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吟初很无语地看着帝王,真的真的太自信,也真的真的太执着了!
“希望皇上见到谷芷悠,娶她的心依旧坚定不移吧。”
“那你什么时候带谷芷悠来见朕?”姬煌宇沉声问。
慕吟初深感无力,“会尽快的。”
她会努力说服谷芷悠男扮女装跟皇帝谈情说爱。
她祝福他们两个相亲相爱。
得了慕吟初的承诺,姬煌宇安了心,却不知怎么的,好像没有前几天那么激动兴奋了。
“那皇上,您自己离开吧,我和谷芷悠的那位兄长还有些事情要谈。”
慕吟初说着就准备下马车。
姬煌宇下意识拉住慕吟初,皱着眉,脸色有些不好看。
慕吟初疑惑地看着他,“还有事?”
“你和谷芷悠的哥哥,你们两个……你该不会真打算嫁给他吧?”
慕吟初挑眉,“不可以吗?”
姬煌宇心中不快,对于慕吟初嫁给别人这件事,他很抵触,说不清楚是因为什么,就是很反感慕吟初跟姓谷的那个家伙走到一起。
“谷芷悠的那个兄长,朕不喜欢!”
“所以呢?”
“朕不喜欢,你就不能嫁!”
慕吟初无语,“皇上未免太霸道了吧?嫁人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喜不喜欢才重要,又不是皇上嫁,皇上需要喜欢吗?”
“反正朕不喜欢的你就不能嫁!”
慕吟初斜眼睨着姬煌宇,皇帝大概率有病!
“皇上说说,为什么不喜欢谷芷悠的兄长?人家哪里得罪你了?以至于你见到他就充满敌意?”
“看着就不顺眼!”姬煌宇冷冷道。
慕吟初无语,很想说,您深爱的女人和看不顺眼的男人是同一个人!
“皇上还是多操心自己的事情吧!我想嫁给谁,您属实管不着!”
慕吟初甩开姬煌宇的手,下了马车。
姬煌宇气恼,“慕吟初!”
慕吟初扭头,给了姬煌宇一个灿烂的笑脸,“皇上别着急,答应您的事情,臣女会努力达成的!您早点回去吧,耐心等待!”
说完头也不回的入了谷宅。
姬煌宇脸黑得跟锅底似的,明明慕吟初是在帮他,可他就是很不爽!恨不得将慕吟初从谷宅给揪出来!
一个姑娘家,去找一个男人,孤男寡女的,也不怕传出闲话!
……
慕吟初去找谷芷悠,见男人站在一颗杨梅树下。
四月份,杨梅已经开花了。
谷芷悠看着那挂满枝头的杨梅花出神。
慕吟初走到他身后的时候,他缓缓开口,“我到天山的时候三岁,你七岁,你阿兄九岁,沅沅五岁。
我的记忆中,关于你和沅沅的记忆都是模糊的,但是对你阿兄却记忆深刻。
你阿兄常跟我说,沅沅喜欢吃杨梅。
你和沅沅被送走之后,你阿兄让人种了满院子的杨梅,杨梅丰收的季节,酸得掉牙。
我被师父送走的时候,也还是个八岁的孩子,四岁之前的记忆都是模糊的,四岁以后,记得很清楚。
在天山那几年,是我童年最幸福的时光。
我离开之前,师父跟我说了许多话,像是在交代后事,我却没有听明白。
我以为我只是回家省亲,却没有料到那时已经是诀别。
师父他们好像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他们都知道的,却什么都没说,也没有逃。
随着颜家的消失,跟颜家有关的所有秘密都被埋葬。
颜家灭门之后的几年,各国都有派人前去调查,想寻到真相,还想找到别的,却都一无所获。
我调查了很多年,所有浮于表面的证据都指向了北燕皇室,可当深入去调查,又什么都查不到。
能灭颜氏一门,只有各国的皇室有这个能力。
可悲的是,不管是哪一国干的,以我的力量,若蚍蜉撼树,报不了仇。”
慕吟初面沉如水,静静地听着。
她也调查了很多年,没有查到有用的消息,但她绝不放弃!
个人的力量的确无法跟一个国家抗衡,所以她这些年研制了各种各样的毒药。
她用一辈子的时间去调查,只要找到凶手,她要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要让他们活在人间,却宛若活在地狱!
慕吟初握紧了拳头,又松开,“不管怎样,多谢你。”
谷芷悠扭头看着慕吟初,眸光深沉,神色复杂,有些事,他没有勇气去问。
她和沅沅都死了,她们是怎么死的,他不敢问。
这些年,找她们三姐妹,他一直小心翼翼的,生怕被人知道,给她们带去灾祸。
却没有料到,终究是迟了。
“你,想报仇吗?”
“当然!”慕吟初回答得铿锵有力,俏脸冰冷,“灭族之仇,生死之恨,不管过了多久,都没办法遗忘。这一生,若不能将仇人抽骨扒皮,我将死不瞑目!”
“我会尽我所能,全力相助。”谷芷悠沉声道。
“多谢!”
“你我之间,不必太客气。”
慕吟初神色晦暗,重生十六年,始终没能找到仇人,此时此刻,很迷茫。
“你说,表面上的证据指向北燕皇室?”
“是!颜家出事之后,凶手没能将所有的痕迹都消除,还能寻着蛛丝马迹去调查,那时候,一些证据指向北燕皇室。
可时间久了,就不好查了,尤其涉及皇室,在北燕国没有足够的力量,根本没办法深入调查。
我这些年,将谷家的生意往北燕那边扩展,培养了一定的势力,但以商人的能力,调查官场上的事情都难,涉及皇室,那更是难上加难。
所以即使调查了很多年,也查不到有用的,没有充分的证据证明颜氏灭门之祸是北燕皇室所为。
其他国家,也没人查到真相,不然的话,北燕不可能太平的。
你和沅沅……”
谷芷悠面露犹豫,想问慕吟初和颜沅是怎么被抓的,怎么死的,又没有勇气问,怕触及慕吟初心底的伤痛。
慕吟初清楚他要问什么,淡淡道,“颜家灭门,我和沅沅偷偷回去,被人盯上,被抓了。
我们被带进一座山坳,被囚禁在山洞里,不见天日。
每隔几日,会有一个人来取肉取血。
我混混沌沌的,只隐约能听到那人的脚步声,没能看清那人是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