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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0
    吃亏。
    明明他这儿子,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一言不合就冷嘲热讽,一说不过就开始以暴制暴,可他还偏偏就是舍不得委屈这混小子。
    他要是喜欢乐意,韩父也乐得顺水推舟成就江阡心里暗暗搓手的愿望,毕竟他儿子开心是要紧的,然而现实是无感,那做老子的就没必要去祸害人姑娘了。
    江阡只有一个感想。
    这一家子都他妈任性。
    死到临头了还偏偏要随心所欲。
    韩父打消了联姻的念头,他早餐比韩放要讲究的是一大早就要喝中药补汤,因为要养生,原话是这样才不容易被他儿子给气得早死。
    他心里琢磨着给今家发过去的援信怎么到现在还没音儿,一面思衬着一面把补汤端到跟前即将要一口闷的时候,就听见韩放忽然说:“联姻吧。”
    汤还没喝到嘴里,韩父首先就要被他口水给猝不及防的呛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儿子一脸平淡好似刚才那话不是从他嘴里说的,“你说什么?”
    韩放唇角略弯,“我在外边玩腻了,干脆找个人处处好了。”
    “可以先订婚,到了年龄在领结婚证。”
    金手指还真没想到他这宿主竟然开始懂得牺牲自我了。
    【宿主怎么想着舍己为人了。】
    韩放面无表情,“他可是我老子。”
    就算再怎么把对方气得吹胡子瞪眼气急败坏的要跳脚,那也是他老子。
    韩父端着那碗汤,手上已经温度已经开始发烫,他低下头道:“你想得倒美,我已经把人家回了,估计现在已经找到别家去了。”
    韩放叉子一戳把那四分五裂的三明治吃到嘴里,“那你刚刚还问我。”
    “想看你后不后悔。”
    韩放切了声,总觉得嚼在嘴里的东西没滋没味的,吃不下去的把餐盘一推就上楼了,要搁以前韩父肯定会喊住他让他把蛋奶给喝下去,长高又营养,这都是他挑食的儿子所缺的,现在低着头好像一心一意的在喝汤。
    那汤有些烫,烫到了心底,就不知名的猝不及防的被碰触的瑟缩了一下。
    韩父眨了眨眼像是要把什么东西给眨巴回去。
    ……这臭小子。
    韩放这几天的消停让其他人有些疑怪,平时这韩家的小少爷不是最会折腾嘛,看那么久也没什么响动,试探的拨了个电话过去,速度是秒接,一听声音懒得搭理的就是秒挂,这让想摸清楚现在情形是冷眼旁观还是落井下石的人,对着手机那边的嘟嘟音有些无语凝噎。
    韩放躺在床上,手机被他随手搁一边,他现在是连李瑜跟白瑞意打来的电话都提不起那个敷衍的兴致。
    最近浑身懒洋洋的,就只想躺床上什么也不动,俗称心累。
    【宿主……】
    韩放不耐烦的堵回去,“不是说了让你该咋呼的时候咋呼,该闭嘴的时候闭嘴嘛,动不动就冒出个泡来你想吓死谁啊。”
    【……】金手指,【不是,窗户那好像有动静。】
    韩放瞬间麻溜的起身撸袖子,“咋,来贼了。”
    金手指赞同,【对,采花贼。】
    “……”韩放眉头一跳。
    韩放目光炯炯的注视戒备了会儿,发现还没什么动静,现下寻思着要怎么折腾这谎报军情的金手指,转身就朝着自个儿柔软的大床走去,还没走几步路,就听见身后一声噗通声,有什么东西从窗户外边坠落了进来。
    转头一看。
    韩放面无表情。
    又是那三天不打过来讨打的靳既东,此刻疼的摔在地上龇牙咧嘴的冒泪花。
    金手指洋洋得意,【看,我都说是采花贼了,他手上还捏着朵花。】
    韩放这才忽然发觉到他手上捏着的花上,纯白的花瓣沾染上尘埃已经有些破旧的摸样。
    他眉就不自禁的微扬。
    靳既东其实也不想那么讨打,可是前门不让过,就只能撸袖子爬树了,偏偏韩放房间位置长得偏,他爬过树还得去爬窗,总算爬过一切到达目的地的时候,结果脚下一滑就摔了。
    他这些日子在家呆的是上蹿下跳不安分,把本来就看他不大顺眼的靳夫人又给气得花容失色,靳既颜每天处理完一大堆事情,回到家里又得面对一场世界大战,心累的都有些不够用了,次次都得板着张脸去解救他弟弟,把他那气疯了的妈给从他身上摘下来。
    “你别拦着我,这混账东西他把我新买的衣服拿去捐走了……”
    靳既颜的脸上依然没什么波动,“这挺好的,救助灾民,回头再买一件。”
    心里思衬着再怎么混账也是从你肚子里生出来的。
    靳夫人一听这话崩溃的更激动了,“你懂什么,那是限量版。”
    再限量拿钱也能买的着。
    靳夫人气得哆嗦,指着靳既颜的鼻尖,“好,你就知道帮那混账东西,你等着……”
    那是因为他每回都能把你骂的让我身心愉悦。
    靳既颜表面依然是不动声色,送走了靳夫人回头在看看一脸笑嘻嘻的弟弟,有种想掉头回去把他妈喊回来收拾他一顿的冲动。
    最后只是说,“你安分点成吗?”
    而他这弟弟每天见到他的第一句话,永远都是――
    “哥,韩放他怎么样了。”
    靳既颜深吸了一口气,照常敷衍,“很好,一如往常,身体倍棒。”
    他这弟弟听着这万年不变的台词一脸放松,舒了口气看着靳既颜道:“那我就放心了。”
    “……”
    简直是蠢得不忍直视。
    靳既颜绕过他弟弟准备回房间,就被欲言又止的阻拦了,他弟犹犹豫豫的戳他问:“韩家……最近怎么样了。”
    “……”靳既颜看着他弟弟扬起一抹笑,眼神暗沉的好似不见底,“心急了?”
    其实是心慌了。
    下意识的担忧那个人,害怕他会出什么事。
    靳既颜低敛下眼,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眼神冷淡讥凉,没去仔细探究靳既东怀着的究竟是什么心思直接过滤掉,语气淡淡道:“你知道白瑞意嘛?”
    靳既东给他这一打岔觉着有些莫名其妙的摸不着头脑,回想了一下,“好像是跟韩放玩的比较好的……吧。”
    “他前些日子表面上是被他爸派到英国办事,其实是去打听韩家在国外的产业,最近刚回来,收到消息以后,我们靳乔两家现在该要对韩家在外的产业下手。”
    虽然关系有点冷却,但在利益方面还是要共同联手。
    看着愣怔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靳既东,靳既颜语气低柔,“哥哥最近就在忙这些事情。”
    所以麻烦你在家安分点成不,最起码帮不上忙也别拖后腿。
    靳既东愣愣的摸样也不清楚有没有get到靳既颜想表达的这点,只是心里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不舒服。
    那个人,他要是知道他的朋友都背叛了他的话,会很难过吧。
    会很伤心吧。
    脸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靳既东就再一次踏上了攻略韩放的征途,怀揣着的,是连他也琢磨不太清楚的怜惜跟珍视。
    韩家的大门肯定不会为他而打开,所幸没有他哥喊人一竹竿过来把他从树上捅下来,靳既东就爬的顺利且艰难的到了目的地,前来作死求揍。
    终于看见那个人了。
    眼神一如既往的冷冷淡淡,就这么冷淡的瞧着他狼狈的姿态,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呢,靳既东露出一个笑容费力的起身。
    他其实很担心。
    很担心这个人知道一切事情后难过的姿态,毕竟谁都背叛了他,他一无所觉的蒙在鼓里。
    兜兜转转的心思,如此漂亮的一副面容,桀骜的眉眼,不屑的张扬,倘若失去了韩家的依仗跟庇护,会沦落成什么样呢。
    那份漂亮会被采摘折断,然后零落到泥里。
    他会护好他的。
    靳既东心想,所以他来了。
    于是他看着那个俯视睥睨他的人,扬起一个笑容,把手上的那朵白色玫瑰花递过去,有些脏了,即使是小心翼翼的揣在怀里,也不可避免的会碰擦到一些。
    韩放听见他说,“对不起。”
    很认真的跟你说对不起,一开始我的方式就错了,很抱歉伤害到你。
    “请你原谅我。”
    诚恳的请求你,能不能原谅我。
    “给我一次机会。”
    没关系的,就算谁都背叛你,就算你会落魄,我也会把你保护的好好地,用尽我的所有,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他会把这个人拥在怀里,紧紧地,不在松开。
    韩放低敛下眼,“……你到底想干什么。”
    白玫瑰的寓意象征着纯洁的爱。
    即使已经沾染上了泥土,然而在我心里你依然是我如初的爱人。
    那个人就捧着怀揣在怀里珍视着的白玫瑰,努力牵起一抹笑试图不被他尖利的冷锐所刺伤。
    他说:“我想请你用你的余生来伤害我。”
    如果这样能使你开心消气的话,如果这样……能让你将我放在眼里的话。
    韩放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
    ‘他活不了多久了。’
    ‘被他哥哥弄死的啊。’
    ……
    韩放缓缓道:“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
    靳既东看着韩放,那眼神里掺杂的是他看不懂得复杂。
    他忽然茫然了那么一瞬间,却依然静静的攥着那朵玫瑰花。
    ……即使已经沾染上了泥土,然而在我心里你依然是我如初的爱人。
    你依然是我的爱人。
    ☆、第56章 凋零
    乔尚这几天都没回家,跟之前忙碌起来的乔渝相比,后者还是比他还要空闲上一点的,至少不至于连吃饭的时间都不想腾出来。
    样式精致小巧的饭食被摆放上来,中间的那道汤是鲜浓的乳白色,乔渝把外套脱下来递给仆人,他肩宽腰窄,无论什么样式的衣服穿在身上都是笔挺的俊气,只是那眉间看似柔和实则冷厉,犹如他的行事作风一样,不着痕迹的把所有的阴霾都轻描淡写的给掩藏起来,叫人忍不住在那份若有若无的疏离下升起一颗敬而远之的心。
    看起来笑容那么亲亲切切,还不又是一位吃人不吐骨头的主。
    兜兜转转只有那么一句,活像他老子,手段一个德行的阴毒下作折寿。
    乔渝无愧为乔尚的一脉所出,为人跟他一样,为达不目的不择手段,只要得到心满意足的结果,过程有多残忍都可以忽略不计,甭管事后只计较眼前,就好比算计韩家这回事,乔渝想的就很简单,等能把眼前人给弄上手以后,事后恨不恨他再说,毕竟没搞定以前还怎么想以后,大不了他乐意给人当牛做马。
    乔渝就有些惆怅的想,可惜人稀不稀罕是一回事呐。
    他的叹气都是低低柔柔的叫人心惊胆颤,乔尚的情人就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她是个目光短浅的料,摸样生的是水嫩漂亮,然而就是有点无脑,跟这家的儿子处起来总有种浑身不对味的感觉,一般上是遇上就缩,深怕乔渝会多看她两眼。
    那看似柔和的眼神下实则是阴冷的叫人直哆嗦,残忍血腥不动声色的微眯起眼打量眼前微不足道的猎物。
    那滋味太胆寒了。
    然而现在她有些按捺不住,露出个虚笑心里其实还是怕的一颗心都拎起来,喊了声乔渝,“小渝。”
    乔渝跟乔尚的最大差别就是懂得顾自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