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周浮一分神,韩放立马抬脚把他从身上踹了下去,自个儿就地一爬还没跑出几步路周围本来看好戏等着韩放被收拾的教官们呼啦的围上来。
周浮耐打的很,纵使韩放那脚踹的又凶又狠叫他猝不及防了那么一霎那气短了一瞬,就立马坚挺的站了起来,看着被围住的韩放,周浮眯起了眼:“你可真是我见过最难缠的学生。”
只是一点点放松就能给捕捉到机会,眼前这个看似莽撞的少年其实也是个敏锐的主儿。
韩放眼前黑沉得很,晓得是一下子使力有些反应不过来,听周浮那么说他也撇撇嘴:“彼此,你也是我见过最麻烦的人。”
周浮似笑非笑,让人递给他一条麻绳:“那我可真荣幸。”
说着,朝韩放这边走了过来。
韩放警惕地盯着他看,周浮也懒得跟他耗费时间了,招呼了一下那些围着韩放的人就全扑上来七手八脚的把韩放压制住,周浮原还以为韩放起码还会垂死挣扎的扑腾一下,却不想韩放倒是异常安分的束手就擒了,看着周浮那个样子韩放嘲讽道:“你们人多势众,当我傻呢还折腾。”
周浮:“……”
这头低的也真干脆。
这场闹剧就以韩放被绑起来为结尾,那些新兵学生们站在毒辣的太阳底下看热闹的时候都不觉得有多热,直到反应过来已经结束要开始训练了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满头大汗,汗流浃背了,可偏偏教官们已经开始集合训话,于是一个个这才叫苦连天起来。
大夏天的太阳毒的很,之前有了韩放他们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倒不觉得有多热,现在才集合训话了不到十分钟都已经燥热的蠢蠢欲动起来,可偏偏教官发话了,阴森森地道:“谁要是敢再动一下,给我站一个小时。”
于是个个苦着脸任由汗液滑下自己的脸,再怎么觉得脸上粘糊糊地痒痒也不敢伸手去擦,这个时候已经在心里骂起了老子,然后训话的内容无外乎是告诉他们时间跟规定。
“早上五点半起床,十分钟内一切都要收拾完毕来操场集合,训练到八点半再去食堂吃饭……”
晚上九点半分回宿舍十点二十分熄灯,之后会一直有人在外面巡逻,要是发现有没有上床的就拎出去训练训练。
有个人忍不住嘀咕了句:“这是军校还是地狱呐……”
教官眼一抬,“谁说的?大点声?”
那人也不想在别人面前丢脸,觉得内心虽然几分惶恐但表面上还是大声重复了一遍。
教官慢悠悠的来到他面前,“挺有胆子的啊……”
然后一脚就把他踹趴下了。
冷冷地看着脚边上趴着的那个人然后横了眼其他人,“一个个在外面无法无天的,但在这里我告诉你们,这里是军校,不想以后的个人档案上出现污点,那就老老实实的。”
军方的批注看似无关紧要其实总能在关键时刻绊你一脚。
有了那么个污点以后能不能当军人就先别说,爱面子的家族就会觉得脸上蒙羞了。再说在场的这些人被家族送过来也不一定是指望以后当军人,首先就是看能不能熬得住配不配的起家里的重用,要是看你资质还可以就扶你一把,作为枚棋子安插在关键的地方也不是不可以。
被一脚踹趴下的人本想发作,听到了这番话又把火憋了回去,憋屈着脸站了起来,教官的视线在他身上无关紧要的停留了一会儿,这个时候已经开始训练跑步热身了,教官看都没看他们直接下达命令:“去跑十圈再来集合。”
都是些养尊处优骄纵惯了的人,才跑了没一会儿顶着头顶上那毒辣的太阳就已经熬不住的叫苦连天了,可偏偏教官看他们队伍一不整齐散乱开来就立马吹哨要他们排好再跑。
周浮也是如此,看着那一张张不耐烦的脸他冷笑道:“接下来要是再浪费我口水纠正你们的队伍,我纠正一次你们就从头开始跑一次。”
“……”不敢有任何异议,咬着牙往前跑。
韩放是被绑在一颗大树下,他的手是张开来,绳子绕着树把他的手绑的紧固,要是双手被绑在一起韩放兴许还能挣脱一下,可是他是双手张开被绑在树后面两只手碰不到彼此,就这么被绑的紧紧地吊在上面,没有一丝给韩放挪动的空隙。
太阳虽然毒辣却因为韩放在树下的缘故没给他带来多少的摧残,他是被绑着坐在地上的,头顶又是一片荫凉,乃至于那些跑圈的学生每当经过他这边的时候都会投来类似于羡慕的眼神,比起头顶毒辣的太阳他们好像更想跟韩放一样被绑在树底下乘凉。
周浮拧开自己随身带着的杯子灌了口水,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地往韩放这边大步走来。
韩放觉得眼前多了一重阴影,本来无精打采的低着头,这时候抬起来就看见周浮站在他眼前,嘴唇颤了颤。
“滚。”
☆、第21章 挣扎
韩放的模样显得几分脏兮兮的狼狈。
周浮注意到他被绑在两边的手被磨得都有些红肿蹭破了皮,肯定刚刚没少折腾。
韩放的皮肤属于白皙又容易受伤的一种,稍微撞到那么一下都会青起来,虽然没什么关系但看起来就很吓人,更何况他手腕已经红肿了起来,脸上也青青紫紫的,看起来一副可怜的模样,只是那一个滚字出来的时候又是那一副欠收拾的模样。
他眯着眼睛看着站在他跟前的周浮,因为周浮对着光他看不清楚,可周浮却把他看得一清二楚,韩放的脸颊跟嘴角都肿了起来淤青着,让周浮怀疑自己是不是下手太重了,脸都这个模样那身体呢?他记得他也没少往韩放身上招呼。
眼神往韩放干裂的嘴唇上打转了一下,周浮蹲下身举着手上的杯子说:“张嘴。”
韩放:“……?”
看着他那副呆愣的模样,周浮觉得有些好笑,收敛起身上张扬着的韩放仔细端详来干净的简直就像个引人犯罪的学生,他的眼神清澈纯粹得如同他这个人一样的直白,周浮笑眯眯地问他:“你不渴嘛?”
韩放反应过来不屑的扭过头:“拿开,离我远点。”
周浮没给他这态度激到,把水杯拿着往韩放眼前凑近了几分,“真的不要?”
周浮不提还好,一提韩放就觉得嘴巴干渴的紧,舌头干粘得,水就在眼前晃悠,韩放哼唧了一声选择了屈服:“你把我解开,我自己喝。”
周浮依然脸上带笑,“你当我傻?”
“……”
韩放抿了抿唇,不情不愿的张开嘴,水杯贴近了他的嘴唇往里倒,韩放这个时候的模样是敛下眼只顾着喝水,没看到周浮打量着他的眼神有多么的耐人寻味。
韩放的唇角已经青紫了起来,周浮可以清楚地看到那甚至有些破了皮的地方,他的扣子解开了两枚微微露出白皙精致的锁骨,此刻顺着韩放喝水的吞咽有些水珠遗漏了出来,滑过他上下滑动的喉结没入了衣服里……
“咳……早他妈说我自己来喝了,你看你连喂个水都倒我身上。”
韩放被周浮手一抖冷不防的一灌全咳了出来,水湿嗒嗒的粘在他衣服上,周浮听见他这样骂骂咧咧也难得的没有反驳回嘴,只是低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然后听见韩放不耐烦地道:“你发什么愣,还不把我衣服解开。”
解开?解开里头不就什么都给人瞧见了?
还来不及细想周浮就已经飞快的回道:“大热天的等会就干了,解什么。”
“屁话,合着难受的不是你。”韩放冷哼。
周浮伸手把他那块湿嗒嗒的一处用手拉的离韩放的身上远了些,触碰不到里面,“我给你拿着总行了吧。”
韩放皱着眉勉为其难的表示可以。
然后就听见周浮问:“我刚刚在那边讲的话听见了没?”
韩放瞥了他一眼,懒洋洋地道:“什么屁话,我压根就没听。”
周浮干脆就捏住韩放那衣服的一块,一屁股坐在他旁边,按捺着性子慢悠悠地给韩放重复了一遍。
韩放嗤笑一声。
周浮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我可不听你们指手画脚。”
“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周浮唇角一弯意有所指。
这个时候队伍差不多跑好了,稀稀拉拉的排了起来等着周浮,周浮把水拧上放在韩放边上,韩放冷哼一声也懒得去瞧他,抬头又嫌阳光刺眼干脆眼不见心不烦的低头闭着眼睛。夏天确实很热,就那么跟周浮一小会说话的工夫衣服已经半干了,绳子绑得也很是牢固,韩放因着两只手都被分开绑着,所以单只手只能扭动着,连稍微反手想碰一下绳子都不成。
想到周浮刚说得那句话,韩放气闷的又挣扎了一下,这一下叫他惊喜的睁开了眼,因为天气炎热他又爱动弹,倒是身上的汗一层一层的冒了出来,滑腻腻的,尤其是出的力在手上,刚刚那么一挣竟然因为汗液的滑腻而松动了几分,比起之前已经好上太多了,肯定跟周浮没来之前韩放使劲折腾有关。
是个活扣就好办了。
韩放的心思灵活起来,眯着眼看着严肃着一张脸训练新生的周浮,手上是使起了劲促使能留下更多的汗,另一方面又悄悄地活动手,他怕两只手一块动静从远处会看得到,索性一只手悄悄地磨另一只手原封不动。他的位置背对着周浮,正好能瞒天过海,汗一滴一滴地从韩放的额头上滑到脖子下,他颇有些郁闷的想这个时候他应该呆在空调里。
论吃苦韩放不是不能吃,问题是他想不想吃。
他小时候曾在外公家待过一段时间,韩放的母亲娘家是从军的,当军人的外公对这个孙子可谓是有多爱就有多严,那段时间就严格开始培训他,坐姿站姿走姿都有要求。还是一天看不见宝贝儿子的韩父忍不住登门看望韩放的时候见到这场面立马横眉竖眼的把儿子带回去,当时韩父心疼韩放简直宝贝的不成样子,结果也给了他很大的报应,他当初有多心疼韩放心疼的不成样子现在韩放就有多么的不成器后,也算是一报还一报。
等绳子被挣开以后韩放简直是喜出望外,他估摸了一下地形就决定直接从操场翻墙跑出去,速度一定要快狠准不能拖泥带水,不然操场上那么多教官够他喝上一壶了。
周浮这个时候还是一无所知的顶着太阳讲的口干舌燥,眼前的新生个个哭丧着一张脸生无可恋的模样看得周浮都有些视觉疲劳,正巧嘴渴得很想起水放韩放那了,就转头去看,幸亏他转头看了。
“――韩放。”
哨子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韩放不知道什么时候挣开了绳子,脸上青紫的少年带着一股子冲劲眼神也异常凶狠的朝前猛冲,前方是围着操场的墙,任谁也能看得出他的意图,他就像是要冲破牢笼似地翻越过眼前这道阻碍了他自由的障碍。
他跑的是那么凶猛,凶猛的好似没人能把他拦住,教官从四面八方呼啦的全围了上来企图将韩放再度包围,那么多人独独的只针对那道略显单薄却凶猛异常的身影,新兵们情不自禁的高声叫好,玩家子的本性在此刻暴露无遗,看热闹永远都已经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