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渊闪过百里云拥抱时,脸上居然泛起一丝红晕,随后又突然喝道:“谁?”
原本愣着的百里云听到百里渊的喝声,也不由地望去。却发现除了清风阵阵,花香习习外,并没有其他声音,疑惑地看向百里渊。
百里渊看到百里云的目光,似乎有些不自然地道:“刚才似乎有异动,可能为父听错了!”
顿了顿又转换话题道:“云儿你是如何筑气成功的,我听说……是爷爷找到什么灵丹妙药了吗?”
百里云听着百里渊的话,越发感觉不太对劲。但是刚才的“长篷之殇”却是做不了假,毕竟这招只有百里家的人才会,难道是二房的人伪装?想了想又排除了这种可能,百里渊可是一路被追杀过来,哪有这样伪装的。
“孩儿也是一时侥幸而已,对了,父亲,母亲在哪?还有您这已经被稷下学宫发现,他们恐怕一会就会过来,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百里云想着不管真假,先离开才是最关键的。
听到百里云的话,百里渊居然露出一个顽皮的笑容。不过笑容才露出又收敛起来,缓缓地道:“云儿不用紧张,这是为父故意引他们过来的。”
“故意引过来?”百里云惊讶地道,百里家正为百里渊被追杀担心不已,但是看父亲好像十分轻松,好似游戏一般。
百里渊看到百里云惊讶的表情,有得意地笑道:“正是,这带头的孙扬本是孙威的孙子,一个志大才疏的货色,我正要好好戏耍.....修理他一下!”
说着发现百里云有些诧异地看着他,又一本正经地说道。
“孩儿觉得我们还是先离开此地,寻找到母亲为好。此刻邯郸城并不平静,除了稷下学宫,还有景家,甚至儒家书院似乎也搅了进来。而且孩儿来时还碰到一个奇怪的少年,骑着老虎驱赶群兽,在外围将我们百里家包围了,我担心爷爷一个人在家未必能够应付!”百里云缓缓地将事情说了出来,同时暗暗观察百里渊的神色。
见他听到自己说到这些事情,脸色也是大变,惊讶地道:“儒家书院也参与进来了吗?不应该啊,他们一向号称正道魁首,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
百里云见他神情不似作假,确实是为百里家担心。虽不知道父亲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也知道一时之间无法解决,更何况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他们,便又将之前听到百里卓母子的对话,又和他说了一遍。
百里渊脸色沉重地点了点头道:“此事确实非同一般,不过我们若是此刻赶回百里家,恐怕会让事情更加恶化!”
百里云因之前一直担心百里滔,只是想着寻到父亲后好去救爷爷。此刻听到百里渊的话,心下也是明白过来,缓缓地道:“父亲你是担心稷下学宫和儒家书院的人会都去百里家,这样反而对爷爷不利?”
百里渊点了点头道:“儒家书院我不清楚,但是如果稷下学宫的人知道我回了百里家,他们肯定会追过去,这样你爷爷要面对的就不单单只是二房那么简单!而且你说景家尚还没有接到书信,那么他们短时间应该不会去百里家,这样你爷爷的压力也会小些。”
百里云见父亲似乎并不急于离开此地,而且觉得此刻应该超过了凌飞说的半个时辰,却仍未见到任何异常。想来父亲应该是有所安排,便也不再催促离开,便又问道:“不知父亲是如何与稷下学宫结下仇怨,可否有化解的可能?”
百里渊摇了摇头道:“这不是父亲与稷下学宫的事情,而是稷下学宫内部之事,我不幸参与其中,现在已经是不能脱身。”
百里云见百里渊似乎不愿多言,便又将之前碰到百里卓的事情说了一遍。
百里渊听到百里云的描述,又追问了一些细节,特别是看似真实而实际虚假的人,不由地笑道:“云儿你不用担心,你遇到的应该不是百里卓,这功法百里家绝不会有,倒像是我某个对头的功法,没想到她居然也来了,看来这游戏越来越有意思了。”
百里云听着百里渊的话,愣了一下道:“孩儿也觉得和往日的百里卓不太一样,不过纵然是易容之术,应该也不可能如此逼真,而且声音,举止几乎都一模一样,所以孩儿也有些犹豫!”
百里渊一扫之前的担忧道:“云儿你放心,为父已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现在我们还是要先弄清儒家书院的情况,才好安排后面的事情。”
百里云正要询问,却被百里渊一把拉住,低声道:“总算来了,你跟着我,别说话!”
只见百里渊拉着百里云来到一蓬杂草处,他随意拨弄几下,出现一个约一米宽的洞穴。百里渊示意他跳下去,百里云也不知道这父亲到底要做什么,但是隐隐确实听到一些脚步声,便顺从地跳了下去。百里渊待他跳下去后,身影快速地在小院中游走了一圈,也跳了下来,然后又将一些杂草掩盖洞穴,只是稍微露出眼睛看着外面。
百里云进来之后才发现这洞穴后面似乎另有天地,正要往里面进去探个究竟,却被百里渊一把拉住道:“不要急,好戏马上就要上场了!”
说罢有些兴奋地从草丛中看着庭院的情况。
百里云被他一拉,发现百里渊的手似乎比以前小了一些,而且十分柔软,隐隐还传来一股淡淡的幽香。百里云心下觉得不对劲,又看向百里渊,却发现他正望着外面,根本就没有留意自己。便将目光投向他毛发浓密 处,仔细观察他,看是不是有异常,因为一般易容都会在毛发浓密 处衔接。
可惜百里云认真地看了又看,发现除了皮肤白皙一些外,却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想着是不是自己最近太过紧张,想得太多了,不过又想到从相遇到现在,百里渊明显与往常大不一样,这些举动都无法解释,不由地又朝百里渊看去。
这次他又仔细地看着百里渊的侧脸,突然他发现百里渊的耳垂上似乎有个小洞,正想凑近些看清楚,却突然发现百里渊的整个耳朵变得通红。
“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百里渊转过头来低声问道。
百里云被他这一问,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回答。总不好说发现你耳垂上有个洞,或者说你到底是不是我父亲之类的话,无奈之下支支吾吾地道:“我想看看外面怎么样了。”说着又向上凑了凑,似乎想要看清外面的情况。
百里渊留的空隙并不大,百里云往这边一挤,两人的身体就难免有接触,而百里渊似乎触电一样躲开。
百里云虽然感觉到百里渊的异常,但是也不知道如何开口,便假装看向外面。
“呼!”
“呼!”
“呼!”
三个人影似乎逃到小院中,小心翼翼地张望着。
百里云见他们头冠歪斜,白袍污浊,显然是在前面遭到了算计。想到百里渊进来之前似乎在小院也布置了一番,料想他肯定也在前面动过手脚,才让这三个如此狼狈。不过百里云不明白百里渊为什么要这样戏弄这帮人,便扭头看向百里渊。
百里渊似乎也感受到他的目光,给他一个继续看下去的表情,便也错开身体,在百里云后面一些看着外面。
“砰!”
不知道是谁碰到了什么机关,小院四个角落各自飞出一蓬黑乎乎的东西。
“大家小心!”
只听到有人叫了一声,三人立刻飞身躲避,但是那四蓬黑乎乎的东西却在半空中散开,瞬间将三人的所有退路都堵死。三人见无法躲避,只能催动内息,身上泛起一道白光将自身笼罩。
“噗!”
黑乎乎的东西似乎并没有什么攻击力,碰到他们的身体就被震散,四下飞溅。
三人虽然挡住了朝自己袭来的东西,却有一股恶臭袭来,当下身子一震,又将黑乎乎的东西震开。但是一时却不知道该不该将白光撤去,一时竟僵在那里。
百里渊见此情景,急忙捂嘴暗笑。百里云闻到恶臭,已知那是屎溺,没想到他竟然如此恶作剧,想着那三人也确实为难。若是将这真气收进去,势必也将这恶臭也收入体内,但是若不收功,总不能一直这样僵持着。
“噗!”
其中一人似乎心中不忿,又催动内息将附在白光上的屎溺震飞,而好巧不巧地有一部分朝百里云他们这边飞了过来。
百里云见状急忙低头躲开,不过百里渊被百里云挡住了部分视线,发现的时候却慢了半步,正好被沾到一点,原本幸灾乐祸的表情瞬间僵化。
百里渊狠狠地瞪了百里云一眼,矮下身朝里面走去。
百里云见状,也只得矮下身子,跟着百里渊朝里面走去。同时又听到一些脚步声,似乎小院中又进来了不少人,隐隐还传来一阵阵笑声,想是嘲笑之前三人。
百里云想着难怪稷下学宫的人迟迟不肯来,估计之前也被捉弄过不少次,这么刁钻的做法,比被人打败还丢人。想到刚才那三人的表情,忍不住笑出了声,却发现百里渊回头看向自己,见到他脸上的污渍,百里云立刻低下头,像做错事的小孩一样,一脸尴尬地跟着他向前走去。
这似乎是老宅的一个密道,百里云随着百里渊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才来到一片树林。
百里云发现这片树林出奇的大,一眼望去竟然看不到边际。而且不远处还有群山环绕,泉水叮咚,让百里云怀疑两人是否已经离开了邯郸城。
百里渊似乎知道百里云的疑惑,不过却没有回头,只是抬头望着天上的一轮明月,解释地道:“此处是邯郸城外赵国王室的狩猎场,除了春猎很少有人来。稷下书院的人绝不会想到我们藏在此处,今夜我们先在这将就一晚,等明天我们再想办法去探探儒家书院的情况。”
百里云听着他的话,猜想他可能经常来此,加上心中疑惑不少,便试探地问道:“你就是利用这个密道和他们周旋的吗?”
百里渊转身看了看百里云,又觉得脸有点烫,便含糊地点了点头道:“嗯,此处范围极广,我常出没不定,让他们找不到我的规律。”
百里渊说着又停了下来,似乎看透百里云的心思,转换话题道:“这里应该有不少野味,要不你去打些回来?”
被百里渊这样一说,百里云也是觉得饥肠辘辘,看他似乎也没有恶意,便点了点头去寻野味。
百里渊看着百里云的背影,不由地露出得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