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着水库来回找了一个小时,曲歌近都没找到霍扉婷,不知道霍扉婷躲去了哪儿,他受不了冷,于是回到了车里,那两只被霍扉婷脱下的高跟鞋还在车内,东一头西一头地摆着。
曲歌近踢开鞋,手愤怒地砸在了方向盘上,正好砸在了车喇叭上,在空旷无人的水库边,喇叭声长鸣。
“爱咋的就咋地,你出了什么事,那就不关我的事,我找了你,是你自己躲着不肯出来。”曲歌近扳动方向盘,驾驶离去。
宁家有一条未婚子女不能夜不归宿的规定,曲歌近自认对得起霍扉婷了,现在他必须要回家了,不然被宁泉叮知道没回家,他好不容易在宁泉叮面前建立起来的印象就会大打折扣了。
宁心与宁博的生母孙雅兰在几年前就因为患了癌症,移民去了国外疗养治疗,孙雅兰的势力退去,曲歌近才有机会在宁泉叮面前冒头。
不成器的宁博在曲歌近眼里不值一提,至于宁家长女宁心,她确实是很强,聪明能g,有继承家业的可能,但她错就错在她是个女儿身。
女人的事业做得再强,都会有情感需求,曲歌近已经在一年前秘密安排了一个男人接近宁心,现在宁心对那个男人已经动心了,最新进展是两人陷入了热恋,宁心为那个男人豪掷买了一栋别墅作为两人的爱巢,宁心虽然天天都回家,但也每天去爱巢与情郎约会。
他们两人身份悬殊,宁泉叮是不会接受那个男人当宁家的女婿,曲歌近现在就埋伏等待找到机会,要通过那个男人毁掉宁心,也要通过女人把宁博杀个措手不及。
曲歌近就重在好好表现,做小伏低,以后宁心宁博这俩姐弟越让宁泉叮失望,他就越有机会上位,踩着宁心宁博的肩膀,吞下宁家的家业,成为宁家的继承人。
在他通向成功的路上,任何阻碍都会被铲平,任何牺牲都是有必要的,他的羽翼不丰满,还是一个不能见光的私生子,在上流圈子说不上话,但钟洛婷就不一样了,她的背景强大。
宁博等人,包括钟洛婷自己都深信曲歌近喜欢着钟洛婷,还是忠贞不二的喜欢,舔狗式的喜欢。
但他们都错了。
只有曲歌近知道,自己喜欢的是钟洛婷的家庭背景,喜欢钟洛婷带来的丰厚人脉与资源。
他需要钟洛婷这块垫脚石,为他助长羽翼,钟洛婷与宁博要是结婚了,就是强强联合,曲歌近说服不了钟洛婷不嫁宁博,也破坏不了他们,那就是黏着钟洛婷,从她身上分刮对自己有益的东西。
他对她,只有利用,若有一丁点的喜欢,都在她决意喜欢宁博后消耗得一点儿都不剩。
霍扉婷和钟洛婷一样,女人们都是拿来利用的,霍扉婷是鱼饵,今晚发生的事只是一个小小插曲,鱼饵没了再找就是,曲歌近这样安慰着自己。
醉酒后醒来的手脚疲软,让曲歌近开车回宁家大院这一路都是提心吊胆的,他把车尽量开得慢,平安到家后,他看见宁心的住处灯是灭着的,宁博与钟洛婷住处灯全部亮着,宁泉叮的住处就只有卧室的灯是亮着,窗户上映出女人走动的身影。
宁泉叮的女人有很多,她们被统一称做是红颜知已。
曲歌近望着宁泉叮亮起的卧室灯,想到自己母亲也是他的红颜知已之一,旧的红颜知己已经衰败了,新的红颜知已是年年开放。
一夜后,曲歌近喝了自己冲泡的蜂蜜水,冲淡酒后起床后的晕醺恶心感。
等待曲歌近做的工作依然很多,他到公司,坐在工位就是一整天,脑子连轴转,而宁博是不需要坐班,偶尔心血来潮会到公司打个卡,证明下自己的存在,手里的事情都交给下属去办。
从职位上来讲,曲歌近是宁博的下属,宁博不费吹灰之力得到的东西,曲歌近用尽全力都不一定能够得着,他要比宁博努力很多,才能在公司站稳脚跟。
即使在很忙的时候,忙到脑子都停滞不动时,曲歌近的脑子里都会见缝插针钻进霍扉婷的那张脸,天光一现,她那张面带潮红含着他阴精的脸。
只要一出现她跪着给自己口交的脸,曲歌近就要动手去松领带,让出不了气的脖子有足够的呼吸之地。
直到领带被多次拉扯,松垮地挂在了曲歌近的脖子上,曲歌近就和自己生起气,他重重地合上了摊开在面前的文件,这让站在打开的办公室门外,正想敲门的秘书小吴见到后都略微迟疑了一下,才敲响了门。
“曲总,今晚八点原定和大业集团在长江酒楼的饭局,就在刚才,大业集团临时变卦,对方打电话推掉了饭局。”
曲歌近望着蓝色的文件套,手里握着的笔帽来回抽出盖上,心里涌现出说不尽的烦躁。
“有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听说是宁总把这个合作抢去了。”
笔啪地叩在了文件套上,曲歌近一改平常不出声忍气的做事风格,无名火直往心头钻。
“宁博他是不是脑子有病,抢同公司的合作算什么本事,他有本事去抢别家公司的生意,挖别家的墙角,处处来刁难我,亏得还不就是自家的企业。”
宁博没少给曲歌近使绊子,抢曲歌近的合作,曲歌近都没说什么,骂宁博有病这样的字眼还是第一次从曲歌近嘴里冒出来,秘书小吴都有些诧异。
这个在宁博身边打转摇尾的狗,看起来有要狼化的趋势。
但曲歌近发过牢骚后,平静说道:“没饭局也好,我准时下班。”
小吴失去了判断,这狗还变不变狼了。
曲歌近一到下班时间,没有饭局,难得准时在天还没有黑的时候踏出了公司大门,驱车前往了霍扉婷的家,想找她说清楚一些事情。
他想,他们之间应该产生了一些误会,他不知道这个误会该怎么解开,总之,一切都要等见到霍扉婷再说。
他还想确认,在寒风泠冽的水库边,躲起来的霍扉婷究竟有没有安全回到家。
曲歌近把车停在了小区门口。
在小区外的路边停上两个小时的车,是不收费的。
曲歌近正在小区外的路旁倒着车,进行停车时,从小区里面开出了一辆没有牌照的新车,驾驶座车窗开了一条小缝,扔出一百元停车费,说不用找了,让保安开门放行。
这辆车进入小区不到十分钟,就给了一百元的停车费,保安没有多疑,只当是上班路上踩到的那坨狗屎,换来了好运。
车闸抬起,车驶出。
停好车的曲歌近开门下车,正好与那辆开出小区的车交错开。
霍扉婷住的小区公司安保能力不强,前一个人刷了门禁卡走进去,后一个人跟上没有关好的门进去被保安看见,保安都不会说什么。
曲歌近来霍扉婷住的地方每次都没有用身份证以访客身份登记进去,都是尾随在别人身后,假装住户混入。
到了霍扉婷的家门前,曲歌近先是按门铃,再是敲门,门内都没有动静。
“霍扉婷,开门我们谈谈,我都说过了,我昨晚酒喝多了,我让你骂回来。”
依霍扉婷性格,只要听见是他的声音,立马就会开门进行报复X的辱骂了,但曲歌近耳朵趴在门上,没从房内听到动静。
难道人还没回来?
曲歌近去看猫眼洞,大致能看出屋内的灯好像是亮着,其实是不是亮着的,曲歌近也不好确定,要等到这擦黑的天全部黑下来,方能辨认清楚。
楼道里发出响动,一个老太牵着孙子从楼道里走出。
曲歌近看他们是两张熟面孔,上次和霍扉婷一起回家同乘电梯时,遇到的就是这老太和孙子。
老太看曲歌近也是熟面孔,他站的地方还是霍扉婷的家门前,心道上次两人晚上同乘电梯回家,还否认不是男女朋友关系,这次遇到他来找霍扉婷,这不是在交往是什么,普通的上下级职员关系不会是这样。
“小伙子,来吃晚饭啊?”
曲歌近被人撞个正着,面色窘迫,没理解老太话里的意思,敷衍道:“嗯,不过她好像不在家,我改天来找她好了。”
“打她电话啊,你们这些年轻人,不是最爱用手机交流的嘛。”
“她手机在我这里,我联系不到她人。”
两人正聊着,住在霍扉婷对面的邻居打开了门,见到走廊上的曲歌近和牵着孙子的老太,对方困惑:“你们找谁?”
老太热心说道:“这个小伙子来找她女朋友吃晚饭,敲门没人应,手机也联系不上。”
“不是,她不是我女朋友……”曲歌近正否认,住在霍扉婷对面的邻居就说话了。
“她不在家,大概十分钟前,我买菜回家,和找她的两个男人坐同一部电梯,出了电梯,他们就敲开了她家的门,我在开门的时候,两个男人不知道和她嘀咕了什么,她就跟他们走了。”
两个男人?
难道是霍扉婷以前陪过的男人们来找她了?她的私生活混乱,被男人们找上门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可曲歌近同时想起霍扉婷提到过,她不会带男人回家,她把自己包装成一个外表光鲜的白富美,住在这种简陋的公寓会暴露她的身份,拉低档次,勾搭有钱男人的几率会大大减少。
知道她住址的男人有限,宁博和曲歌近都是通过特别手段查到她住址,他们两人都是怀着某种目的找上她。
现在出现的这两个男人找上霍扉婷的家,想来也是出于某种目的。
曲歌近问道:“她走的时候,穿的什么衣服和那两个人离开?”
“什么衣服……”邻居回想着,“说来奇怪,她穿的是家居服,没有像平时那样穿着光鲜艳丽地离开,那位美女下楼丢个垃圾都会涂口红,今天离开的时候,头发都好像没有梳,乱糟糟的。”
曲歌近立刻就按电梯跑下楼。
不可能是宁博派人来请霍扉婷了。
是宁博的话,宁博会叫袁丁凯来接霍扉婷,且霍扉婷不会没有收拾就离开。
曲歌近奔跑出小区的时候,脑中一闪而过,怀疑是于慢岭找人来报复霍扉婷。
可于慢岭要是报复霍扉婷,为什么不直接把霍扉婷堵在家里,反而要让人带走她?于慢岭没必要绕弯子进行这样的报复,按照于慢岭偏激的行事手段,他不会这么有耐心把霍扉婷绑去某处再迫害她。
再说了,于慢岭十指都是半残疾状态了,被肛交强奸的视频就握在曲歌近的手里,于慢岭要是找死,也不是这样的找死法。
就像他当初让人绑走于慢岭,带去废弃工厂,主要是折磨恐吓于慢岭,让于慢岭长教训,下次不要再犯了。
这次带走霍扉婷的背后主谋,和曲歌近带走于慢岭都是相同的X质目的,给个教训尝尝苦头。
转眼间,天已经黑了。
曲歌近坐上车,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他冷静的导航了郊区某个坟场,单手一个倒车,快速拐进主g道上,加大油门往导航指示的路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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