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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立马转过来盯着他瞧,那个人被他盯的整个人都有点不好了,僵硬道:“汗流在我脖子那边,很难受……”
    周围顿时一片吸气声,无数道视线往他那边直射过来,其中夹杂的怨念足以把他燃烧。
    周浮这人做事喜欢连坐,属于一个人做错了全体加倍罚的那种,二十个俯卧撑的事情他能给你整成四十个八十个,除了还不明所以神游天外的韩放其他人心顿时一紧,深怕周浮那张薄唇开口来上一句再站半个小时。
    可今天周浮没提到这茬,而是饶有兴趣的一挑眉,慢悠的跟人掰扯上了军训守则,顿时不少人心里顿时松了口气。
    韩放低敛着眼,听着周浮在他耳边滔滔不绝,他的余光能瞥见对方那双站的笔挺的长腿,而后又看着他脚上那双军靴,心不在焉的想着他脚踩在这被晒得滚烫的地上也不知道会不会觉得难受。
    唔,无聊的都开始想到这份上了。
    韩放现在心里最惦念的还是自己展开的娱乐事业,虽然他是一个甩手掌柜,但地方跟名字以及摆设他都是仔细思量好了的,他存了这念头不是一天两天了,原先还想打算跟他家老头慢慢磨着来,没想到对方答应的倒是痛快省了他许多功夫,当然,韩放是不知道他爹为了让他能够安分点是什么都能答应的。
    毕竟韩放一开始打算的是要是他老子不答应,他就把他手上的部分企业卖掉一些,卖到钱够为止。
    不过可以想象他老子到时候会气得有多厉害。
    因为周浮挡在他跟前的缘故,韩放的脸有一部分隐在阴影里,虽然太阳还晒的毒辣但这也缓解了他不少的难受,也不知道周浮今天是怎么了,往日连个眼神都懒得欠奉的人竟然就跟一个新兵掰扯到他们站立结束。
    不过重点是没被罚就好了,所以周浮的异常只是在别人脑中只是一掠而过,随之而来的就是庆幸。
    接下来就是排好队去食堂吃饭,今天的菜色挺符合韩放的口味,连带着几个粗糙的馒头都看着顺眼了起来。他找了个没人的位置就坐了下来,没多久就有人端着菜坐到他对面,韩放眼一抬,“这有人,你……”
    眼瞎两个字就被咽了回去,抬眼就是周浮那张棱角分明冷毅的面孔出现在他眼前。
    不知道为什么,韩放总觉得周浮看他的眼神怪的让他浑身都不舒坦,什么都看不出来却莫名让人觉得压抑。
    周浮拿起一个馒头,低着头像是扯闲话似地说:“不是跑了嘛,怎么又回来了。”
    韩放低下头夹了筷子菜往嘴里塞,没想到人这时候才提上这话,还问的挺随便。
    “我家老头子让我来的。”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道,“谢谢你。”
    周浮觉得自己耳朵是不是听岔了,他有生之年在韩放嘴里听到的滚字不少,谢还真是头一回,罕见的他都有些愣住了,但随即他又明白韩放的谢是指什么了,对方是在谢他没把他跑了的事情给捅出去还瞒了下来。
    韩放有自己做人的一套标准,谢的也不含糊,虽然他不需要周浮替他隐瞒,也不明白周浮为什么要替他隐瞒,但一码事归一码事,如果事情捅出来他讨不了什么好是肯定的,而且也多亏周浮没把事情给捅出去他才能从他老子手上讨到好。
    周浮敛下眼按捺住自己蠢蠢欲动的那颗心,看着对面人那纤长漂亮的手指,手腕上还带着一些淤青,以及那漂亮随意的面容,韩放的唇形很漂亮,微微上翘,周浮鬼使神差的想伸手去触碰。
    韩放放下筷子,看见周浮盘子里的菜动也没动,自己已经准备起身去倒了,却不想那个人像是反应过来什么,拧眉拦住他,看着韩放盘子里还有一大半的菜,“你还没吃干净。”
    “吃不下。”
    夏天胃口本来就不好,但军校里即使是没有食欲其他学生也不敢浪费,有了不少的前车之鉴他们已经铭记了教训。
    可韩放从来都不顾忌这些,他向来是随心所欲惯了,看周浮那副不愉的摸样,撇了撇嘴把饭盘递过去,“你帮我吃啊。”
    随口一句略带些顽劣意味的玩笑话,却没想到周浮真的接了过去。
    韩放明显有些诧异,动了动唇想说些什么最终咽了回去,心里还在疑惑他上回这样周浮不是挺生气的,怎么这次改了性子。
    他没看见周浮看着他的背影眼底也是一片的耐人寻味,好像是在纠结着什么,握着筷子的手慢慢紧了起来。
    中午过后是放松的午休时间,食堂附近的另一幢楼里有厕所,韩放上个洗手间就准备去操场找块阴凉的地方眯一会儿。
    没想到才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一个声音,“陈凉,你小子还真行啊。”
    七零八落的哄笑声响起来,那个声音也紧接着说,“你看你,那么粗心大意的把我鞋子都弄脏了,让你舔干净而已,怎么还僵着不动。”
    韩放听了那么几句话,哪里还能不明白里头的情形,把门推开,粗略一看有四五个人,围着中间一个模样白净的人。
    里头的人也没想到这时候会有人进来,顿时几双眼睛朝韩放看过来,韩放就跟没看见那几个人似地,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完事儿了就去洗手,把他们无视了个彻底。
    那几个人面面相觑,拿捏不准韩放是个什么角色,在这儿的人权贵子弟是占了大多部分,谁能惹谁不能惹也是要分得清楚。
    韩放准备出门的时候无意间瞥见中间那个人,他身上灰扑扑的,微低着头手指抓紧了裤子抿着唇,但光是那侧脸就足够韩放回忆起他是谁。
    这不就是之前排队站他旁边那个一块晒太阳的。
    他忽然止住了脚。
    那几个人看着这个眉目散漫桀骜的少年闲散的把手插进口袋,略扬起下巴一抹阴凉的笑爬上唇角,眼神微凉,语气懒散却不容轻视。
    “喂,我有没有说过,我们班的人不让别人欺负?”
    ☆、第35章 陈凉
    陈凉的家世在京城也勉勉强强算得上是权贵,跟真正手握大权的比起来也只是沾了个边,真论就起来估摸着也就是扒拉着权贵大腿的一个小门户,京城不缺这样的小门户,缺的只是抓紧机会往上爬去发展的家族。
    陈凉就是在这样一个家族里,一个极其不起眼的私生子。
    在太子党的圈子里,你身份够不上你就够不上对方的门槛,所以陈凉的角色一直定义在一个可有可无的跟班上,跟随着那些大少爷的屁股后头,充作摆设。
    别人欺负他,他也不能还手。
    他记得他第一次还手是因为对方骂他是个私生子,回到家以后他那个在父亲面前一向唯唯诺诺的母亲发了疯般得咒打着他,嘴里一直念叨:“他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陈家不缺你一个孩子,要是惹恼了你父亲我们都得被赶出去。”
    母亲扭曲的面容跟咬牙切齿般得神情牢牢刻画在陈凉的脑海里,可明明是面前这个女人为了飞上枝头瞒着她的金主偷偷把孩子生下来,谁知道生出来的却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在男人面前温顺的女人只会把她的扭曲跟恨意强加在陈凉身上。
    陈凉已经记不清他惹上的那个人是谁了,只依稀记得傍晚父亲脸色铁青的难得踏进这个十天半个月也不来一趟的地方,一巴掌抽上他的脸随后揪着他的衣领出门,身后跟着跌跌撞撞跟上来的母亲。
    陈凉被压着道了歉,对方得意且高高在上的神情跟父亲赔着笑的模样形成对比。
    再后来,陈凉的刺被拔得一干二净,他不会用那种仇恨冰冷倔强的眼神看着辱骂他的,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只是低垂着头仿若未闻,很久很久以后也是这样,即使再怎么样的被轻视他的头也始终低垂着,连带着眼底渐凝的麻木。
    陈凉还记得他被人踩在脚下的时候,春泥的腥气跟微微湿润的泥土,阳光正好。
    从此他很讨厌春天。
    “喂,我有没有说过我们班的人不让别人欺负?”
    太阳斜照在他的侧脸,勾勒出一幅漂亮的墨画。那个人神色懒样却带着一种锐利,朝你看过来的眼神是微微的刺冷,漂亮又骄傲的让人无法直视。
    陈凉的手慢慢地握紧,指甲刺入了皮肉也不觉疼痛。
    他抬起了头。
    在军校违纪是要被处分的,也许是用这个借口说服了自己,那些人散了开来,在这个圈子里呆的久了直觉会告诉他们哪些人能惹哪些人不能,韩放明显就是前者,一看他那气度就没少飞扬跋扈过,还不如先去打听打听这个有些面生的小子是什么来头。
    对于韩放而言这只是举手之劳,但他明显收获了一个甩不掉的麻烦。
    无论是吃饭还是训练,韩放一回头都能看到陈凉就在他身后,每当韩放一眼扫过来他总会抿着唇抬头,黑漆漆的眸子凝视着韩放,直把人看的一身鸡皮疙瘩扭头暗骂了一声艹。
    这眼神够寒颤人的,起码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韩放就是捉摸不透,这种诡异的感觉袭击了韩放身上的每一根汗毛。
    军训的时候教官也不会那么的不近人情,矿泉水一箱一箱的搬过来,虽然喝到嘴里的时候差不多都被太阳晒成温水了,但好歹还是能解渴,韩放嘴巴里也干渴的紧,男生喝水都是大口大口的往喉咙里灌,往往一口下去半瓶就没了,但这时候还是要接着军训的,要是现在喝完了等会儿就没得喝了,只能按捺着盖上。
    韩放对水的渴求不加节制,两三口下去瓶子里就空空如也了,可嘴唇又很快的干渴了起来,韩放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眉头微皱,周浮有意无意的朝韩放那个方向看过去,手上还捏着一瓶没开盖的矿泉水,而陈凉已经捏紧了手上的水往韩放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韩放趁着中间休息的时间坐在树下乘着凉,手上还捏着矿泉水的空瓶子,低着头想捕捉到一丝凉风,没想到大夏天的刮过来的都是热风,这天气弄得他连抬个眼都懒得抬,嘴唇又干燥的很,焦躁的整个人都呈现安静的氛围。
    韩放越烦越安静,不这样他分分钟会暴走起来。
    眼皮底下忽然被递过来一瓶水,有人站在他跟前,太阳把他的影子倒映在阴影外,韩放盯着那影子看了会儿,才懒洋的抬起头,入目的就是陈凉那张白净的脸蛋,纯良的就像一个认真读书的好学生,眼神夹杂着几分不明不白的执拗看着韩放。
    他抿了抿唇,声音微微发颤,“给你。”
    韩放眯起眼看他,陈凉表面没什么浮动,只是指尖在那眼神下微不可见的颤了一下。
    “做什么?讨好我?”
    最后一句话是微微压低了声音,没叫其他几个也跟着一块乘凉扯着闲话的人听见。
    陈凉站在这片阴凉外,抿着唇紧盯着韩放,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当看见韩放那漫不经心掠过来的一眼时,那兴奋到颤栗的感觉。
    他好像是很少开口讲话,又或许是因为军训久了嗓子有些干渴,声音总是略带些沙哑而又带着不易察觉的颤音,“我没喝过。”
    韩放的眼神看的陈凉有些不知明的紧张起来,然后施恩般地接过他手上的水,语气随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