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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推,再这样,顿一下,提笔,横拉,提笔,再顿一下,收。”
    家乐认真盯着笔尖和字纸,对身后人不稳定的喘息声浑然不觉。叶乘风闻到他身上新鲜的皂角清香,忽然觉得那些浓脂艳粉的香是那样腻人。只觉得这种无世无争的淡淡的清香更有一种滋味。
    叶乘风把下巴轻轻靠在他的头顶上,嗯,痒痒的感觉,似乎还带着厨房里的尘间烟火的气息。
    水仙在一旁做针线,看着窗前写字的两人,一个认真写字,一个心猿意马,忍不住抿嘴一笑。
    这时,九姨太院里的丫环过来,水仙在门口看见,朝她摆手,丫环止了步,不敢打扰。家乐在窗子里看见,问她什么事。
    丫环说:“九姨太使我来问,明天做什么菜,她不想吃那些肉了。”
    “可是,她不是想让自己胖些么?不吃好的怎么胖呢?”
    “那就请何姨娘想点别的办法了。”
    丫环走后,家乐开始沉思,叶乘风知道他在想什么,笑道:“你是在想做什么好吃的能让九姨太胖起来?”
    “是啊,我天天给她做有营养的食物,她怎么还是那么瘦,是哪里出了问题?”家乐伸手指支颊歪着头思考,那副认真又为难的样子有种说不出的可爱。
    叶乘风忽然起了个念头想亲他一下,很严肃地说:“我知道是什么原因,也知道该怎么办。”
    “你有什么办法?”家乐赶紧问他,亮亮的眼睛对着他忽闪,活象某种有毛小动物。
    叶乘风心里象被某有毛小动物轻轻挠了一下似的,痒痒的,麻麻的,恨不得抱住有毛小动物狠狠揉捏。却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纯真笑容,看着他说:“你真的想知道吗?”
    “想啊想啊,我不想怎么会问你呢?问你说明我很想,你听到我问你就知道我很想,你还问……”
    “停。”听到他又开始话唠叶乘风脑仁疼,也不跟他废话,直接说:“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什么?”家乐愣住了,这人怎么会提出这样的条件,哪有男人亲男人的,再低头一看,好吧,他不知道自己的男人男扮女装,可是他不是明确表示他很讨厌自己么?
    作者有话要说:好热哦,俺家这里已经35度以上了。
    天一热俺就脑袋发昏,烦燥。很想吃点啥米败火。苦瓜西瓜性寒,阴虚体质不宜吃。黄瓜,银耳,莲子性平,可以吃,可是好贵的说。这物价涨得跟晋江月榜积分一样,根本就追不上。
    今天回家时看见门口有一对中年农村夫妇守着一辆大卡车卖包菜,看他们满面风尘劳苦之色,再想起新闻上说的菜农贱卖蔬菜,为省钱睡在车上,心甚怜悯之,买了两个,好几斤重。澹怎么吃捏?糟蹋食物会遭雷劈滴,今晚翻食谱看怎么做泡菜。
    11
    11、家庭便宴
    只是亲一下而已,至于这么为难么?
    叶乘风等的不耐烦:“还用考虑这么久吗?”
    虽然板着脸摆出一副子淡漠的样子掩盖着失望的表情,可是内心里一股子说不出的情绪烧得他真想把家伙抱在怀里揉烂了。
    看家乐还是没有反应,叶乘风彻底失望了,转身就走。
    等他一转身,家乐猛地起身在他后脑勺亲了一下。
    叶乘风呆住了,转过身瞧着他,这算什么,亲后脑勺也算么?
    家乐狡黠一笑:“我亲过了,你要说话算话。”
    叶乘风无力的抚额,被他钻了空子了,谁让自己事先没说好亲到哪里呢?
    “快说快说。”家乐赶紧催他。
    虽然对方狡猾,叶乘风却不能做失信的人,只好说了:“你做了许多美味又有营养的东西给九姨太吃,她也吃了不少,可是仍然胖不起来,这说明什么呢?”
    家乐想了想说:“说明吃下去的东西不养人。”
    叶乘风赞同地点头:“对,为什么吃下去的东西不养人呢?”
    “是脾胃不好。”
    “没错,你给她做的食物补品偏多,虽然益气补神,可是脾胃不好,这些好东西并不能养人,所以应当以健脾养胃为要,这样,饮食才能养人。”
    家乐听了,凝神思索起来。看他专注的样子,一双眼睛如黑宝石一般乌亮,叶乘风真想咬他一口,可是见他穿着严谨行止端庄又是读过书的,想必是很守礼法的人,所以不敢放肆,只在旁边静静观赏。
    “那么,什么东西能从养胃入手养人呢?”家乐思考着,忽然眼睛一亮叫道:“我知道了?”
    叶乘风看他两眼放光,笑问:“你知道什么了?”
    “我二妹出生时,母亲身体不好缺少奶水,只得用米汤喂养,可是照样把她养得很壮,婴儿脾胃最弱却能化五谷为精血,可见米汤粥水之类易消化的东西,对滋养胃气最有益。”
    家乐解决了难题,一脸兴奋地跑到厨房。
    当天,端到九姨太跟前的是米粥和清淡的小菜。
    九姨太不高兴了,把碗一推,说:“我本来就瘦,所以才让你做些养人的好东西,你却给我吃这没营养的食物,这不是害我吗?”
    家乐耐心跟她解释:“你的胃气太弱,并不能把吃下去的肥美之物化为气血,反而增加脾胃负担。”
    “你胡说。”九姨太发了脾气,站起身伸手指指着他,“我的胃没有问题,爷锦衣玉食供养着姨娘们,你倒来克扣我了,你算什么东西呀?”
    家乐不跟她小女子一般见识,又说:“你是不是偶尔有胀气感觉?是不是大便溏泄,一天超过一两次?”
    “我以前就是这样,已经习惯了。”
    “这说明你的肠胃太弱,先前你要我做可以增肥的东西,我只想着用好东西,却疏忽了你的体质,现在知道你的胃弱,所以要调整成清淡易消化的饮食。你看那些缺少奶水的婴儿喝米汤稀粥都能长得壮实,说明汤粥类是养胃的好东西。”
    九姨太沉默了,她有小女子的刁蛮脾气,却不是不分好歹的人,听家乐一说觉得有几分道理,只是吃这些普通至极的稀粥蔬菜,太有失身份了些。
    这时,叶乘风出面了,他刚才尾随在家乐身后进了海棠院,听到屋里两人的对话,一直没吭声,想看家乐如何应对,一看两人说得僵住了,于是现身来说:“海棠,你不要使性子,想让自己胖些就得吃有益的食物。”
    九姨太听他这么说,也顺势下台不再无理吵闹,再看碗里的粥品,粘稠洁白,清香扑鼻。
    “这个粥是什么?”
    “这是五仁粥,是用松子仁,核桃仁,桃仁,杏仁,榛仁炒熟后加入粳米一起熬成,可以平肝养胃,帮助睡眠,早晚吃饭前喝一碗可以有助消化。”
    “真是不错呢,我也尝尝。”叶乘风坐下来,九姨太用匙舀了喂进他嘴里,一边用水汪汪的媚眼风情万种地瞟着他。
    换上以前,叶乘风一定心神荡漾开始动手动脚了,可是现在却没有丝毫旖妮的心思,只觉得浓郁的脂粉香很冲算子,转过头对家乐说:“明天,我要回请萧公子来家吃饭,家常小宴几个简单的菜就可以了,但是一定要精致美味,他也是好美食的,吃得满意了不吝赏赐,你可要露一手。”
    “是。”家乐答应了,又问道:“萧公子身上可有不便,有什么禁忌?”
    叶乘风又笑了,道:“你不问他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却问他身体可有禁忌,他的身体怎么样不关你的事。”
    “先前我不知道少爷身上有病,呈上了有害身体的甜点,差点犯了大错,现在我明白了,做饮食的人首先考虑的不应该是怎样得到称赞,而是怎样对吃的人身体有益。”
    叶乘风微微一笑,颇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说:“难怪你方才宁可被人指责斥骂也不肯放弃信念,倒真是难得。萧白身体很好,只是时有排便困难,这也不算什么病。”
    “排便困难虽不算大病,可是时间长了,废物积于人体,会有毒素入血脉,长期下来可积累成大病。”
    “你该不会还要不顾客人的喜恶,强行呈上有益身体的食物,要和我的客人吵架吧?”叶乘风想起他据理力争的样子还有点怯他。
    “不会不会。”家乐赶紧说,“让吃食物的人心情愉快也是做饮食的人应该遵守的原则,我会尽力把菜肴做得美味让他主动接受。”
    晚上,家乐订下食谱,家常小宴,不可太繁复也不可简慢,七道菜就可以了,但是一定要精致美味。
    傍晚,萧白如约来到碧水山庄,叶乘风在正厅迎接他,然后请入花园,一边观赏园中五颜六色的菊花,一边品尝美酒佳肴真是无比惬意。
    家乐在厨房忙碌,香儿和其它两个丫环给他当下手。
    花园里,各色菊花开得枝繁叶茂,有十样锦,绿牡丹,西湖柳月,凤凰振羽,太真含笑。千姿百态,姹紫嫣红,寒香满园,金蕊泛流霞,东篱满露华。
    撷英堂上,宾主两人相谈甚欢,叶乘风打趣萧白说:“听说你这些天你忙着相亲,瞧中对眼的没有?”
    萧白不好意思地笑笑:“相了几次亲,没有中意的。”
    “你把你的病治好,就能找到中意的姑娘了。”叶乘风很认真地说。
    “我有什么病?”
    “你的眼睛长的不是地方哦。”
    旁边伺候的丫环小厮都偷偷地朝客人看过去,那萧公子眉目清朗,面如冠玉,英俊洒脱,和主人叶乘风有的一比,都是翩翩佳公子,眼睛长得很漂亮,没有什么不对劲。
    叶乘风指着客人笑话:“你的眼睛长到头顶上了,所以要好好治一治。”
    萧白笑笑说:“看来我是得找个好大夫治一治了。可是我喜欢的姑娘要聪明俊秀读书识字,家母又想要端庄守礼,还要会持家过日子。同时符合我和家母的要求的姑娘,很少见,会读书的女子多是大家名门,多数不善于操持家务……”
    家乐带着香儿端菜上来,听到宾主的谈话心中一动。再悄悄打量客位上的萧公子,年轻俊朗气宇不凡,又是未婚,而且他的择偶条件倒是蛮适合二妹妹家丽的。
    叶乘风正在说笑,抬眼看见家乐正不停地用眼瞄客人,忽然心里憋闷之极,沉下脸来训斥:“你发什么呆,还不快上菜?”
    家乐先端上汤,洁白的丸子飘浮在碧绿的汤上,上面还飘着粉红的花瓣和嫩黄的鸡蛋片,黑色的木耳花。再配上青花瓷盘,非常美丽。
    “这是五行汤,绿色是切碎的青菜叶,黑色的是木耳,黄色的鸡蛋,红色的是玫瑰花瓣,白色的丸子是用鸡脯和虾仁剁成泥团成的丸子。”家乐一一解释,“各种颜色的食材有不同的营养,五色对应五行,木归肝胆,属筋骨和四肢,火归心脏及小肠,属血脉,土归脾胃经,属消化。金归肺和大肠,水归肾胱。菜肴与五行相和,对身体最有好处。”
    萧白舀了一勺汤喝下去,赞叹:“美食美色,悦鼻悦目更是美味。”
    叶乘风却习惯挑剔,说:“向来汤菜多是最后上,你为什么首先就上汤菜呢?”
    家乐从容回答:“吃饭前先进一碗热汤,温暖脾胃,流通血脉,更容易运化五谷,帮助消化,而且汤里的芹菜木耳还能帮助排便。”
    “想的真是周到啊。”叶乘风似笑非笑瞧着他,口气说不上是赞美还是其它什么。
    接下来是两盘佐酒小吃。
    “这一味是五味长寿,这一盘是五香浑一。”
    “这不是花生和鹌鹑蛋,为何取这样的名字。”叶乘风又问,瞧他眼光时不时朝萧白那里瞅,心里一阵憋闷,总是想挑点什么。
    家乐又介绍菜肴:“花生又叫长寿果,五味则是调以甜、咸、苦、辣、麻,象征经历人生五味才能长寿。蛋可以称为浑一,所以卤成五香味的鹌鹑蛋称为浑一。”
    接下来是两道冷拼,一样是三菜鸡丝,一样是鱼皮卷。
    萧白每样尝了一口,点头赞叹:“这鱼皮卷只是用鱼皮包馅,却没有一点腥味,反而有种酸甜,每咬一口可以嚼出水芹菜的香味,真是不错。
    这三菜鸡丝,想必是用鸡汤调制的,还有种豆香,非常清香爽口。”
    “谢萧公子夸奖。”家乐满面笑容,直接抬眼瞧他,越瞧越顺眼,如果跟二妹妹站在一起,绝对是极般配的金童玉女。
    叶乘风见他瞧着客人眼睛都不眨,狠狠瞪他,用力抓着筷子,几乎要把筷子捏断。
    接下来是正式的主菜品。家乐报上菜名,墨汁肉,糟溜鱼片,葫芦叫化鸡,冬笋煨火腿。
    “墨汁也能入菜么?”萧白迟疑着不敢下筷。
    “是。”家乐解释说,“这是按古方烧制的,香墨无毒可入药治十六种病,本草书中多有记载,但是香墨入肴仅见《调鼎集》,香墨磨汁加好酱油和酒煨制,别有滋味。”
    萧白终于下筷夹了一块尝尝:“嗯,不需咀嚼,入口即化,简直让人想把舌头也吞下去。”
    再看那只烤鸡,金黄油亮形如葫芦。萧白又问:“这鸡形如葫芦罢了,为什么又冠以叫化之名呢?”
    “据说此菜是一个叫化子发明的,他偷了一只鸡,没有炊具可以烹调,所以将鸡拔了毛裹上泥放在火里烧烤,所以称为叫化鸡。”
    “可是这鸡里有一种非常丰富的滋味,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酒香是怎么回事?”
    “这是用荷叶包裹,外面再包上一层泥放火里烤,只是这泥不是一般的泥土,是用酿酒坊里封口的泥封砸碎和泥裹上的,所以有隐约的酒香。而且鸡肚里装着火腿冬菇糯米花瓣枸杞莲子,所以味道丰富,层出不穷。”
    萧白毫不掩饰赞赏之意:“想不到你模样好,手艺更好,学问也不错。只可惜……”
    可惜,你已经嫁人了。
    没有说出口的话通过眼神没有掩饰地表露出来,叶乘风和他多年的同窗兼好友,哪里听不出话外之意,心里的酸涩郁闷难以言表,再看家乐瞧着客人的眼神也是充满了兴趣和热情,一股无名火烧的他几乎想把他拉走关到内院,让他再也见不到别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哈,出了点事,所以今天更得有些晚了。
    出的事真让我想shi,不知咋的,晚上一开电脑,发现俺的d盘不见了,所有重要文件包括俺的文文和练笔全没了,内牛。
    好吧,盗文网站有俺的文文,但是那是初稿,有错别字而且描写设定啥的和正版文略有不同,晋江站的和个人电脑里的文档才是最终定稿。全部丢了,还有攒了几年上千万字的写作素材和资料都不见了。
    打滚哭,后天找人帮忙修修,如果恢复不了,我找面条上吊,不写文了。哭死。
    13
    13、榆皮面
    家乐又端上四样素菜,拌红薯叶,野芹菜,蒸豆腐,拌山野菜。这是专门为叶乘风做的,家乐把素菜推到他面前,用眼盯着他监督他吃下去。叶乘风见他的眼神终于落在自己身上,心里忽然一宽,觉得胃口好了许多。
    家乐看他老实地吃蔬菜,喝酒也极克制,放心去后厨把饭后甜点端上来。
    甜点是先前做过的翡翠蜂糖糕。萧白吃了一口,忍不住赞叹:“哎呀,我以前吃蜂糖糕,觉得有些腻了,可是这糕却一点都不腻,有一种淡淡的苦涩味中和了过份的甜香,真是可口,你是怎么做的?”
    家乐答道:“这是上回给少爷做的,少爷说用猪油太腻,所以我试着不用猪油,加入松子仁和核桃仁,取其淡淡的苦涩味,可以淡化甜味带来的腻感。”
    萧白更加赞赏:“真是细心体贴啊,难怪菜肴这么美味,原来是有诚意。”
    叶乘风听他把自己随口说的话都记在心里,还特意调整了蜂糖糕的用料,心情稍微好了些。胃口随之也好了些,正要伸手拈一个吃,家乐拦住他:“少爷不要吃这甜的,吃这个葱油烙饼,没有加糖,只加少许椒盐。”
    叶乘风很听话地夹起一块切成三角形的烙饼,烙的两面金黄,上面是绿色的葱花,一股焦香吃着很爽口,只是另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好象用的面与普通的葱花饼不同。
    “这烙饼用的不是白面吧?”
    “少爷说的是,用的是白面,玉米面和榆皮面馋和而成的。”
    “怪不得有种独特的香味,可是,榆皮也能做面?”自小出身富贵的叶乘风还是头一回听说过榆皮面。
    “榆皮面是榆树皮磨的。”家乐给他解释,“青黄不接时分,贫苦人家就会想尽法子弄吃的,只要能吃,就会想尽花样做来。榆树全身都是宝,榆树叶,榆钱,榆树皮都可以吃,味道也比其他野菜更好,荒年时救了不少人的命。少爷是读书人,吃吃这乡下穷人吃的榆皮面,也能体会到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自会珍惜眼前已有的一切。”
    叶乘风听了若有所思,默默地吃着榆皮面玉米面白面和在一起做的烙饼,很认真。
    萧白很奇怪地看着他。
    这顿饭吃得宾主尽欢,转眼红日西坠,客人告辞时,叶乘风送他出去。
    临上车时萧白突然伸手捏叶乘风的脸,往外拉扯。
    “哎,你扯我的脸做什么?”叶乘风皱起眉头退后一步。
    “我听说有种邪术叫易容术,可以妆成另外一个人,所以想看看你是不是别人假扮的。”萧白很认真地打量他。
    叶乘风哭笑不得:“你怎么忽然说起这个?”
    “因为你好象换了个人,以前别人要你干什么,你偏不干什么,现在那位何姨娘要你吃什么你就吃什么?这不是大异往常?以前,谁要是端上贫民吃的粗食,你不得掀桌子呀,现在你非但没有掀桌子,居然还吃下去了?以前,不管什么菜你都要挑毛病,现在居然没怎么挑。以前……”
    “行了,你少说两句成不?”叶乘风不耐烦把他推上车子,再一挥马鞭,萧府的小厮赶紧跟上。
    送走客人回到内院,却见家乐伸着脖子在等他。
    叶乘风不知不觉嘴角弯起弧度:“你在等我?”
    “是啊,”家乐急切问出心里想知道的情况,“那位萧公子性子和人品怎么样?家里父母可在堂?可有兄弟姐妹?”
    登时,叶乘风火冒三丈:“该死的,你问这个做什么?别忘了你现在什么身份,方才席上老是用眼瞄着人家看,我都没说话,现在居然问一个年轻男子的事,知不知道羞耻?简直不守妇道。”
    原以为他与其它女子不同,有信念、有原则、清高自持,不料却是个看到帅哥就挪不开眼的货。
    家乐被他的吼声吓了一跳,想起自己的身份,不但冒充女人还在充当他的妾室,难怪他误会了。
    “啊,我问他是有原因才问他,你干嘛发那么大的火?”家乐本来想给他解释,可是被他一吼,火气也上来,嗓门也跟着高起来,“你身上有病,小心发这么大火会中风的。”
    “呸,你少威胁我。”
    “我是看他品貌上佳,与我家二妹妹正好年龄相当,所以才问的嘛。”
    一听这话,叶乘风顿时消了气,无名火来得快消得快,又恢复了翩翩佳公子风度,说:“你是想替你二妹找人家吗?”
    家乐点点头。
    叶乘风又说:“如果你二妹与你相象,想必相貌也是出挑的,只是萧家家世豪富,祖上也是做过官的,萧白又是长子,要继承家业,萧家未来主母一定是个有才干有相貌更有地位的女子。你家这种情况,你妹妹容貌人品再好,只怕也难以嫁入萧府。”
    家乐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
    看他脸色不好,叶乘风觉得自己话说的有些重,又解释说:“我不是瞧不起你家,我只是在说一件事实,实在是你家和萧家地位悬殊,结亲是有困难的。不过,你若是觉得萧白不错,我可以替你家说合,你妹妹可以为妾……”
    “呸……”家乐怒视他,“我何家现在败了,以前也是书香门第,断不肯把女儿卖给人家做妾的。”
    叶乘风看他发怒,也想不到他居然如此烈性子,又解释说:“只要相公宠爱,为妾也没什么,如果再生个一男半女,谁敢小看。”
    “一个女子把自己的命运维系在男人的宠爱上岂不可悲?何况,相公再宠爱,终究是侧室,还得对正室做小伏低伺候,比奴才又能高多少?生下孩子还不是管正室叫娘。爱情是唯一的,和别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怎能真的天长地久。”家乐不想再说下去,握紧拳头,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在科考中取得功名。
    叶乘风想不到他说起这番言语,震惊了一会儿,回过味来,冷笑:“你是在为你自己报屈吗?既然这么清高当初就不要收下我的银子进我的家门,你以为就你那身份能在我叶家做正室,想得倒美,也不是拿镜子照照。”
    家乐哑然,原来他以为自己这番话是借题发挥,目的是想试探他的心意,谋上叶家少奶奶的宝座。
    家乐也是宁折不弯的性子,也冷笑:“你放心,我不会图谋你叶家少奶奶的位子,也不稀罕什么姨太太,等我还了你的钱,麻烦你放我走。”
    “你,你……”叶乘风气得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你说什么?”
    “怎么?大少爷不是对人很大方吗?合则留不合则去,被你玩腻了的人,不是都可以好离好散吗?”
    叶乘风怒火三丈,狠狠抓住他的手腕:“你想离开我,休想,你是我的人,除非我不要你,否则你休想离开我半步。”
    “你放手。”家乐被他捏的快掉眼泪,仍然毫不示弱回瞪。
    叶乘风也不知拿他怎么办,一甩手把他甩出去,桌子被重重一撞,桌上的茶碗摔成粉碎。
    家乐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上腿疼,马上撒腿跑出去,叶乘风看着他的背影直喘粗气。
    水仙带着丫环端着洗脸水过来,看见地上的碎茶碗,摇头叹气:“爷才好了几天,怎么又发起脾气了。小心气大伤身。”
    水仙领着丫环伺候叶乘风更衣洗漱,一边说:“太太那边来了话,今儿过年要少爷回京过年,到时候肯定又要提起少爷的亲事,少爷心里有数。”
    叶乘风沉着脸不吭声,好象没听到一样。
    水仙见他不理,继续劝说:“爷纳了多少房妾,太太都没有计较,可是正房奶奶一定要出自名门,一旦定了亲,爷屋里收的那些最好提前打发了,否则世家小姐没过门就看见爷身边这么多妾室,心里肯定不痛快。”
    “烦死了。”叶乘风又发了脾气,“你有完没完,简直就是太太安放在我身边的监察御史,时不时往京里报告,只是你再巴结太太,叶家大少奶奶的位置也轮不到你。”
    水仙气得噎住,半天才缓过来,心平气和的说:“我是从小伺候在少爷身边的,看到少爷做错了事,有责任规劝,劝不得自然要报给太太请长辈规劝。若是少爷做得好,自然也要报给太太,也让她高兴高兴,少爷不喜欢我也得这么做。以少爷这样的身份家财,多少人巴结不得,若是无人规劝约束,还不知做些什么呢。”
    “看来我没有走上邪路,倒要感谢你的约束了。”叶乘风冷笑一声,刚才口出恶语他也后悔,有些歉疚却不肯表示出来,把水仙哄回内院休息之后,自己躺在床上左思右想,风流多年,也该娶妻了,这颗泊的心也该停驻下来,可是,哪一朵花才是真正值得栖息?
    迷糊中,一张清秀的脸孔浮现在眼前,倔强,认真,执着,又聪明。
    他很认真地说,绝不做妾,也绝不和别人分享爱人
    可是……
    真贪心,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居然妄想爬上叶家正室的位子,还以为他多么清高,想不到居然藏得这么深,原来和一般虚荣小女子也没什么两样。
    可恶,怎么一想到该娶妻了,居然会想到他呢?
    叶乘风狠狠砸了一下枕头。
    第二天,叶乘风顶着两个熊猫眼起床,浑身散发着压死人的郁气。家乐也不理他,更不主动问一句“你又怎么不高兴了?”只是按时呈上饭菜,生气归生气,做的饭菜仍然精致可口,吃的人不难感到其中的诚意。
    叶乘风却越来越烦燥,出去和人谈生意,酒桌上照例叫局,可是不知何时开始,他对这些脂香粉艳有了抗拒的意思。同座的人看他对美女不大感兴趣,纷纷打趣说:“你是不是打算娶妻了,现在居然这么端庄,难道心里有了人?”
    另一个人说:“叶兄这人是万花从中过,片叶不沾身,能入了他的眼,肯定不是一般女子。”
    叶乘风干笑两声,不知不觉地心里又浮现那个人的音容笑貌。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今天又晚了,丢失的文件木有找回来,心里很暴燥。过两天再回头把文修理一下,感觉这几间写得很不好,郁闷中。
    14
    14、荞麦卷
    月色如水,静静洒在碧水山庄,叶乘风从酒宴上回到家,也不想惊动别人,如果让水仙知道又是一通罗里罗嗦的劝告,索性绕过水仙的院子,悄悄进了正屋,进门却看见书房里一抹昏黄的灯光,在漆黑的夜里分外醒目,也分外温暖。
    叶乘风想笑,看吧,这帮懒骨头不敲打不行,上回敲打之后,也知道勤谨些了,不象往日不等主子回来就自顾自睡了。为了这内院争风吃醋一团糟的事,水仙没少给他唠叨。那些下人没有一个是省事的,姨太太们更是明争暗斗。内院管不好,叶乘风就埋怨水仙,因为内宅是她管着的。水仙却埋怨他,到现在不娶回个正室太太,她一个姨娘哪里管得住这些下人,更何况那些妾室,当家主母不进门,她一个从丫头爬上来的妾室凭什么先做了恶人,把人得罪光了,她有什么好处。
    往常叶乘风在外面回来晚了,下人们都偷懒先睡了,现在居然在他书房里亮着灯,想必是水仙终于不怕做恶人,狠狠地敲打那帮懒贼了。
    叶乘风带着一身酒气进了屋,只见书架后站着一个人,正拿着本书细思,近前一看居然是家乐,正拿着一本书若有所思。
    一边思考着还一边低声自语:“友直,友谅,友多闻,益矣。什么意思呢?”
    他这种认真专注的样子最惹人怜爱,看他如此认真又困惑,叶乘风这几天的郁闷一扫而光,微笑解释:“这是论语季氏篇里的关于交友的一句话。就是说:同正直的人交朋友,同诚实的人交朋友,同见多识广的人交朋友们,这是有益的。下一句是‘友便辟,友善柔,友便佞,损矣。’便辟指阿谀奉承,善柔当面恭维,背后诽谤。便佞指的是花言巧语。你说说是什么意思呢?”
    家乐见他突然出现在身后,略吃了一惊,听他发问,立即回答:“就是说,同阿谀奉承的人交朋友,同当面恭维,背后诽谤的人交朋友,同花言巧语的人交朋友,这是有害的。这个不难理解,可是好人坏人又不是写在脸上,怎么分得清呢?”
    叶乘风见他能举一反三,又有一股认真的劲,笑意更深。说:“有种人从不对你说‘不’,总是能体会你的心情称赞你,这种人的原则就是让你高兴,以便从中得利。跟这种人交朋友可以让你舒服愉快,可是久之会失去自省能力招致灾祸。这就是‘友便辟’。还有一种人是两面派,当着你的面和你好,你和他掏心窝子诉说秘密,背底里他却利用你的信任传谣言会诽谤你。这就是‘友善柔’。还有一种人言过其实,只会耍嘴皮没有他不知道的事,实际上他什么都不通。这就是‘友便佞’。这三种人到处都有,所以我们要细细分辨才能免受其害。”
    “那么怎么分辨益友损友呢?”
    “子曰:听其言而观其行。你不能只看他说了什么,而是要细察他做了什么,这样就可以分辨了。比如……”叶乘风想为他举例,随手把书一翻,翻到“见得思义”字样,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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