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欧阳淞和刘冬青来到凉亭时,发现林涛果然已经离开。
“希望这小子还没有离开城里,明天一大早,让你儿子多派几个手下,在城里四处搜索一下!”
刘冬青闻言道:“别等明天了,一会我回去就让我儿子找几个人,在这周边帮忙找找,希望那小兔崽子没走太远!”
两人商议一番,也只能如此,随后,欧阳淞干脆也随刘冬青再次前往城主府。
学院前,当事人林涛自然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要知道自己成了香饽饽,他还可能离开吗?
不过话说回来,有些事情的发展,如同小河流水。无论多么的蜿蜒曲折。最终还是会回归大海,也许这就是命数,或者说冥冥之中天道的安排。
………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镇原城,天下第一院门前的广场,林涛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不是他不想睡,而是你能睡得着才行啊!
大夏天的,野外就是蚊子的天堂,这刚躺下不到五分钟,林涛的身上便被叮了四五个大包。
扭头看看混蛋丫头的口水都流了出来,林涛心里当下不平衡了。
为什么蚊子只咬我,不咬她?
只有母蚊子才吸血,难道这就是异性相吸的原理?可那特么得建立在同一个物种上好不好?
林涛只能暗叹天道不公,真想喊醒混蛋丫头,让她换个姿势再睡。
正当林涛胡思乱想之际,只听啊哟一声,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在这宁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想不听到都难。
林涛闻声从台阶上坐了起来,借着月光看去,只见学院的东侧墙角,有一个黑乎乎的人影晃动。
“这么晚还不睡觉,行为鬼鬼祟祟的,肯定不干好事!”林涛暗自琢磨,心道反正也睡不着觉,好奇心的驱使之下,蹑手蹑脚跟上了黑影。
至于瓶瓶,只要不尿床,就算趴她耳朵上大喊,她充其量也只是翻个身接着睡而已。
跟随黑影走了约莫百十来丈,来到了离学院不远的一处民宅。借着民宅大门上高悬的红灯笼,林涛才看清楚那黑影,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胖子。
“这小胖子难道是学院的学员?”林涛暗自揣摩,这胖子大半夜的不睡觉,偷偷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林涛仔细观察这民宅,很破旧,好像被废弃了很长时间一样,即便住人,也只是一个普通的民宅,一个普通民宅门前挂两个大红灯笼做毛?要知道这个时代的油钱很贵的,除非那些大户人家,才会很奢侈的进行那些骚装扮。
事出反常必有妖!
“难道是高端会所?”林涛摇了摇头。
小胖子焦急的敲了敲门环,不过多时,民宅的门被打开,一个络腮胡的大汉出现在门口。
小胖子刚要踏入,却被开门的络腮胡给拦住了。
“你干嘛?”
小胖子压低声音,生怕惊动四周的住户。
络腮胡呵呵大笑道:“舒少爷,你这可是明知故问呐!”
“你小点声!”被唤作舒少爷的小胖子闻言焦虑道:“欠你们的钱我过两天就还你,今天先让我进去玩上两把!”
络腮胡摇了摇头,说道:“舒少爷,只要您有钱,玩多少把都可以,不过我们当家的说了,您要先把欠的钱先还上,否则……”
“否则什么?”
“否则我们只能去贵府找舒大老爷要了!”
小胖子一听要找自己老爸,当下慌得一比。
“我说了宽限我几天的,你要找我爸,他不得杀了我呀!”
络腮胡不为所动,说道:“舒少爷,已经宽限你很长时间了啊!”
“你是怕老子欠你那点钱赖账还是咋地?”小胖子怒道。
“不不不!舒少爷您说笑了,怕谁也不会怕您呀,你们舒家在镇原要说第二,没人敢称第一,这样的名门望族,我怎么会害怕呢?”络腮胡为难说道:“您看,我们这是小本买卖,手下还有一帮兄弟要养活,不像您大家大业的,大伙就等您这点钱开锅呢!”
小胖子顿时语塞,半晌才道:“方正不能告诉我爸,这样,等我明天先回家偷200金币出来先还你们,其余再宽限几日!”
说罢,小胖子还要往里进,却见络腮胡依旧一动不动拦在他的面前。
“你他妈什么意思?”
小胖子这次真的动怒了。
“老大说了,账目清了,随时欢迎!”络腮胡皮笑肉不笑。
“你……”
小胖子指着络腮胡,气的跺了跺脚,转身扭头就走。
不远处,林涛将身子藏在墙角的夜色,心里却暗自吃惊。他这一天对镇原城也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舒家是什么情况他虽然一知半解,但肯定是城里的豪门大族,更有传言,镇原城的舒家与天都四大家族之一的舒家,同出一源。
林涛当下心里又不平衡了,为毛老子穿过来不投胎到这样的人家?每天的生活就是遛遛狗,调戏调戏小丫鬟,没事用自己富二代的招牌出去干点坏事,现在呢?想吃啥吃不着啥,想玩啥经常被啥所玩,干点坏事还被一屋子人半夜琢磨怎么对付自己,哎……
“人比人,气死人!”不过一想起混蛋丫头的可爱模样,林涛觉得,日子还算是有些盼头。
小胖子一瘸一拐的离开了宅子,却不知道身后林涛尾随其后。
“妈的,惹急老子一把火烧了这破地方!”小胖子气不打一处来,一想起上千枚金币的外债,脸都绿了。
杀人放火的事情也就是嘴上痛快痛快,真要那么做,万一被官府查出来,那他可就完了,以舒家的能力自然能保住他,可从今往后呢?舒大老爷要一生气重新练号,他哪里会有现在的舒心日子过。
豪门深似海啊!
“绝对不能让我爸知道啊!否则他会扒了我的皮!”
小胖子苦瓜着脸,心里当下没了主意,失魂落魄的他干脆瘫坐在地上,寻思对策。
不远处,林涛早已离开,且不说小丫头一个人在广场上他不放心,二来是他脑海中出现了一个计划。
眼下他得睡觉,养精蓄锐。
七拐八拐,刚从巷子口出来,林涛单薄的衣服被冷汗瞬间浸湿。
深更半夜自己衣角被拽了一下,换谁能不害怕?
完全是惊悚片的现实版。
口干舌燥的林涛咽了口唾沫,缓缓扭头,不是长发血目白衣的恐怖画面,而是齐他胸口的一个小黑影。
“罐罐,你跑哪里去了?”
林涛双腿发软,差点瘫坐在地上,右手按在混蛋丫头的脑袋上,没好气说道:“你想吓死我吗?”
人吓人吓死人!
瓶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只是委屈说道:“我睡觉被尿憋醒了,起来看你不在,以为你不要我了呀,自己偷偷跑了!”
林涛这个愁啊,在家里睡觉的时候你为啥不被尿给憋醒?非得往炕上尿,换了地方可倒好。
林涛揉了揉眉头,你这混蛋丫头,老子养了你快五年了,这点安全感还没有吗?
“你怎么找到我的?”
“闻着味道!”
“……”
林涛语塞,这鼻子得多好使?警犬也不过如此吧!
不过话说回来,这混蛋丫头走路一点动静都没有吗?
牵着瓶瓶的手,两人回到了广场上的石像下。见林涛不理会自己独自躺在那里,瓶瓶干脆将脑袋放在林涛的胸口上,说道:“罐罐,为什么你刚才不大喊大叫呢?”
“嗯?”
“你给我讲的故事,遇到刚才的情况,一般人都会吓的大喊大叫,可你也没有啊,你是不是不害怕?”
“……”
我屮艸芔茻,合着刚才你偷偷摸摸的跟着我拽我衣角,是为了看我吓的跟个丧家犬一样么?
林涛继续心塞,良久之后,待心情平复差不多了才缓缓说道:“瓶瓶啊,你自己也看到了,你根本吓不到我,所以以后你半夜别站我身后了,好不好?”。
“哦,知道了!”
似乎没吓到林涛,瓶瓶也感觉没啥意思。索性脑袋一偏,不过三两分钟,小呼噜再次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