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餐区有说有笑,一片热闹,大家坐在一起碰了个杯,不知庆祝着什么。
霍扉婷失魂落魄走出来,站在曲歌近身后:“你跟我进来一下,我有话要对你说。”
人前霍扉婷还是克制着,给他保留颜面。
“你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曲歌近转过头看着霍扉婷,脸上洋溢着高兴的笑容,“换个衣服怎么换那么久?过来坐下,J腿都凉了,先把J腿吃了。”
曲歌近去拉霍扉婷的手,想把她拉到座位上坐着。
“你跟我进来。”霍扉婷转身就进了房间。
气氛瞬间凝固,大家都看出霍扉婷是生气了,从房间里走出来后,她整个人就大不一样了。
“你们吃着,不知道她又在发什么小脾气了,我去看看。”话毕,曲歌近擦擦嘴角,快速推开门走进了房间,把门推来关上了。
一走进去,曲歌近就看见行李箱躺在地上,拉开的行李箱里被翻的乱七八糟。
有一个东西从霍扉婷手里丢出来,往曲歌近身上扔去。
曲歌近下意识去接,看见那是一盒避孕套。
他眼熟这盒避孕套,不就是庞心蝶自带上门的那盒吗?怎么出现在这里了?
“和谁睡了?”
曲歌近一听这话,内心猛然一惊。
“睡什么睡?我没睡。”如摸到了烫手山芋,曲歌近一下扔开了那盒避孕套,对它避之不及。
“没睡你行李箱里怎么会有避孕套?还用了两个,曲歌近,你真行啊,骗我说去河洲见客户,其实是去京城和别人上床了。”霍扉婷把肉成一团的登机牌往曲歌近身上丢去,“王八蛋,和她还是在京城那套公寓上的床,对吧?”
曲歌近来不及思考为什么霍扉婷会知道,他乱了阵脚,要去抱处于愤怒中的霍扉婷。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冷静点。”
现在从曲歌近嘴里说出的每一句话,霍扉婷都觉得苍白无力,他没有任何证据可以拿出来,证明他没和人睡。
霍扉婷比他还想证明,他没和人睡。
她自我欺骗着,或许这盒避孕套是曲歌近买回来和她一起用的,少了两个或许是曲歌近拆开后不小心遗忘在哪儿了,但从行李箱夹缝拉链包里搜出那个已用过的避孕套推翻了她为他找的所有借口,击碎了她对他的信任。
那避孕套打上去的结,是曲歌近每次完事都会打的结,他有些小洁癖,防止丢进垃圾桶里会漏出来,所以会打结,霍扉婷再熟悉不过了。
“我已经很冷静了。”霍扉婷逃开曲歌近张手迎来的拥抱,“我现在比任何时候还要冷静,我从没想过这种事居然会发生在你身上,我记得两、三天前,我们在车里,我和你说过的话,我说你最大的优点,就是不三心二意,我也坚持认为你不会拈花惹草。”
霍扉婷好奇怪,在最该伤心的时候,自己一滴眼泪都没有,平时一受委屈,眼泪就会哗哗地流。
她平静地看着曲歌近:“现在,你连吸引我的优点都没有了。”
“没错,我是瞒着你去了京城,我那是回我们住的公寓拿东西,你也看见了,行李箱里全是我从公寓里拿过来的东西,至于那盒避孕套……”曲歌近盯着地上那盒避孕套,不明白霍扉婷为什么说少了两个。
明明用了一个才对。
不对,就没有用,因为尺寸不合适,他用的是公寓里原本就有的避孕套。
“你仔细看看,这盒避孕套尺寸型号和我的就不一样。”
霍扉婷觉得可笑,都到这时候了,他还在否认,还在狡辩。
“你想表大什么?尺寸型号不对就能证明你没睡别的女人?”霍扉婷指着行李箱里的一个夹缝小包,“这里面有一个用过的避孕套,曲歌近,你怎么这么恶心,和人家用过的避孕套,你还要珍藏起来,我要是今天没打开你的行李箱,我可能就这样被你蒙在鼓里,被你一直骗下去。”
曲歌近蹲下来,立刻打开已经拉开拉链的小包。
看见那枚用过的避孕套放在那里面,他晴天霹雳。
他记得用完避孕套就打结丢进了垃圾桶里,现在出现在这里面,还有那盒明明少了一个却少了两个的避孕套,这一切,除了是庞心蝶g的,他想不出第二个人。
他没想到自己被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摆了一道。
换成是一个成年女人,他对她会多有防范,但对一个十几岁还在读高中的小姑娘,说好下了床就当没发生过这回事的小姑娘,他对她疏忽了。
这一疏忽,便造成了一道致命伤。
霍扉婷看见曲歌近发现那枚用过的避孕套表情,对他很失望。
“回京城,是和钟洛婷睡了?”除了钟洛婷,霍扉婷想不出别的人了,能值得他不惜背叛自己。
他曾经就喜欢钟洛婷,对钟洛婷爱而不得。
第一次见面就是因为钟洛婷和宁博订婚了,他伤心喝的个大醉,倒在马桶边。
他找上自己接近宁博,也是为了宁博和钟洛婷能分开,他好与钟洛婷在一起。
甚至钟洛婷把自己和宁博堵在酒店房间,自己被钟洛婷扯着头发打,他护的也是钟洛婷。
曲歌近已经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庞心蝶这样做的动机就是要霍扉婷知道,他和别的女人睡了。
“我没和任何女人睡,我这次回京城,就是去公寓里拿东西,在公寓里住了一晚我就回来了,避孕套的事,我不知道,我没买到机票,我就坐的火车,我的行李箱就放在那里的,我去上个厕所的时间,也许是谁把避孕套放进了我行李箱里,避孕套不是我的,那个已经用过的避孕套也不是我的。”
这滑稽的理由让霍扉婷笑不出来。
是不是就算在床上亲自撞见了他和别的女人赤身裸体,只要他的那个东西没有插进人家的身体,他都嘴y不承认他和别的女人上了床。
霍扉婷拖出一个行李箱,拉开衣橱,把自己的衣服一堆堆抱进行李箱,曲歌近看她收拾起行李,上前阻止道:“你要做什么?”
“我从发现你行李箱里装的东西,我觉得我们可能没办法在一起了,但听了你的解释和你荒唐的狡辩,我认定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了,我会在今天之内把我的东西收拾好,搬出去住。”
“你别这样好吗?我都说了我没睡,你为什么还不相信。”曲歌近急了,抱住她,不要她收拾行李,不要她离开自己,“我没睡,我和你在一起后,我就只和你发生过关系,你不要冲动,你冷静点,我们平心静气好好聊一聊。”
不冷静的是曲歌近。
霍扉婷认为自己已经很冷静了,在发现曲歌近劈腿背叛自己,她既没哭,也没有闹,关起门听他怎么解释。
结果他的解释稀里糊涂,越描越黑。
他越说没睡,那证明心里就越有鬼。
她对他的失望越来越大,期望越来越小了。
霍扉婷丢下行李,不打算要这些行李了,只想尽快离开,摆脱掉曲歌近。
她挣脱着,想把抱着自己的曲歌近推开。
曲歌近知道自己一旦放手,想要挽回她就难了,无论霍扉婷怎么挣脱,踩他的脚,还是用胳膊肘撞他的肚子,曲歌近都不放手。
“老婆,其它时候我都不求你相信我,这次求你相信我,我真的没睡,我最爱的只有你,你不能离开我,我离不开你。”曲歌近开始害怕,把平时根本不会对霍扉婷说出口的话全说了出来,只为求她留下来。
从曲歌近嘴里听到‘爱’,确实是一件少见罕有的事。
曲歌近常常会问霍扉婷,爱不爱他,当霍扉婷反问他爱不爱她,他就不回答了。
在该说爱的时候不说口,在这个时候说出来,霍扉婷只觉得这是曲歌近在恶心自己。
霍扉婷狠狠咬上曲歌近的手臂,直到咬出了血,曲歌近疼得放开了她。
门砰的一下被拉开,霍扉婷走了出来,与站在门边偷听的三人打了一个照面。
曲歌近握着咬出血的手,追着出来,不顾在有外人在的情况下,低声下气地喊着老婆,求她不要走。
这让曲瑞芗惊讶,他从没见过曲歌近把姿势摆得如此之低。
霍扉婷为了摆脱曲歌近的纠缠,也不给曲歌近留面子了,往曲歌近脸上扇了一巴掌,恶狠狠地叫他滚,曲瑞芗冲上前就推了一把霍扉婷。
霍扉婷被曲瑞芗用力一推,险些没站稳摔倒在地上,还是游真给拉住了。
“你凶什么凶?我哥说他没睡,那就没睡,就算睡了又怎么样,你都给宁博生了一个孩子,我哥睡别的女人根本不是一件大不了的事,你住在我哥租的房子里,吃的、穿的、用的都是我哥的,你身上哪一件东西不是我哥买的,你不感恩戴德,你嚣张个什么劲?你和我哥在一起后,你大晚上还和别的男人吃饭搂抱的事,我看得清清楚楚,你自己都不安分,凭什么要求我哥安分。”
曲瑞芗正说着,就被曲歌近一脚踹倒在地:“闭嘴,滚。”
见曲瑞芗被踹倒,任大红着急的去扶,心疼曲瑞芗为曲歌近说话,还被曲歌近踹。
任大红看向霍扉婷,喊了声姐姐。
“姐姐,你们不要吵了,大家和和气气的,有什么误会解释清楚就好了。”
“这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解释清楚的误会,这就不是误会,这是事实。”霍扉婷迅速摘下了耳朵上的银饰耳环,扔在了曲瑞芗面前,“我这全身上下,衣服鞋子都是我自己花钱买的,不是曲歌近买的,你不要理所应当认为我们住在一起,我想要什么,他就会给我买,耳环是他买的,我还给他。”
曲歌近走向霍扉婷,经过曲瑞芗时,又狠踹了一脚这个火上浇油的兔崽子。
霍扉婷在抹下手上的金戒指时,曲歌近就握住了她的手,不要她取下,哽咽道:“你别这样,你想要什么,我现在立马带你去买,我马上去给你买钻戒,买包包,买衣服,买鞋子,不要生气了,小瑞他什么都不懂,你不要为他的话生气。”
那枚金戒指在两人拉扯间,从霍扉婷手指上取下。
“这戒指是你买的,我现在还给你,我身上就这两样的东西是你买的。”
曲歌近不收,拉着她的手重新要给她戴上。
“不气了,我们现在就出门,买个大钻戒戴。”曲歌近试图用金钱安抚哄好霍扉婷。
“我没生气,我现在就想和你分手,你也不要老婆老婆地叫我,我们没有领证,不是夫妻,曲瑞芗说他看见我和别的男人搂抱,这是事实,那男人就是汪涧云,不仅曲瑞芗,大红也看见汪涧云来火锅店找我,她还知道我和汪涧云就在火锅店里的桌子上睡了。”
曲瑞芗眼珠子都瞪大了,看向任大红,他从未在任大红嘴里听到一丝一毫有关此事的话。
“我向你承认我和汪涧云睡了,我和汪涧云不止开了一次房,我还去了他家里过夜,你敢向我承认你和钟洛婷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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