理得知陈蔚然辞职的消息时,第一时间给郑骁武来了电话。助理不仅将陈蔚然辞职的事儿告诉了郑骁武,而且还将他辞职的原因也一并告知了。
    郑骁武扣上电话,难怪陈蔚然曾经开玩笑地说过“可能会失业”。
    郑骁武无奈地一笑,也好,辞职不干了就专心地在家相夫教子,不过老婆受到威胁这种事儿,郑大少还能忍么?
    郑骁武临时改变了行程,他决定先回郑氏集团。
    一小时后,郑氏集团暂停了时代酒店项目的前期付款工作,并鉴于青城分公司目前的财务信用危机向青城分公司提出解约。
    徐政平得知这消息时二话不说先去找了刘东风。
    徐政平给刘东风讲了这其中的道道,他认为此次郑氏集团作出这种决定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陈蔚然的离开。
    刘东风初来乍到,一心想弄死展鹏,他哪有功夫关心项目,却不曾料想把陈蔚然开了竟然给自己惹了麻烦。
    “我们有合同,郑氏集团这是违约,我们完全可以起诉,不依靠郑氏集团,我们照样有工程接。”刘东风头脑简单,想事情过于极端。
    徐政平猛地一拍桌子,“起诉?你知道为了时代酒店这个项目我们已经投入了多少?我们借了多少款?融了多少资?你了解么?就算你官司赢了,我敢保证,你得到的赔偿连前期投入资金的五分之一都不到。这是多么大的一个亏空!这责任你担得起么?”
    徐政平明白青城分公司目前的形势极为不利,就算是起诉,也未必能大获全胜。要知道他们的对手是郑氏集团。在中国这样的过度,一个私企能做这样庞大,背后的关系网是一般人无法想象的。
    目前最好的解决办法自然是将时代酒店项目继续进行下去,安抚郑骁武是良策。
    郑大少一心只为老婆讨回公道,自然不会考虑区区一些违约金,按照合同规定,即便是违约,也只需要按工程进度赔偿,要知道时代酒店项目地基部分还没完成,按照目前算,这点钱他郑大少还是出得起的。
    徐政平最后的稻草没了,他开始从陈蔚然下手,谁知道陈蔚然的手机早已停机,看来,决心已去。
    刘东风也没想到,原本不过就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显显神威,却不料事情犹如蝴蝶效应一般,迅速地产生了广泛的影响。
    无论如何,时代酒店项目算是正是进入停工期。
    陈蔚然辞职以后,日子过的还是不错的。这些年他多多少少地攒了不少钱,即便是一时半会不工作,他也不至于和析析饿肚子。
    这些年忙忙碌碌,难得清静几天,陈蔚然索性也换了手机,让不该找的人找不到他,当然该找他的人自然还是会来找他。
    因此陈蔚然每天的日程安排就变成了这样,早上起来给析析做饭,然后送他去幼儿园,回家之后,陈蔚然便悠闲地躺在沙发上看书,茶几上放一杯红茶,或者偶尔换一杯香醇的咖啡,时间慢慢流逝,他沉浸在小说之中的悲欢离合,合上书,仔细想想,其实谁的一生不是一本装载着悲欢离合的小说呢?
    可是陈蔚然知道,他并不是一个安于现状的人,既然上天给了他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他就不能白白的浪费掉。
    上午看了会书,下午他想上网查查有关乡村旅游业的致富经验,说不定能给他些灵感。
    中午一个人随便吃了点午饭,郑骁武不知道在忙什么,倒是陆黎给他来了个电话。
    “老陈,人都是会犯错的吧?”电话那头陆黎的声音很是哀怨。
    陈蔚然纳闷,“你怎么了?跟人419了?”
    陆黎骂了他一句,“跟你说正经的。我问你,如果有一天你面对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可能会违背你朋友的意愿但是你知道归根结底这件事是对你朋友有好处的。这时候,你会怎么选?”
    陈蔚然昨晚上看了一点八点档电视剧,剧情正是讲友谊与爱情的矛盾与较量,陈蔚然听到陆黎极为深沉的声音,脑海里一片神展开,白衣天使的相爱相杀,想想都让人热血沸腾。
    “担心什么?!大胆去做啊!坚持认为你是对的就好了。”陈蔚然俨然一副过来人,本想站着说话不腰疼,没想到此言一出终究是把自己给害了。
    陆黎一笑,“好了,录音完毕,老陈,这是你说的,可别不认账。”
    陈蔚然还是没反应过来,只当是陆黎遇到了什么两难的事情,却不知道这件事情的根源在于他。
    这件事暂且不说。
    陈蔚然抱着笔记本,在沙发上浏览着与乡村旅游有关的致富信息。
    他一边做些记录,一边对某种模式写出自己的见解。
    看了一下午,他基本上可以得出一点结论。以一个局外人角度,任何成功的乡村旅游模式都是一种巨大的创新,作为回报,这些创业者都已经获得了十足的资本回报。但是作为一个管理着,他也看出了目前乡村旅游业中的不足。比如规模效益与集聚效益差,导致成本的增加;产业链还不完善,不能行之有效地开发乡村旅游资源等等。
    而对于陈蔚然的家乡桃源县而言,一切都是一片空白,陈蔚然已经渐渐形成了一个构想,这对他来说是一个绝佳的契机。
    陈蔚然在笔记本上记录着自己的初步规划,刚刚起步,一切都要面面俱到,可他的时间也不多,二叔说县里的政策已经开始下放,如果他想真正的去做这个事业,就必须尽快回家开始做。
    机会往往稍纵即逝,稍不留神便会与它擦肩而过。
    不知不觉中,已经下午三点了。
    陈蔚然觉得时候收拾一下去接析析了。
    正在这时门外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陈蔚然开门,敲门的不是别人,正是郑骁武。
    郑骁武刚从公司赶过来,他甚至都等不及电梯,是自己跑楼梯上来的。
    因此陈蔚然见他气喘吁吁的,一向平整的衬衫领口也解开了几个纽扣,露出喉结与锁骨。
    陈蔚然一天都没跟他联系,心里还一直挂念,这会儿人出现了,他冲郑大少微微一笑。
    郑骁武被这一笑撩拨地不行,他二话不说,干脆一把抱住眼前人,随手关上门,双唇狠狠地压了上去。
    郑骁武吻得极为用力,陈蔚然也懵了,不过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也没有将他推开。
    拥吻的两人自是心知肚明,明明彼此爱的要死,可是就差那么一点点勇气。
    而此刻郑骁武勇气爆表,这些年的思念与心痛已经全部转化成唇齿间的交缠。
    这个吻,他等了太久太久。
    所以,这个吻也注定会持续很久很久。
    陈蔚然起初有些呆滞,只是被动地接受,可等后来,他也学着去迎合,去撩拨。
    郑骁武显然有些控制不住了,他身体的某些部位也已经慢慢有了反应,这些年他一直单身,如今而立之年,那方面只怕比青春期的小伙子还要冲动。
    可是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这一次他决定慢慢来,不能急于求成。
    不知道了吻了多久,两人才难舍难分地分开双唇。
    陈蔚然淡淡一笑,双颊不自觉地红了起来。
    郑骁武的感情一向直白强烈,他视线始终望着陈蔚然。
    “对不起。”郑大少难得这般柔情似水。
    陈蔚然刚要说什么,郑大少又抢先说出了那三个字。
    “我爱你。”
    陈蔚然一向对感情的事比较后知后觉,他不知道怎么回应,就干脆一把抱住了郑骁武,他身上有着极为清淡的香水,与他第一次闻到的时候一样,犹如雨后的森林里弥漫着的清新。
    郑大少见老婆抱住了自己,他也轻轻地把老婆搂在怀里,慢慢地抚摸他的后背。
    “这些年一个带着析析很累吧?对不起,我来晚了。”郑骁武眼眶红了起来,他从小到大也没哭过,被人打伤了住院他也没掉一滴泪,可是抱着怀里的这人,他却有种流泪的冲动。
    陈蔚然紧紧地靠在郑骁武的身体上,微微一笑,摇摇了头。
    他明白了陆黎的那个电话,也明白了陆黎的两难选择,他丝毫不怪陆黎,反而他要感谢他,正是陆黎给了他们跨越千山万水,也要相拥在一起的那点勇气。
    “析析是我们血脉的延续,我们一起陪他长大好不好?”郑大少眼角湿了,声音也有些哽咽。可是管不了这么多了,在自己最心爱的人面前,他才不想伪装什么强大。
    陈蔚然点点头,过了片刻,他又问,“我瞒着你不告诉你,你会怪我么?”
    郑大少痛快地说,“我只怪我自己,为什么当年放你走了,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不在你身边。我真该死。”
    陈蔚然过了一会又问,“那你不觉得我是怪物?”
    郑大少立刻反驳,“你和析析是上天给我的馈赠,你要是怪物,那我也是,就让我们一家三口三只小怪物永远在一起吧。”
    话音刚落,两人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那一刻,陈蔚然突然觉得幸福从天而降。他失去了一份工作,上天却给了他一个家。
    这真是太值了!
    30第三十章
    等两个大人终于互诉衷肠、心平静气之后,另一个麻烦也接踵而至。
    一直以来,在“妈妈去哪儿”这个问题上,陈蔚然一直是对析析这样说的,“析析,你妈妈离开我们了,以后就咱俩在一起生活,好不好?”
    小家伙若是穷追不舍,陈蔚然就会说,“析析,难道你不想跟爸爸在一起生活么?”
    小家伙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只好作罢,久而久之,析析对妈妈的去向也就没了兴趣,反正他觉得跟爸爸在一起生活也是很快乐的,既然这样,要妈妈干什么呢?
    可眼下的情况却发生了变化,小家伙现在倒是不要妈妈了,但是又冒出来一个爸爸。
    这该怎么解释?
    郑骁武和陈蔚然坐在沙发上,皆是一片愁云惨淡。倘若外人看到这幅场景,俨然就是在儿子的家长会上被老师当中点名批评之后的痛苦神情,虽然在不久的将来,他们真的遇到了这种情况,而且还不止一次。
    郑骁武见媳妇儿冥思苦想的纠结模样,遂说道,“跟咱儿子说实话,我看小家伙挺喜欢我的。”说这话时,郑大少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情。
    陈蔚然轻笑,“要说你说,这活儿我可干不了。”一想起小家伙会接连追问无数个为什么,陈蔚然想想就头疼。
    郑大少迟疑片刻,仔细一想,这事儿确实很麻烦,析析这么小,怕是有些事情不懂,讲的太明白不好,讲得不太明白也不好,哎,又是一个两难选择。
    “好了好了,别想了,这事儿交给我。”小别胜新婚,怎么能因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给搅和了。
    郑大少轻轻地握住身边的手,指尖轻轻触摸,然后慢慢靠近陈蔚然。
    就算不能那什么什么,但是那什么一下也不算过分吧。
    正当郑大少决定上下其手的时候,陈蔚然把手表堵在不老实的郑大少眼前,“看看几点了?”
    郑大少一看,“三点四十而已。以我的车技,五分钟准到幼儿园。”
    陈蔚然一笑,“那你的意思是让你儿子在校门口站着等你了?”
    郑大少一脸无奈,退而求其次,亲一口总可以吧,郑大少把脸撇向陈蔚然,这意思怕是再明显不过了吧。
    陈蔚然灵机一动,“哎,这皮肤是得保养了,啧啧。”
    郑大少瞬间崩溃。
    这媳妇儿就是不能惯着,看我今晚不得好好调教一下,郑大少在心里咆哮。
    陈蔚然见那家伙愣在沙发上,就笑着说,“快走啊,我还有事儿跟你说呢。”
    郑大少也不知道为何,竟然也不吵不闹,听话地跟着媳妇儿大人走了出去。这大概是要争当“年度模范小攻”的节奏吧!
    在去往幼儿园的路上,陈蔚然跟郑骁武提出了自己想回桃源县发展的打算,又把县里的政策跟桃源县得天独厚的优势给郑骁武说了一遍。
    郑骁武仔细听了他的规划,觉得还不错,值得一试。别的暂且不说,桃源县独特的风土人情与自然环境,他的确是领略过一番,只可惜他去的时候桃子都已经结果了,倘若真的见识到了漫山遍野的桃花盛开,那才是真的人间仙境。
    “那析析怎么办?”郑大少不愧年度模范丈夫,先得考虑一下儿子。
    陈蔚然这个也早打算好了,“析析目前上大班,明年9月份才能上小学,你不是一直想给他转学么?那就把他转到桃源县好了。我妈可以帮我看着他,我自己也可以安心打拼。”
    郑大少一听,这个规划的确很好,天衣无缝,可唯独缺了的就是郑骁武。
    郑大少有些不乐意了,可作为最了解他的人,陈蔚然一眼就看出了郑骁武心里的不快。
    “怎么了?是不是看我们要走了?舍不得?”陈蔚然笑着说。
    郑大少若无其事地说,“我才没有。我只是舍不得儿子。你去赚大钱就好了,还得把儿子带走。”
    果然不出陈蔚然所料,他想了想,开口说道,“我知道你是非常愿意带析析的,可是你每天都有工作,照顾析析会占据你很多的时间和精力,一天两天你能照顾得好,可几年呢?桃源县离青城本就不远,你大可以三天两头来找我们。我们现在都要好好努力工作,就算不为自己,也是为了析析,对么?”
    郑大少觉得陈蔚然说的有道理,大不了他就天天桃源青城两头跑嘛,比起跟媳妇儿和儿子在一块,这点距离又算得上什么。
    过了一会儿,陈蔚然又安慰他,“析析这几天也不走,你可以好好陪他。我明天打算回桃源县,去找二叔一趟,顺便跟我妈说一声。”
    郑大少欣然接受领导交代的任务。
    陈蔚然略带怀疑,“你能搞定么?”陈蔚然也是第一次离开析析,虽然不过就是去一两天,可是多多少少也有些担心。
    郑大少轻笑,“开什么玩笑啊,我自己的儿子我能搞不定?”郑大少一脸得意,胸有成竹。
    可不久之后,郑大少开始发现好像有些事情真没这么简单。
    析析原本以为爸爸按时接他,没有想到不仅爸爸来了,郑叔叔也陪爸爸一起来接他。
    小家伙开心极了,大老远地就朝俩人跑去,小小的身体上背着一个大书包,在后背上摇摇晃晃的。
    陈蔚然摘下儿子的书包,郑骁武则一把抱起儿子,一家三口说说笑笑地离开了幼儿园。
    “郑叔叔,你怎么也来接我回家?”
    陈蔚然插话,“以后,你郑叔叔会经常来接你的。可能没我什么事儿了。”陈蔚然说的好像有些失落。
    析析却丝毫不理会爸爸的失落,反而一脸期待地问郑骁武,“真的么?郑叔叔,太好了!”
    陈蔚然心想,得,这儿子看来是白养了。
    析析人小鬼大,见爸爸不开心了,把赶快补充说,“爸爸,我逗你玩呢,以后你和郑叔叔要一起来接我。”
    陈蔚然和郑骁武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心想,小家伙情商不低嘛。
    郑大少看了看怀里的小家伙,恩,不错,随我。
    郑骁武第一次去陈蔚然家吃饭,陈蔚然打算今晚好好准备晚餐。
    于是一家三口,又朝超市进军,父子俩买这买那,显然把陈蔚然当成了老妈子兼厨师。
    陈蔚然一向是个顾及大局的人,心想念在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他只好自我牺牲一下了。
    不一会儿,偌大的购物车便被装满了,“析析啊,今天你爸爸要请我们吃饭,开不开心?”郑骁武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
    析析有些难以置信地看了陈蔚然一眼,心想,爸爸今天竟然能给他买这么多的零食,要知道陈蔚然很少让析析吃什么垃圾食品。
    而郑大少陪儿子逛超市的原则则是,儿子想买什么,立马丢进购物车里,恨不得把整个超市都丢进口袋里直接带走。
    等到付账的时候,还要让刚刚失去了工作的陈蔚然付钱,这是什么世道。
    陈蔚然瞪了郑骁武一眼,郑大少也不顾超市里来来往往的人群,嘴巴贴到陈蔚然耳边,气息轻轻地拂过陈蔚然的耳朵,痒痒的。
    “老婆大人管钱,不对么?”
    陈蔚然只好在收银小姐的注视下拿出自己的信用卡。
    别人老婆管收钱,为什么偏偏你郑大少的老婆只管着付钱!
    小家伙望着整整一小车的零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从此小家伙的脑海里多了一条认识:有郑叔叔在,就有薯片吃!
    简而言之:郑叔叔=薯片,恩还是番茄味的,烧烤味的也不错。
    吃过晚饭,郑骁武很自然地去浴室里冲了澡,然后回到客厅里抱着析析看电视,他似乎已经完全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
    陈蔚然难得清静,就抱了本书在书房里看了起来。
    客厅里时不时地传来笑声,那一刻陈蔚然突然喜欢上了这种生活。
    在他以往的价值观里,他总认为自己必须要强大,强大到万事都要靠自己而不用依靠任何人,可今天过后,陈蔚然知道他的生命中即将会出现另一个人,与他站在一起,和他共同面对日后的风风雨雨。
    时间在流逝,陈蔚然看书看得入迷,他的习惯是遇到自己喜欢的书倘若没人打扰就会一直看下去。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直到听到有人推门进来,而此时客厅里已经恢复了安静,析析八成是睡着了。
    陈蔚然也不理他,小说正看到关键处,他正在兴头上,可不想被打扰了。
    郑骁武俯下身子,从背后搂住他,把脸轻轻地埋在陈蔚然的肩膀上。
    陈蔚然下意识躲开,可郑骁武靠他极近,他甚至都能够听到男人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陈蔚然迫切地想知道主人公发生的事,哪怕再给他五分钟他就可以看完这一章,可郑骁武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他。
    郑骁武把手放在陈蔚然的胸前,来来回回地撩拨,他虽不说话,可是细细密密地吻自耳朵开始蔓延,这似乎已经非常明显地给陈蔚然传递了某种信号。
    陈蔚然是个书迷,可不是柳下惠。如果有人自你耳朵吻到脖颈,每一处肌肤都吻得极其轻柔,那种酥痒让人无法忍受,陈蔚然禁不住发出一声低沉的呻吟。
    在这个极为宁静的夜晚,空荡的书房里,郑骁武被这声迷人的呻吟彻底勾起了欲火。
    陈蔚然终于忍受不了了,索性把书扣在了书桌上。
    郑骁武把他从座椅上拉起来,面对着陈蔚然,两人的身体紧贴在一起,陈蔚然已经明确地感觉到郑骁武身上的某个部位已经跃跃欲试,按捺不住了。
    借着昏黄的台灯灯光,郑骁武望着眼前的人,无法想象他终于失而复得,再一次将他留在了身边。他低下头去吻陈蔚然的额头,接着是眼睛,然后一路向下,直到狠狠地覆上他的双唇。
    时而轻轻吸吮,时而狂风暴雨地扫掠,两人纵情的拥吻,似乎在唇舌交缠中,彼此的心意都已渐渐明了。
    郑骁武对陈蔚然的吻有种说不出的迷恋,他喜欢那种明明很舒服想要去迎合,可是又不敢迈出那一步的感觉,而陈蔚然给他的感觉正是这样。
    郑骁武慢慢地给他解衣服,低头吻他的脖颈与锁骨,每一寸肌肤都让他着迷,让他无法抗拒。
    …拉灯…
    很多时候并不需要语言,有些话反而没有必要讲,正如此时此刻,在这个城市即将睡去的时候,这对恋人在低沉的喘息中得到了极致的释放。
    欢愉过后,郑骁武将陈蔚然抱到沙发上,细心地帮他擦拭下身的体液,过了片刻,两人一起偷偷溜进浴室去冲了澡。
    一切都弄完的时候,已经快12点了,析析早已经睡熟了。
    两个大人一边一个轻轻地躺在床上,小家伙似乎感觉到了身边有人,就扭了扭身体,然后紧贴着陈蔚然安宁地睡了过去。
    一天终于结束了,他们也伴随着这个城市在安宁夜色中慢慢睡去。
    第二天一早,陈蔚然做好早餐之后就匆匆走了,郑骁武原本想派车送他去桃源县,陈蔚然执意不用,只说了一句,“你只管在家好好照顾你儿子就好了。”
    说罢,便轻装简行地出门去了。
    郑大少愣在原地,有一种老婆出去跑外,变成他在家相夫教子的感觉。
    郑骁武唇角一弯,得,还是先叫儿子起床再说。
    郑骁武已经忘记了自己5岁的时候是不是也像析析一样起个床要用半个小时的时间。
    起初郑大少只是叫他,小家伙只是嘴上答应,然后回应一声之后又立马睡过去了。
    郑大少觉得这方法估计叫一整天也起不来,然后又掀开被子去推他。
    小家伙睁开眼一看是郑骁武,模糊不清地叫了一声“郑叔叔”,然后又睡了过去。
    郑大少这下没辙了,他总不能生拉硬拽地把小家伙给拖起来吧,这种事只有陈蔚然才做的出来,他现在的工作是树立一个“模范好爸爸”的光辉形象,显然一个“模范好爸爸”是不会用这样一种极为暴力的方式去叫人起床的。
    郑大少叹了口气,还以为能轻而易举地完成陈蔚然交代的任务,可是没想到这万里长征才没开始就跌了个大跟头。
    郑骁武索性走到客厅里,打开音响,恩,难得早起有雅兴,听听音乐看看报,也不失为一种很好的享受。
    清晨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而对于赖床的析析来说,要不是被一泡尿憋醒,他可能会继续睡下去。
    小家伙光着小屁股站在客厅里时,他揉了揉眼睛,问正在沙发上看报喝咖啡的郑大少,“几点了?”说罢,打了个哈欠。
    郑大少不慌不忙,“8点45分。”
    小家伙重复,“8点45分!8点45分!啊,我要迟到了,叔叔你为什么不叫我?!”
    郑大少喝了一口咖啡,差点呛到自己。
    叔叔为什么不叫你!
    “叔叔已经叫了你一整个早上了。”郑大少很是委屈。
    接下来,父子俩手忙脚乱的穿上衣服,拿着小书包就匆匆离开了家。
    陈蔚然早上做了小笼包,郑骁武用保鲜袋给析析装了几个,然后又给他热了一袋鲜牛奶,在家吃是不太可能了,看这样子也只能在车上吃了。
    小家伙嘴里塞了半个小包子,含糊不清地说,“郑叔叔,迟到了,老师会批评我的。”
    郑骁武迟疑片刻,嘱咐小家伙,“慢点吃,别噎着,没事儿,有你郑叔叔呢。不过约法三章,以后叔叔叫你起床,你赖床可以,但是也不能赖这么久吧?”
    小家伙点点头。
    析析九点上课,等到了学校的时候已经九点十分了,郑骁武把析析送到教室门口,早上的课正是程橙老师在上,程橙见析析姗姗来迟,站在门口,便从教室走了出来。
    程橙原以为陈蔚然会送他来,没想到出了教室一看,竟是郑骁武,眼神里多多少少带了些异样的神色。
    郑骁武彬彬有礼,“程老师,不好意思,路上车坏了,耽搁孩子上课了。”
    程橙莞尔一笑,“没事儿的,这也才刚刚开始。”说完就把析析领进了教室。
    段小杰坐在靠墙的那一排,从他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郑骁武,课间休息的时候,段小杰去找析析。
    “为什么是郑大大送你来上学?”在段小杰的世界里,送小孩子上学这事儿不应该是除了爸爸妈妈就是保姆阿姨么?
    析析眉头一皱,若无其事地说,“这有什么啊。昨晚郑叔叔还住在我家呢。”
    段小杰突然有种感觉,就好像自己引以为傲的一件玩具突然一下子就变成别人的了,这感觉可真是不爽。
    “你爸爸是不是喜欢郑大大?”
    析析皱眉,“你瞎说,明明是郑叔叔喜欢我爸爸!”
    段小杰反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析析胸有成竹地回答,“因为郑叔叔怕我爸爸。”
    段小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在他们家,段皓哲也害怕郑笑笑,这样看来,的确是郑大大喜欢析析的爸爸啦?
    郑骁武今天的行程不怎么忙,助理将他的日常安排发了过来,郑骁武一看,大部分都是徐政平的预约。郑骁武既然已经决定了,就断然不会在与他们谈下去。
    财务部门出现这样的丑闻,已经对一个公司的信用造成了危机,因此在郑氏集团的员工看来,郑总经理此举虽然冒险,但是也不无道理。
    助理问郑骁武,这些徐政平的预约该怎么处理?
    郑骁武只说了一句话,“以后都推掉。”
    挂上电话,郑骁武便驱车来到了医院。
    郑爸郑妈一大早也去了医院,郑老爷子气色不错,淤血虽然去除,但是中风的后遗症却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来调理。
    一家人聊了一会儿天,过了一会儿,郑妈妈便把儿子叫到了病房外的走廊里。
    “蔚然怎么没跟你一起来?”郑妈妈笑着问。
    “他回桃源县办事儿,早上刚走的。”郑骁武回答。
    郑妈妈一听,便心知肚明了,能够对陈蔚然的行踪了如指掌,看来这俩人,有戏!
    郑骁武眉头微皱,想了想,开口问道,“妈,如果你有一天多了一个孙子你会不会高兴?”
    郑妈妈倒是被这个问题给问愣住了,自从知道儿子的性取向之后,她基本上也算是死了这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