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买噶的开门,现在早就不仅仅是秦安若自己的问题了。
祁复一直在关注,祁凉等人知道后也是一样的。
秦安若进宫之前可没有给祁凉跟祁澈说,当从秦风的嘴里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之后,祁凉的心都快从肚子里跳出来了。
他晚上完全看不进去公文,索性就放下了手中的东西,特意等着秦安若回来。
好不容易从下人嘴里得到秦安若回来的消息,祁凉赶忙走了出去:“怎么回事,听说哦买噶今天开业了?”
他们还没找到对付祁复的方法,猛然间就发现哦买噶开门了,祁凉完全没有办法想象。
秦安若倒是并没有被祁凉的话影响到,反倒是冲着祁凉笑了笑:“对,虽然停业了不少时间,但是大家对哦买噶还是都很支持的,今天开业之后有不少人来了,不错。”
明知道她说的跟自己想要问的完全不是一个事儿,然而看着秦安若脸上的笑容,祁凉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秦安若说的好像并没有什么问题,现在的哦买噶就是没什么事儿。
不由深吸了一口气,祁凉最终抿了抿唇:“你……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如果顺平帝真的生气了,谁都没有办法逃脱。
秦安若知道祁凉的意思,冲着祁凉笑了笑:“你放心,肯定不会出事的。”
跟着祁凉到了房间内,她就给祁凉说了一下她今天去宫中发生的事情。
祁凉张大了嘴巴,瞬间理解了郑老的担心:“如果父皇真的不愿意给你圣旨呢?”
“那我真的不给种子啊。反正种子也是我自己种出来的,要想让百姓种有无数的办法,我大可以自己慢慢让百姓接受,到时候父皇也肯定会接受的。”秦安若是真的这么想的,说起来没有一点隐瞒。
祁凉发现他还是不够了解秦安若。
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良久之后,他才冲着秦安若抿了抿唇:“是我还不够了解你,就算是我自己拿着东西去找父皇,我估计都不敢这么说。”
到底是生活在两个时代的人嘛。
正常情况下秦安若也很害怕顺平帝的,然而跟自己的切身利益有关,是个人就会选择对自己有利的一面的。
秦安若想的很清楚,因此在看向祁凉的时候,眼中的神色也很自然:“你放心便是,我肯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的。现在已经有圣旨了,如果太子还敢在朝堂上提起来哦买噶的事情,你尽管怼回去,陛下肯定是不会生你的气的。”
今天祁复来的时候秦安若都没有拿出来圣旨,不就是指望祁复能在朝堂上再问一次吗?
知道了前因后果,祁凉倒是笑着摇头:“你敢开门就说明你有了后手,我们都知道是父皇让你关门的,想必太子也会猜到是父皇让你开门的,他应当不会再提了。”
如果陆御史还能上早朝,说不定太子还会借着陆御史的嘴说出来。
事实上陆御史的年纪是真的大了,上次早朝上那么一撞,本来就身子不好。
后来他没有好好治病,紧接着第二天就去了朝堂上,因此现在根本就不可能起床。
秦安若摇了摇头,想到马上就要装修好的隔壁,和今天来超市中的祁复,倒是有不一样的看法:“我倒是觉得太子的想法不一定跟我们一样。他一直都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万一觉得我们这是趁着父皇不在为非作歹呢?”
总不能这么傻吧?
纵然没有跟秦安若掰扯,祁凉觉得太子好歹也是大盛皇室的人。
都是一起去过御书房的,太子还有太傅专门讲授为君之道。
若真的做出来这种事情,就太蠢笨了。
事实证明,话不能说的太慢。
第二天早朝,还没等大家说各地发生的事情,祁复就先站了出来。
在看到祁复的瞬间,祁凉的眼皮不由跳了一下,想到昨天秦安若说的话。
很快就把他的这些想法压了下去,总觉得但凡太子稍微有点脑子就不该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因此祁凉并没阻止。
谁能想到,这个世界上就是有那么多没有脑子还爱站出来的人呢?
不等大臣们禀报,太子直接道:“父皇,儿臣昨日在京城中体察民情的时候,发现大家都在讨论梁王妃重新让哦买噶开张了,请父皇定夺。”
所有人的目光都往太子跟祁凉这边看来。
看向祁凉的目光复杂,毕竟能在顺平帝都下令之后还能让梁王妃重新开了超市的门,足以说明祁凉是个有能耐的。
至于对祁复的想法……
除了无奈就是震惊。
这朝堂上一大半的人都不会觉得秦安若就是想要犯欺君之罪,既然敢开门,定然就是得到了顺平帝的首肯。
偏生祁复没有得到顺平帝的回应,又发现大家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还努力表现出担心的样子:“父皇,儿臣也知道这不是儿臣该管的,只是父皇已经下令了,儿臣觉得……”
“既然知道不是你该管的,那就做好你该做的事情,剩下的就不劳你代劳了!”不等祁复的话说完,顺平帝直接冷冷回了一句。
被顺平帝抢白,半晌明白了顺平帝的意思,祁复的脸色瞬间十分难看。
顺平帝并没有在乎祁复的脸色如何,甚至看向他的目光中都带着冷意。
这一刻,祁复的脑子突然间就清楚了。
哦买噶重新开门,不仅他知道了,他这边的大臣们也该都知道了。
然而昨天就没有一个人来给他说这个,只能说明所有人都不赞同他跟陛下禀告。
不由看了一眼他身后的人,祁复从不少人眼中看到了失望。
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祁复有些慌乱:“父皇,儿臣……”
“行了,没别的事情就先退下吧,朕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顺平帝径直让祁复退下,祁复看了一眼顺平帝,没有办法,也只能退回自己的位置。
接下来整个早朝的氛围都很奇怪,谁都没想到,祁复竟然会在朝堂上闹出来这么大的幺蛾子。
好不容易等到大臣们把事情都禀报完了,商量完了,太子一派的人才不由松了一口气。
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这么尴尬过,今天的早朝终于要结束了。
可惜,注定是他们想多了。
正事解决完了,顺平帝才扫了一眼下面的众人:“朕知道之前很多人跟陆御史一样,都没有经过任何调查,被有心人利用,就觉得梁王妃做的不对。”
怎么又旧事重提了?
心中有鬼的人在听到顺平帝的说法之后,几乎立马就把自己带了进去。
紧接着就是后悔。
早知道顺平帝对这一点这么在乎,为什么要在早朝上提这种问题?
顺平帝一旦开始说了,就没有轻易结束的道理。
他的神色自然,其中却蕴藏着无数的威慑,让人不得不继续低着头。
拍了拍龙椅,顺平帝的态度十分严肃:“有些话朕只说一次,这里是朝堂,是处理国家大事的地方。就算梁王妃真的做了什么不对的事儿,也是朕跟梁王该讨论的,不是别人该说的,更遑论她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百姓的事情!”
“儿臣多谢父皇!”祁凉当即跪了下去。
无论是为了秦安若拿出来的种子也好,为了以后不被人烦恼也罢,顺平帝这都相当于给秦安若背书了。
有了顺平帝的这句话,以后任何人都不能随便给秦安若找麻烦了。
顺平帝没有理会祁凉的话,而是特意看了一眼祁复:“太子,你明白朕的意思了吗?”
这就是明着告诉众人,她这番话就是为了给太子说的。
在早朝上被皇上这么对待,恐怕在大盛的历史上都没有这样的太子。
祁复的脸色惨白,偏生这条路是他自己走的,他也没有办法。
他的脸色逐渐开始变得难看起来,良久之后,终于深吸了一口气,当着众人的面跪了下去:“儿臣知错,以后不该关注这些不该儿臣管的东西,请父皇恕罪。”
祁复身后的人捏了一把冷汗,就怕祁复在这个时候再闹出来什么幺蛾子。
现在祁复该说的话已经说了,总不该出现别的情况了吧?
顺平帝深深看了一眼祁复,转身就走。
孙德寿也被这惊心动魄的早朝弄的有点心慌,好不容易看到顺平帝离开了,赶忙提高了声音道:“退朝!”
顺平帝都离开了很久,也没人敢起身。
过了足足有一刻钟,祁凉跟祁澈才站起来。
随着他们俩往外走,剩下的大神起身跟着祁凉他们一起往外走。
祁复在早朝上被人一顿教训,现在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在意识到祁凉跟祁澈走出去之后,他突然间就冲了出去,挡在两个人面前。
当然了,他的怒气更多是放在祁凉身上的:“你早就知道结果是不是,你跟秦安若这个贱人就在给孤下套,等着孤钻进来对不对?”
昨天他分明已经去找秦安若了,但是秦安若什么都没有说。
如果早就知道是皇上允许的,他肯定不会在早朝上提出来。
祁复的脸色难看,谁料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却感觉到脸上一痛,紧接着他就被掀翻了。
上次被祁复算计,是祁凉没有保护好秦安若,现在还敢当着他的面骂秦安若,祁凉直接提起拳头打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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