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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沈陵笑道:“小尘,她们可都是在羡慕我们呢。”
    聂懦灸坎蛔睛,视线只看在各个摆在地上的货物,街道上的人特别多,甚至有些拥挤,聂懦鞠肓讼耄强迫性地带着沈陵拐入了一条巷子,再出来的时候,竹骨伞被收了起来,沈陵委屈地道:“怎么收起来了?”
    路上女修的视线少了起来,聂懦拘睦锖盟剖嫣沽艘恍,敷衍地应付沈陵:“太挤了。”
    沈陵:“……”
    再往前走,一面面旗帜飘扬,高楼鳞次栉比,显然到了闹市区,人头攒动,竟是人挤人的热闹景象。
    沈陵惊讶地道:“听说这靖县地方虽然不大,但是有三家店铺出产的法宝灵器都十分出名,怕就是那里了。”他见聂懦颈还来人撞了一下,不悦地道,“怎么这样拥挤?小尘,你可当心被人占了便宜。”
    聂懦荆骸啊…”
    来往的人多如牛毛,渐渐的,两人心头的疑问便越来越大,聂懦静幌舱饷炊嗳思吩谝淮Γ干脆找了个僻静地方站着,疑道:“沈陵,即便苗疆的灵草灵兽极为吸引人,但是也不至于有这么多的修者吧?”
    沈陵摸索着下巴思考:“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在这时,前方两个修者也是被挤了过来,站在聂懦旧聿啵见聂懦久嫒萸逍悖年纪又小,心里生出了怜悯,其中一蓝衣修者道:“我说这位小道友也是来尝试杀了那蛊王的?”
    聂懦疽痪:“蛊王?”
    他身边友人反问道:“你不是为了蛊王而来?”
    聂懦疽⊥罚骸拔也恢这蛊王是何物。”
    蓝衣修者解释道:“这蛊王原本是苗族的圣物,可不知怎么一日忽然得了力量将其饲主反噬,它饲主正是苗王,现下蛊王当道,苗族一片混乱,挑选出的新苗王都被蛊王杀了。”想起那场面,蓝衣修者心有戚戚,语气也不禁凄凉了起来,“说来也是惨,整个苗疆竟然没有一个能拿下那只虫子的修者。”
    友人白他一眼,道:“那苗疆再大不过是偏居一隅的小地方,怎能与我九霄大陆比,况且苗疆人都极为闭塞,只通自己那一脉修行之术,又怎么能跟我们这些大门大派的修者比?”
    蓝衣修者不与争辩,连连应是,继续与聂懦窘馐停骸岸远远裕所以他苗疆人才有了这么一个通知,若是能有人将蛊王杀死便可成为新一任的苗疆王,到时候苗疆的天材地宝,灵草灵兽都能归其所有!”
    沈陵理解地道:“这么好的事情,难怪来了这么多人,不过……”他扫了一眼那些人的修为,叹口气,道,“这蛊王也不是那么好杀的。”
    “这蛊王究竟有多厉害?”
    沈陵:“我不知道,不过我听说每一任苗王都是元婴后期的修者,若是拿个比较的话,大概是跟师尊差不多的。”
    聂懦境亮隧子,“那这蛊王应该更为厉害了。”
    “若真是凭借蛊王自己的力量杀了苗王,那这蛊王是真厉害了。”
    蓝衣修者见聂懦鞠萑肓顺了迹劝道:“小友,我见你年纪尚轻,莫要将人生赌在这个上面,那蛊王深浅尚无人得知,但是定然十分厉害。”
    他友人拉了拉他的袖子,不满地道:“那么多废话做什么,你好心奉劝人家未必听得进去,你看这满街的人,真不该挑这个时候去苗疆采秋虫草。”
    聂懦掘ナ祝道:“多谢二人。”再一想两人像是常出入林子的一样,聂懦颈阒鞫问询,“我去苗疆不是为了那个蛊王,也是为了寻一种东西,二位若是经常出入苗疆,可否指点一二。”
    蓝衣修者极为热情,道:“可以。”他从储物口袋里拿出几样东西,仔细与聂懦痉直孀牛讲解得极为细致,聂懦咎得认真,很快便都记了下来。
    见人群渐渐散去的时候,两人便告别聂懦荆向着另一条路走去,聂懦驹蚓龆ㄓ肷蛄耆ツ侨家铺子看看,没准能找到什么宝贝。
    “你这也怪我?”
    正在踏步,身后忽然响起了熟悉的声音,聂懦久纪芬恢澹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回头一看,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那被人抓住了袖子死活不松手的人正是姚安。
    沈陵:“姚安不是在千古剑门闭关么?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姚安扯了扯袖子,见对方死拉着不松手,顿时来了脾气,“你这虫子原本就是死的!你还怪我?有没有你这么不讲理的啊!”
    那人咬紧了牙关,拿出了流氓的架势,干脆直接抱住了姚安的胳膊,“刚才这蛊虫还活得好好的,你一碰它它就死了,不是你弄死的是谁?”
    姚安气得瞪大了眼睛,“它明明本来就是死的!”
    两人越吵越厉害,周围很快围上了一群人。
    “姚安。”聂懦静开人群,姚安见到聂懦镜氖焙蜓劬σ涣粒高声道:“师兄!我还在想办法找你呢!”再一想到自己这番处境,脸色一红,声音立刻小了起来,“师、师兄……这是误会,误会!”
    “什么误会!”王虎也扬高了声音,“你弄死了我的蛊,你要赔我钱!”
    “不是我弄的!”姚安已经快要辩驳无力了,周围人对他们指指点点的,更是让他心里头气愤,想他千古剑门清平真人座下大弟子,天木剑术的不二传人怎么会落到这样的境地!
    聂懦臼种敢坏,那人的双手便不受控制地离开了姚安的胳膊,两者实力差距颇大,那人根本无法摆脱聂懦镜目刂疲他脸色一变正要踌躇着该不该继续行骗之时一块灵石砸了下来,他忙用手接住。
    聂懦镜纳音清冷如水:“赔你的虫子。”
    “啊?这个……”
    聂懦咎で耙徊剑威压兜面罩下,王虎心里咯噔一声,连忙捧了灵石与装死的蛊虫掉头就跑。
    姚安放心地吁出一口气,道:“还好师兄来了,不然我的一世英名就要毁在这里了。”
    沈陵瞧姚安的样子十分滑稽,忍不住笑道:“他还有英名?”
    聂懦疽彩侨炭〔唤。
    被姚安这么一闹,聂懦疽裁恍乃技绦逛下去了,干脆带着姚安回到了住处,姚安趴在桌子上,用术法玩弄着桌上的烛火,火光明明灭灭。
    聂懦疚仕:“你怎么来这儿了?”
    姚安立刻坐直了身子,将一封信交给聂懦荆信上还封着咒印,寻常人不得解封,姚安道:“师傅与苗族大祭司是旧交,听闻这次苗族内出了事情便派我来帮助他们,我这天木剑术正是那蛊王的克星。我想着师兄可能会来苗疆就在这里多等了几日,没想到真的碰上了。”
    聂懦窘信还给姚安,“也不怕误了正事。”
    姚安收好信,摆摆手道:“没事没事,前些日子大祭司还修书给我了,说苗族内有变,让我在这里多待几日。”
    聂懦荆骸坝斜洌俊
    “嗯,好像是查出了一处上古仙人洞府,正在那蛊王盘亘的地方。”
    他见聂懦觉久汲了迹像是极为烦恼,忙安抚道:“师兄放心,那处洞府的底细已经查明了,明日我们便可进去苗疆。”
    ☆、第六十二章
    次日正午时分,姚安与聂懦静鸥系搅嗣芰种外。
    放眼望去,目所能及之处皆是一片苍翠,这密林之大竟是无法估计。
    姚安四下探看着不知在寻找什么,片刻之后在一棵大树旁停下,发现了刻在树干上的踪迹。
    顺着踪迹一路寻找过去,果然发现了三个人正候在那里。
    姚安对聂懦镜溃骸笆π郑你先在这里等一下。”
    姚安小心翼翼地过去,对着身着苗服的三人拜礼,比了个手势,道:“可是大祭司座下弟子?”
    艾池见姚安的手势之后点了点头,用有些拗口的中原话道:“正是,随我来。”目光一扬,看到了远处站着的聂懦荆看向姚安,姚安解释道:“那是我同门师兄。”
    艾池点了点头,一摆手,让出路来,“这边走。”
    姚安回过来叫聂懦荆解释道:“他们是大祭司派来的领路人,有他们带我们走这条路会安全很多。”
    “如此甚好。”沈陵道。
    两人跟在艾池身后,他们苗人不说话,聂懦菊獗咭膊缓妹橙豢口,气氛便有些紧张,姚安对天翻了个白眼,凑在聂懦径边悄声道:“难道我们就要沉默着走完全程?我看前面的路还长着呢,这是要闷死我!”
    聂懦疚弈蔚氐溃骸氨郴岫心法。”
    姚安吐了吐舌头,真的便听聂懦镜幕氨乘衅鹆恕疤炷窘j酢钡男姆ā
    艾池从小便来往于这条路上,对这条勾通中原与苗疆最便捷的路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他总是说,即便有一日他不幸瞎了眼睛也能不差一分一毫地从这么条路安然走过,即便是走上十个来回也绝对不成问题。
    路上的虫兽都被他们苗家自制的驱虫粉赶得精光,路又十分平坦,虽然两侧林木遮天蔽日,阴影掩盖下来让人有些分不清楚方向,甚至有点朦胧的昏黑,但是却丝毫不影响几个修为不低的修者。
    他斜眼看了一些这几个愚蠢的中原人,嘴角扬起,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没过多久,姚安又凑了过来,拍着自己的乾坤袋,说:“师兄,你说这一路这么安全,我们准备的东西都派不上用场了。”
    聂懦菊媸潜凰弄无奈了,干脆发难道:“一点诚心,万缘俱息……”
    姚安怔了一下,傻眼了:“……不、不记得……”
    聂懦荆骸澳谀Ъ惹澹外魔自绝。你心思太杂,极易走火入魔,潜心背诵口诀去。”
    “……是。”
    聂懦竞鋈恢棺x瞬阶樱警惕地看向四周,艾池也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停下。
    想是姚安的碎碎念生了效,四周响起了莫名的沙沙沙的声音,像是树叶之间相互敲击,又像是什么东西一路拖曳而来。
    艾池屏息凝神,仔细听了一会儿,片刻之后他骤然变了神色,对着众人一挥手,道:“快跑!”话音未落,那沙沙沙的声音变成了震耳欲聋的嗡鸣声,聂懦玖槭渡ㄈィ却是一群铺天盖地的毒蜂。
    “这是什么东西!”姚安失声低呼,正要抛出飞剑却被艾池阻止,“树太多,飞剑不方便。”姚安立刻明白过来,脚踩了御风咒在林木间穿梭着。
    沈陵叹气,“这姚安的乌鸦嘴倒霉运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聂懦荆骸啊…”
    毒蜂的速度显然比他们要快,眼见着就要逼近过来,艾池洒出一包粉末,一掐诀,风力大涨,分泌被吹响了身后的蜂群,那些蜂群受到毒粉的影响折损了部分,更多的是逃过了一劫。
    艾池虫笛一吹,那些摇摇欲坠的毒蜂反过来与同伴斗在了一起。
    聂懦驹想用火术法帮他一帮,却想到此处林木茂盛,若是贸然用火怕是要引起大范围的火灾,当即敛了心思,只用一些小术法辅助艾池抵抗着毒蜂的进攻。
    艾池一指几人左前方,道:“去那里。”
    几人脚下生风,灵活地拐了弯,那些毒蜂便顺着几人的方向紧追而去,艾池见状,心里发沉,方才的得意自豪一扫而光,极深的挫败感席卷而来,他勉强打起精神,道:“贵客,前面有一处瀑布遮蔽的山洞,若是能到那里便可。”
    聂懦掘ナ祝足下踏风术使得更勤。
    耳边已经能听到流水淙淙的声音,艾池心中一喜,听到一片声音后登时又变了脸色,惊道:“莫要莽撞地冲过去。”
    话说得太早了,与他同行的两人来不及止住步子,跌入了一片毒蜂之中,护体真气不起作用,转眼间两人便被毒蜂叮咬至死,尸体跌落下来,浑身已经不见一处完好。
    艾池止住步伐,对毒蜂打出一掌,后游匆匆在几人周围洒下了驱虫的药粉,那毒蜂对此存有忌惮,攻势渐缓。聂懦臼钩鲆话哑胀u姆山=剑气横扫而去,剑光激射间杀死了一批毒蜂,然而缺口只开了片刻便又迅速合拢了起来。
    几人都是高手,在面对如此庞大的蜂群之时倒是没了法子。
    艾池出了一身的汗:“这毒蜂歹毒非常,被叮咬一口也是剧毒无比。”
    姚安下意识地询问聂懦荆骸笆π郑怎么办?”
    聂懦境亮隧子,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些毒蜂数量庞大,怎么杀也杀不干净,唯今之计只有想办法将他们逼退。
    聂懦疚拾池:“他们怕什么?”
    艾池道:“这毒蜂最怕一种白额熊,可是近来蛊王散发出一种怪异的气息引得苗疆的虫兽都有些一定程度的变化,我也不知道那种白额熊对它们还有没有威慑力。”
    姚安叫苦不迭:“即便真有,我们哪里来的熊啊……”
    话音未落,一声嘶吼响起,姚安听了声音后呆住了,结结巴巴地道:“真、真的有熊啊……”
    聂懦疽颇靠慈ィ自林中扑出了一只巨大的黑熊,额头一块斑白的痕迹,十分引人注目,那熊毫无畏惧地钻入了蜂群之中,熊掌一捞,便将毒蜂塞入口中,那毒蜂体型虽小但是数量庞大,黑熊一口一群,吃得怡然自得,片刻之后竟是打了一个重重的饱嗝。
    蜂群见状,转了方向,翅膀扇动得更加频繁,逃窜而去。
    黑熊吃饱了靠在树下,眯缝着黑溜溜的眼睛看了一眼他们,毫无兴致地扭过头去,向着林子深处走去。
    沈陵道:“小尘你看那熊的腿上。”
    只见黑熊的腿上绑了一块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像是快黑布一样随风摇摆着,那黑熊走了一段路后忽然察觉到腿上的异物便将后腿在树上磨蹭了几下,那东西便随风散去,消失在空中。
    “有人来了。”
    聂懦究聪蚱息的方向,只觉着对方的气息熟悉而又陌生,一个青衫修者走了过来,在众人面前一拜拳,微笑道:“各位可有事,方才事出紧急,我用了秘法驭使了那只白额熊,令各位受惊了。”
    捡回一条性命,艾池舒了口气,看来人面貌端正虽不算出色但看着却极为舒服,当即还礼道:“谢谢,你救了我们一命。”
    “师兄。”姚安又凑近了聂懦荆低声道,“你可知道有这号人物?”
    聂懦疽⊥罚“未曾见过。”
    沈陵也道:“我也不认得他,不过天大地大,九霄大陆散修如此之多,我们不认得也是应当的。”
    聂懦境了计刻,没多言语,沈陵却直言不讳,“小尘可是觉着他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了?”
    见沈陵点破,聂懦靖纱喑腥狭耍道:“是,毒蜂群,白额熊,怎么想怎么觉着巧合。”
    沈陵安抚道:“先看看他要做什么再说。”
    那人与艾池又多说几句,艾池显然对他十分有好感,回头对聂懦居胍Π驳溃骸八是南域沧澜城之人,名唤古容宜,来苗疆采蛛丝草的,想跟我们同路,二位可否一同带上?”
    姚安对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仔细一想便有了印象,“我记起来了,这人是后起之秀,前些年才有些名声的,貌似……有点厉害?”
    聂懦驹倏戳艘谎酃湃菀耍道:“可以。”
    艾池便招呼古容宜跟上他们,古容宜对聂懦舅们点了点头,聂懦颈阌上对方的视线,道:“方才多谢。”
    “举手之劳。”
    此次出了事情,折损了两名族人,艾池心中一片悲痛,好在贵客未有受伤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他打起精神,更加戒备地关注着周围的环境。
    古容宜与聂懦静12缍立,行于他的左手边,见几人不说话便开口道:“我看二人都身负宝剑,周身正气凛然,斗胆猜测一句,二位可是千古剑门的弟子?”
    虽然古容宜帮他们解了一围,但是聂懦净骋善溆靡庠菔辈槐忝橙煌嘎渡矸荩对古容宜的问题也只抱了沉默的态度,
    古容宜将聂懦镜某聊当作了默认,自顾自地继续道:“在下古容宜,区区散修能与两位千古剑门的俊杰同行是万分荣幸,都传千古剑门剑法卓绝不知有没有运气可供一观?”
    他的视线投放到姚安身上,眸色一深,道,“这位道友眉眼间满是灵气,想必便是清平真人座下的姚安道友吧?”
    沈陵恍然大悟:“原来他的目标是姚安!”
    ☆、第六十三章
    听得古容宜发问,姚安古怪得看了他一眼,“你认得我?”
    古容宜灿然一笑,点了点头,“自是认得,姚安道友的天木剑术得人称道,先前我在河渡城与道友有过一面之缘,道友怕是忘了。”
    “河渡城……”姚安细细思量了片刻,最后压低了声音与聂懦厩郧运接铮“师兄,我三年前的确去过河渡城,也在那里落下了不小的名声,只不过我对这古容宜实在是没什么印象。”
    古容宜见姚安还是一脸茫然,补充道:“酒家客栈,菊花酿。”
    姚安脑中灵光一闪,道:“是你!”
    古容宜笑着颔首。
    “上次在河渡城救人,丹药里面少了一味菊花酿便是他给的,原来是那时候见过。”姚安嘀咕着,戒备心已经去了大半。
    聂懦窘两人的对话听在耳内,并未说什么,只靠近了古容宜故作不经意地去碰了他一下,谁知古容宜在聂懦九錾纤之前不动声色地退后了一步,聂懦局坏檬栈厥郑抿了抿唇。
    古容宜仍是一副笑容亲和的好人样子,仿佛对聂懦镜挠幸馐蕴绞佣不见。
    沈陵道:“他如此小心翼翼,戒备着你的碰触,像是知道你有通灵异能一般。”
    聂懦疽皇灾下不见成功便知道古容宜起了防备心,一时之间暂且放下了查探其底细的打算。
    往后一路都相安无事,艾池吊着的心脏在见到树上悬挂着的木雕羊头的时候终于放了下来。
    他小跑到树下,从兜里拿出把木笛,呜呜咽咽地吹奏了起来。
    片刻之后,那木雕羊头开始翁然震动,像是有什么在其中撞击着一样发出了咯咯咯的声音,艾池一边吹奏着木笛,一边带着聂懦敬┕了这最后一片林子,一路上都挂着兽首形状的木雕,一路行去,每一个木雕都与艾池的笛音产生了共鸣。
    聂懦疚噬蛄辏骸八这是在做什么?”
    沈陵解释道:“这木雕内都养有蛊虫,一般都是母蛊,艾池在用笛音告诉他们你们是友非敌,这样进入苗疆之后就不会被蛊虫侵害了。”
    聂懦揪踝庞械阈巳ぃ仔细看去,果然见一只肥硕的蛊虫缓缓地从羊头的眼睛中钻出了头,头顶盘着一圈红线,极为显眼。
    沈陵没有来过苗疆,只是在书上见识过苗疆的风情,看着四周围的蛊虫,他不太放心,道:“这里的蛊虫花样百出,各种都有,即便吹了笛子我们还是小心为上。”
    越过这片林子,几人终于见到了村落,阳光倾泻下来,洒落了一地流金碎影,密林遮天蔽日带来的黑暗被一扫而光,姚安眼前一亮,举目四望,指着前面错落有致的别样村落,兴奋地道:“师兄,你看!”
    艾池自傲地道:“这便是我们苗疆最大的村落五溪寨,我们五溪寨虽然比不上你们中原人披金戴银那般辉煌,但是却也别有一番风情。”
    沈陵连连点头,“苗疆地处九霄大陆西南一带,气候湿热,自成一套独有的风土人情。”
    古容宜拱手告别:“我所要采摘的灵草在苗疆西部,彼此并不同路就此告别了,下次若有机会再畅聊一番。”
    聂懦镜热说阃罚艾池留客道:“古先生不如去我们寨里坐坐,歇息两天,我们可以派人带先生去采蛛丝草。”
    古容宜连忙摆手,推辞道:“不了,这一路也是麻烦你们了,古某不好再多做叨扰,就此别过。”
    拜别古容宜后,艾池引着聂懦居胍Π蚕蜃乓惶跣÷纷呷ィ一路行去,山清水秀,流水迢迢,沈陵忍不住道:“小尘,将竹骨伞打开,我们一起看风景,可好?”
    聂懦居淘チ讼拢稍微用通灵之力遏制住伞的功效,使得沈陵不会被他们轻易看见,这才将竹骨伞撑起,两人并肩跟在艾池身后向着寨中走去。
    沈陵志得意满,饶有趣味地四下观看着苗疆的风土人情。
    五溪寨是苗族的圣地,即便因蛊王威胁一事闹得整个苗疆都被笼罩在一片阴云当中,五溪寨却仍旧保留着原有的风情。
    一身银饰叮当作响的苗女抱着一个个瓦罐从聂懦旧肀咦吖,瞧见他们几人的时候便凑在一堆咯咯咯地嬉笑着,有胆子大的甚至迎上前去,对几人抛去眉眼。
    姚安血气方刚,这些苗女都一个个容貌俏丽,不禁脸红了起来。
    沈陵嗟叹一声,道:“都说苗女个个姿容艳丽,性格热情,但着实都是爱憎分明的女子。不过也有一种说法,说苗女蛇蝎心肠,不惹他们便罢了,一旦招惹了可没什么好下场。”
    聂懦镜溃骸罢嫘郧槲闯2豢伞!
    艾池一边引路一边为他们介绍苗疆的风土人情,房屋高低错落,竹木搭成的小屋别有风情,几人一路走去,感叹连连,最后穿过市集,顺着一条宽阔的大路一直走到后面。
    一座宫殿赫然屹立于几人眼前,宫殿顶端悬挂着一轮弯月,殿前广场上树立着五根石柱,每根石柱上分别雕刻着灵蛇、蟾蜍、圣蝎、蜈蚣跟蜘蛛,这些毒虫雕像使得宫殿带了些诡谲之气。
    艾池站在门口,与守门的侍卫交代了几句,便引路道:“这里是大祭司的居所,大祭司恭候多时,各位里面请。”
    台阶颇高,聂懦镜热怂孀虐池一步步跨上高台,进入大殿之后又在其中穿梭不停,殿内构造极为复杂,稍一不留神就会走失,而且大殿内种植了很多奇珍异草,外形艳丽非常,让人不敢轻易碰触。
    又在殿内回廊走了约有小半个时辰,聂懦局沼诩到了大祭司的样子。
    那大祭司年龄非常大了,续着白须,一双眼睛被厚重的眼皮堆成了一条缝隙,脸上的皱纹堆叠在一起,他手中拄着一根拐杖,顶上挂着几个核桃大小的装饰品,正端坐在主座之上,散发着一种浓重的历史厚重感与神秘感。
    拜图挥退了艾池,视线在聂懦居胍Π仓间逡巡了片刻后定格在姚安身上,对他招了招手,道:“来,孩子,你便是清平的徒儿吧?”
    面对着长辈,姚安不敢造次,收敛起平日里疯猴子的样子,忙迎上去,道:“是,见过大祭司。”
    “把中原人的礼数都免了去。”
    大祭司忽然将视线定在了聂懦镜纳砩希那种感觉仿佛一道冷光在他身上肆意打量一般,大祭司道:“小姚安,这位是?”
    “这是我师兄。”姚安语气骄傲地说,“师兄他是掌门师尊座下弟子,此事能有师兄帮助必能事半功倍!”
    大祭司点了点头,可目光仍是紧紧地锁在聂懦镜纳砩希喃喃道:“他命格扑朔迷离,我竟是看不透。”
    姚安疑惑地问道:“大祭司?”
    气氛沉默下来,聂懦敬蚱瞥聊:“斗胆问一句大祭司,那蛊王是怎么回事?有关仙人洞府又是怎么回事?”
    大祭司让他二人落了座,一直站在大祭司身后的年轻人走了出来,为他们二人解惑:“那蛊王是所有蛊虫中最为凶残的一只,往往都由苗王豢养,而这一只不知怎么发生了异变,竟是将苗王反噬咬死了。往后的许多人都无法控制蛊王,它便去了西部的听风沼泽,在那里扎根繁衍,事到如今那里已经成了蛊虫的聚居地。我们苗疆的修者都无法将他们彻底清除,便来找你们帮忙了。”
    “那仙人洞府又是怎么回事?”
    “说来也巧,那蛊王落居的地方正是一处上古仙人洞府,因此蛊王得此神力比之往日更加厉害,好在已经查明那处洞府是上古仙人皓月仙君的洞府,时日已久且当时应该发生了什么事情,到现在已然陨殁了,不然的话蛊王靠着这处洞府更是不可小觑。”
    “又是皓月仙君。”沈陵咀嚼着这个名字,思量了很久,道,“这皓月仙君虽然已经仙逝,但留在凡尘的东西倒也不少,也不知这前后是否有何因果联系。”
    小刺猬从假寐中醒来,语气糯糯地道:“皓月仙君登仙之后一直惦记着人间,都说他为人冷清不讲情面,他其实是个重情很深的人。那处仙人洞府是皓月仙君曾经在凡间修炼留下来的,若不是仙君早已陨殁,定然是处遭人争抢的风水宝地。”
    沈陵奇道:“你这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倒是对皓月仙君维护得紧。”
    小刺猬冲他翻了个白眼,“我与皓月仙君相伴了足有万年,不维护他要维护谁?”
    沈陵叹了口气,“你身为因果盘又与皓月仙君交好,可皓月仙君到最后还不是一死,即便成仙了又如何,还不是也会受到天道操控。”
    被戳到了痛处,小刺猬心里难过,“话不敢说尽,畏天道之无常,我也没办法。”他反问沈陵,“那依你之见为何还要修仙。”
    沈陵笑笑,“从小便如此,已经习惯了。”
    小刺猬多看了沈陵一眼,“你倒是好脾气。”似是想到了什么,小刺猬看着沈陵的目光里满是艳羡,“你的命格太好了。”
    沈陵回应道:“自是很好,不然怎会遇到小尘。”
    聂懦荆骸啊…不要把我牵扯进来。”
    ☆、第六十四章
    大祭司年岁大了,最近又为蛊王的事情操碎了心,只在开头与姚安闲聊了几句,余下的所有事情都让身边这个小弟子代为转达,聂懦居胍Π驳囊苫笠彩撬解开的,想必等到现任大祭司寿终之时,大祭司之位即将落在他的头上。
    那小弟子模样虽是年轻,但是懂得的东西却不少,聂懦居胍Π捕怨仆踔事了解清楚之后便跟着弟子前去房中歇息。
    姚安半夜睡不着,跑到聂懦痉坷铮趴在桌子上眨巴着眼睛问他:“师兄,你来苗疆不是有事要忙吗?先去帮我处理蛊王的事情可以么?”
    聂懦镜愕阃罚道:“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况且我觉着蛊王一事有点蹊跷,可能与我要办的事情相关。”
    姚安灿然一笑,显然十分开心,后又歪头看聂懦荆神神秘秘地问道:“师兄,你到底在做什么事情,能不能稍微透露一下啊?”
    聂懦镜淡地看了他一眼,“不能。”
    姚安泄了气,不满地抱怨道:“不说就不说……”
    聂懦镜溃骸澳歉鎏炷窘j跄阏莆樟硕嗌伲俊
    “来试试?”姚安立刻来了精神,掌风一扫,将房门推开,“师兄,请赐教。”
    聂懦菊想看看姚安进境如何了,便点了点头,用了一把普通武器与姚安对垒。
    姚安见聂懦久挥心贸鲈』吮闶樟耸种械牧槟窘#折下一段柳枝,“师兄,请。”
    话音刚落,聂懦颈悴炀醯角宸缗绦在身体周围,再一看姚安的身形竟是在眼前消失不见了,他屏住呼吸寻求着姚安的位置,却发现姚安的气息像是消失不见又像是融合进了空气,竟是很难寻到。
    “身后。”沈陵低声道,与他声音同时想起的是锵的一声脆响,柳枝抽打在聂懦镜谋剑上,一柔一刚的两位竟然撞出了脆声,下一刻姚安的气息又再次消失。
    “好轻巧的功法。”沈陵忍不住赞叹,“早就听说清平师叔的天木剑术极为惊人,但是却没想到会是这样快的剑。”
    聂懦舅亢敛桓掖笠猓仔细搜寻着姚安的位置,眼角忽然瞥见地上的一点翠绿,露出惊讶的神色,就在他分神的瞬间,一抹鲜绿在眼前忽闪而过,聂懦竞峤hダ梗柳条擦过飞剑向着他的脸面兜袭而来,带着一股强有力的真气,吹刮得聂懦痉7苛杪曳善穑聂懦旧碜雍笱觯堪堪躲过一击。
    姚安现出身形,抱着柳条嬉笑道:“不愧是师兄,寻常人等可避不过我这招。”
    聂懦觉獠焦去,认真端详着树下的一个花蕾,那花正是含苞待放的的时候,小小的花蕾十分精致,花瓣逐渐伸展开来,在短短一炷香内缓缓绽放。
    沈陵看得惊奇,道:“这天木剑术还有这等功效?”
    姚安道:“被师兄发现了!”
    聂懦咀头看他,姚安解释道:“这天木剑术练至最高重可促进植株生发,压抑死气毒气瘴气,修炼者百毒不侵,剑气更是解毒破除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