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慈宁宫到了。”
不多时,梁久功轻声的叫了康熙爷一声。
康熙爷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便是皱着眉头大步向着慈宁宫里头去。
还没进门,就听见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康熙爷在脸上拍了拍,脸色好看一些,这才进了屋子里头,瞧见太后,便是即刻快步将人给扶住。
“皇额娘,您怎的起来了?”
太后转头瞧见康熙爷,愣了一下:“皇帝?哎呦,可是吓死哀家了。”
太后拍了拍心口,在十四身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下:“你皇阿玛这不是好好的在这儿,哀家刚刚问起,你支支吾吾的做什么?是要吓死哀家?”
十四瞧见康熙爷也是开怀的:“皇玛嬷,您看吧,十四绝对没有骗你啊,皇阿玛本就是好好的,是您不相信十四啊。”
“是是是,是哀家的不是。咳...咳咳...”
“皇玛嬷,您而今见到皇阿玛了,可是放心了?快些坐下吧,而今能好生的喝药了吧?”十四说着,眼睛还向着康熙爷看去,瞧着康熙爷好似什么没什么大碍,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成成,听你呢,喝药就是了。”太后笑着道,便是由着二人将她扶着回到床上来。
“皇上,怎么两日不见你,觉得你轻减了不少?可是初回京政务繁忙?还是你真的病了啊?哀家见那太医一趟又一趟的往你那跑,到底是怎么了?”
“皇额娘放心吧,儿臣身子好着呢,政务一直如此,倒是也没什么。这不是儿臣惦记着您的身子呢么,让他们抓紧出个章程来。”
“你呀,是个孝顺的,可哀家这病症不是一天两天了,也别逼他们太急了,年迈之症,又如何治啊?而今啊,只要你们都好好的,哀家心情好了,自然这病便是好了。”
太后说着,又瞧康熙爷道:“尤其是皇帝你啊,要注意身子,哀家瞧着你近日总是心事重重的,思虑伤身,可不能不在意。若是朝堂的事儿太烦了,便是多使唤使唤那些个臣子,再不济,让保成保清他们多跑跑。而今,你也能偷个闲。”
“皇额娘说的是,儿臣记得了,而今儿臣就惦记您的身子,您把自己的身子养好了,儿臣便是开怀了。”康熙爷说着,接过十四手里的碗,瞧了一眼:“这是什么药?”
“皇阿玛,这是润肺的,是四哥和小四嫂送来的,皇玛嬷一直用着。”
康熙爷手一顿,将药碗放下:“怎么太医没送来药吗?”
“太医的药没用啊。”太后笑着道:“说是药啊,其实也不算,还是此番北巡路上,瞧见小贩卖梨子,那梨子又大又甜,哀家买的多了些,酒儿说剩下了可惜,便是特意熬了秋梨膏,平喘降噪的。倒是好用,喝了便是咳得不那么厉害了。味道也好,皇上也来些?”
康熙爷又轻飘飘的瞧了那碗一眼,到底还是端了起来,吹凉喂倒太后嘴边:“儿臣就不喝了,先伺候皇额娘您用些。”
“皇上繁忙,这些事儿,奴才们来就是了。”
“儿臣看着皇额娘您用了才能放心啊。”
太后摇头失笑:“你们啊,一个个的就知道哄哀家开心,保成也是,前儿个出门时候还说回来哀家带好看的花儿回来呢,而今哀家也没看到这花儿,这皮猴子,也不知道跑那儿去了。”
康熙爷喂药的手一顿,差点没撒了,稳住后,便是笑道:“皇额娘刚不是还说让那孩子给儿臣分忧么,儿臣近日事情却是不少,他手上的事儿更多,近些时日怕是不能来给皇额娘请安,且等忙完了,儿臣必定让他来陪着您几日。”
“说什么傻话?政事要紧,你们身子都好好的,哀家便是很开怀了。等得了空在来看哀家也是一样的。”
说话间,太后将那要喝的差不多,便是笑道:“你们爷两个也忙去吧,哀家这会儿倒是困了,想睡上一会儿。”
“那皇额娘您休息,儿臣这就告退了。”
“孙儿也告退了。”
太后:“去吧去吧。”
眼瞧着康熙爷和十四两个人不见了影子,太后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收了,皱着眉头道:“去查查,近日宫里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房嬷嬷惊讶了下:“太后,您这是发觉了什么吗?”
太后摇头:“哀家也不知道,只是,皇上不对劲儿。还有,悄悄查保成忙什么去了,还有...老四和酒儿那儿也瞧瞧。”
“是。”
太后皱着眉头看了眼那药碗:“但愿,是哀家想多了。”
...
“二哥,你怎么样?”
毓庆宫里,四爷看着面前清醒过来的太子道。
见他久久没说话,四爷微微皱眉,又询问道:“可饿了吗?弟弟让人去给您取些吃食来。”
“四弟。”
太子忽而叫住四爷:“不必了,我用不下。”
四爷愣了下,看向太子:“二哥喝些水吧,说罢,将水递到了太子嘴边。”
太子顺势喝了一口,干哑的嗓子好了些,又轻飘飘的道:“几时过来的?”
“来了有一会儿了,二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路上怎么会遇袭的?你到底碰到什么人了?”
太子怔楞了下,看向四爷:“难道不是你先同我说,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吗?你不是病的走路都费劲吗?怎么还有能耐给我接手臂的?这本事,又是什么时候学来的?”
太子话毕,四爷一时间也梗住,兄弟二人对视许久,皆是沉默。
好一会儿后,还是太子道:“罢了,你不想说,我便是也不强迫你,天也不早了,就不留你用膳了。”
“二哥!”四爷皱眉:“我是装病,只是,觉着身边有歹人,不得已,方才瞒着众人,想引蛇出洞。只是昨日二哥危在旦夕,打破了计划...”
“......老四,此番你为了救我,怕是要惹皇阿玛不快了。”太子抿了抿唇:“二哥并非不相信你,只是气你为何什么都不和我说,从前,我们兄弟万事都有个商量。”
“二哥...”四爷喊了一声:“你我兄弟,应当毫无隐瞒。只是,这断臂续接的法子是由何而来,我却还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