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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情愿地让他挂上。
    晚上,家乐不停傻笑,开心地多吃了三碗饭。
    经过这次宴会,家乐的名声已经在密阳城打响,酒楼天天顾客盈门,叶乘风的同窗李盛荣恭喜他:“你家这厨子很不错,日后再到京城历练一番,见见世面,将来一定是名闻天下的大厨。”
    叶乘风谢过,回家把他的话细思几遍,觉得有些道理,于是对家乐说:“你想去京城开酒楼吗?”
    家乐想也不想直摆手:“不,不,京城是藏龙卧虎的地方,我的手艺还不够去出丑呢。”
    叶乘风又揪过他的耳朵在他耳边吼:“你不要这么没信心,你要振兴家业,要照顾你的母亲妹妹,你苦练厨艺难道只窝在一隅县城,不想在京城一展身手吗?”
    家乐揉揉耳朵,小心地瞧着他的脸色,说:“如果你在我身边,我就有信心去京城拼一拼。”
    叶乘风听了怔住,呆呆地看着他,半晌才说:“你的意思是,只要我在你身边,你就有信心面对所有困难吗?”
    “是啊是啊,你在旁边督促我刁难我,我觉得能提起浑身的劲。”家乐讨好地抱住他的手臂看着他。
    叶乘风心里一酸,差点流下泪来,摸摸他的头发,说:“你又不是小女子,你是要撑门立户的男子汉,不要想着依赖别人。”
    “我不是要依赖别人,我是想和你搭档,你来经营,我管后厨,一外一内,准让鹿鸣楼成为天下第一酒楼。”
    “少说废话,你马上把酒楼经营这些东西学会了,三个月后我要完全交给你,如果亏损了,就让你把叶家上下所有人的袜子全洗了,还包括肚兜。”叶乘风板着脸冷冰冰甩开他的手。
    家乐也习惯他这忽冷忽热的脾气,可是心里终究有些不安,想来想去想不通,难道是他还对自己当初男扮女妆欺骗他的感情怀恨在心?
    也是,若是骗吃骗喝骗钱,叶乘风那样的人也许不放在心上,可是欺骗感情,是任何人也不能容忍的。叶乘风现在虽然对他大力栽培他,只怕心里还是有芥蒂的,不肯再象以前那样对他剖心置腹,好象戴了一个看不透的面具,心意难测。
    家乐每次想到这里,心里的难受和酸涩象一团乱麻缠得自己喘不过气来,以前叶乘风恶毒折腾他,他心里有气但是并不伤感,现在叶乘风对他保持刻意的疏远,拒绝他的亲近,却让他辗转难安。
    “可是我不是有意的,我最多骗你点钱,绝不想骗你的感情,是你自己动了情的。”家乐半夜难眠躺在床上喃喃自语,可是一想,叶乘风动了情似乎也不能怪他,那么应该怪谁呢?
    难道男子之间的感情真的世人不容?可是宝琪和那个庭霜,他们不是很幸福吗?
    家乐对看准的事不会轻易放弃,立即付诸行动,成天把叶乘风留在酒楼缠着他试菜,给他做调理身体的食物,微笑地看着他吃下自己亲手做的东西,看他查账写字。
    叶乘风意识到不对劲,警告他:“你不要老是缠着我,还是用心把酒楼弄好。上回我给你的《芥园食单》你研究过了没有?”
    家乐很认真地说:“我怕你旧病复发,才费心思做东西给你吃,得看你吃下去我才能安心做其它事。”
    叶乘风无声地叹息一声:“你别操心我了,你还是管好你自己。萧白说老夫人拘得他很紧,好久没见家丽,下个月初十萧老夫人要到善果寺上香打蘸,我请她在这里吃午饭,顺便安排地方让他们见面,你用心弄些好菜哄她开心。”
    家乐一激凌,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如果他能让萧太太看到他的本事和发展潜力,说不定会对娶家丽的事有所松动,立即磨拳擦掌把这事当成一件不得了的大事来准备起来,叶乘风又让家丽过去帮忙,学着做几道好菜,把自己亲自做好的满怀诚意的食物呈上时,才让吃食物的人更愉快。
    两人定好了计划,让萧白以品尝新菜为名请萧老夫人到鹿鸣楼吃饭,到时候家丽在这里等着,到进萧白使个托词离开,就可以见面了。
    说干就干,叶乘风亲自去萧府请萧太太吃饭,说:“小侄新开的酒楼,伯母一定多多指教,提点意见才是。”
    萧太太却不过,只好带着丫环去了,同行的还有一个萧家远房亲戚,名叫冯俨的,和萧白叶乘风也是同窗好友,为了抢好老师,冯俨和萧白起过争执,这次请吃饭,叶乘风把他也请了,也是想顺便让两人在席间和好的意思,却万万料不到这番好意会惹出大事。
    鹿鸣楼是一座回字形建筑,四面围墙,内侧有回廊相通,几间雅间必须通过回廊相通,中间点缀着假山花木,初春时分,嫩黄的迎春花绽放娇艳,迎来春的气息。
    叶乘风把萧太太迎进最好的一间雅间竹房,这间房屏风桌椅都是翠竹样式,最是雅致不俗,萧太太非常喜欢。
    宾主到齐,家乐亲自来上菜,考虑到萧太太年纪大了,口味清淡些会更有益健康。又考虑到萧太太出身书香门第,饮食不但讲究适口,还讲究意究,而且又不喜奢华,所以除了清口小菜之外,只上了四道菜,多以素食为主。
    这菜品如何配制还真的费了他一番功夫。
    先上一碗清口养胃的百合白扁豆粥,还有四样精致小菜。
    第一道是银花双菇,以银耳杏鲍菇鸡腿菇和绿色的菜心摆成一枝绿叶衬托的大牡丹。
    第二道是南瓜海鲜盅,雪白的瓷盘中盛着一只南瓜,揭开瓜蒂,顿时闻到一股浓郁的鲜香。瓜中掏去瓤肉,填充了蟹肉鱼肚鱼茸海鳗冬菇,再以陈年花雕酿制,装入南瓜中蒸熟,陈酒和着肉香,又融入南瓜的清新之气,既保有海鲜的鲜,又尝不出丝毫腥味,鲜香异常之味前所未有。
    第三道是岁寒三友,用竹笋,梅子,松仁做成,看上去简单,在汤汁处暗含奇巧。
    最后一道汤菜,名春塘明月,底下垫着洁白如脂的藕片,几十颗珍珠似的东西飘在绿色的汤上,还浮着几片粉红的花瓣,萧太太尝了一口,那笋尖之鲜,汤味之美且不说,这珍珠般的丸子却是豆腐雕成,把嫩豆腐削成圆球状已经是极考验厨师的刀功,更奇的是豆腐球中嵌入了其它东西,吃下一口,只觉得肉香、荷香,花香、酱香,各种香味千变万化相互融合,经舌头传至奇经八脉,让人魂都飞到天外。
    “你这豆腐中嵌的是野鸡腱子肉?”萧太太问道。
    家乐佩服道:“果然老夫人世家出身,竟然能尝得出来。是把豆腐削好后,扎在上好火腿里蒸透,然后弃去火腿,嵌入用十二种酱料腌制过的野鸡肉,所以有这种味道。”
    这几道菜是不显奢华,也不肥腻,却是精巧细致,透着高贵,分明表达春、夏、秋、冬四季。
    萧太太是个出身富贵世家,嘴巴很刁的主,也觉得非常满意,说:“这些菜看上去不错,只可惜我老了,味觉不行了,好味道尝不出来。”
    家乐马上说:“我再去做一道味道的菜呈上来。”
    萧太太看他这样,反而不好意思,私下讨度着,何家虽败落,可是见过的这兄妹两个气度胸襟真不是小门小户能拥有的,可见其家境虽败了,但是家教还是有的。
    家乐下去做菜,几个人继续吃着,冯俨透过窗户看见李盛荣也过来吃饭,和萧太太说了一声,过去打招呼。
    又过一会儿,家乐又端着一味新菜回到竹房,对客人:“这是咖喱鸡,是我用来自海外的名叫咖喱的调料做的,您尝尝。”
    萧太太尝了尝,说:“这菜有香辣味,却辣得不霸道,后味醇厚略带清甜,不错。”
    家乐介绍说:“老年人味觉退化,所以对味道不敏感,吃什么都觉得没味,用辣味可以刺激味觉,可是又对肠胃不好。所以我试着用咖喱,有刺激味觉的作用却不霸道。”
    “真是细心体贴,想得周到。”萧太太有些感动。叶乘风也说家乐做菜一切以食客的健康和愉悦为出发点,做的菜有百分的诚意,看来果然如此。
    冯俨从隔壁兰房打完招呼回来,也附和着把家乐夸奖一顿。
    家乐又说:“这是我从一个洋人那里买来的,还是第一次拿来孝敬人呢。”
    萧太太有了兴趣:“什么是咖喱?你拿来我瞧瞧。”
    “我马上去拿。”家乐赶紧退出回厨房拿咖喱酱,路过兰房时,被李盛荣看见,硬拉他喝一杯酒,还要为他介绍新朋友。
    那新朋友也是个书生,姓王,看上去很憨厚老实的样子,家乐和两人略略招呼了几句,瞥眼看见他们带了一只肥大的猫,笑道:“你们来照顾我的生意,居然还带着这么一个吃货来。”
    王生说:“这是李大哥最近养的爱物,走哪都带着。”
    家乐喝了一杯酒,说:“我得过去招呼萧府来的客人,等过一会儿再来和你们聊,一定要吃好啊。”
    “那你先忙着去吧。”
    家乐从厨房拿来咖喱回到竹房给萧太太看,萧太太把小罐拿在手里,颜色黄澄澄,再闻一闻,一股很开胃的香味。
    “听说很远的天竺国有种香料叫咖喱酱,原来是这个样子的。”
    家乐介绍说:“不知道的人以为是产自海外的一种香料,其实是多种调味料混和在一起的,味道很丰富。据说天竺地方潮热,食物容易坏,所以他们喜欢用香料腌制食物,味道香美又开胃,而且更容易保持。”
    “今儿见了海外的稀罕吃食,也算不虚此行。”萧太太看完,把咖喱酱放桌上,一不小心,罐子翻倒,那罐咖喱酱翻倒,姜黄的酱洒了一滩。
    “没关系,我马上擦掉。”家乐找来抹布胡乱擦了一下。
    萧太太也没心情再吃,有点乏了,想在清静处休息一会儿,再去善果寺上香。叶乘风和家乐领路,萧白带着丫环侍候着萧太太在一处床榻整洁的净室歇下,吩咐丫环们好生听唤,然后自己偷摸去厨房找家丽,两人避开众人到一僻静处尽诉相思之情。
    然后家乐回厨房继续做菜,叶乘风陪着剩下的客人冯俨喝酒,正喝着高兴之际,前厅的小二慌慌张张过来回禀说,前面有人砸场子,还骂人掀桌子。
    叶乘风恼了:“岂有此理,我没理会这些人,还愈发得了意了。”
    酒楼开张后偶尔有地痞流氓勒索生事,对于这种人商家一般不跟他们直接冲突,可是太过了也会收拾他们。叶乘风想着再不显点厉害,以后家来如何震得住这些乱七八糟的人。
    “你先自便,我去去就来。”叶乘风起身匆匆去前堂处理事情,冯俨一个人留在竹房继续喝酒。
    家乐做好了菜,命杂役端好了,送到菊房,菊房是姓洪的一家三代五口人来用餐,考虑到有老人牙口不好,他特意做了一味翡翠鱼丸汤,雪白的鱼丸嵌在碧绿的浓汤里,如同颗颗璀璨的明珠,让人禁不住一尝鲜香。
    还有一个刚怀孕正害口的媳妇,所以他上了一道松鼠黄鱼,过油炸过的鱼,皮肉翻卷着,扬着头,尾巴高高翘起,象一只松鼠,浇着糖醋汁,酸酸甜甜非常开胃,吃什么都想吐的新媳妇吃着也觉得很可口。
    还有一个七八岁的小朋友,家乐给他做的是小炸丸子,外表金黄里面松细,炸得不老不嫩,不用剔骨不用摘刺,蘸花椒盐吃,一口一个,非常适合性急没耐心的小朋友,不用担心被卡着喉咙。
    “这是本店敬送的水萝卜泡菜,清甜中带着一点酸味,吃了肥腻的肉类,再吃这个最爽口。”
    洪家的媳妇尝了一口连叫好吃,不停筷地夹下去。
    洪家老太太也高兴地眯起眼,说:お/exl“我这媳妇自从有了身子以来,吃什么都没胃口,听说这家新开的酒楼有些新奇的菜式,所以带她过来尝尝,没想到还真的让她开了胃。”
    对于女子,家乐向来温柔体贴,说:“您可以带一坛子走,如果少夫人吃不下东西,又不方便过来,我可以去府上做菜。”
    洪家一家人很感动,说:“您真是太体贴太周到了。”
    家乐说:“哪里,让吃食物的人吃得美味又健康,是做食物之人的目标,是应该的……”
    “啊……”一声凄厉的惊叫声打破了友好的交谈。
    家乐吓得脸色一变,急忙遁声跑过去,只听得声音是从竹房传来的,叶乘风坐在门口的地上,脸色惨白。
    “怎么了?”家乐赶紧上前扶起他,一边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登时吓得心脏都不跳了。
    那冯俨面朝窗口倒下,胸口插着一把刀子,家乐抖着腿爬过去看,已然气绝无救。
    很快官府捕快过来侦查命案,集中了在鹿鸣楼吃饭的所有客人和做工的人,经过一个个排查,最后把嫌疑放在了萧白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杀人啦,杀人啦,救命呀……
    下章:乐乐和小叶要细查命案了,
    破案线索就在本章,肥猫,咖喱酱,死者的姿势,回字形房屋结构。。。
    43
    43、迷雾重重
    密阳县衙门的捕快姓邓,是公门老手,一见发生了命案,立即封锁案发地点不许进出,然后对在场的人进行排查。
    首先查看命案现场,鹿鸣楼的院子呈回字形,外围是四面高墙,内侧是回廊相通各房和后厨前堂,于是可以排除外面的人进入杀人的可能,凶手应该是在酒楼用餐的客人或是做活的工人。
    因为酒楼呈回字形,靠回廊相通,十二间雅间的门全部面向回廊,有人进来,其他雅间的客人很容易看到,奇怪的是所有人都说只看到叶乘风离开了竹房,没看到有人进去。
    邓捕快进行人员排查,案发时所有厨子和杂役包括家乐都在后厨干活,没有人出去,都有同伴作证,跑堂在前厅和雅间上菜,也有客人作证。这样一来排除了酒楼做工的人犯案的可能。
    那么嫌疑点就在吃饭的客人身上。
    再进行进一步的排查,和被害人冯俨一起吃饭的萧太太去净室休息,由几个丫环伺候者,当时都不在场,叶乘风去前厅处理纠纷,很多人都看见,办完事后他又通过内侧游廊回到竹房,好些雅间的客人都看见了,他根本没进去,一到门口就发现了死者,大叫起来。
    其他雅间的客人当时都在房里用餐,都有同伴作证,唯独李盛荣是独自在房里,因为和他一起用餐的王生出去买东西了。
    “你买什么东西去了?”邓捕快严厉地瞪着他。
    “李公子想吃酒楼斜对面那间糕铺的酸梅糕,说那个配着火腿冬笋汤来吃更加鲜甜。”
    “为什么不叫小二出去买?”
    “酒楼生意很好,小二上完菜就去别的屋伺候了,而且李兄说那种酸梅糕只有我知道是哪一种,怕小二买的不合意。”
    邓捕快立刻命人到对面糕铺查问,老板证明王生的确是在他那里买过酸梅糕了,只是今天做的第一批糕被一个富家公子一股脑买光了,所以王生只得在那里等第二批糕出锅,并没有离开过。
    邓捕快又转向独自呆在房里的李盛荣:“你说你在屋里没出去,可有证据?”
    李盛荣说:“王生去买糕之后,我一直呆在房里,因为喝得累了,所以起来走了几步松松筋骨,隔壁屋子的客人可以作证的。”
    菊房的隔壁是兰房,两房相邻,可以听到隔壁动静,兰房吃饭的是洪家的一家五口,那洪家老爷说:“没错,李公子是在屋里没出去,我们在隔壁听到他拖拉着鞋走来走去呢,还有他腰间挂的金铃也在叮叮的响。”
    洪家的小孙子也大声说:“是呀,我和娘都听见了。”
    邓捕快问完,发现还有一个人没问到,就是陪萧太太和冯俨一起来吃饭的萧白。
    听到这里发生了命案,萧白急匆匆赶来,神色慌张,面带薄红微带喘息,邓捕快看他这样,先起了三分怀疑。
    “冯公子是和你一起吃饭来着,你跑哪去了?”
    萧白支支吾吾说不出个道道来,邓捕快更怀疑,又问:“你和冯俨曾经同窗,后来不通音讯,为何?”
    “因为一些事情闹了些不快。”
    “什么事?”
    “个人私事,大人何必多问。”萧白不想多说。
    旁边的李盛荣插了嘴:“萧兄不要置气,眼下出了命案,你就老实把两年前的那件说了吧。”
    “这也不算多大的事,有什么可说的。”萧白还是不想提及往事。
    “怎么回事?”邓捕快又看向李盛荣。
    李盛荣替他说:“萧公子以前和冯俨曾为同窗好友,同时受教于名儒裴琰,可是裴老师说他年纪大了,带不了两个弟子,只能留下一个在身边,他们就争了起来,这不仅事关学业大事,还关系到终身大事,他们两个都喜欢老师的一个女儿,谁留在老师身边就意味着可以娶得师妹,结果不知道冯俨使了什么手段留在裴老师身边了,还娶了师妹。”
    “哦,”邓捕快恍然大悟,严厉地看向萧白,“所以事隔两年,你们再见面时勾起旧恨,你趁机将他杀害,是吗?”
    “不是。”萧白胀红了脸,“他得老师青眼是他福气,我有什么可气的,这次叶大少爷请家母和我来鹿鸣楼吃饭,顺便也叫了他,就是要替我们和解的意思,看在叶大公子的面上,我和他喝了个酒,又重新做回朋友。”
    “是啊是啊。”一旁的叶乘风急忙点头,“我劝和过了,他两个确实和好了,萧老夫人也可作证的。”
    “也许他是假意和好,使对方放松戒心,从而趁机下手也未可知。”邓捕快仍然怀疑,又问萧白,“事发之时你去了哪里?”
    萧白神色有些不自然,说:“我觉得有些累,所以到后院的内室睡觉了。”
    “大白天的,你一个年轻小伙累什么累。”邓捕快更疑,“可有人证?”
    萧白犹豫一下,答道:“没有。”
    邓捕快看他眼神闪烁,分明是隐瞒着什么,愈发认定他是凶手,下令:“来人,把嫌犯萧白带回县衙审问。”
    这下子,萧太太急得要命,急忙拉住萧白,问道:“我去净室小休一会儿的时候,你不是陪着冯公子喝酒吗?为何离开?你到底去了哪里,跟谁在一起,说呀?”
    萧白向来孝顺,这回子却如锯了嘴的葫芦就是不说话。一口咬定案发时他单独在后院小室。
    萧太太气得捶了他一下,只得眼睁睁看着他被差役押走。
    “且慢。”忽然,一个清脆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大家一看,是个年华二九的佳人,眉清目秀,风姿宜人。
    “你是什么人,敢防碍衙门公事,快让开。”邓捕快呵斥她。
    “小女子姓何,是何家二姑娘。”家丽不卑不亢地上前说,“我有证据证明萧公子没有杀人。”
    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她。
    “你说。”
    “萧公子送老夫人去净室之后,一直和我在一起呆在后院内室里,直到案发后,都没有出去过。”家丽勇敢在众目睽睽下说出来。
    邓捕快简单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把她细细打量一番,看她明明是个姑娘打扮,看上去也是端庄文静气度不凡,怎么和一个年青男子独处一室?怒冲冲呵斥她:
    “不许胡说,一个姑娘家说出这样的话,简直不知羞耻。”
    家丽羞红了脸,依然勇敢地说:“这是事实,大人不是要萧公子不在场证明么?”
    邓捕快很生气:“那你们孤男寡女的独处一室干什么?”
    家丽脸上更红,眼里水雾盈盈快要哭出来,略迟疑了一瞬,说:“大人这话多问了,既然是孤男寡女,独处一室还能干什么。”
    所有人听了更加惊讶,纷纷悄声议论,看向萧白和家丽的眼光也暧昧不明起来,有羡慕,有嘲笑,也有震惊。有的还直接说出口:“啧啧,萧公子艳福不浅哦。”
    还有那刻薄的说:“真是不要脸。”
    萧白感动地看向家丽,嘴唇哆嗦:“你这是何苦……何苦为我毁了名节?”
    家丽不理他,一双明眸直直盯着邓捕快,无所畏惧地说:おexl“小女子并非不知廉耻,也知女子名节重如性命,可是不能因此让萧公子蒙受不白之冤,他为了护我名节,不肯说出实情,以致遭人嫌疑,我又如何能为一己之私看着他背上杀人犯之恶名?
    小女子以名节性命作证,大人如何不信?”
    即然有了萧白不在场的人证,邓捕快也有些为难了,只得命人去请县令老爷前来断这个案子。
    家乐急得直咬嘴唇,在案发现场不停打转转。
    “你可是有什么发现?”叶乘风看他回到凶杀现场,也偷偷跟进来。
    “有了一点。”家乐仔细观察,发现窗子有钩子钩过的痕迹,外墙抹的白灰有蹭过的迹象,又把竹房左右相邻的菊房梅房细细查了一遍,支着下巴沉思,说:“我知道他是用什么方法潜入房间杀人了,可他是怎么制造不在场证明呢?”
    叶乘风也细细地不放过一寸土地查看:“我们要细察有哪些地方反常,你说今天这个地方有什么反常的吗?”
    家乐仔细思索一番,说:“要说和往常不一样,就是李公子来吃饭时,带了一只大肥猫。啊……这怎么多了一双鞋?”
    家乐眼睛发亮,把那只肥猫抓来细察,又揪着它的尾巴闻了闻。
    叶乘风也支着下巴沉思:“客人来吃饭,带只猫或是狗什么的,也不算太反常。”
    “可是多带一双鞋就有点不大对劲。”家乐拧着眉想了好久,又悄悄把菊房相邻的兰房里面吃饭的洪家的那个小孙子叫来。
    “乖,叔叔问你一个问题,你老实说我给你糖葫芦吃。”
    洪家的小朋友咬着手指看他:“你要问什么?”
    “你家在兰房吃饭,可听见隔壁菊房有什么反常的响动?”
    “嗯,听见两个叔叔吃饭喝酒,然后看见一个叔叔出去了。”
    “然后呢?”
    “剩下一个叔叔在房里拖拉着鞋不停走动,还有金铃声。”
    “嗯。”家乐仔细想了想,又问:“你没有看见隔壁那个李叔叔在走来走去,而是听到他走来走去,是吗?”
    “是的。”
    “你听到他拖拉着鞋走路,是吗?”家乐眼睛更亮。
    洪家的小朋友用小手支着腮帮,想了想说:“嗯,好象是脚抬不起来似的那种走路法,我还在奇怪,他又不是七老八十,怎么走路那么沉呢?”
    家乐脸上露出恍然的表情,转而又陷入沉思。
    叶乘风过来叫他:“哎,你查出来些什么没有?”
    家乐说:“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可是没有证据。”
    两人又回到命案发生的竹房,再次检查现场,再仔细看了死者的全身,希望能在死者身上查出一些端倪。
    仵作赶来准备收尸,检查完毕后小心翼翼将死者抬走。
    家乐问仵作:“大人可发现尸体上有什么不对劲?”
    仵作说:“一刀毙命,没有什么异状,只是死者手指上沾了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家乐赶紧又过去查看,闻了闻死者手指上沾到的东西,脸上浮现如释重负的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努力更新,下章:案情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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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4、真相大白
    正在家乐和叶乘风在里面察看现场时,县令大人已经赶到,问了一下事情经过,嫌疑还是在萧白身上,一是因为他有杀人动机,二是把所有不可能犯案的人排除后,只有他有可能。他的不在场证明只有一个和他相好的女子来证明,这个女子显然与他有私,不好当做证据。
    最后,只能下令把萧白收押入监复审。
    这下子把萧太太急得要晕过去,万一在监里用点刑什么的,萧白又没吃过苦,到时还不是屈认了这罪名。
    差役们拿铁链把萧白锁了正要押走,只听一个声音叫道:“且慢,我知道真凶是谁。”
    所有人的眼光聚集在那人身上,围观的人们主动为他让开一道缝,家乐穿过人群过来,直接面对县令,说:“我知道真凶是谁,请大人放了萧公子,他是无辜的。”
    “哦,那你说是谁?”县令赶紧问道。
    家乐伸出手指指过去:“凶手就是他。”
    众人顺着他的指头看去,指向一个人――李盛荣。
    李盛荣面皮紫胀,怒道:“你别血口喷人,谁看见我进去杀人了。”
    家乐胸有成竹说:“竹房和菊房相邻,如果从房门进入,其它雅间的客人会看见,所以你不是从门进入的,而是从窗户进去的。
    家乐又说:“你事先买光了对面糕店的酸梅糕,然后趁叶乘风出去处理纠纷时让王生出去买糕,你知道他性子憨厚,容易被你摆布,所以成功地支使他出去。然后,你从菊房的窗户爬出去,用钩子钩住邻窗,扒着墙爬了过去进隔壁将冯俨杀死,又从窗口爬回来。竹房窗棂上几道被钩过的印子就是证据。那些来酒楼闹事的人只怕也是你指使的,为的是把叶大少调开。”
    李盛荣脸色发红转发青,怒吼道:“那是你猜测,菊房右邻的兰房有人听见我在房里没出去,洪家一家可以作证的。”
    家乐冷笑:“你想得周到,所以有帮手帮你制造不在场证明。”
    “可笑,菊房内还有第二人吗?”
    “叶大少爷。”家乐叫了一声,叶乘风把李盛荣带来的肥猫抱来。
    “这就是你的帮手。”
    李盛荣连连冷笑:“你说我带来的这只肥猫是帮手,可笑啊可笑。”
    “请问李公子,你为什么多带一双鞋?”
    “外面脏,我带双鞋备用碍着你什么事了?”
    “只怕你是为了制造你在房间的错觉吧,把你腰上系的金铃给我用一下。”
    “看你搞什么花样。”李盛荣冷笑一声,把金铃解下来扔给他。
    家乐把两双鞋套在肥猫的四只爪上,在猫尾上抹了点鱼酱,又在猫脖子上系上金铃。肥猫闻到香味,不停地打转转追着自己的尾巴舔,脖子下吊的金铃发出清脆的声音。而肥猫四爪上套着两双鞋,发出拖拉的声音。
    家乐又叫来洪家一家,问:“请你们听听,当时你们在隔壁听到的好象是抬不起脚的脚步声是不是这种?”
    洪家的人听了一下,洪家小朋友首先叫了起来:“是哦,是这个声音,我还问娘,隔壁叔叔这么年轻,怎么走路拖拉着鞋象个老头。”
    李盛荣脸色铁青,说:“这都是你的推测,看我带双备用的鞋,又带只猫来,就要我身上加罪名,只是我今日来鹿鸣楼之后根本就没有进入过竹房半步,你说我的杀人凶手,要拿证据出来。”
    所有人眼睛都盯着家乐,刚才他那番推理粗看是没有大问题,其实全是推测之语,根本不是证据,也不能依据这些就把李盛荣定为凶手,萧白的嫌疑还是没有洗清。
    萧太太象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家乐:“你有证据的是不是?快拿出来。”
    “请夫人放心。”家乐转向李盛荣,凌厉的眼光逼向李盛荣,指向他的脚:“证据就在你身上。”
    “胡说。”李盛荣怒吼着挥动拳头,叶乘风上前挡在他和家乐之间。
    家乐又胸有成竹地说:“你用那双备用的鞋,又脱下脚上穿的鞋子给猫套上,然后爬去隔壁房杀了冯俨,于是,证据就沾在你的袜子上。”
    李盛荣脸色发青,邓捕快上前:“麻烦李公子把鞋脱下来。”
    见他愣着不动,手下捕快上前把他的鞋子扒了下来,只见他的白袜底上有一抹姜黄色的污迹,好象是踩到了什么。
    “这是什么证据?”县令看不明白。
    家乐给他解释:“回大人,小的是鹿鸣楼主厨,新创了一样菜式名咖喱鸡,正在实验期,没敢拿出来伺候客人,正好萧夫人说口中淡薄无味,所以今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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