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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
    《钟无艳》作者:未知
    文案:
    两年前和弟弟的男朋友睡过,现在,我回来参加弟弟葬礼。
    磕磕绊绊的相爱,原来彼此是互相喜欢着的。
    田远x秦苒
    我爱上弟弟的男朋友,而他可能,没有爱过我吧。
    1
    秦苒乘最早的一班飞机回国,他没想到田远会亲自来接他。
    自两年前秦苒简单收拾了行李离开中国,两人这是第一次见。谁也没想到,再见面竟然是秦荏的葬礼。
    “节哀。”虽然秦荏是秦苒的亲弟弟,但两人并不是很亲厚,更不消说,田远最后和秦荏在一起。说他自私也好,他顶多做到无动于衷。
    田远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的捏紧,偏过头看了他一眼,似有千言万语想说,终是叹了口气,眼睛直直的看着前面的路况。
    田远不说话,秦苒也不想再开口。两两尴尬,他们之间,真不至于弄成这般境地。
    刚下飞机,秦苒还没有调整过来。飞机上他想到一回来可能遇到的旧人以及发生过的那些旧事,就没办法合眼睡觉。现在,身边坐着的是日思夜想的人,他倒是很快睡得人事不知。闭眼之前,他想,即使……田远他是弟弟的男朋友,又怎样呢?人死了,人死不复生。活人,还能争不过死人么?
    秦荏出生的时候,秦苒已经上初中了。爸妈说,弟弟来的不容易,妈妈生他的时候差点送命。于是他们格外宠。
    后来秦荏逐渐大了,两相对比,秦荏没有惹人喜欢的容貌,没有讨喜的性格,和秦荏差了不止一点。
    等工作的时候,秦苒就找机会搬出去了。爸妈没有异议,孩子大了总该历练,秦荏倒是说哥哥该住在家里才圆满。秦荏在心里冷笑一声,什么也没说,回头就收拾好搬去了公司提供的房子里。
    他心里面敏感的很,偏偏又闷在心里都不说。哪怕他那晚在秦荏卧室外面经过听到他跟妈撒娇问哥怎么不搬出去,不是很早就说给他腾书房的时候,他也只是默默的放轻脚步回了自己的房间,一个人睁着眼睛到天亮,白天的时候投了很多简历,无一例外考虑的都是提供食宿的公司。
    可能他输在了太不争。那时候,自以为得不到的就不奢求;得的到的害怕被索取就主动拱手相让,所以最后的下场是一个人光溜溜的带着行李和田远弄出来的满身红痕去了国外。
    2
    等到秦苒幽幽醒转的时候,视线里一片黑暗。他唔了一声,片刻之后眼睛被一只手附上,过了会才拿开,头顶的车内灯已经被打开了。
    田远开车的时候不经意一转脸,秦苒已经睡着了。他没把人喊醒,放慢车速尽量走平地。车开到自己家楼下的停车场,关了灯,自己也在车里闭了眼。他没睡太熟,即使这几天处理秦荏的丧事累的很,他也没能睡过去,所以秦苒醒过来的时候,他立刻反应过来了。
    “这是哪?”眼睛已经适应了光线,但秦苒没敢光明正大的看田远。他比田远痴长了十三岁,年近40不知道是不是真能一腔孤勇的去爱一个人。在两人独处的空间里,他显得有点矛盾。
    “我家楼下。”说完,他就往后一靠,依旧不说话。
    “麻烦你送我去最近的酒店。”他没想到田远会把他带到自己家去住。
    秦荏的爸妈死于早几年的交通事故,由于是肇事方,依然要进行赔偿。秦苒记得那时候的自己,声音很冷的指着幸存下来的秦荏问“你怎么还活着?”,然后没过问秦荏的意见,去把房子给卖了,卖的钱赔给了那场事故的第三个死者家人。现在秦荏真没活着,他回到中国,真的孑然一身了。
    “家里都收拾好了,没必要去住酒店。”说完,田远率先下车,开了后备箱,把行李箱拿出来握住了把手。
    秦苒追下车,想夺去他手里的行李箱。田远静静地看着他,手上的劲一点没松。
    “家里的床单铺的你喜欢的那套……”秦苒知道,这句话从田远嘴里一说出来,自己完全没有招架的余地。
    他记得我所有的喜好,可是这个人,他喜欢别的人。就算这样,也乐意被他含糊不清的态度左右着。
    秦苒有点恨自己,越活越贱了。
    自己已经39了,他26,不知道谁在作践谁。
    秦苒觉得田远该懂自己的心意的,然而田远就像忘记了出国前的所有事情,体贴入微的照顾着曾经和他上过床的男朋友的哥哥。
    “走吧。”田远拎着箱子进了电梯,秦苒选择了跟在后面。
    3
    田远家里的格局还是老样子。他对所拥有的物件总是格外长情,对别人也长情,可是秦苒觉得正因为如此,自己的付出和索求才显得格外可怜。
    “哥,你还睡在之前的房间行吗?”秦苒没想过和他睡主卧,但是他家里三个房间,撇开主卧不谈,秦苒之前睡过的房间也是临出国前田远被迫荒唐一夜的场所,他不该有所避讳么?还是,他真的混不在意?
    秦苒抬头看了他一会,发现他眼中并没有多余的情绪。他自顾自的把行李搬到那个房间,秦苒跟在后面什么也不用做。
    真贴心,可惜这个人不是我的。
    秦苒突然想荒唐一下,破罐子破摔也好。想要的得不到,这种想得到的欲`望就在心尖挠啊挠。先前的害怕还有,年龄还有身份没法更改,但是田园的态度虽然模糊,见面后的所作所为又给他了点甜头,再不济就是被他从自己家赶去酒店吧?
    田远在蹲着从他的行李箱里把衣物取出来,利落的动作略微一顿。秦苒站在他身后,秦苒视线循着看过去,一瞬间脸有点火烧。田远默不作声的回头看了秦苒一眼,然后依旧细心的把那条内裤叠好放进抽屉。
    那条内裤是田远的。款式颜色和秦苒的其他内裤摆在一起,楚河汉界泾渭分明。田园刚才看自己的那一眼是发现了?
    那条内裤是他两年前和他上床之后情急之下翻出来穿上一直没还的。怎么还,从国外为了条内裤给自己弟弟的男朋友寄国际快递么,告诉他我们上过床你给我记住了?
    那时候秦荏和田远那么好,贱的是自己。
    田远收拾好了衣物,转而去理床。床单的确如他所说是秦苒中意的那一条,“哥,我去给你拿枕头……”
    秦苒跟在他身后,猝不及防的抱住了田远,他看不到田远突然睁大的眼睛,但他感受得到他紧绷的肌肉。秦苒用膝盖撞了一下田远的n窝,田远在力的作用下倒在了床上。秦苒趴叠在他身上胡乱的亲他的脖子还有耳朵,身下的这个人,他想了两年。
    4
    “起来。”田远没把他掀翻,仅仅简单的两个字却逼的秦苒停住。
    “我……对不起……我……”他从田远身上起来,无措的坐在床沿,手指下意识的抠着床单。
    “田远,我知道我不该这样的,对不起对不起我……”秦苒反应过来,几乎是踉跄着走到刚才田远放衣物的柜子和抽屉前,一股脑把它们抱出来,放进行李箱。动作太急,有些衣服散落在行李箱外面。
    秦苒紧紧的抓着那条不属于他的内裤,转过头看着田远,“我马上走,真的,你别恨我……”
    一个快40岁的男人,手颤颤的,声音像是走在寒风里一般发着抖,眉眼委顿。
    “去洗澡吧,以后别这样了。”田远走过来,掰开了他的手拿出内裤放好,又帮他把那些衣服放进柜子,“别伤害你自己了……”
    田远帮着他把房间规整的很好,秦苒却觉得绝望极了。
    他最后一句话什么意思?他发现了什么?药?刚才他放行李看见那些药了?自己明明把它们分装放在箱子夹层了……
    他一定看见那些药了?一定看见了,一定看见了!
    他知道自己不正常了。
    秦苒走进浴室,机械性的洗了个澡。他洗完了穿上浴袍,赤着脚站在洗手台前。洗手台有一面镜子。秦苒往牙刷上挤了点牙膏,看着镜子里的人。快40岁的人脸,有着怎样都掩饰不了的黑眼圈和眼纹。这样的他,病态的他,怎么就还是没死呢?
    等秦苒刷完牙,低头吐掉最后一口漱口水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身子洗干净了,头发还没冲洗,黏稠的几缕耷在一处,偏偏那么久过去了,现在才发现。
    他又洗了一遍。
    爬上床,时间已经不早了。外面天黑着,秦苒特意下床拉上了窗帘。刚进被窝,脚刚才没穿拖鞋直接踩在地板上,热气散了一半,秦苒像冷极了似的,在被子里整个人缩成一团。
    5
    很早田远就来敲秦苒的门,秦苒揉了揉眼睛,没说什么。今天是送秦荏走的日子,虽然他才刚睡着没多久。
    秦苒在国外的时候,田远就打了电话给他,说是秦荏心脏衰竭,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田远让他赶快订最近的航班回来一趟。在登机之前,手机进了条信息,田远告诉他人已经去了。
    但总该回来一趟的。
    秦荏人没了,自己的执念还在,一寸寸研磨碾压,溃不成军有时却壁垒千层。
    和田远站在一边看着秦荏从传送带进到炼尸炉的时候,秦苒突然很想哭。一直恨的人不在了,自己的存在就像突然没有了实际的意义。
    “你做什么?”突然,田远抓住了秦苒的肘弯。
    秦苒怔怔的看着田远,再低下头看看自己被抓的地方。不知何时,自己的手已经从炼尸炉外设的铁栅栏中间的孔隙穿过去,就像……就像想把自己送进去一样。
    他害怕的缩回手,身子缩着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心有余悸。自己突然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或者动作,明明一系列症状有所缓解的,怎么会这样?
    炼尸炉里的温度设定的很高,红色的一团火,把一个人从皮肉包裹炼的只剩一根根骨头以及几捧骨灰,装在一个坛子里,宣告生命的就此终结。
    骨灰被合送到公墓,周围墓碑上的人都陌生的很。
    秦荏,我是哥哥。
    “田远,去替我买束花吧。”其他人都散尽了,田远看了墓碑上秦荏的照片,转身朝园外走去。
    秦苒目送着田远离开,看着墓碑上和年轻时候的自己长的有些相似的人,泪不受控的留下来。
    “你终于还是死了。”
    乔深和秦苒说过他该控制自己的情绪,要克制自己。乔深会告诉他,秦苒你别怕,有个勇敢的孩子,他在替你伸张你想要的正义,帮你去索取你想要的爱,但我真挚的希望他少点出现。
    “爸妈是被你害死的,他们不够爱我但我不会原谅你。爱情没有先来后到,是你先不要田远的,也不怪我。”明知秦荏不可能听见,秦苒还是一厢情愿的解释着。“如果两年前你没有把你学弟偷偷带回家,如果我没有撞见,我现在不会这么恶心自己恶心你。但你放心,这辈子我都不会告诉田远,我会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