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大停车场,站在车边,霍扉婷就要往后排走,不坐副驾驶。
“坐过来。”曲歌近拉住霍扉婷,去开副驾驶的门,把她往副驾驶上塞,“我说送你,你还真把我当成你的司机了,还往后坐。”
“我不是这个意思……”霍扉婷说道。
曲歌近知道她不是这个意思。
平时她都自觉往副驾驶上坐,现在要去坐后面,不用脑子想,曲歌近都知道被孙浩静一搅合,把她都搅乱了。
“系好安全带。”坐下后,曲歌近提醒道。
往她脸上瞄了一眼,曲歌近看向前方说道:“还委屈呢?不就是烧断了你的一小截发丝吗?”
对于曲歌近来说,那是一小截发丝,但对霍扉婷来说,那是精心养护,好不容易留长的头发。
这一头长发对霍扉婷很珍贵。
他一点儿都不懂这珍贵,拿打火机随意烧了她的发,还说不就是烧断了一截发丝。
霍扉婷不想说话搭理他。
曲歌近双手握在方向盘上开着车,找机会看了看霍扉婷的脸色,瞧出了她正安静地生着气。
有气憋在心里容易生病,其实,大声发泄出来两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曲歌近空出了一只手,想要她吼出来,发发脾气就没事了。
他的一只手放在方向盘上,一只手就去掐她的脸蛋玩。
“嘴巴翘那么高,我得罪你什么了?我拿打火机烧了你头发,你是不是要拿打火机烧了我头发,你的气才顺得通?”
“别碰我。”霍扉婷推开他掐着自己脸蛋的手,“你一个已婚男人,手脚规矩点。”
曲歌近笑了。
“说的你好像很良家,很守规矩一样,宁博不也是已婚,你不也和他g勾搭搭,捞他的钱花。”
“宁博没有结婚。”
“宁博没有结婚。”曲歌近学着她娇娇的语气重复了一遍,模仿她娇娇的语气说道,“但宁博有未婚妻~你不也一样和他玩得欢吗~”
“你!”霍扉婷咬牙切齿,瞪着曲歌近。
曲歌近注意了下前方的路况,继续掐她软软的脸蛋玩,还是模仿着她的语气说道:“宁博不但有一个未婚妻,还有很多情人,你如果在乎男人已婚或未婚,你就不会投怀送抱,争着抢着扑上去当小三了~”
本以为霍扉婷会被自己的话又气红眼,但超出曲歌近的预料,她的承受和抗打击能力变强了,眼圈没有红。
“所以呢,你说这话的意思是不是也想和我上床,在你家里时,其实你就在想了,对吧?想和我上床,你老婆要是没有回来,你就会变成一只发情的公狗,求着要我和你交配了,是不是。”
曲歌近以为她不懂自己的某些隐晦暗示,原来她早看透了。
男女之外的事,霍扉婷可能不太懂,但男女之内的事,对方一个眼神,她就知道对方想干嘛。
毕竟,她经历过的男人,可能比曲歌近身上现在加起来的钞票还多。
男人的心思很好猜,不就是想上床想做爱的那点破事吗。
曲歌近也是男人,只要是男人,无论他铺垫的有多久,他的目的只有一个:上床。
曲歌近松开掐着霍扉婷脸蛋的手,只否认道:“不要把孙浩静称呼为我的老婆……”
“那叫曲太太?”霍扉婷立刻纠正了对孙浩静的称呼。
“孙浩静配不上冠以曲太太的名号,无论是现在,还是在未来,曲太太只有一位,不会是姓孙的,也不可能是姓王的……”
霍扉婷说道:“除了孙浩静,原来你还有一位王姓小姐的红颜知己。”
想惹霍扉婷发怒生气的曲歌近,反被霍扉婷的话激怒了。
“你这个蠢货,我在做比喻,这只是一个比方。”
“我是蠢货啊。”霍扉婷微笑,“你难道不知道,我初中没读完就进入社会了,学历很低的,笔画复杂的字我都不认识,所以才会落入风尘,陪酒陪睡,披上一层嫩模的皮,专捞有钱的公子哥和出手大方的富二代,我本质就是拜金贪财,为了钱,出卖肉体算什么,给够了钱,丧尽一切尊严的事,我都可以做。”
霍扉婷的手搭在了曲歌近的大腿上,想要像跨年夜的那个雨夜,刺激他,惹他生气,好让他停车,唾骂自己犯贱,把自己赶下车,抛弃自己。
这样应该就能断绝与他频繁的往来,以免被孙浩静揪住他的错处,在他爸爸面前说他坏话。
孙浩静都说了,要是让他爸爸知道他往他们共同居住的公寓里带了女人,他爸爸就会……
就会什么,孙浩静没有说出来,但霍扉婷能想到他爸爸不会善待他的。
他是私生子,与宁博不一样。
宁博标准的花花公子,花天酒地,情人遍布全国,宁家何时插手管过宁博的这些新闻?最多就是压下花边新闻。
但他不一样,他的私生活干净,没有出过差错,传出的桃色八卦,也都只有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知道他对钟洛婷情根深种。
霍扉婷不想他因为自己,背负上不该有的丑闻,想要让他悬崖勒马,远离自己这个祸水。
可曲歌近知道,自己早就跌下崖,收不回来了。
他没有像那一晚生气,没有推开她,没有开车门让她滚,他握过霍扉婷搭上他那只大腿的手,倒让霍扉婷愣住了。
“我有一次去天津出差,天津的狗不理包子很出名,我时间赶,工作就把时间全排满了,好不容易等到离开那天,经过火车站可以买包子吃,想知道那包子和我们平时吃的包子有什么区别,但离开的那天早上,我睡过头了,拉着行李箱在火车站广场奔跑着去赶过车,路过狗不理包子铺,我都没时间去买。”
“时至今日,我都不知道天津的狗不理包子到底是什么味道,如果那时我吃了,我就知道那味道是什么了,就不必挂念了,但我没吃,我就会一直惦记着,想象着它会是什么样的味道,遗憾久一些,想念就会深一些。”
霍扉婷还是一脸愣住的表情,不知道曲歌近说这话的意思是什么?
什么包子不包子的,想要吃狗不理包子就去天津吃啊,他没有去天津的路费,自己可以借钱给他。
他说话,怎么和他表大想要上床一样含蓄?
霍扉婷扭头看向车窗外,思考起狗不理包子到底是啥意思,他到底想说什么?为什么握住了自己的手,非但不放,还插进指缝,十指相扣了。
读了很多书了不起吗?有很高的文化了不起吗?尽说文绉绉的哑谜,还不如宁博,想要双飞就明确地说,脱了裤子就是要她跪下来舔的意思,不会让她猜来又猜去。
车没有停在酒店大门外,还是老样子停在了离酒店有一段距离的隐秘小路上。
“谢谢你送我回来,拜拜。”霍扉婷匆忙按下系在身上安全带的扣子。
安全带一从身上弹开,霍扉婷就去开车门,但另一只手还被曲歌近握着,手心都被曲歌近握出汗了。
曲歌近的不放手,让霍扉婷感到略微紧张。
“你,你,你放开我。”
她结结巴巴红着脸的样子让曲歌近靠她,靠得更近了。
霍扉婷低下头,逃避着曲歌近的迫近,曲歌近偏偏埋头,仰望去追随她不安的眼眸。
“孙浩静和我没有感情,我们是双方家长撮合的。”
霍扉婷已经从好几个有钱男人的嘴里听过类似的话了,宣称与原配没有感情,才出轨找刺激,包养情人弥补心中空缺的情感。
他们把与原配无感情或没有感情,当成沾花惹草的正当原因。
曲歌近很想告诉她,自己连和孙浩静的结婚证都是假的,他们各自抱着目的才假结婚,孙浩静的肚子也不是他高大的。
但曲歌近对霍扉婷,还是没有十分的信任。
如果霍扉婷把他们假结婚的话说给了宁博听,他就纯属自找苦头吃了。
曲歌近抬起霍扉婷的下巴,贪婪的眼神,似要把她整个人吞进肚子里。
“你不是说相信我吗?你说他们都传我强奸了孙浩静,传我厚着脸皮当她孙家的倒插门女婿,就你不信我会强奸孙浩静。”
现在曲歌近这模样,霍扉婷还是很愿意相信他会强奸人。
他的手背,轻擦在她的脸上,令她身上激起了一层J皮疙瘩,关于不好记忆的恶心感,涌了上来。
看霍扉婷不言,额头都流汗了,曲歌近靠过去,抠开副驾驶的门,窄短的夜风擦着霍扉婷的后背吹了上来。
副驾驶的门被推开。
“回去早点休息。”
霍扉婷惊讶,曲歌近竟就这样放自己走了……
“愣着干嘛,你不是吵着要回去吗,你不想回去休息,我还要回去休息,快下车。”
“哦哦。”霍扉婷赶紧从车里钻了出来,关上副驾驶的车门时,看见曲歌近已经坐正了身体。
霍扉婷向前慢吞吞走了几步,她都糊涂了,看不清曲歌近的意图,不知道他葫芦里究竟卖得是什么药。
她想要试探曲歌近到底有没有那方面的心思,回头,想走回去,让曲歌近上楼坐一坐,但回头就看见曲歌近开着车离开了,都没等她回酒店再离开。
行……
吧……
但愿是……自己想多了。
酒店离六里地还有一段很长的距离。
回程的路上,曲歌近打开了车载音乐,在一个较大的十字路口上停下来,等那足足有一分钟的红灯。
他降下了车窗,让夜风吹进车内。
并行等候的一辆橙色跑车跟着降下车窗,车主看见曲歌近,向他打起招呼。
“曲总,晚上好啊,你这是去哪儿呢?”
曲歌近的双手握在方向盘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随着车内音乐的节奏敲着方向盘,心情甚佳。
一转头,看见坐在橙色跑车上给自己打招呼的陆景恒,曲歌近脸上的笑容就停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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