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让自己的身体,铸成一面无坚不摧的铠甲,用己身牢牢地捍卫住云家的所有人。
她躺在床榻上,想起交给如春的那个瓷瓶,她眼底闪过几分不易察觉的笑意。
那瓷瓶里的东西,定然会让尹白莲度过一个非常愉快的夜晚。
她不是想用自己的美貌,来迷惑韩当,利用他来完成任务吗?
呵,那她就成全她,好心地推尹白莲一把。
她清楚地记得,前世尹白莲几乎没有任何损失,便迷惑的韩当,背叛了父亲,将那封通敌卖国的信件,送入父亲的书房。
就因为尹白莲还是完璧之身,所以她在完成这件任务后,成功地入了睿王府,成了萧玄睿身边最得宠的女人。
这一世,若是尹白莲还想玩那空手套白狼的一出,根本没门。
她不会给她这个机会的。
她倒要看看,失去了清白之身的尹白莲,还怎么回到萧玄睿的身边,成为他最宠爱的女人。
韩府。
韩当发泄了打砸了一通,仍然觉得很生气,他以为那个老女人,已经悬梁自尽死了呢,谁知道那老女人非但没死,居然还撕了自己写的休书?
她还说什么,当初他们的婚约是将军保的媒,他要想休了她,就必须要告知将军,得到将军通知了才行。
而且如果给她休书,她是不会接受的,唯有和离书,放妻书她才能点头应允。
他当时听到她说完这番话,震惊诧异到不行,似乎那一刻她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她再也不是从前那个,任由他欺辱,而不懂得反抗的懦弱女人了。
他本来想要靠拳头,故意吓唬她一番,让她知难而退。
谁知,她丝毫不怕,反而靠近他,轻飘飘地说了句:“韩当,你以为你这些年,利用将军府做的事,会没人知道吗?你别忘了,我管理韩府几十年,你在我眼皮子底下究竟做了什么勾当,我比谁都清楚。”
“从前我不说,是因为你是我夫君,夫妻一体,你若是出事,我也跑不了。现在嘛,呵,你居然薄情寡义地想要休我,既然你不仁,那我就没必要替你保守秘密了。”
韩当的脑袋,犹如被一道惊雷给炸开了一般。
他瞪大眼睛,惊愕不已地凝着韩夫人:“你……你胡说什么?”
韩夫人眼底,闪动着冷冽的寒芒:“胡说吗?自从你断了一条胳膊,成了半个废人后,将军便将他前院的事物,都交给你管理。他书房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是由你采买置办。这些年你借此,不知道搜刮了将军府多少的油水……”
“还有你从将军书房偷出来的那些价值连城的收藏品。恐怕那些东西,早就被你在暗中贩卖出去,给你的那些小妾花了吧?韩当,亏得将军那么信任你,将他的前院书房交给你打理,没想到你居然会是这么一个见利忘义的小人。”
“你猜,如果我把这些事情,都告知将军夫人,你会如何?等到将军回来,等待你的将会是地狱。韩当,从前我不和你作对,总是隐忍你的脾气,那是我把你当夫君看。可从今日开始,你在我心里,就已经死了。既然是死了的人,我又何必,要为你遮羞,遮丑?”
韩当的脸色,惨白得毫无一丝血色。
他整个人就像是被她扒光了身上的衣服,赤身裸体地暴露在她面前。
他以为他那些秘密,藏得足够深,别人肯定不会知道,他万万没想到,这个老女人居然将他的秘密了解得一清二楚。
他攥着拳头,眼底闪烁着腾腾杀意。
他伸出手来,便要掐向韩夫人的脖子。
“贱人,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掐死你?”
“只要你死了,就没人知道我的那些秘密……”
周妈妈在一旁,吓了一跳,疾步上前便要护着韩夫人。
韩夫人的面容却很是平静,她一把推开周妈妈,波澜不惊地看着韩当,勾唇淡漠一笑。
“呵……我早就知道,当我将那些事吐露出来,你就会杀人灭口。韩当,你是个什么德行,我们夫妻几十年,难道我会不了解吗?实话告诉你,我早就将你的证据整理出来,交给了一个下人放着,只要我死了,他就会将那些证据呈现给将军夫人,到时候我会在地下等着你,继续和你做一对鬼夫妻的。哈哈哈……”
韩当的胳膊,猛然一抖。
他怎么都没想到,向来懦弱可欺的老女人,现在居然完成变了一个样。
这女人似乎已经疯了,肯定是打着要与他同归于尽的架势。
她就是想着,既然得不到他的人了,死也要拖着他一起下地狱,继续再霸占着他,要当他的鬼妻。
不,他不会让她如愿的。
韩当收回胳膊,冷冷地看了眼韩夫人,咬牙切齿地说了句:“贱人,你给我等着瞧……”
他愤然甩袖离去,周妈妈吓得身子轻颤,有些慌乱地看向韩夫人:“夫……夫人,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韩夫人的手,在袖笼下不可控制地轻轻抖了抖。
她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缓缓落座,平复了好一会儿惶恐的情绪。
刚刚那一刻,她真怕韩当会没有任何顾忌的,直接掐死她。
死过一次的事,在看透了这世间俗世,她也就不那么想死了。
儿子的仇还没报呢,她怎能甘心下地狱?
所以刚刚她也是拼着赌一把的心态,赌韩当不敢不顾一切,对她痛下杀手。
最后的结果证明,韩当不敢动她的。
这一步铤而走险赌赢之后,她该开始进行下一步了。
韩夫人平复了情绪,抬头看向周妈妈:“你将四小姐交给你的东西,找机会给韩当与那个尹白莲下了……”
“他不是喜爱这女人,如痴如狂吗?那我就成全了他……”
周妈妈连忙点头应了,当即便退下去办这件事。
韩当从韩夫人这里离开后,哪里也没去,直接去了尹白莲那里。
如今,他对尹白莲,是一刻看不见,就想得厉害。
他恨不得,时时刻刻与她厮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