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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
    说:“比如有的人满口仁义道德,可是一见到利益就什么都忘了,而有的人平时不说话,可是见到利益,首先想到的是义……”
    叶乘风想起家乐和自己吵架,说话挺逆耳还有些尖刻,可是面对利益和好处,明知道讨得主人欢心就可以得到好处,首先想到的却是“义”,坚持信念,只做自己认为应该做的事,不泯本心。
    家乐又转动黑宝石般的眼珠,想了想,又问:“那怎样才能交到益友呢?”
    叶乘风指指书上一行字“德不孤,必有邻。”说:“你回去自己想想吧。”
    看他又陷入沉思,叶乘风趁机捏了捏他的脸,笑说:“你又不考状元,干什么把书读得这么深呢,略知一二就可以了。”
    “嗯,我也不敢妄想考状元……”我只要考个举人中个进士就满足了。这话家乐不敢说出口,被叶乘风逼得很近,几乎鼻尖相对,温热的气息喷到脸上还带着酒香。
    “你又喝酒了?”家乐皱起眉头,睁大眼睛瞪他,“不是给你说了,你的病不能喝酒么?想死呀?”
    叶乘风看他生气,立即心情大好,笑嬉嬉说:“都是一帮好朋友,人家劝酒,我不喝也不好。”
    “这就是‘友便辟’,只顾讨你喜欢,却不顾你的身体劝你喝酒,只顾表达自己的热情好客,一味劝酒,最讨厌了。这哪里算朋友?”
    看他一脸气愤和认真的样子,叶乘风忍不住直笑。
    “笑什么笑?”家乐更生气,“你这样做是不对的,别人不顾你的身体,你自己也不顾吗?我说的话你就是不听。”
    “你弄清楚再下结论好不?我没喝酒,朋友劝酒时我尽量推了,推不掉的偷偷洒掉了,你闻到的是我衣服上泼洒的酒。”
    “真的?”家乐不相信。
    “不信你闻闻。”叶乘风把头凑过去,张开嘴朝他的鼻尖呵气,家乐略踮起脚凑过去闻,他的嘴里真的没有酒味,难道这个酒色之徒真的是狗改了吃那啥,怎么可能?
    家乐又凑近些,直直凑到他的嘴上细细的闻,叶乘风见他送上门来,哪里还客气,直接把唇按到他的唇上,又伸出舌头追逐着慌乱逃跑的小舌。想不到他的味道是如此的美味,比他做的那些菜好千万倍,好在清甜,好在青涩,好在与众不同。
    家乐头一回被人吻,慌乱地直想后退,可是背靠书架根本不容他躲避,直被他吻得晕头转向,天旋地转,连骨头都酥了,最后居然无意地迎合着。
    叶乘风狠狠掠夺着,直到他身子软趴趴靠在他身上才放过他。脸上带着邪邪的笑意看着他:“这么晚了你跑到我的书房来,是不是在等我啊?我知道你很想我抚慰你,我就勉为其难一下……”
    说着,一双手搂向他的腰,家乐被他一摸,忽然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身份,猛地把他推开,撒腿就跑。边跑边喊:“桌上给你留了宵夜。”
    叶乘风冷不妨被他推了个跟头,纳闷地看着他象见了鬼似的跑掉。不禁拿面镜子照照,左照右照,镜子里的人仍然英俊潇洒,为什么那个人这样害怕?难道他的魅力碰上这个冤家就这样荡然无存吗?
    叶乘风对着镜子无比郁闷。
    转头看向那个先前没有注意的食盒,打开来一看,温盅里温着粥,白粥和着绿色的菜叶,红的肉丁,褐色的皮蛋和金黄色的海米,衬着米粒的雪白底色,真象一幅色彩斑斓的画,吃下去清香爽口,再配上佐粥的甜酸鲜脆的白萝卜真是吃着舒服。
    还有一盘是荞麦卷,听说荞麦是平民在青黄不接时吃的东西,助消化,还对消渴症有好处,只是不容易做的可口,所以富人家很少吃。
    叶乘风尝了一口,荞麦皮是用荞麦和糯米粉调和在一起包的,里面包着白萝卜、水芹菜、香菇和绿豆芽,内容丰富,就是没有一点肉,可是很好吃,每咬一口都带着山野的清香,再醮上小碟里的酱油更是是回味无穷。只是这酱油很特别,带着一股隐隐约约的清甜,绝对不是市上售卖的酱油,不知道怎么弄的。
    虽然没有肉,叶乘风却吃得极满意,酒席上来往劝酒,脂香粉腻,大席上的菜油光发亮,味厚甘美,店家为赚钱,尽量使大油,多用昂贵的材料,可是滋味并不见得比家常小菜好,尤其是养人方面更远不如家常菜。
    叶乘风吃了宵夜,觉得很舒服,忽然想起一首民谣:“远方的游子莫要流恋异乡富贵,你可知最暖人的是家常衣,最养人的是家常菜,最疼人的是糟糠妻……”
    作者有话要说:近来身体不爽,心情更不爽,这章瘦了点,下章尽量增肥,
    爱乃们
    15
    15、丝娃娃
    家乐逃命般逃回自己的屋里,好象身后追着一条大色狼。逃回自己住的小屋,反手紧闭屋门,背靠屋门气喘吁吁,才发觉后背冷汗漓漓。方才在书房和叶乘风那辗转绵长的吻好象还有温暖的感觉残留在唇上,可是,让他意外的是他居然不是很讨厌这种感觉,也不抗拒进一步的接近,如果是郎情妾意……
    家乐摸摸耳朵,上边还夹了一个耳圈,现在他还是穿的女装,如果让叶乘风知道真相,可以想象他的暴怒他的失望,说不定还会迁怒家里的母亲和妹妹。家乐打一哆嗦,爬上床裹上被子,和他是不可能的,也只能诚心诚意做好吃的给他调理身体也算报答他这份情意。
    早上,家乐特意晚了一刻送早饭,原想着叶乘风还在被窝会周公,却见他已经起了床在院中练拳,看他过来气哼哼回屋。
    家乐挤出笑脸:“少爷早啊,没想到少爷昨夜睡得晚,今早仍然按时起了。”
    “哼,不是你说的要早起才对身体有好处么?”叶乘风看也不看他,还在为昨晚他逃跑的事生气。
    “少爷真是从谏如流。”家乐一边夸奖他一边把早饭从食盒里拿出来。
    一碗清汤馄饨,上面撒着碧绿的香菜叶,嫩黄的鸡蛋丁,还撒了少许胡椒,吃上去很开胃,叶乘风想挑刺也没挑到,又看那一碟子里装着饼卷,是用大米面烙的比春卷皮小一半的薄饼,卷上萝卜丝,折耳根,海带丝,炸黄豆,包成长方形的小卷,象初生婴儿裹在襁褓中的样子,非常清爽可爱。
    “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丝娃娃。”家乐边说边往娃娃身体里灌酱汁,弄好以后递给他。
    叶乘风吃了一口,只觉得清香爽口,唇齿留香,早起时积的一肚子气也被美食化得无影无踪。再看小碟里的酱油好象和昨晚醮荞麦卷的是一样东西,问道:“你这酱油别具滋味,有股清甜的味道,还带着一股爽口的微辣味,是怎么弄的?”
    “这酱油是放了水梨熬炖加工,醮食时又加了微辣的茜草粉。”家乐给他解释,“水梨清热润燥,益脾和胃,炖入酱油可以使酱油有种清甜味道,拿来拌凉菜或是醮料最好。因为少爷的病已经使舌根味觉有些麻木,所以吃什么都觉得没味,用辣椒虽然提味,可是对身体并没有多大好处,所以我用了茜草粉提味,取其微辣的味道,即可以刺激味觉又不至太过。”
    叶乘风觉得心中有暖流淌过,说:“你又不是大厨,也没有名厨指点,更没有好好的学过几大菜系,可是为什么做的这么好吃呢?”
    “因为我做菜的时候只想着怎样让吃的人高兴,我母亲说,她做食物的时候只有一个心愿,就是让吃的人快乐,当看到吃食物的人脸上浮起笑容,她就觉得满足和幸福。所以她做的菜非常好吃。”家乐说着脸上浮现悲伤和哀愁。
    “自从父亲去世后,母亲就再也没有做出好的食物,她说女为悦己者容,如今那人已经不在,她又为谁打理妆容。再没有吃到她亲手烹调的美食向她露出满意的笑容,她怎么有那心情做呢?从那以后她只是赌钱喝酒打发时间,试图冲淡对父亲的思念,否则她真的会疯的。”
    叶乘风伸手把他揽在怀里,轻轻拍他的背,却不知如何抚慰。听说何母名声很不好,原来根子出在这里。
    家乐抹把眼睛,绽开笑颜:“我怎么说起这个了,做食物的人应该让吃食物的人保持心情愉快用餐才是。”
    “你真是体贴。”叶乘风赞了一句,心里却心潮起伏,这么一个诚心诚意为对方着想的人,就算娶他为妻他也是当得起的,如果把他与嬖妾同列,确实是玷污了他,况且他又是那么的心高志远,怎么情愿甘当妾室,沦为成天争风吃醋名争暗斗的小女人?
    只是娶他为妻真的很困难,只身份悬殊这一条,太太那一关就过不去。
    家乐看他吃得并不快开心,又问:“哪里有问题么?”
    叶乘风勉强笑了一下:“不是菜肴的问题,是我在想一件要紧的事。”
    听他有说要紧的事,家乐很有眼色地不吭声了。
    “以后你陪我一起吃吧。再送饭时端两个人份的。”
    “是。”家乐答应着,偷偷瞧了他一眼,这个坏狐狸居然转了性,先前他不是明白表示对自己不屑一顾了吗?难道现在良心发现了,都说征服一个男人的心先抓住他的胃,是不是这些天的食物很败火,让他心胸一宽,变得好说话了?
    以后,家乐每顿都做了两人份的饭菜送到正房和叶乘风一起吃,叶乘风也大大减少了在外吃饭的次数,几乎是顿顿都在家里吃,很少出门应酬。
    家乐陪他吃完饭,趁机抓住他讲解经书,以前他在酒楼打杂,利用空时读书,没有明师教导,底子很薄弱,尤其是经叶乘风一讲解,更是发现自己欠缺很多,正好抓住不要钱的师父补补课。
    叶乘风有些不理解,经他观察,家乐是真心喜欢做菜,一上灶台就全身心的投入,非常专注,得到吃食物的人夸奖,更是喜得神采飞扬,而且在这上面很有天份,居然想得到用茜草粉提辣味,在甜点中加入苦味,加水梨煮酱油,想象力很强。可是对四书五经之类并不是特别喜欢,天份也远不如他在做菜上的天份,理解力也低了不少,可是他却费了许多功夫钻研经书。
    “你学这个做什么?又不考功名,”叶乘风咽下去后半句“你现在的水平就算考功名也很难考上。”
    又说:“还不如学着管理家务,针绩女红什么的才是女子的正事,认得字就行了,何苦学这么认真。”
    家乐见他有疑,也不敢说穿,笑嬉嬉打马糊说:“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既然学了就认真些,否则岂不是玷污了学习这两字?孔子得知都要骂我糟蹋经典呢。”
    “你的词真多,你想看书读些才子佳人的小说话本当消谴也很有趣。”叶乘风忽然想到一个法子,昨晚家乐的表现,分明是不开窍的雏,怎么让他懂人事,话本小说是个好工具。
    叶乘风从书架上取下藏在里层的几本书,都是《玉蒲团》《太真传》《金瓶梅》之类的“开窍”的书,还带着精致的插图。
    家乐看那书的封面是《论语》《大学》,打开一看里面的瓤却是很有碍观瞻的东西,里面的插图不堪入目。家乐一看就红了脸,赶紧合上书,嗔道:“你怎么给我看这些,还把这些污人眼目的书裹上经书的外皮,孔夫子得知定会咒骂你玷污经典。”
    叶乘风看他白净的脸上染上红晕象个粉扑扩的水蜜桃,忍不住捏一把,说:“那些饱读经书的人,人前道貌岸然口必称义理言必出论语,背地里却男盗女娼做些□之事,这才是玷污经典呢。”
    家乐哑口无言。
    叶乘风见他输了一阵心里高兴,又说:“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偏有些人说什么‘存天理灭人欲’,硬是把人类正常存在的欲望憋得扭曲,这些才子佳人小说应该堂堂正正露于人世才是,何苦这么偷偷摸摸?”
    “你说得是。”家乐终于点点头。
    叶乘风又凑在他耳边悄悄说:“庄子里有几个丫头春心萌动勾搭小子呢,我夜里在园子散步时,还听见园子角落没人处有人叫呢。”
    “叫什么?”家乐一脸困惑。
    叶乘风看他完全不知人事的样子,又笑,贴近他的耳朵说:“就是那种叫声,嗯,啊,好舒服,轻点,再深点……”
    家乐再纯真也明白了,脸色更是红得要滴出血来,狠狠捶他一拳,嗔道:“你还是进过学的秀才居然说这种话。”
    “明明是你问我的,我告诉你了,你却这样。”叶乘风揉着被他捶过的肩故做抱怨。家乐红着脸继续扁他。
    叶乘风呆在家里的时间多了,给了姨太太们很多指望,各位妾室都使尽手段争奇斗艳,只是叶乘风已经不同往日,万花丛中过,独爱一枝,百媚千红都不再放眼里。
    姨太太们看家乐天天和叶乘风泡在一起,一起吃饭,一起读书,一起逛花园,晚上虽然没在一床上,可是叶乘风命人把离正房最近的一处厢房收拾了给家乐住,这等于两个人从白天到黑夜都在一起。
    家乐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众多姨太太们的靶子,只是沉浸在读书和做菜中,日子过得很快乐。
    五姨太牡丹踱进厨房,看家乐正在灶前全神贯注煲一味鸡汤,在他身后看了半天,也不见他回头看一眼,很不高兴地伸出手去。
    “别动,小心烫。”家乐喝止她。
    但是牡丹不听,仍然伸手去揭砂锅的盖子。
    “啊……”一声夸张的惨叫,牡丹捂着手跳起来,使劲的吹吹。
    贴身丫环闻声进来,一看这情景,马上指着家乐说:“何姨太看五姨太不顺眼直说好了,怎么出这样的损招,你看把姨娘的手烫成什么样了。”
    牡丹大哭起来,哭着朝叶乘风住着的正屋跑。一路上惊动了许多人跟在后面瞧热闹。
    叶乘风近来一直呆在家里没出去,被家乐缠着要求讲解经书,发现好些学问他也是一知半解,赶紧偷偷把以前书重新拣起来温习,无论如何不能在他面前露怯。
    正在努力研读,就听见哭声由远而近传来。叶乘风皱着眉看过去,只见牡丹哭得跟什么似的跑过来。
    “出什么事了?”叶乘风皱眉头,“内院的事找水仙去,跑我这里闹算什么?”
    牡丹哭着把一双纤纤玉手伸到他脸前,说:“我到厨房去找何姨娘想找他学做菜伺候少爷,不料他居然拿烧红的锅子烫我,你看。”
    叶乘风一看,果然玉手上两个被烫红的血泡。
    “何姨太仗着得了爷的宠就这样害人。”牡丹哭啼啼的控诉,其他姨太太跟着过来看热闹,听到这话也附和说:“就是,有的人一得了宠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我看何姨太象是善良的人,想不到这么心狠啊。”
    “现在拿烧红的锅子烫我的手,下一回还不烫坏我的脸,爷要为我做主啊。”牡丹又哭又闹。
    叶乘风皱紧了眉头,他是不相信家乐会做这样狠毒的事,但是他很想知道家乐会如何应对这种事,他想要一个能辅佐他的妻子,而不仅仅是个厨子。
    “叫他来,我问问。”
    家乐被带进来,听他问话,却一声不吭。
    作者有话要说:努力更新中,晋江小受又闹别扭了,一回复菊花就转个不停,菇凉们耐心点,等jj受抽的空隙俺就会回复滴。
    俺的d盘仍然木有回来,数据还没回复,郁闷中。
    为了保证写文时头脑清醒,俺只吃半饱,好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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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突发重病
    家乐听到牡丹指责他故意烫了她的手,也不为自己分辨,只是默然站在一边。
    叶乘风盯着他:“你有什么可说的?”
    家乐还是没说话。
    牡丹气势汹汹:“你怎么不说话,以为不说话就没事了么?”
    家乐还是没说话,只用手指指自己的嘴,发出两声暗哑单调的声音。
    一旁的大姨太水仙吓了一跳:“你怎么变哑了?难道是被灶上的烟熏着了?”
    叶乘风也吓了一跳,赶紧过来掰开他的嘴看,看上去似乎还算正常。急忙叫道:“快去请大夫来。”
    牡丹一股火冲脑门,不管不顾的指着家乐骂道:“你少在这里装蒜,明明刚才在厨房里还朝我吼‘不许动,小心烫’,嗓门大得很,怎么一会儿功夫就哑了……”
    话一出口,牡丹捂着嘴脸色发白,可是话一出口却收不回来。
    叶乘风冷冷地看着她,又看看跟着来瞧热闹准备落井下石的其它人,没有说话,只用冷冷的眼光扫过,姨太太们一哆嗦不敢抬头和他的眼光对视。
    叶乘风缓缓开了口:“看来内院里女人多是非就多,平日里你们争风吃醋我也不理会,现在干脆恶意陷害都出来了,既然不想安份就走人。”
    姨太太们都低了头不敢吭声。
    叶乘风又放软口气说:“我知道我冷落了你们,你们不想过这种枯等男人宠爱的日子,我也理解,现在我已经心有所属,打算娶妻好好过日子,不想再耽误你们,你们想离开的,我会给你们一笔丰厚的安家费。”
    十个姨太太有的失望有的伤心有的欢喜有的无所谓,各有各的心事。
    牡丹和海棠大吃一惊,狠狠瞪向家乐,眼中满含忌妒和恨意。
    水仙和芷兰对视一眼,心事重重。
    姨太太们各自散去,芷兰请水仙到她院里小坐。
    水仙去兰院坐了,只拿碗盖撇着茶沫子也不说话,芷兰先开了口:“爷风流多年,现在居然想收心安定下来,能收住他的心的人,难道是那个人?”
    水仙笑道:“妹妹冰雪聪明,何必明知故问,自从他来了之后,陪少爷读书还为他做菜,爷的身体好转了,心情和性子也转了呢。”
    “爷要娶他为妻,身份家境撇开不说,只说这……”芷兰说着略皱了眉,瞧了瞧水仙的脸色看她无动于衷,只好接着说:“姐姐难道没看出来?他这么装样哄得了少爷那掉到情网的人,哄得了那些只知道争风喝醋的姨娘们,也哄得了那起子馋鬼,还能哄得了姐姐?”
    “原来你也瞧出来了。我不知道他来到叶家装样子是什么目的,所以只在旁边冷眼瞧着,倒是要看他这么装腔作势有什么图谋。”
    芷兰有些惊讶,又问:“姐姐觉得他是那种有图谋的人吗?我看不象。”
    水仙微笑:“我冷眼观察,觉得他也不是那种心机深沉的人,有邪念的人不会做出那样有诚意的食物。而且他除了看望过你,从来不进姨娘们的内室,也不曾和丫头们嬉笑,我也曾派丫头贴身伺候他,他拒绝了,如果他是个有歪心的,哪里会这样顾忌叶府家风和女子的名节。再看他除了读书和做菜,从不在女人堆里混,更没有说三道四搬弄过是非,可见,他为人不错,是个知礼仪廉耻的。”
    “可是他人再好,也不可能和少爷成亲啊。如果少爷知道了真相,指不定怒成什么样。”芷兰叹气摇头忧心忡忡。
    “如果少爷受不了真相,说明这份感情并不深,正好搁开手把心收回来好好寻个好人家的小姐,如果他能接受,这样深的感情谁能拆散得开,咱们只在旁边看就是了。”水仙分析完转而劝告芷兰:“倒是你,神仙般的品貌,何苦在这里空耗青春,好好为自己谋后路才是要紧。”
    芷兰悲伤叹气:“我也看开了,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我苦等几年,以为能感化他成为他心里唯一的那个,没想到他这只四处流连的鸟终于停下来,可是使他停驻下来的那个人,不是我。”
    “你认命了吗?”
    “我认了。”芷兰说,“倒是姐姐你,你心里是有人的,难道不想着出去和他团聚吗?”
    水仙也悲伤起来:“我是叶府家生子,老爷太太对我有大恩,我哪里可以有自己的选择?”
    两个女子都为自己的命运悲伤起来。
    家乐并不知道自己的伪装并没有骗过所有的人,只是听到叶乘风要打发姨太太们,有些不满,说:“你当初把她们迎进门,现在又拿钱打发她们走,就显你有钱似的。”
    叶乘风看着他似笑非笑:“怎么,你的嗓子好了?不哑了?”
    家乐冲他瞪眼睛:“少转移话题,我问你这样对待爱你的女人,心里不愧吗?”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叶乘风严肃起来,“她们爱我,我就要接受吗?如果我接受,我就得回报以相等的爱,可是我做不到,感情不是能勉强的,如果我敷衍反而是对她们的不尊重。我爱上谁就会全心全意对他,不计代价。我不爱她们,放她们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难道不好吗?我和她们好聚好散,有情时快快乐乐,情淡时爽快分手,我觉得这是最好的相处之道。”
    家乐张了张嘴想反驳他,又想不出词。
    叶乘风伸手揽住他的腰,把他贴近自己,温热的鼻息扑到他的脸上,家乐心里怦怦直跳,却听他说出更惊人的话:“如果我说我喜欢你,要娶你为妻,你会怎样呢?”
    家乐后腰被他轻轻抚摸的意乱神迷,听他这么说话一下子清醒回来,一把推开他,喘着粗气说:“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会尽心伺候你,把我的心意放在食物里传达给你,但是和你结为夫妻是绝对不可以的,你还是放弃我吧。”
    “你为什么这么说?”叶乘风一把抓住的他的手腕,恶狠狠瞪他,“还没有一个女人能拒绝得了我。”
    家乐被他捏得手腕生疼,心道:“可是我不是女人,我要是女人一定会与你执手偕老的。”
    一想到自己的未来,家乐说不出话来,他要考功名的,叶乘风也要考,如果两个都在官场为宦的人做出有辱官声的丑事来,两人的前途全毁了,可是又怎么对他说呢?
    叶乘风见他疼得咬紧下唇就是不说话,失望得松了手,说:“我懂了,你有心上人,难道那个男人比我还好么?”
    “不是不是。”家乐想也不想一口否决,却不知怎么解释才好,半天才结结巴巴说:“我要的是纯正的唯一的爱情,我要的是忠诚……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你不必说,我明白了。”叶乘风觉得他明白了,这个人心高气傲,将爱情视为神圣,不能忍受不忠诚,也不愿与人分享爱情,这个可以理解。
    叶乘风自以为完全明白了,当天就开始了行动了,一个挨一个的去姨太太院里做工作。
    叶乘风有十二房小妾,除了假扮女子的家乐,还有因为谋害胎儿被处置的四姨太,总共还有十位,有的虽然恋着叶家富贵和叶乘风的风流俊俏,可是也知道继续呆在叶家没有指望,只能向色衰爱驰的地步滑去,待正妻一入门,她们这些人还不定被怎么当眼中钉。
    与其将来正妻不容被打发出去,倒不如现在趁恩爱尚存,拿一笔钱离去正好。
    经过几天考虑,有三位姨娘愿意离去,芷兰就是其中之一。叶乘风允许她们可以带走这几年送给她们的所有好东西,于管家也从账上划了一笔银子做安置费。
    家乐送三位姨娘出去,觉得有些过意不去,芷兰看出他的心思,说:“我们愿意放弃本来就不可能属于自己的东西,这是正确选择,你又何必摆出一副内疚的样子,这与你何干?就算没有你,以色事人者也终有情薄的一天,只是这一天提前到来了。”
    家乐看她终于从执着中走了出来,不再执迷于不可得的东西,也不再成天戚着眉伤春悲秋,心里也为她高兴,衷心祝福她早日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待回到叶乘风身边,又忍不住唠叨:“好歹一夜夫妻百日恩,你真是无情无义。”
    叶乘风笑道:“你以为她们就有情吗?只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不能各取所需就各走各的,这才是正途。”
    家乐还是不服气地瞪他。
    叶乘风也不跟他多说,每天仍然是和他一起吃饭读书,读累了就一起在花园赏景,也过得其乐融融。
    这天,叶乘风又出去应酬,待晚上回来时又昏睡不醒。家乐把他拖到床上,问了跟着的小厮青川,得知他宴席上喝了不少酒,忍不住骂他:“真是作死啊。”
    赶紧把大夫请来,大夫下了针开了药方,叶乘风仍是昏迷不醒,家乐和水仙都慌了手脚,盘算着再请其它大夫来瞧瞧。
    那大夫是京里告老的太医乐知老,看他们打算另请他人,很不高兴地说:“难道密阳县还有人比我的医术更高吗?公子的病已经不好了,也就在这几天的时间,你们乱着请大夫,还不如把后事办办的好。”
    这一消息如晴天霹雳,水仙和其它姨娘都呆愣半晌,眼泪扑扑的往下掉。
    家乐也呆住了,慢慢跪在床前,把头放在叶乘风胸上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我明明这么费尽心思为你调理身体,你怎么还熬不过,如果你好起来,你什么要求我都会答应的,你快醒醒,我会天天给你做好吃的,不和你吵架,其实我不是讨厌你,我也没有心上人,起初我是讨厌你,还浇了你一盆凉水,还企图喂你吃大便,可是我现在不讨厌你了,你那么乖乖地吃我煮的菜……”
    家乐嘴里不停地嘟囔着,语无伦次地叨唠,眼泪润湿了前胸,也没看见床上的人略略弯起嘴角。
    “别哭了,我还没死呢。”躺在床上的人睁开眼睛。
    家乐抹掉眼泪惊喜地看着他:“你醒了,想吃点什么?感觉怎么样?”
    叶乘风说:“你一下子问那么多,叫我怎么说话。你去弄点清粥小菜,再让水仙进来。”
    家乐赶紧听他的吩咐出去。水仙领着剩下几位姨娘们进来,叶乘风对她们说:“我的病好不了了,大夫说我活不过几天,你们守着我我也给不了你们想要的东西,你们也不可能挣个贞节牌坊,趁现在年轻,另寻个好出路吧。”
    几位姨太太们哭哭啼啼。水仙喝斥她们:“你们有没有人心,眼看着爷病成这样,不说劝慰着,还在这里哭个不停,你们也该为自个的以后好好打算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天气越来越热了,不敢在外面买现成的东西吃,只好自己做。好麻烦。
    现在外面的饮食卫生很不让人放心哦,这几天俺天天吃包菜,快吃成包菜脑袋了。照着菜谱试做泡包菜失败鸟,许多事真的是看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上过学的读者知道炸药配料可以造炸药,俺却连泡菜都做不成,好失败。
    继续努力更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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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蜂蜜蒸百合
    叶乘风这一场重病,又让四位姨娘生了去意,叶乘风仍旧要管家支了笔银子给她们安置。
    家乐眼见这发生的一切,只觉得心寒,果然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临各自飞。现在叶乘风还没死呢,姨太太们就开始了自己的小算盘,也难怪叶乘风并不在意与这些姨娘的所谓“恩爱”,他早看出这些恩爱是经不起考验的。
    管厨房的福贵叔熬好了药,不端给病人,却端给家乐,把药碗往他手里一塞就跑了,临走扔下一句话:“麻烦何姨娘把药端给少爷。”
    “哎,你干嘛自己不端过去……”家乐在身后叫着,福贵早跑得没了影。
    厨房的小丫头香儿笑道:“姨娘不知道,少爷最怕吃药,每次吃药都跟要了他的命似的,根本塞不进去。姨娘要是能把药顺利给少爷灌进去就大功一件哦。”
    家乐看着手里的药碗犯了愁,这种苦药汤换上谁都喝不下去,更何况叶乘风那个嘴刁的家伙。
    果然,叶乘风看着那碗黑汤药,眉头皱成蚯蚓状。
    “我困了,要睡觉。”
    “我闻到那股味就想吐……”
    “我是宁可死也不喝那苦药……”
    家乐听他层出不穷的借口,也拿他没办法,只得好言哄劝:“良药苦口利于病,苦言逆耳利于行,不吃药你的病怎么能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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