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泥糊上墙 作者:乐木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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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认识的郝添颂,完全不会这么安静的吃饭没有提任何要求的。
太诡异。
孙频频说,“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吃饭。”郝添颂说。
“饭我已经吃了,该你说了,非要见我做什么?”孙频频自顾地说,“我该表示的也表示了,也没见你接受,难道是欲擒故纵。如果是,你赶快吃,吃完做了我好走。”
“……”郝添颂抬头看她,他似乎轻轻地叹了口气,“我见你,是想做饭给你吃。”
“为什么?”孙频频瞪大眼睛,“只是这样?”
郝添颂扶额,一副忍无可忍的样子,“如果你有其他安排,我不会排斥。”
孙频频撇嘴,“想得美。”
话题中断,郝添颂继续吃,吃得很慢。
孙频频这里看看那里看看,打发时间。她在心里默默说:等他吃完,她就走,既然他要做绅士就成全他。
可能郝添颂听到了她心里的声音,他说,“你不再吃点吗?这是我最拿手的菜了。”
“我吃饱了。”孙频频说,“你快点吃吧。”
郝添颂吃着,还是很慢。
孙频频小声嘟囔,“故意的吧,以前也没见你吃饭这么慢。”
郝添颂听到了,他解释,“我这两天肠胃不舒服,吃饭慢。”说完像是担心孙频频不相信,他说,“药在茶几上。”
孙频频想说我才没那么无聊,没有预料中的剑拔弩张,郝添颂像是把她当作一个朋友一样,孙频频也就刻薄不起来,“怎么会肠胃不舒服?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郝添颂笑,很轻很淡,“酒喝多了。”
“……”理智告诉孙频频不要再说话,可感性告诉她还可以再说一句,“以后少喝点吧。”
“嗯。”郝添颂满满地应下,“以后就不喝了。”
像是在老师家长面前做着保证的孩子,目光希冀地看着她,像是等着被家长称赞的孩子,说一句“你真棒”。
孙频频是不可能这样做的,她大脑飞速转着,想着怎么化解这越来越诡异的气氛,“你走路怎么瘸了?”
“……”郝添颂被呛了一下,“我没瘸。”
孙频频反驳,“你刚才明明瘸了,走路一颠一颠的。”
“哦。”郝添颂说,“习惯了……后来就改不过来了。”
他说的模模糊糊,许细温却瞬间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在她陪着养伤的期间,他为了留她,假装腿伤未好而怪异地走路姿势。
“现在还疼吗?”
郝添颂又笑了,表情放松,五官舒展开,眉心的褶皱也烫平了,“不疼。”
一顿饭,就这么奇奇怪怪又挑不出来问题的结束了。
除了郝添颂再三邀请孙频频尝尝他做的菜,语气不免惋惜,好像她不吃就是做了多么罪不可赦的事情一样。孙频频重新拿起筷子,又每样吃了些,这已经是她食量的最多的一次。
“多吃些,你太瘦了。”郝添颂看着她吃,满意地说。
吃过饭,郝添颂收拾碗筷去厨房,许细温的脚再放在地上,像是才发现地板是凉的,一扫碰到一个毛茸茸的拖鞋,她穿上,码数正合适。
这里太怪异了,从郝添颂到这个房子。
孙频频拿起包和衣服,对在厨房的人说,“我走了。”想要赶快离开。
她说了一次,没有人回应。
孙频频纠结不知道要不要再说一遍,毕竟郝添颂待她如客人,她就该有客人的礼貌。
“郝添颂,我走了。”孙频频又说了一遍。
“不管他听到没有,反正我说了,我可以走了。”孙频频在心里安慰自己,换上高跟鞋,手搭在房门上。
“细细。”
在别人都叫她温温的时候,只有他叫她细细。
也有很久,没人叫过这两个字。
“嗯?”孙频频背对着,竟然回答了。
“我的确还有一个要求,没有对你提。”
前一秒内心的动荡泛起的涟漪,还未散去,孙频频转过身,靠着冰凉的门,她觉得很舒服,能提醒着她今天为什么来,“什么要求?”
她凉凉地说。
像对待在电梯里问她要名片的男人一样,冷冰冰的又带着鄙夷。
“陪我睡一觉,再走吧。”
看吧,无论伪装得多好,最终还是会露出来本性的。
孙频频把衣服重新放在柜子上,她脱掉鞋子,还是光脚走在地上。她一步步朝着他走过去,清晰地看到他又皱起来的眉头和不悦的表情。
孙频频走到他面前,她挑眉,问,“你想在哪里睡?”
郝添颂的表情有些复杂,好几种情绪掺在一起,叫人看不懂,他指了指尽头的房间,“卧室。”
作者有话要说: 围观群众:郝添颂下厨做饭了,太诡异了……
郝添颂嘴角抽动脸:我只是想做个好男人,请从今天重新认识我。你们好,我是郝添颂,这篇文的男猪脚……
第55章 孙频频
郝添颂碗洗了有一个世纪那么久, 久到孙频频躺在床上快要睡过去, 他才擦着手进房间。
被子拉得高,完全盖住下巴, 只露出眼睛静静地看着那个从门口走过来的人。
郝添颂应该是洗漱过了,额前的头发轻微打湿,他还是穿着做饭时候那套衣服, 浅灰色与深灰色的搭配, 显得人清瘦顷长,眉眼似乎越发硬朗起来。
以前的他,看起来像个大男孩一样, 现在这副样子,反而更像个男人。
男人,就会做成年人该做的事情。
被被子盖住嘴唇的孙频频,挤出一抹笑, 视线低垂。
郝添颂走过来,恰好看到她脸上不知何意味的笑容,怎么形容呢, 像是轻易看透世间万物后凉薄的笑。郝添颂的心猛地一疼,他知道这几年她过得并不容易。
“笑什么?”郝添颂站在床边, 俯视着问。
孙频频轻轻摇头,问他, “你不洗澡吗?”
“等会儿洗。”见孙频频不再说话,郝添颂嗅了嗅手臂上衣服的味道,“有油烟味?”
“没关系。”孙频频又轻笑了下, “前和后洗也没什么区别。”
“什么?”郝添颂没听明白,或者他根本就不敢去想,孙频频的话是在暗示什么。
孙频频躺着始终未动,郝添颂站在床边稍微犹豫了下,他先坐在床边缘,又是坐了三四分钟,背对着躺着的孙频频,他的手无意识地敲着腿,似是无措,似是在想怎么躺进去不会让她反感,显得是自然的过渡。
屋里面安静极了,这刻郝添颂有些后悔没有买时钟,那样多少会有些声音吧,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安静,静得他手心冒汗。
无声地笑话自己,怎么越活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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