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特别是秦淞巴巴望着老君离去的身影。
守天下太平多年,秦淞自是练就了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领,只是太上老君刚刚转过长巷,那凌厉冰冷的眼神便如利箭一般射向司命。
司命惯是个有什么都写在脸上的仙儿,立马乱了神色,对着战神连忙拱手,嘴上也不慢半分。
“此事说来话长,还请战神移步听小仙细细讲来……”
可惜战神并没有给他机会,只是说天帝让他有空多多历练一下天宫中的这些文臣武将,省得到了战场上,一个比一个不中用……
太上老君一手抱着苏岑回了紫宸殿,苏岑看着正中央一个巨大的炼丹炉,四周的橱柜上都是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颜色不一、大小不一、形状更是各异,但都有一个共同之处便是这些都是极漂亮的。
随手取了一颗让苏岑吃了下去,苏岑很信任这老头,虽然她当初就是这样被骗的,想起来就要生气,太上老君揉了揉她的脑壳,苏岑只觉得一股暖流在身子里蹿。
“你看北边这些瓶瓶罐罐都是滋养灵力的,平日里可是当做饭后甜点吃吃,但效力都是不同的,我若是告诉你什么最管用,什么最不管用,便也没了乐趣,不如你自己去探索。”
苏岑吃了那颗丹药之后便随意地在这紫宸殿溜达,因为炼丹药的缘故,整个院里都有一种淡淡的药香味。
殿后是一个百草园,种着各种各样的花草。
殿前有两棵巨大的槐花树,树下有着石凳和石桌。
整个紫宸殿布局简单,不见富丽堂皇,反倒是多了几分古朴雅致。
苏岑有些累了,跳上石凳准备歇息会儿,刚要趴下的时候身下就多了一个蒲团。
环顾了一下四周不见半个人影,老君去炼丹了,自是不会有这等心思,有心之人无非就是二人。
算了,管他呢!能睡得舒服一点为何要趴在凉飕飕的石头上呢?
苏岑趴在蒲团上便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另一个石凳之上坐着隐身的秦淞,他捏了一个隐身咒,苏岑这等仙力弱的自是看不出。
秦淞想伸手摸摸苏岑时,她却动弹了一下,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之后又沉沉睡去,秦淞在空中的手一顿。
“你登基之后我非故意难为你,你此刻可能难以理解,若是有一日明白原委,不用记恨,亦无需愧疚,尘世种种皆不过是一场劫罢了。过了,便忘了。”
那日她的话仍然回响在耳边,她怕不愿意看到他,凡间一世,终是他伤她过深。
一桩桩,一件件,想起来便如剜心之痛。
只是她自始至终也不明白,司命为何选了苏岑?
秦淞给苏岑盖了床薄毯,去了司命府。
仙娥说司命星君正在更衣,秦淞在桥上等候着。
这司命府甚是精美,入门潺潺流水,水中锦鲤甚是肥美。
秦淞突然想到,苏岑应该很爱这些锦鲤。
“战神。”
刚刚踏出寝殿门的司命便开始呲牙咧嘴地招呼秦淞,只是那腿脚实属有些不便。
方才历练,秦淞专挑了明面上看不到的地方,司命那张脸却是未动分毫。
“为何是苏岑?”
司命低头叹了口气,又看向秦淞。
“此事乃是小仙之私心……”
“不知战神可还记得数年前那场战争,小仙曾得灵族族长一救,小仙分外感激许下一诺,后灵族族长寿终正寝,曾将苏岑托付给小仙,小仙原本想着收了苏岑在身边,这样也好照拂。”
看着战神愈发冰冷的视线,司命连忙加快语速。
“但是想到苏岑身份,终是不妥,后来,战神下凡历劫,那顾沅又出事,小仙突然萌发了让苏岑下凡代顾沅一段时间,想着苏岑助战神历劫,待那劫数完毕,战神必定感念苏岑之助,她掌管灵族以及日后诸事也会顺利许多。”
“为何你的命簿后来会变了?”
司命脸上也是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摇摇头说道。
“小仙不知,小仙原本想着按照命簿上的安排是断断委屈不了苏岑的,只是不知道为何凡间一世竟会变得如此不堪……许是因为您两位都是仙,仙命天定,小仙干涉不全。”
秦淞盯了司命许久,似是在探究他话里的真假,司命眼神无一丝一毫躲闪,直直对了上去,司命拱手行礼。
“小仙送苏岑下凡之后,最初几天并无察觉任何异样,便与太上老君切磋棋艺,直到眼皮砰砰直跳,这才算出不妥之处,这是小仙之过,还请战神责罚。”
秦淞收回视线看向那一汪池水,良久之后,声音略带着些不易察觉的颤抖开口。
“我与苏岑姻缘如何?”
“恕小仙愚钝,窥不得任何天机。”
秦淞出门的时候,司命突然想起什么一般急忙补充。
“师兄—”
秦淞回头看向他。
“若是得了空可以去问师傅,按照老君一向与世隔绝的作风,像是苏岑,他是断然不会插手的,今日,他老人家插手,必定有异。”
秦淞点点头,离开了。
他与司命都是师从太上老君,掌管命簿原是太上老君之职,只是后来老君把这块分管给了司命。
至于秦淞,天帝六子,亦师从太上老君,后因武艺与仙力深厚,守天下太平几十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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