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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女人的直觉
    黑风额头已经带了血迹,听了话似乎力气被抽干了似的,他神色怔然的喃喃了一句:“官匪勾结...不,不是这样的。”
    四爷眉头拧巴起来,到目前为止,他依旧觉得面前像是一团迷雾。
    刘瑜不知为何,一直说是他做的,甚至存了死志。黑风又说是他做的,为了保刘瑜。这两人到底为何这般做?
    四爷眸子紧紧的盯着黑风,只道:“黑风,这粮食本就是给你们晋阳的,你本无需多此一举,晋阳百姓便可度此次难关。”
    黑风脸色陡然变冷:“渡过难关?说的可真轻巧啊!”他冷笑看着四爷:“四贝勒,粮草送到,怕是您在这里待上两三日便要走了吧?
    您走了之后可还能保证这粮食会进到我晋阳百姓的肚子里?”
    四爷皱眉:“此话何解?”
    九爷也道:“云里雾里说的什么?我等将粮草运送到晋阳,给的便是你们。难不成还会有旁人抢走不成?”
    黑风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诸位,如今天下大同,想来几位皇子也不会想要听到官匪勾结这样的事出现吧?
    还不如将所有的罪名都扣在我身上来的方便。我本也不是什么土匪,不过就是一个小偷罢了。我们兄弟虽然偷了东西,但目的也是劫富济贫,从没有做过残害百姓的事情。”
    四爷手指在案台上轻轻敲着:“倒是有几分聪明”。
    黑风垂着头,也不说话。
    九爷看的火大:“你打量着咬死都不吐口,爷就拿你们没办法?怕是你还没尝过刑罚的滋味!”
    黑风只道:“黑风说的都是实话。”
    九爷磨牙:“四哥,要不交给弟弟盘问吧?”
    “稍安勿躁。”四爷看了眼黑风:“爷给你一天时间考虑,一天后,是你最后一次说出真像的契机。记住,是唯一一次。”
    四爷回头看九爷:“一日后他若是还没什么想说的,那九弟随意处置就是。”
    九爷抱拳:“是。”接着,目光凉凉的看了黑风一眼。
    “将人压到地牢去吧,连着他那几个兄弟,分开关押,看住了,别让人死了。”四爷吩咐了一句,便起身走向温酒。
    “怎么了?吓到了?”四爷看着那苍白的小脸,忍不住微微皱眉。他刚应该不算是太凶吧?为数不多的盘问里头,这算是最温和不过的了,还是将人吓到了?到也没顾忌人多,将温酒的手捏在手里:“没事。”
    本来还在等着四爷吩咐的九爷:“......”
    四哥真是越来越不像四哥了,小四嫂不久之前才将几个彪形大汉给放倒,这场面还能吓到?这不是开玩笑呢么?
    实在是看的糟心,九爷只道:“四哥,小四嫂,弟弟去盘问下其他的人,就先走了?”
    四爷点头:“去吧。”
    又带着温酒往出走:“既然害怕,做什么又跟过来?也不知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
    温酒道:“没害怕。”她看起来很像是胆小的?
    四爷侧头看她:“那是怎么了?”白着一张小脸,还说不怕。
    外头早就停好了马车,温酒被四爷扶着上了马车,这才蔫蔫的趴在他身上说:“不怕,就是想到了些事情。”
    四爷被她蹭的有些痒,伸手帮她理了理头发:“嗯?想到什么?”
    温酒幽幽的吐了口气:“就想,什么事情,能让一群人为了保住粮食不要命呢?”
    “你怎么看?”四爷忍不住垂头看去她,便见她没骨头的猫儿一般缩在他肩膀上。她身上的衣裳也轻薄的很,马车上也没个衣裳,四爷便将他的长袍盖在温酒腿上,又忍不住伸手将人环住。
    温酒舒心的在他怀里拱了拱,四爷却通身僵硬。
    说来,这还是第一次两个人平静的坐着时候抱在一起。
    并非之前没抱过,其实之前拥抱也不少。在休息的时候,她求自己的时候,或是莫名其妙钻进自己怀里的时候,或者,侍寝的时候,都抱过。
    但这样安静,且不带目的,还是第一次。
    四爷甚少同人这般亲近,目前为止,还真的第一次什么事情都不做的和人黏在一起。
    甚至,在遇见她之前,他都没同旁人牵过手。
    仔细想来,上一次与他这般亲昵的,应是旺财吧?
    四爷脑袋乱糟糟的,手还一只僵着。
    温酒有些不舒服,把他的手挪了下,这才说:“酒儿就想,若是府尹大人这事谋划成了,该是如何境地呢?朝廷会再播下一批粮食?
    届时,他手里多出粮食,又会做什么呢?若是个贪官,还有可能谋私利,可这刘瑜,一个铜钱都掰成两半花,府上连个像样子的笔墨都没有,他能谋什么私利?归根结底还是为了百姓罢了。”
    温酒撑着头道:“爷,您说,他会不会是受制于人啊?”
    四爷略微诧异:“怎么你这般相信刘瑜?他府上也有可能是伪造给人看的。”
    温酒只道:“相信他不会伪造,说不出来为什么,可能是女人的直觉吧。”
    四爷颇为好笑:“真是痴了,哪有看事情凭直觉的?”
    趴在四爷胸膛,温酒也有些犯迷糊,只喃喃的道:“爷不知道,那日您不在,不言大人带着人去搜了一下府尹家里。我无意间瞧见了。”
    “嗯?”四爷挑眉:“瞧见什么了?”
    “嗯……瞧见了一个房间,里头摆满了一个女子的画像,那女子巧笑嫣然,漂亮极了。”
    温酒的声音轻轻的柔柔的,四爷不自觉的将耳朵贴近她一些。
    又听温酒道:“那是刘大人的画,画的全都是他的妻子。听府丞说过,他从前不擅丹青,是妻子亡故之后才开始学的。
    爷应该听说了吧?刘瑜此人,一生仅仅娶了这一位妻子,如今五十有余,没有再娶。”
    四爷听的有些莫名:“这和他蒙蔽朝廷又有什么关系?”
    温酒只笑:“只是觉得,这样痴情的人心中必定柔软,也必做不出什么大奸大恶的事情来……”
    四爷皱眉思索了好一会儿,虽说他也觉得刘瑜这人应不算太差,可四爷依旧觉得她这话好生的没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