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中,被子把霍扉婷身体盖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脑袋,脸上干净素颜,睡相安稳放松,乖得就像在幼稚园午睡的小朋友。
“你什么时候拍的?”霍扉婷扬着钱包,对一瘸一拐走来的曲歌近问道。
曲歌近夺过她手中的钱包,合上了钱包说道:“凭什么告诉你。”
霍扉婷再次把钱包抢了过来,打开后,摸着照片上的自己,心里窃喜,细细观摩道:“也不拍张眼睛睁开的,好看的,居然偷拍一张睡着后的照片。”
“我不是偷拍,我是光明正大地拍,只是拍的时候,恰好有人睡着了。”
看霍扉婷抓着钱包不放,一直看着照片,曲歌近把她揽进怀里,低头作势要去亲她。
“你别闹。”霍扉婷扭开头。
曲歌近把她扭开的头转正,拿自己脸去贴她的脸,像在说悄悄话那般,压着声音说道:“你怎么那么爱生气,就是没吃你剩下的馄炖,就气得要走了。”
霍扉婷发现曲歌近根本不懂自己在气什么。
她不是在气曲歌近不吃自己剩下的馄炖,而是他们的关系都这样了,曲歌近都不舍得为自己花钱。
并不是非要把曲歌近花破产,但馄炖这种小钱,曲歌近顺手就一起结账了,又不会花穷他。
而且曲歌近是看出她生气了,完全没有追上来哄哄的意思,人不大方就算了,嘴还不甜,不会来事。
在霍扉婷的价值观里,男人不愿意为自己花钱,那说明男人就是想和她免费玩玩,没把她当成一回事。
可如果说出生气的原因是曲歌近没出馄炖钱,曲歌近又会说她拜金,捞女本性显露了,连一碗馄炖钱都要捞。
馄炖不是重点。
重点是,霍扉婷没看见他的态度,哪怕他摆出一丝真诚的态度,都不至于让霍扉婷这么轻易的去计较、去生气。
霍扉婷想和曲歌近坐下来,开诚布公好好谈一谈,但曲歌近抱着她,只想亲热。
饱暖思淫欲。
吃饱了,曲歌近的身体就情不自禁想要和霍扉婷的身体黏在一起。
“你别这样。”霍扉婷推着他,“我们聊聊。”
曲歌近抱着霍扉婷,去亲她的脸:“我们回床上慢慢聊。”
都是霍扉婷认了真,态度强硬分开了曲歌近,曲歌近才作了罢。
“大白天的,我精力没有你这么旺盛发大。”霍扉婷指着沙发,“你坐下,我要和你谈一谈。”
空腹没有进食的肚子就在这时候发出了g瘪的咕咕响。
曲歌近看着她,眼中戏谑:“挑食不好好吃饭,当心饿死了变鬼,下辈子都投不了一个好胎。”
霍扉婷垂下了眼神:“我这辈子都没投到一个好胎,这辈子都没过好,有什么资格去想下辈子。”
曲歌近看出她原本还兴致波波的情绪变低落,拍拍她的脑袋,从她手里抽回钱包,揽过她肩,说道:“走,去看看你买了什么,看有没有马上能填饱肚子的。”
一个袋子里装的是蔬菜水果,另一个袋子装的是肉类J蛋。
曲歌近牵开袋子看了看,说道:“你买这么多生食没用,我做不来菜,我连米都没有洗过,饭都不会煮,要么你学着做菜做饭给我吃,要么你把这些菜啊肉啊退回去。”
日用商品退货还容易一些,这些蔬菜水果肉类的,没有质量问题根本就退不了。
霍扉婷觉得曲歌近这就是在刁难自己。
“为什么不是你学着做菜做饭给我吃?”霍扉婷反问道。
“你在宁家有保姆阿姨服侍你,不用做菜不用刷碗,现在你出来了,你请不起保姆佣人了,就来使唤我了?让我给你当保姆了?”
曲歌近说道:“我没有让你当我保姆,因为这些东西是你买的,又不是我买的,谁买的,谁负责。”
“那你就把它们丢垃圾桶里。”霍扉婷被曲歌近的话,气到转身就走。
曲歌近拉住她:“看看,说不了两句话,你就生气,哪来的这么多气要生,你看过河豚没有,你一生气,两腮鼓着,和那河豚没什么两样,丑到一块了,你和河豚就是跨物种的非亲生双胞姐妹,反正你那天也说想改名字,和婷婷的名字撞了,不喜欢婷婷两个字,正好,明天我就带你去公安局改名字,改成霍扉河豚,四个字,特别,还拉风。”
为什么生气,还不是曲歌近说的话和做的事让人生气。
霍扉婷问道:“你和你前女友们相处的状态也是这样吗?嘴这么讨厌。”
曲歌近就只有一个正式的前女友,而不是前女友们。
与前女友相处,约会吃饭买单上床分手,没什么感情,可有可无。
霍扉婷就不一样了,那种对她的占有欲填满了曲歌近的整个心堂。
“当然不一样,女友是女友,你是你,除非你彻底离开宁博,断绝与宁博的往来,只当我一个人的女朋友,我对你,肯定和现在不一样。”
霍扉婷就知道,自己在曲歌近心里什么都不是,又差点被他放在钱包里的照片感动到了。
一切都是假象、虚伪的。
霍扉婷想要挣脱开曲歌近的手,曲歌近拉着她,用不容拒绝的语气说道:“你肚子还饿着的,走什么走,我做不来菜,但煎J蛋还是看过阿姨们煎过,我第一次下厨煎J蛋,难吃你也必须给我吃了,过来。”
厨房里崭新,基础的调味料、酱油、盐、油壶统统都没有,曲歌近找出一个平底锅,让霍扉婷洗。
“我不洗。”霍扉婷后退一步,十分抗拒,展示出自己十根手指头做的亮晶晶美甲,“我花了一千元做的美甲,我不能做家务,做了就毁了。”
“洗。”曲歌近态度坚决,比迫着她,“今天你必须把锅洗了,我可以为了你第一次下厨,你也必须要为了我刷锅。”
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霍扉婷倔强着不洗,曲歌近坚持要她洗,一步都不肯退让。
僵持不下时,曲歌近就站在她的背后,打开水龙头,握着她的手,强制要她洗。
“我说不要。”霍扉婷反抗着,水花溅的到处都是,浇湿了曲歌近的衣服。
曲歌近不放开她的手,握着她的手,教她刷洗着锅。
“我们那晚不是都约定好了,等以后我和孙浩静分开了,你嫁给我,嫁给我,你就不能当一个头脑简单的人,什么都不做,你可以不做菜做饭,但锅你是要刷的,家务你是要做的,你不能当一个天天就晓得吃喝玩乐购物花钱的废人。”
霍扉婷受不了,吼了出来:“我就想当一个废人,我就喜欢吃喝玩乐打扮购物花钱睡男人,那晚我胡说的话,你也当真?这样的话,我还对宁博说过,宁博说,只要我在他身边呆满三年,他就给我机会上位,你说,我会乐意当宁太太,还是乐意当曲太太?”
曲歌近握住霍扉婷刷锅的手停下,整个身体都僵住了。
霍扉婷撞开曲歌近的身体,从厨房里快步走出,她预料到曲歌近会暴怒,呵斥辱骂自己了
但在客厅里不安停留的几分钟,曲歌近都没从厨房里走出来,霍扉婷只听见刷锅的水声。
霍扉婷拿不准曲歌近的脾气,开始反思起自己是不是太气势汹汹了?自己是不是没做对?
厨房里传来拧开煤气灶的声。
霍扉婷听见曲歌近敲破蛋壳的声音,蛋下锅的声音,锅铲铲动的声音。
她疑惑,没有油怎么煎蛋?
当听到关闭煤气灶开关,曲歌近走出来的脚步声,霍扉婷立刻就倒在沙发上装睡。
曲歌近端着装有煎蛋的盘子,来到了霍扉婷的面前。
“起来,把蛋吃了。”
霍扉婷闭着眼不动。
曲歌近蹲下来,筷子夹了一小块蛋,吹了吹,喂到霍扉婷嘴边:“张嘴。”
面对霍扉婷的沉默拒绝,曲歌近就用了强,一手掰过她嘴,一手握住的筷子夹着蛋,y把蛋塞进了霍扉婷嘴里,警告道:“只要你敢吐出来,吐在了地上,你都得给我舔了,吃下去。”
霍扉婷睁开了水汪汪的眼睛,嚼起了嘴里的煎J蛋。
“好不好吃?”曲歌近又夹了一筷子的J蛋,喂到她还没吞下去的嘴边。
霍扉婷摇头,诚实的表示不好吃。
但也不难吃,勉强能吞进喉咙里。
“不好吃也要吃了。”曲歌近的语气生y,说道,“把这盘J蛋吃完,再喝一瓶牛奶,晚上我就带你去吃鱼头煲。”
霍扉婷吸吸鼻涕:“是你请我吃,还是各付各的?”
“我可以请你吃,但天下没有免费的晚餐,我的钱不是树叶子,随便一捡就能捡来,我请你吃,你就要付出你的身体,好好的满足我,你愿不愿意?”
“那还是各付各的钱好了。”霍扉婷坐起来,端过曲歌近手里的盘子和筷子,大口夹着J蛋吃了起来。
饿久了,这味道一般的煎J蛋都可以用作填肚子了。
这盘J蛋就像曲歌近。
太缺爱,遇到了他这么一般的男人,都变得饥不择食,妄想把他当成恋爱对象了。
霍扉婷没有谈过恋爱,她与男人们的关系就是受害者与强奸犯,妓女与p客,金丝雀和金主。
她以为暂时飞出了笼,投入的是爱的怀抱,其实被枷锁捆了一圈又一圈。
在曲歌近的家里住了三天,均子打来电话告诉霍扉婷,宁博那边来电话,要她去青忧山别墅。
霍扉婷有三天没回来,均子不用多问,都知道霍扉婷和宁家那私生子纠缠的是有多深了。
背叛宁博,大胆到住在另一个男人的家里三天,均子都替她捏一把汗。
这要是让宁博知道,还不得变了天。
霍扉婷有三天都没换衣服了,穿的衣服还是与宁博分开那一天的一套,她让均子过来接自己时,带一套干净衣服和一套内衣内裤,她在车上换。
均子嗤之以鼻:“你在他家这么些天,他都没给你买衣服?”
霍扉婷正被曲歌近抱着接听电话,均子的话,一字不落,全进了曲歌近的耳朵里。
霍扉婷没来得及回答,曲歌近就抢过了她的手机,对手机那头的均子说道:“对啊,你不知道吗,一分钱我都不花,我就可以操她。”
实际上,这几天霍扉婷都没让曲歌近碰自己,两人就抱在床上睡素觉,曲歌近晨勃忍不了时,霍扉婷会给他口,除此之外,没有发生实质的X行为。
曲歌近倒是想做,做梦都想做,虽然不懂乐趣在哪里,但就是想抱着霍扉婷做,想看插入她后,她在自己身下的可怜表情。
可霍扉婷不同意,曲歌近即使再想,都不会在床上强迫她。
她被强奸过,曲歌近怕强行做,会激起她的心理阴影,只能等她点头同意。
她总有一天会同意的。
均子听到曲歌近说白c霍扉婷的话,替霍扉婷打抱不平,骂起了曲歌近。
曲歌近已经查清楚了这个叫汪强均的男人是同性恋,回骂了一句死娘娘腔,就把手机挂断,让均子一个人在手机那头气得跳脚。
霍扉婷拿过手机,这次是真的要离开了,不是赌气吵架诱发的离开。
霍扉婷让曲歌近送自己下楼。
曲歌近不带任何犹豫地拒绝了。
“霍扉婷,你高清楚,你现在是要和宁博上床,让我送你下楼?这几天,你让我插入了你的比吗?我心眼没有你想的那么大,我的心眼,比针眼还要小。”
“不送算了。”霍扉婷无所谓,就知道曲歌近会拒绝。
霍扉婷穿着来时的衣服裙子,背上宁博买的包包,头不回就开门走了。
几分钟后,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的曲歌近觉得空荡荡的。
房间空荡荡的,心也空荡荡的。
他走到了窗前,去看楼下的霍扉婷。
曲歌近揪着窗帘,想道,这女人狠的下心,绝的了情,就一直没有回过头,她走出单元门,走出小区大门,走向了别的男人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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