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起哄模式,只是看着那个人的架势,却也忍不住哆嗦又沸腾着血性。
那个人的眉眼多么凶狠又艳丽啊――
眼是一往无前好似只有目标,只是深处却蔓延着一股子狠厉,明明白白的,沸腾着冷意,警告着想阻拦他的人。
唇抿得冷冽,他冷冰冰地不容人接近,也不容人的阻碍。
操场上所有的教官都只管着一个方向猛追,韩放浑身的力气好像就用在了此时,风刮过他的脸刮过他的耳旁刮来那一声声吹响起的哨子声,当哨子声一响起他就立马疯了般的往前猛冲,他模糊地听见周浮喊着他的名字不知道叫嚷着什么,韩放发狠了的想谁能拘着我?
韩放这人倔得没边了,你就是不能跟他对着干,就得顺着他的毛,今儿又是给他爹骗过来又是被绑在树下面跟个猴子似得被人随意看,他早憋屈着一股子火。
他确确实实的是成功了,他几乎都已经攀上了那围墙,只要轻轻那么一跃他就自由了,可是意外发生了――
他的手之前被绑的那么紧又被绳子磨得红肿青紫,甚至现在还隐隐破皮往外渗血,韩放可以不在乎,可此时此刻他的手被先前那么一番折腾再猛的力气使出来都大打折扣,以至于韩放还以为自个儿跟先前一样疏忽了那么一霎那,手上使不上力气脚下就跄踉得顿了一下,就这么个空隙跟几乎瞬间就被周浮捕捉到了。
周浮是最恼火的,他在教官里几乎是带头的一个,他手底下调教出来的也永远是成绩最好,就算是新兵落到他手里再不老实不出一个星期也能给折腾得老实,哪里见过一上来就那么猛的,三番两次的搞事端,这回人要是跑了周浮觉得自己的脸就丢大了,他的眼神牢牢地锁定住韩放。
多么稚气而又朝气蓬勃的一张脸,满满的都是活力,不像其他公子哥一样眼底下一圈熬夜的青黑,当他那眼神凶戾起来的时候带动着眉目间的精致落在别人眼里就是凶艳,明知碰上去是找死但心痒痒的却蠢蠢欲动,尤其是对周浮这种,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人那副姿态就觉得血液沸腾好似有团火在心中烧灼着。
大概是男性本能的征服吧。
逮到那么个机会,周浮就那么伸手用力一拽韩放就被扯了下来,好险,只差那短短几秒或者就是那一瞬间韩放兴许就可能像一只鸟似地头也不回的飞走了,等他跑到外面想在找到人就无异于大海捞针。
韩放的力气已经差不多耗尽了,只是红着眼往周浮身上发泄似地一踹,力道不轻却也不重,就这一脚就能让周浮琢磨出他已经虚软了的事实。韩放跟之前一样又被七手八脚的制住了,这回可不像之前那样轻视了,韩放被按在地上,喘气间都是尘土泥香的气息,他脑子有一股子缓不上劲的眩晕,发胀的眼前昏黑,让他茫然了一下。
周浮居高临下的看着韩放,也许是气急了他的眼尾泛着红显得几分艳丽,看在周浮眼里就是漂亮,他疑怪为什么会有男的生得比女的还要漂亮上几分,唇红齿白的招人怜爱。
韩放的眼神茫然了那么一瞬,周浮看着他狼狈的模样跟茫然的眸子,之前还是凶狠的人现在就眼带茫然的被压制住,这种落差一对比就突显出韩放的孤单得可怜,只是后来周浮才知道他错的有多离谱,只是他这副模样看得周浮莫名软下了心,现在人落在自个儿手上也没之前那么气了,但该给的教训还是不能少给。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韩放:“跑?我看你还能跑哪儿去?”
面上虽然带笑,眼神却是冷的彻骨。
看周浮那个模样好似韩放如果不是被压着而是就在他面前,他老早一脚就踹了过去。这个时候韩放也已经缓过神晓得自己落人家手里了,心里想着一而再再而三做事要从一而终不能始乱终弃,正酝酿着下一次机会,闻言面带不屑的嗤笑道:“怎么着,又想把我当猴子似得绑着?”
周浮看着他那副模样火气又大了起来,大夏天的他陪着那么折腾了一趟身上早就汗津津地,燥热的不舒服,而现在罪魁祸首就在他眼前面带不屑嘲讽的看着自己,饶是脾气好的人恐怕这个时候也要爆粗几句,更何况周浮脾气本来就不怎么样。
当下扬起抹冷笑,挑着眼道:“我让你感受一下真正的猴子是什么样的好不好?”
☆、第22章 中暑
韩放顺风顺水了十几年,结果今年就开始流年不利了。
周浮压根就不知道什么叫心慈手软,把韩放绑的跟个粽子似地丢到地上,心里头正琢磨等会该怎么把他折腾听话,一面对着新兵说:“把眼前这个教训认一认。”
天很蓝。
地很烫。
韩放脸贴在地上,嗤笑得一声把尘土吹扬了起来,虽然他被绑着,但他却依然给人一种难以折服的感觉,骄傲又耀眼。
周浮盯着韩放看了会儿,声音平静:“韩放。”
韩放从鼻腔里哼出一声算是回应。
周浮眯着眼意味不明的道:“我还真没见过像你这样明目张胆的,你知道你这一跑后果有多严重嘛?”
韩放仰着头,带着几分随意唇角一咧,“再严重也抵不过我不愿意。”
要说逃跑也不是没有先例,军校为了让学生能更好的接受以后的训练,都提前一个月专门训练他们,为以后的刻苦生涯作铺垫,习惯了前一个月的惨无人道后几个月就能慢慢调整状态接受了。
只是没有像韩放这样一来就撒野的跟匹野马似地,大都是被折腾得久了才爆发出来,由着性子胡闹一阵把气撒够了再多听听教官的威胁就那么憋屈的过去了,左右也不过只是想发发富家子的脾气罢了。
周浮都要给他气笑了,他是看出来韩放的无关紧要跟明明白白的不在乎,他还真有些稀奇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少爷,就跟刺猬一样一摸扎到一手的刺。
韩放的模样跟清秀俊朗搭不上边,是明艳的张扬跟艳丽,眉目总带着桀骜不驯跟淡淡的嘲讽不屑,把两者结合起来这个人就像是一头慵懒却华贵蛰伏着的凶兽,他只是把利爪懒洋洋地藏了起来,但其实一触即发。
假设没了那嘲讽不屑的桀骜他漂亮得近乎妖异失去了那份危险多了几分生嫩的稚气,周浮看着那不羁的眉眼忽然有些失神。
但现在周浮却只想着要收服这头凶兽,这头还有些稚气的,却凶狠的小兽。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韩放,奇怪的是那个人虽然被他俯视着但仅仅只是一个眼神却能让人觉得势均力敌谁也不低谁一头,“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你人已经在这儿了也落到我手上了,”他甚至冷笑了一下,“你不听话,我有的是本事让你听话。”
韩放被先前那么一通折腾就已经浑身酸痛的难受了,他底子其实虚得很,只是从外表上看起来不好招惹罢了。了解韩放的人都知道这小少爷身体本身就有些虚,但他骨子里有股狠劲,全凭着那股子不好招惹的狠劲才让不少人近而远之。
他现在觉得眼前晕乎乎地,韩放也不想想先前他跑的有多猛,力气一下子使上了现在虚了下来自然而然身上没力气。眼前也因为跑的有些缺氧没缓过来有些昏黑,又强撑着跟周浮斗嘴,现在只一味的发困,脑子昏沉得很。
太阳太刺眼,刺得韩放眼睛明晃晃的难受,身上的汗粘糊糊地把衣服都贴在了身上,韩放觉得有些恶心,身上热潮一阵一阵的猛扑过来,汗也越流越多,从他额头上密集的冒了出来,往下一滴滴的滴到了地上。
这个时候韩放莫名觉得有些反胃,他还没把自个儿往中暑那方面想,只是纯粹的觉得自个儿刚刚折腾的太厉害筋疲力尽缓不过来,直到他昏昏沉沉地闭上眼不自觉地晕过去的时候,脑子里还模模糊糊地想着等会要好好的洗个澡……
周浮半晌没得到回应,心里有些疑怪,他可不认为韩放嘴上会饶人,结果凑近一看人家的头已经垂了下去,人晕了。
韩放的脸苍白的,汗从他额际边滑落,有些碎发湿粘的搭在他额边,他闭着眼轻微的呼吸着,没了那冷冽的姿态他模样乖巧的就像一个普通的学生,此刻虚弱着微蹙着眉,看得人心里一动不自觉一软。
那时候周浮还不知道有种情绪叫怜爱,看着韩放心里估摸着对方可能中暑了,原本还想好好折腾的心思都变成了哭笑不得,这小子那么猖狂合着那么虚呢,喊了人帮他接手这边的新兵,他把韩放先带过去解解暑气,韩放被抬起来的时候身上还是绑的紧紧地,周浮解开的时候有些犹豫的想要是人醒来准备再逃怎么办,于是就拍板把他带回到自个儿的宿舍,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总归是放心点的。
从医务室取来的解暑药给韩放喂了点,周浮顺手又给他灌了一碗凉茶,只是没把握住把韩放身上给淋湿了,也幸亏韩放这个时候晕了过去,不然那么苦的东西往他嘴里灌肯定是不干。
周浮看着韩放身上被倒湿扩散开来的一块痕迹拧起了眉,又想起这个人身上被弄的一身尘土,他总不能把人就这样直接往自个儿床上放吧?韩放被他抱在怀里,是连周浮也没意识到的姿势,明明闹腾了一天都不知道流了多少汗,可周浮却觉得韩放身上的味道让人莫名的想到了阳光,暖洋洋的。
“你小子真好命,闹腾了我一天还有人帮你洗澡。”周浮算是认命的把韩放抱到卫生间去了,不然能怎么办,把韩放扔到医务室或者自个儿的宿舍又担心人跑掉,把人就这样洗也不洗的放到自个儿床上……还是有点接受无能。
周浮解开韩放的衣服扣子,露出里面单薄却苍白的身子,他打开花洒调好水温接了一盆的水,然后慢慢的擦拭韩放的身体,直到完全解开他的衣服,露出了里面的完全。
韩放的身体上青青紫紫的煞是骇人,按理说周浮应该觉得没什么可问题是这些伤痕好像都是他给人打出来的,韩放的皮肤本身就白,而且一碰就容易受伤,虽然内里没什么可外表上看起来第一眼就能给人造成视觉冲击,连觉得没什么的周浮都看得有些呆愣住了,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自觉的下手重了起来。
所以给韩放擦澡的时候也格外的轻柔,等轮到洗下半身的时候,周浮犹豫了一下,他有生以来头一次给别人洗澡,倒有些不自在起来,但这不自在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反正都是男的……有什么关系呢。
周浮就那么说服了自己,心安理得的把韩放扒光洗了个干净。
“小家伙,鸟长得还挺不错的啊。”
周浮嘀咕了一声,把韩放抱到自个儿床上,这个时候自己的衣服也差不多湿了,索性进去自己洗了个澡,出了卫生间的门看见被丢在角落边脏兮兮的衣服,苦笑着捡起来洗。
周浮已经不指望躺床上的人起床洗衣服了。
韩放从当天下午到隔天早上才睁开眼醒过来。
韩放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太阳高高挂起,差不多上午九点。他浑身清爽的躺在被窝里,只是睁开眼的时候懵逼了一下,正好周浮手上端着碗粥跟一个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