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在大唐是一个很重要的节日,皇室尤甚。
祭祖,祭天等一大套繁文缛节的程序弄下来,搞的李承乾是欲仙欲死,最后连怎么回的天策上将府都不知道。
正打算好好休息睡上一觉,长孙冲等人又嘻嘻哈哈的找了过来,非要拉着他去什么芙蓉园诗会。
冬至在芙蓉园办诗会的规矩不知道是谁定下来的,李承乾打听过几次,结果大部分都将那里当成猎艳的地方,剩下的也都是一问三不知。
发起人是谁,组织者是谁,这么大的诗会总不会是aa制攒起来的吧?
疲累欲死李承乾表示对诗会没什么兴趣,长孙冲却表示,你要是不去,你那个小情人弄不好怕是要落埋怨。
“小情人?什么小情人?”李承乾满头雾水,老子现在单身狗一只,连未婚妻都没有,哪来小情人。
长孙冲满脸鄙夷:“怎么,你把苏家小娘给忘记了?当初你可是答应人家要去诗会,现在出尔反尔怕是不好吧?”
??
“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顶着黑人问号脸的李承乾得到的是答案是‘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就没办法了哪怕明知道这帮牲口是打着吃瓜看热闹的主意,李承乾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跟他们走一趟芙蓉园。
当然,李承乾主要还是担心历史惯性,这会儿放了苏忆的鸽子倒是没啥,可万一将来这妞真成了太子妃呢,大家见面多尴尬。
“好了好了,我去还不成么,你们几个先走,我收拾一下随后就来。”
驱散了众纨绔,让他们先行一步,李承乾简单的收拾收拾,带上云熙和席君买,坐上马车直奔位于长安东南角的芙蓉园。
一路无话,定更时分马车到了芙蓉园外,席君买等人去停车,李承乾也不等他们,直接带着云熙走了进去。
芙蓉园中张灯结彩,亮如白昼,远处隐隐有丝竹声传来,不知是哪家的戏班正在表演。
李承乾带着云熙越过几对聚一起的窃窃私语的才子佳人,不多时便来到诗会的现场,被等在那里的众纨绔簇拥着进入场中。
李承乾随意的找了个位置坐下,打量着四周的同时见长孙冲等人似乎情绪不高,好奇问道“什么情况?苦着脸做什么?”
长孙冲郁闷道:“你以为我想啊,这不是被人打脸了么。”
“是啊,这帮家伙欺负人呢,说什么今日诗会不问出身,只论学问。”
“咱们这帮人都是些大老粗,你要说写几首打油诗那肯定没问题,正八经的作诗,除了你就没别人了。”
李承乾很是无语,扫了身边众人一眼:“所以呢?这就是你们非要拉我过来的目的?”长孙冲担心李承乾不管不顾的走了,忙按住他道:“倒也不仅仅是如此,你知道的,咱们这一波兄弟根本不在乎这个,关键是今年的规矩不同以往,往年诗会的规矩都是以某字或某词为题,今年嘛:
长孙冲顿了顿,眼睛往某個方向瞟了一眼:“今年的规矩改了,要写给心仪的未婚女子,你那苏家小娘可是长安第一美人,掂记她的人不知凡几,你若不来,岂不是白白便宜了那些狂蜂浪蝶。”
这尼玛是什么破规矩?
感觉有被针对到的李承乾习惯性的眯起眼睛,同样的习惯李老二也有,每到这个时候,搞事情的人基本都没什么好果子吃。
长孙冲被他盯的浑身发毛,连忙解释道:“这事儿真不怪我,都是郑家和王家那两个小子搞出来的,目的就是针对你,想要看你出丑。”
李承乾哼一声:“看我出丑?我怎么不记得我跟苏忆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长孙冲急了:“没关系你在大街上抢人,没关系你在大庭广众之下答应人家会来参加诗会,你到底知不知道一个女子邀请另外一个男子来参加诗会的意义?”
我知道个粑粑!
老子才来大唐多久,满打满算也就几个月时间,哪知道这些狗屁规矩。
李承乾心里很是腻味,黑着臉道:“你最好能把話说清楚,否则别管我不念兄弟情份。”“得,真不知道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你的。”
長孙冲抱怨着:“芙蓉园诗会正常情况下就文人士子之间的游戏,但如果男子受到女子的邀请而来,则会被默认视为一对,现在你明白了吧?”
李承乾点点头,大概的意思他是听懂了的,但让他想不通的是,为什么苏忆会约自己,这样做的目的何在?
想要让自己跟所有人打擂台?然后被人踩上一千只脚?
亦或者这丫头一天始就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目的就是奔着太子妃去的?
想着,李承乾向着长孙冲之前示意的方向看去,越过人群,可以看到对面莺莺燕燕或坐或站的十多个年轻女子。
这些女子中大部分手里都拿着几张纸,或是与人窃窃私语,可是含羞带怯低头沉思,唯有一人空着手脸色苍白的站在原地,身边还有两个年龄相仿的女子正在不断说着什么,似乎是在安慰。
苏忆!
不对啊,刚刚长孙冲不是说那些狂蜂浪蝶都在惦记这丫头么,为何這丫头会空着手呢?努努嘴,心中多少有些明悟的李承乾肘了长孙站一下:“那是怎么回事。”
长孙冲摇摇头:“埋汰你呗,这都看不出来?表面上看,苏家那丫头钟情于你,大家谁也没有对她下手,可你反过来想想,别家女子手里都有至少都有一份诗词,唯独你的苏家小娘手中没有,这让人怎么看你。
别说你在外面一直用的是李高明这个名字,长安城的纨绔圈子里就没有不知道李高明是谁的,堂堂太子爷在这样的场合下,连自己的女人都罩不住,你的脸可不就是被人踩了么。
当然,你也可以随随便便写一首诗丢过去,但这事儿怎么说呢,不是那句话,你是太子啊,轻易就被人给比下去,同样很丢人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