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着嘴吻上刘知泉的眼,“我爱你。”刘知泉一愣,李听雨就抹干净眼泪拖着他往里,“走,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四回
被李听雨垫脚吻了不说,又被告白了一次。刘知泉捏着从阳台上给他收来的睡衣,想是放在门口就好,还是敲敲门跟他说一声。
挣扎了一会儿,刘知泉决定还是敲敲门说一声,“听雨,睡衣我收过来了,放门口。”
“刘知泉儿,你别走。”厕所门上隐隐约约一个影子,听见刘知泉说话,影子不动了,抬手把莲蓬头给关了,“我有话跟你讲。”
刘知泉叫不动不了,嘴上说:“洗完了澡再说,我等你。”
“不准走。”李听雨在厕所里面大声说,声音虽然大,语气却是有些可怜的。
刘知泉站在门口,妥协了,“你说,我听着。”
“不是想当然,也没有耍脾气,是爱,真的是,虽然现在没有你说的什么情`欲,可我知道是爱,就是爱,从过年到现在,我想了这么久,那就不是心血来潮,也不是分辨不清,真的爱,就是爱你。”李听雨觉得这一晚上的自己真是没出息,说几句就哭,哭得自己都觉得烦死了。
每一个字刘知泉都听得清楚,说不出一句话来。他觉得李听雨这些话正一句一句的把自己的心防溶解,每一句都那样的朴实又认真,合起来就变成这个世界上最美妙的告白。
“你不说话没关系,听见了就好。”李听雨在里面抹一把眼泪,水花、泪花混在一起,一把甩出去,“我不追着你闹,时间有的是,总会叫你见到我的真心。”
这句说罢,打开莲蓬头,伴着哗哗水声儿继续洗澡,一通热水淋过,李听雨觉得心里不难受了,也不会这样轻易的掉眼泪了。
刘知泉呆若木鸡。不是因为他没听懂,是因为他听得太明白。
李嘟嘟,不对,是李听雨,李听雨能说这样的话和做这样的决定,作为一个养育者和教育者来说,一百二十万分的欣慰,如果他说话和做决定对待的对象不是自己的话。容人进退又毫无保留的展现自己的决心,多好的孩子!
刘知泉打心眼里觉得李听雨是自己的骄傲。
骄傲过之后,刘知泉不得不面对自己的问题。是的,他把这个归为自己的事情,不是两个人的事情。李听雨对待“爱”的态度此时此刻完美到无懈可击,若欲成就好事,只有“自己的问题”。
有那么一瞬间,刘知泉苦笑着想“奋不顾身”,他能想到“奋不顾身”跃下这甜蜜的深渊之后会有怎样的经过。
他们会如胶似漆,爱到不能自已,像李听雨曾经说过的我们合适我们一起生活了那么久,当然这只是好的那一面。
随着这甜蜜而来的还有比这甜蜜多过几十倍的“苦难”。刘知泉觉得“苦难”这个词没有夸张的成分。
承受世俗而又锋利且一定不带善意的目光;迎来带着巨大痛苦、永无休止的家庭内部征伐,即使父母默许自己的性取向,但是面对小叔叔这样的对象,他们势必不会再有妥协;接着李听雨会被迫被无数人的看成“畸形恋爱”的受害者,他们会不厌其烦来“拯救”、“解放”这个不谙世事的少年,告诉他你应该“逃离”刘知泉这个大变态,当然刘知泉相信、肯定李听雨会怒火中烧不惜与他们拼死一战,但那不是他要看到的结果,因为,那是他深爱着的李听雨,容不得他半点委屈,又怎么会愿意让他挺身在前与别人拼杀至寡不敌众的境地……
仅仅这一瞬对“奋不顾身”瞻望,足够让刘知泉肝肠寸断一万遍。
与其这般,不如了断。
在这个路口与你错过,但我知道你将走的那条路上还有无数个路口,总会有人在那儿等着与你相识、相爱。错过,遇见,在选择中不断循环,你将有无数种光明以及被人祝福的未来。我的错过也许会是你生命中的隐痛,但不会让你的生命因我而崩塌毁坏,这便是我最乐于见到的、你的未来,我愿为此承担一切,一切的一切……
忽然没有了哗哗水声,刘知泉慌忙从门前离开,手忙脚乱的爬上自己的床,刚捏上书装正看着的样子,李听雨擦着滴水的头发来到门前。
刘知泉知道他在看自己,没有抬头。
李听雨靠着门框说:“我擦干头发就去睡了,刘知泉儿,晚安。”
终究还是忍不住想看他一眼,刘知泉微笑着抬头,嘱咐他一定把头发擦干,就看了一眼,埋头继续装看书,也说晚安。
李听雨嗯一声应了,哒哒哒走走开,七八步后没有停顿,又走回来,咬着唇儿似笑非笑的样子,十分好看,他说:“刘知泉儿,你书拿倒了。”说完小蛾子一样笑着扑回自己房间,关门那砰的一声显得那样活泼又高兴。
刘知泉看着手上颠倒的书本,苦笑到快要哭出来。
国庆假期过的异常平淡。
刘知泉看书,李听雨就练琴,专挑他喜欢的曲子弹。
刘知泉打扫卫生,李听雨就把卫生死角鞋柜给承包了下来,还把好几双鞋子刷到发毛,刘知泉心疼又不好意思说出来。
刘知泉做饭,李听雨一定要打下手,往油锅里倒菜,油珠子飞溅烫手臂了,疼得又蹦又跳。
刘知泉要去菜市场买菜,他跟着跳上自行车后座,头蹭刘知泉的背不说还双手环着他的腰,殷勤的拎了所有口袋。
到家门口偏又叫苦不迭说好重好重刘知泉儿你快帮我拿走几个,刘知泉伸手去接,他一把捉住刘知泉儿的指头不放,笑嘻嘻说:“我爱你,刘知泉儿。”
幸好走廊上上下无人,不然刘知泉心跳得翻三倍起来,瞪着他吧,他还挑眉笑着回瞪你,像在说看你拿我怎么办?
刘知泉好不容易挣脱出自己的手指来,打开门进去后,想了半天,说:“削土豆皮归你。”
李听雨占了便宜,削土豆皮也甘之如饴。
假期过后,李听雨立刻被拉入紧张的半期考试之中,可他现在根本就不关心考试不考试的问题。每一天,每一时,每一秒他都在观察刘知泉儿。李听雨期望看到自己认真示爱得到的进展,付出就有收获这种信条李听雨是很信奉的,可是,目前为止,李听雨并没有感觉到刘知泉有一丝丝接纳自己的样子。甚至他还发现,只要自己说“我爱你”,刘知泉必定轻皱眉头,就像让他喝毒药似的。
李听雨有些泄气,逮住黎央北倾诉。黎央北带着半分玩笑的说:“革命尚未成功,听雨还需努力。”没想到李听雨乐呵呵的觉得挺对,感谢黎央北的话说得挺真切,搞得黎央北不知如何自处了。
期中考试与之前月考相差甚大,班主任约谈了刘知泉。讲完的时候太阳西下,只剩天边一道残霞,出来看见李听雨吊儿郎当靠着篮球架等自己,推着自行车过去想和他说的话,思来想去却变成,“上来,回家。”
刘知泉觉得自己越来越没办法和李听雨面谈,每次望见李听雨看着自己毫不掩饰的眼神,都会胆怯三分。平时能躲就躲了,今天确是实在的不能躲。
“听雨,你画画一直没有丢,有什么打算?”
“画画好玩,老胡对我很好,那就画下去啊!”李听雨笑眯眯看着刘知泉,“我想喝果珍,你要不要?”说完就去冰箱拿出来兑水。
刘知泉要跟他谈话,只好跟在他屁股后面,“……考试的成绩不太理想……”
“那个呀,我没怎么复习,你想我考好一点的话……”
“不是我想,是你应该想……要不走美术特长?钢琴那边你没考级没办法,可以么?”李听雨的老师也是这个意思,少爷十分的不稳定,在给了你莫大希望之后接着就可以扣一盆冷水到你头上,简直琢磨不透,保险起见……
“好啊,你觉得好就行。”李听雨捏着两个倒入果珍的杯子到饭桌那边去,提水瓶冲果汁,“你要哪一杯?”
刘知泉见他兴高采烈的给自己冲果汁,不愿意驳他的好意,随便选了一杯,“想清楚。”
“你替我想就好。”李听雨端起自己那杯果汁,在刘知泉那杯上轻轻碰一下,“干杯!我明天画画就跟老胡讲把我换到高考集训班去。”
刘知泉惴惴不安的想,他家李听雨“完美求爱者”的形象还能坚持多久?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五回
美术特长生李听雨在高考集训班挺受欢迎的,经常都是速写对象的不二人选,除此之外这孩子还有几个漂亮的哥哥、姐姐,来画室玩也给大家带了不少福利。所以总的来说在集训班里李听雨混的风生水起,画技也是越来越好,时不时认真画两幅静物,当真的显水平。
这回新年,李听雨和江奇文参加了青羊宫的新年古琴会,正月十二晚上演奏。陈大师早早给他二人定制汉服,演奏会当天带来给他二人试穿。李听雨和黎央北这俩没见过世面的,看着那盒子层层叠叠的打开,一件一件衣裳喜欢的很,闹着都要穿,江奇文嫌他俩闹,把衣裳扔给他们蹂躏,出来和刘知泉下棋。
没一会儿,两个活宝穿着出来,李听雨一身玉色直裰,唇红齿白衬着十分好看,蹦出来时像个调皮猴儿,抱上琴眼神一收,沉静下来,温润公子一个,教刘知泉二十分的喜欢。那黎央北穿着他大师兄的玄色衣裳,臭美的乱摆动作,拿扇子装江南才子做派。
眼看着时间快没了,刘知泉叫他俩快收拾,准备起身走人。
该轮到李听雨得意,指着黎央北说:“快脱下来还给我奇文哥哥。”并十分得意的表示小爷可以穿着过去,恨得黎央北牙咬咬的,死也不要他坐在自己副驾。
车上刘知泉发现汉服盒子里还有物件,白玉龙形带钩,李听雨多半是不知道怎么用扔在盒子里不管了。轮到他上场演奏之前,刘知泉叫住他,在不招人耳目的地方给他系上带钩,伸手从他腰间过。
李听雨乖乖抬手,任刘知泉给自己穿戴,刘知泉一边弄一边跟他讲,还说带钩的来由,李听雨一门心思都在看刘知泉,他说些什么,完全没听。听不到也不可惜,自己不懂没关系,刘知泉懂就好。
系好了,刘知泉问他会了么?
李听雨看都不看腰间,只看着刘知泉说:“我弹《凤求凰》,给你听的……”
后半句说的极其小声,说的时候稍稍踮脚嘴唇凑在刘知泉的耳边,湿湿的热气熏红了刘知泉的脸。慌张的退半步,稍微抬眼,李听雨那小混蛋笑着抱起琴上台子了。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司马先生吟唱一首热烈直白的《凤求凰》,便抱得美人归,如今有人为自己抚这一曲《凤求凰》,只能不着痕迹的心领,千万流露不得半丝欢喜。
台子上的小混蛋,这一时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手指轻挑慢捻,传一室漫漫情思。
刘知泉想当年的文君相如,小寡妇与不得志的才子,携手夜奔是怎样一种透骨髓的相思作祟才能让他们做出这样的大不韪之事?要是自己抛洒开一些,和李听雨一处,岂不是也算文君相如一般大胆了,想到他二人虽是曲折却有善终,刘知泉小小的生出欣慰。
胡思乱想了结,刘知泉端起面前的茶盏,烫嘴的茶水喝入口之前,刘知泉提醒自己,“现在很好,只要自己稳住不乱阵脚,不打破平,一切都将过去。”
正月去了,就来了春光,也不长久,几场雷雨就是夏天到了。
夏天是毕业季,这一年轮到江奇文了。江奇文那深沉的心思谁也看不透,以为他要回北京,结果却是在他俩个爸爸下乡插队的地方找到了自己的工作,简单地说就是跑到乡下小镇的高中教书育人去了。
其他老师都讲可惜了的时候,刘知泉却不觉得,怎么生活的标准是自己定的,只要奇文自在,便是十分圆满。
李听雨对江奇文实则是心内很喜欢的,有给自己讲了这些年数学、物理、化学题的交情,有弹古琴的交情,也有叫那么多声奇文哥哥的情谊,可碍着江奇文凉薄又面瘫,讨喜如李听雨也不愿去热脸贴冷屁股,嘴上对他的喜欢从没说过。
这个时候人要毕业了,李听雨心里有些不舍的。想起一回他在家里和刘知泉儿下棋,收音机里放一个曲子,他竟然听得忘了放棋子,李听雨想他多半是喜欢那个曲子的。挖空心思寻了两天,在欧老师处找到了那曲子的谱,一句一句抄回来,练了半个钟头。正赶上刘知泉叫他们几个来家里吃饭,李听雨扯着嗓子向着厨房里的刘知泉喊,“我送你大徒弟的毕业礼物,你要先听听么?”
刘知泉捏着一把芹菜晃出来,靠在李听雨的钢琴边上,摘着菜,说:“嗯,弹吧,我听。”
李听雨从他手里拿过一根芹菜叶子,别到他的耳朵上,刘知泉瞪他,他笑嘻嘻的说:“你拴着围裙听我弹琴多不礼貌啊?我弹完你就可以把芹菜拿下来,就算对我的尊重。”
刘知泉听他那一套一套的鬼扯,忍不住笑,也拿一根芹菜叶子给他别到耳朵后边去,说:“开始吧,尊贵的芹菜叶先生。”
李听雨挺腰坐直,双手搭上键盘,欧洲贵族做派的优雅微笑,说:“merry christas mwrence。”
刘知泉摘下又一片芹菜叶子,也学欧洲贵族做派微微颔首,示意开始。
李听雨指尖灵动,空灵婉转的曲子飘荡出来。
李听雨抄谱子时,欧老师站在他的身边,虽然对他潦草的五线谱皱眉头,可还是很亲昵的拍拍他的头,“这是一首好曲子,你喜欢我很高兴。”
李听雨听了忽然觉得心里酸酸的,这么多年欧老师对自己恨到牙咬咬,以为一辈子也不会讨她的欢心了,可今天听见她说你喜欢我很高兴。李听雨怎么也算半个人精,马上停笔,望着他亲爱的欧老师,伸手在键盘上弹起来,没弹几句,欧老师便伸手打了他的手背,“这种感觉不对,无法违逆的宿命,这种悲剧感是曲子所要表达的……”
“可是,美丽的欧老师,我第一次弹这首曲子……”李听雨皱着眉头撒娇,“而且我明天不参加考级也不参加比赛。”说得欧老师直接笑了起来,笑着骂他小混蛋。
这时候认真至情的弹这曲子,渐渐进入高`潮的时,李听雨想起欧老师说的话来――无法违逆宿命的悲剧感,伴着曲子也不知道怎么就瞥了一眼靠在琴边的刘知泉儿,思想起这么长久以来的忍耐和示爱,没有一点回应、没有一点进展,李听雨一下子觉得难受起来。
音符还在继续,每一个都像敲打在李听雨的心上,一下一下让人心内仓皇,李听雨弹不下去了,十指重重摁在琴键上,嗡嗡一阵响,撇头望向刘知泉儿,他不知道这时候的自己红着眼眶,模样看来有多么得凄凉。
刘知泉儿的惊讶李听雨尽收眼底,他心里难受,再无法忍耐,松开咬白了的唇,李听雨问:“刘知泉儿,你到底要我做什么才愿意回应我?”
面对李听雨的诘问,刘知泉的惊讶来源于这个诘问发生的时间、地点,而不是这个问题本身。李听雨坚持的够久了,从秋天到夏天,已经超过刘知泉所能推测的最长时间。
该来的始终要来,刘知泉伸手把自己耳朵上别的芹菜叶子拿下来,又拿走李听雨耳朵上的,望向他的双眼……
“李听雨,快下来搬东西,不然不给你吃!”这么大嗓门在楼下喊的永远只有黎央北。
刘知泉失笑,揉揉李听雨头发,“在这之后,我保证我们有一个谈话。“
李听雨撑着钢琴键盘起来,气呼呼的说:“我一定要宰了黎央北,一定!”
虽然生气,可还是马上噔噔噔跑下楼去,没多久,又笑嘻嘻的和黎央北抬着一箱酒水饮料、各种零食上来了。
刘知泉从厨房里望见他和黎央北一边抬东西还一边嬉笑打闹,便安了心。
“我要吃腿儿!”李听雨宣告完就伸手扯卤鸭子的口袋,黎央北打他的手,说:“那是我的,我买的归我。”
“我最小,而且你刚才……”李听雨管他要死,说也不说了直接抓起来往嘴里塞,黎央北这丧心病狂的从他嘴里抢食,李听雨就果断出手了。
被打的黎央北在外面吼:“师傅,你家童养媳要杀人了,你管不管?你不管我替天行道了。”
刘知泉一刀下去把芹菜切了个齐整,对于黎央北的呼喊权当听不见,一点儿动静不见有。
紧接着江奇文和三个师姐也上来了,一起上来的还有陈洛雨的男朋友。小伙子见倒是见过,上门来做客还是第一回,有点儿紧张,可一见到正大打出手黎央北和李听雨,大姐夫一下子觉得可以随意些了哈!
江奇文对他俩那点儿狗咬狗的事儿早看惯了,视而不见,从不动手相劝。三个师姐耐心最好,还要把他们俩拉开来断公道。那鸭子腿儿一人一个,吃下肚子去才算消停。
刘知泉听见外面没动静了,笑眯眯拿着茶杯、水壶出来,倒水给大家喝的时候,收到李听雨委屈的目光,仔细看看他,脸被黎央北揪得留下一坨红印子,略微心疼之后,扯一张抽纸不打眼的伸手去给他擦擦嘴角的油迹。
大家正说话,以为没人看见,刘知泉给他擦干净就放水壶去了。刘知泉刚转身,黎央北就对着李听雨挤眉弄眼。
李听雨看他那样子,想着扰了自己和刘知泉的谈话,气不打一处来,抬脚又踢他,黎央北跳起来躲开,笑着说:“快,快给你奇文哥哥弹琴,以后可没人给你讲数学题了。”
“小孩儿不能喝酒。”黎央北诚心要气死李听雨,当李听雨偷偷端起刘知泉的酒杯,准备尝一口白酒的滋味,黎央北直接就点破了他。
刘知泉把酒杯捏了回去,递给李听雨一杯果汁。所有人都不搭理他这个唯一的小孩儿,白酒、红酒各种轮着来。大姐夫是内蒙古的,喝酒论碗,黎央北在饭桌子上练出来的,酒量不错,江奇文不显山不露水也是挺能喝的,刘知泉那就是最没用的一个,没喝几杯就觉得人有点晕,越往后喝越晕乎,成为最早倒下去的一个。
黎央北觉得,好小子,第一次上门敢把师傅给喝倒了,不让你分不出男女岂不是笑我师门无人。拿碗来和大姐夫拼,喝两碗觉得自己不是大姐夫对手,死皮赖脸把大师兄拉下水去。三人没休止的喝下去。
李听雨觉得他家刘知泉红着脸趴那儿好可怜,一个人拖着拽着他送回房间去,还端热水给他擦了脸和身子,虽然擦得非常的简单潦草,心意可贵嘛!
他把刘知泉安置好出来,大姐夫已经抱着黎央北的大腿情真意切的说:“小雨,你相信我,我会爱你一辈子,对你好一辈子……小雨小雨!”黎央北那厮拍着人家大姐夫的脑袋动情的说:“大姐夫好男人,我替大师姐答应你了,明天就结婚,结婚!”江奇文倒还端端正正的坐着,脸颊微微发红,听到黎央北说结婚,邪魅一笑端酒杯举起来说:“一拜天地……”
那三个女流氓窝在沙发上看偶像剧,根本没注意到这边这“动情”一刻,白白便宜了李听雨笑到肚子疼。
李听雨笑得惊动了黎央北,一把推开大姐夫,把他推到大师兄的腿边,大姐夫抱着大师兄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小雨,我好爱你,好爱好爱,不要抛弃我……”大师兄怎么踢都踢不开。黎央北看着他们二人纠缠,呵呵一笑转身盯住李听雨跌跌撞撞就过来了,就那模样吓得李听雨立刻白了脸。
手臂勾着李听雨脖子往刘知泉躺着的房间拖去,力气大得惊人,李听雨怎么挣都挣不脱,黎央北一边拖人一边说:“你笑个屁,要让他知道你的心意,快学大姐夫,告白去,告白去……”
李听雨被他拖住难受,伸手打他,黎央北挨了一巴掌,感觉清醒了似地,把李听雨压到床脚边,“你没胆子,你是个怂货,大怂货!”
“你才怂货,我不知道跟他说多少遍了!”李听雨是个小炮筒,被黎央北这醉鬼一点都能着,“我天天说他都不理我……”不说还好,一说想起今天下午的事情来,李听雨小心肝受不住,果断开始难受。
“呵呵呵……”黎央北笑的可贱了,凑到李听雨面前来,说:“我告诉你,得不到他的心也要得到他的人噗呵呵呵……撕开他的衣服,摸遍全身,我要在腰上咬他一口,还要好好摸摸那卷卷的头发,那么可爱嘿嘿……”
黎央北这个醉鬼声音越来越小,但说的话却是越来越露骨……李听雨听着,不觉燥红了脸。
一把推开压住自己的黎央北,仰着头瞟一眼床上的刘知泉儿,感到自己口干舌燥,赶紧吞了吞口水。
黎央北还爬上来跟李听雨说话,李听雨身上开始燥热,一点儿耐心没有,踹开了黎央北。黎央北刚刚挨着门边儿软软趴下去,孙文婷进来拖他,瞟一眼李听雨说:“童养媳,都喝醉了,我们把人架走,你收拾行不行?”
李听雨说不出话来,一个劲儿点头,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相当渴望这些家伙赶快从家里消失。
孙文婷拖起黎央北往外边,喊袁孜汐来帮忙,黎央北这时候蹦起来大喊:“我没有醉,我自己走!”还一把抓过孙文婷背着的小包,三两下弄开了伸手进去翻。拿出口红抬手就扔了,翻到一个避孕`套,眼睛一亮,呵呵怪笑着说:“做`爱要带套,安全又牢靠!”
说完就像当年宣传革命理想的青年学生撒传单一样把套子给扔了出来,小套子在空中画了一个弧线啪嗒打到李听雨的脸上。
“童养媳你别跟醉鬼生气,我们马上把他拖走!”袁孜汐看李听雨小脸儿煞白了,赶紧叫孙文婷和自己把黎央北拖走。
孙文婷包包被翻,悲痛大喊:“我的淑女装备!”喊完要捡,袁孜汐拖住她先弄黎央北那个醉鬼,跟李听雨说扔了就行。说罢两人架着黎央北出去。
李听雨跟着她们出来,发现那两个醉鬼已经弄下楼去,便再也无法抑制住自己。送人到楼梯口,飞也似的跑回来,嘭得把门关上,这还不够,喘着粗气反锁上。
盯着锁头看了好几秒,终于缓缓转身,一步一步走向刘知泉的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六回
关上房间门,李听雨惯性的反锁,背靠着门板愣了好一会儿,就像是在积蓄勇气一般。
刘知泉就躺在床上,手脚平放,呼吸平缓,并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的形状,他睡觉历来规矩,就像他做人一样,事事都讲求在规矩之内。
今天下午的时候,刘知泉说“我保证这之后我们会有一个谈话”,李听雨觉得自己一点儿也不稀罕这个谈话的机会,他知道刘知泉要说什么。上一回正儿八经的谈话说自己这不是爱,这一回八成又要变成某种青少年常见心理疾病了吧?
刘知泉真是这个世界上最混蛋的那个家伙。
李听雨走到床边,蹭掉鞋子,跪了上去。伸手摸摸刘知泉微微发烫的脸颊,李听雨想到自己对他说了那么多的“我爱你”,这张脸都没有过回应,有点儿生气,捏起来撒气。使劲可大,捏痛了刘知泉,嗯嗯一声,吓得李听雨赶紧收回了手,连带着退了开,在床的另一边瞅着刘知泉。
醉死的人哪能这样容易酒醒来,刘知泉抿抿嘴又陷入了沉睡。
李听雨的心噗通噗通加快速度,目光落在刘知泉的唇上。之前吻过,不对,那根本就不是吻,他都绷着唇的,想着就摸了上去,软软的,烫烫的,李听雨控制不住自己,埋头吻了上去。
唇瓣相触的感觉比李听雨想象的要美好很多倍,轻轻咬他的唇也可以,咬下去的时候想他回避自己这么久,一定要用力,真的要下口去,又觉得舍不得,换成舌尖舔舔便算了。
李听雨喜欢刘知泉,哪里又舍得真的伤他?在李听雨亢奋起来的脑子里,亲吻不是唯一的目的。他想要做的事情更多,像刚才醉鬼黎央北说的那些没羞没臊的话一样。
想要剥开他的衣裳,摸遍他身体的每一寸,如果可以,李听雨愿意亲遍他身体的每一寸。每亲一下就算是他回复自己的三字告白,自己说了有多少次,就要亲多少下。
想要和他有肌肤之亲,想要和他分享各自身体的秘密……李听雨脑子里各种想法源源不断的产生出来,就像火山爆发一样。想法太多却只有一双手来实现,喘着粗气的李听雨在脑子应接不暇之后,双手做出的自然反应是解开了刘知泉的裤头。
好吧!其他的什么事情都靠后,今天李小爷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只有这一件――死也要和刘知泉扯上他不能撇开的关系,就像黎央北说的那样得不到心也要身体。
土到掉渣的灰色四角内裤映入眼帘的时候,李听雨艰难的吞了吞口水,同时意识到自己的下边硬了起来。不再犹豫,一把将四角裤拉了下来,刘知泉的3身安逸的耷拉在那里,李听雨便不知打天高地厚的伸了手。
一开始只是右手轻轻的套j弄,李听雨觉得自己的脸在发烧,这种事情只自己做过,半天没感觉到刘知泉分j身的变化,稍微就着急了,也不在意那只手怎么弄了,两只手握着刘知泉的分j身,没头脑的使劲套j弄,刘知泉不舒服的嗯了一声儿之后终于有了反应,微微抬起了头。李听雨努力回想书上和毛`j片上看见的做j`爱技巧,终于想起两颗小j球也是需要抚j慰的,没多想埋下了头,伸出舌头舔j两颗小j球,成效不大性急的李听雨便放弃了。望着那个还是半硬的分j身,着急死了。干着急也没用,李听雨闷了一会儿,在分身又软下去之前手指头摸上那顶端,照着顶端的小孔轻轻的抠弄几下。
醉梦中的刘知泉吃痛咿唔出声,可是分身比刚才更硬了,李听雨这二货看着这个进展,笑了一声,又想想,张嘴把刘知泉的分身含进了嘴里。
除了吞吐吮`吸,李听雨暂时没有想起其他的口j`交技巧来,随着口里刘知泉分身的硬`挺,李听雨的好奇心比欲`望来的更强一下,吐出来,鼓着眼睛把分身从头到尾认真的看。距离又那样近,李听雨都觉得不好意思。红着脸退开,退了一半忍不住又伸出舌头飞快的舔一下,看着大家伙颤颤巍巍李听雨没心没肺的笑了。
不是说对我没有情`欲么?为什么咬了几口就这样大这样硬了?刘知泉儿这个老混蛋,骗人的。
想着便伸手握住那可怜的大家伙,用力的握,本来是想欺负它的,没成想一握一松,反而让它更舒服了。
李听雨脑子里那为数不多的同性性`爱场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