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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他的手轻微的颤抖但是仍然诱惑他去触碰、去紧握、去接纳。
    与衣服布料的摩擦让孟信元脑子里一股火舌突突的蹿起来,他快刀斩乱麻地将齐复剥光,将他压在身底下,一点点地从他的脖颈往下舔去。
    论力气齐复是绝比不上他的,也只能任他控着自己,在自己的胸前的两点轮流施虐,他难以忍受地扭动着身体,“快点!”
    性与爱之间,没有不可逾越的鸿沟,只是取决于爱情中的两个人对彼此的感觉。
    有感觉的性行为,叫做爱;没有感觉的性行为,叫强暴。
    齐复这样想着的时候,手指轻轻抚上孟信元有些刺手的短发,真实的感触让他格外舒畅。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九章
    孟信元带着火花的手指抬高齐复的腿弯,膝盖顶在齐复柔软的地方蹭了蹭,看着身下的男人惊慌地猛烈瑟缩,他将膝盖一轻一重、一缓一急地在那处来来回回摩擦,直到他的那处越发硬/挺。
    身体最脆弱的部分被孟信元握在手中来回做着原始运动的时候,齐复几乎如入云中,五指扣住床单,而被强力分开的一条腿颤抖着往后缩。
    “快点把……唔……”齐复喃喃地说道,脸颊绯红,而眼眸如水。
    孟信元的手指在他热乎乎地大腿末处来回抚弄,而避开那根颤巍巍的活物,惹得齐复一再地伸手要自己动手,孟信元将自己那滚烫的地方毫无缝隙地贴在他那处,那种熨帖的舒服和快慰让他差点低吼出声。
    仿佛原始社会中两个尚未开化的混沌者,他们光/裸着身体,互相取暖,彼此缠绕,紧紧相拥。
    就算只是这样简单的来回磨蹭,齐复已经有些经受不住,他的脑海里空空的飘着一团白棉花,想要喷薄而出的地方却猛然被人扣住,他不解而痛苦地睁开眼看向孟信元,他看到的是孟信元凌厉的脸部线条,充满情欲的眼神,“啊……不要,让我……”
    孟信元深情地望着他,从他的胸口渐渐往下移,张口含进他的那处。
    这不是第一次被这样对待,但是这种生理上与心理上的双重冲击力还是将齐复击溃,他略带疯狂地压住孟信元的头发,将他的唇舌压向自己的脆弱,“嗯嗯……啊……恩啊……嗯啊……”
    孟信元的舌尖并不十分灵巧,但是用尽二十分的努力去取悦他,手指在他小小的两个玉袋上不断挤压按揉,听着他似痛苦似快活的轻喃。
    齐复仰起脖子看向两腿间前后晃动着的脑袋,快乐的感觉像过山车一样到达顶点,他半个身子几乎仰高,从臀到前一阵收缩,那种无法人为控制的制高点喷薄而来。片刻的恍惚之后,齐复忙起身欲找纸巾,却被身上的人狠狠制住。
    孟信元就着口中淡淡的咸腥味道吻在齐复的唇间,几番缠绵,舌尖舞弄,他将齐复的精华递了些给他自己。
    情/欲和性/欲同时从身体里叫嚣着闯出来的时候,齐复也不管不顾地亲吻着他,舔弄着他的舌尖、上颚、齿龈,双手紧贴着他的后背,将他扣在自己的身体上。
    孟信元应付着齐复黏连不断的吻一边将他男/根处的湿滑抹到身下某处,他的手指轻轻地剥开齐复不同于男人们的身体构造,那两片小小的口唇之下也已经滑腻而湿润,手指撑开那处,他将自己的那处顶在入口处,顶/部进去的刹那,他明显感觉到齐复身体在后缩和抵抗,他停顿一下,未等到明显地反抗后才一鼓作气地将自己一寸一寸地埋进去。
    齐复说不出那种感觉是难受还是爽,很复杂的情绪,他闭着眼睛抱着孟信元的后脑使劲亲吻,试图缓解那种奇怪的触感。
    孟信元的脑门儿冒汗,不是他的尺寸惊人,而实在是齐复那里实在是过于紧窄,他耸动臀部进进出出地推动几下,一推进去却还是层层叠叠包裹上来的嫩肉,“齐复,放松……放松一点?嗯?”他引诱着他张开大腿圈在自己的腰上,手指在那入口处一点一点的刮蹭,那里紧接着渗出些许滑腻的液体,他猛的进攻。
    “啊……孟信元!”齐复乍然睁开眼,似怒似爽地低吼,那种全然被穿透的感觉令他皱紧眉头。
    孟信元忍着身体内部的火焰笑呵呵地舔吻他的唇角,一只手把控着他的一侧腿根,一只手压着他的肩膀,腰臀猛烈晃动,看着齐复紧咬下唇抑制喉间呻吟的动作,他忍不住地加大鞑伐的速度。松开手,他将一根手指暧昧地伸进齐复的口中,来回逗弄他的嫣红的舌尖,“齐复,再叫一次我的名字。”
    齐复吮吸他的手指,似完全听不见他的话语,只随着他过度的进攻时不时配合他的动作,上下颠覆的身体叫他神志不清。
    孟信元就着两个人紧密相连的姿势,滚热的胸膛贴上他的胸口,极为亲昵地低声问他:“舒服吗?”
    齐复这回听见了,略带一丝羞涩地别开脑袋,双颊是情动的绯红。
    孟信元心动不已,而疼惜非常地拥进怀中,在他耳边轻声道:“齐复,你害怕吗?”
    齐复却什么也未回答,只扬起头抱住他的脑袋,印上一个重重的吻。
    孟信元的那处突突一跳,他加快前进的动作,汗珠子顺着他的下颚滴落在齐复的胸口,那处也像烟花似的迸放、四/射,浪/潮汹涌。
    齐复揪着他的一只耳朵,紧闭上双眸,紧绷的身体久久僵直。
    孟信元从他的身体里退出来,轻吻他的下巴,见他昏昏欲睡,轻捏他的脸颊,“还要洗澡,先别睡。”
    齐复迷糊地点头,靠着他让他拦腰抱起,他的手自然而然地围上他强悍的臂膀。
    孟信元抱着他走近浴室,先放了洗澡的温水,在将齐复慢慢沉浸水中。他调整齐复的姿势,让他舒服地靠在浴缸壁上。他双臂撑在浴缸沿上,双目有神地凝着齐复的眉眼,又弯起嘴角笑了笑,在他嘴角落下一个羽毛轻吻。
    齐复的身体,他已经是不是第一次看见,但是他几乎没有如此清晰地打量过。
    水里的男人,有着一般男人少年时期抽条时候的模样,纤长而瘦削,平肩齐整而锁骨匀称,胸膛挺括、腰身劲瘦,腿长而笔直,整个人都透露着一种标准的优雅男人的气质。
    孟信元捏起齐复沉入水中的手,窝在掌心里,既爱慕,又得意。
    得到一个人,原来是这样令人身心愉悦的事情。
    齐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夜时分,冷气的温度太低,他是被冷醒的。
    醒来的时候,脑袋里有很长一段时间的空白。他枕在一条手臂上,黑漆漆的空气中,身边有热络的呼吸声,他审视内心,的确是格外的安宁。
    齐复撑起身体,轻微的动作也已经吵醒孟信元,他动了动已经麻掉的手臂,“怎么了?”
    “冷。”齐复索性拧开床头灯。
    微弱的光芒笼罩着两个人,孟信元揉了揉肩膀从床上爬起来去调冷气,齐复躺着看他晃荡着走出去。
    大约是下午睡了许久,此刻,齐复特别清醒。
    孟信元拿着玻璃杯进来的时候,齐复的眼眸带着一丝温暖的情谊牢牢地看着他。
    齐复接过玻璃杯,抿了一口温水,将水杯搁在床头柜上,“陈沐的事……”
    “嘘……”孟信元跪坐在床侧,一根手指压在他的唇间,往常严肃犀利的眼眸中显现的是浓烈的爱。
    齐复似是了然地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既然他已经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也做好对自己和对眼前的这个人负责的准备,那么,陈沐又有什么关系呢?
    与他们二人而言,只不过是别的人,那些事也只不过是别的事。
    随后的日子里,齐复完全进驻孟信元的住处,不像是上次车祸后的暂居,这次孟信元将他那小屋子里的大部分东西都搬了过来。
    孟信元特地收拾出一个房间作为齐复的专用书房――说是书房,也不过就是两面墙的书架,加上落地窗前一张极为符合人体工学的椅子。
    齐复踩着厚地毯,迷眼望向最高那一层书架上的书目,阳光从一面窗外照射进来,红木书架泛着浅浅的红光,书香夹杂着木质特有的香味让人迷醉。
    齐复有一丝恍惚。
    孟信元的双臂从他的腰间穿过将他搂紧怀里,下巴抵在他的右肩。
    两个人极为有默契的不再提及陈沐这个人。
    七月中旬,最热的天气里,齐复与孟信元都在各自的书房各干各的事儿。孟正纲忽然到访。
    孟信元看见孟正纲一脸刻板才一拍脑袋想起来孙笑萍的叮嘱,他站在客厅中,看孟正纲坐在主位上,声色俱厉地道:“人呢,叫出来罢。”
    孟信元敲开齐复的书房门,见他正在阅读,站在门边,手指屈起抵在下唇轻咳一声,“齐复,我爸来了。”
    齐复愣了一愣,抬眸望向他,两个人的距离并不十分远,他能看到孟信元眼中的为难。
    再独当一面的男人,也是另一个男人的孩子呢。
    齐复将手边的棕黄色牛皮长条书签放进手头这本晚清艳情丛书里,将书放到书架上,尾随着孟信元走出。
    孟信元略等一等他,将他自然垂落在身侧的左手握紧手中。
    齐复并不挣扎,任他牵着自己,温暖的手掌相贴,他很是安心。
    孟正纲是临时下了会议让司机开到这里来的,看到这幅样子,也就差吹胡子瞪眼睛了。
    “爸。这是齐复。”孟信元与齐复比肩而站,不卑不亢地道,“我的爱人。”
    孟正纲没好气地瞪着儿子,同样严肃的面孔上是森然的不满,他看向齐复,这个看上去比自己的儿子年轻一些的男人看起来并不是传说中牛鬼蛇神一般的同性恋者。
    很多人对齐复的第一眼印象,会认为这是一个单纯而斯文的男人。
    而事实上,齐复也的确是这样的人。
    “伯父您好。”齐复的嗓音干脆而清澈。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章
    孟正纲食古不化的概念中,同性恋者都不太正常。自己的儿子他很了解,做事极有分寸,并不十分需要他操心,但是这个齐复……“阿元,你去书房,我和他,聊聊。”
    孟信元将齐复往身后一挡,极为护犊地道:“爸……”
    “只是简单聊聊。”孟正纲口吻威严,令人不容拒绝。
    齐复此刻略微忐忑,但,事实总是摆在眼前,他若要逃避躲藏着让孟信元为难,姿态也太难看,他推开孟信元的手臂,“阿元,你去书房吧。”
    孟信元望着他坚定的眼眸,警告意味十分浓厚地看了孟正纲一眼。
    孟正纲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肺都快气炸了,就差忍不住动手把手边的水晶烟灰缸给砸过去――养了个白眼狼!
    齐复自然明白,此趟孟正纲来不会是来送祝福的。
    设身处地的想,齐复也能明白孟正纲为人父亲的心情。
    年轻的时候以为爱情大过天,经历过才明白这世间最不能做的便是以爱情之力量去衡量亲情。
    更何况,还是一份脆弱得不堪一击的自以为是的爱情。
    孟正纲听见儿子书房的门“嘭”的一声关上,看着那个转身去厨房的齐复,心情实在是很复杂。他看着齐复拿着一只茶杯走出来,神色还算恭敬,出口而出的话在舌尖转了几圈,在齐复弯腰将茶杯递到他手边的茶几上时,他无奈地叹息。
    “伯父,您尽管说吧。”齐复端正地坐在一侧沙发上,看起来像是一个乖学生听训的模样。
    孟正纲屈起的拳头敲了敲膝盖,十足的忍着暴脾气,开口问道:“你跟阿元这样,你父母知道吗?”
    齐复一愣,他并没有直接让自己离开孟信元反而这样问,他迟疑了一下,“我父母已经过世。”
    “那你认为你父母若是在世,他们会同意吗?”孟正纲声音不自觉地拔高,眼角的厉色叫人不寒而栗。
    齐复却平静地摇头。这个问题没答案,因为他们已经去世。
    孟正纲一掌拍在桌上,青花瓷茶杯震了震,厉声道:“我听说你还比阿元大几岁,这样荒唐的事情,难道你没有半点分寸?”
    齐复颇为严肃地看着他,没有半天疏忽,面对这样的质问,他不想解释过多。两个人的感情,本就不足为外人道。
    “伯父,我想在您面前言论爱情,太理想化。但是我跟阿元都是成年人,我们对待这个世界都有自己的认知和看法,既然选择一些道路去走,也是经过深思熟虑并非一时冲动。”
    孟正纲几时遇到过有人头头是道的教育自己,更何况在他眼中,这个还是……孟正纲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几乎是吼道:“孟信元你给老子滚出来!”
    孟信元本就是紧紧贴着书房门后做壁虎听着每一句话,这下子当然是第一时间夺门而出,他几步冲到齐复眼前,挡在他眼前,“爸,我的事情您就别管了。”
    孟正纲看见儿子这德行,拳头紧了紧,恨不得一拳砸过去,眼里的火苗从两个人脸上转过,“哼。”他从两人身前迈步摔门而出。
    孟正纲走了,但是他带来的问题,此时此刻被无限放大在他们俩面前。
    齐复与孟信元各自窝在沙发中,四目相对,谁也不说话。
    孟信元是不敢开口,当他听见齐复的话,心有窃喜,但怕眼前这个人又碍于情理周圆打退堂鼓;齐复此刻很清醒,也很庆幸,孟信元是这样的一个人,能够给他带来能量,能够给予他勇气。
    客厅中央的水晶吊灯光芒璀璨,灯光下两个面容俊逸的男人,沉默着、思考着。
    这个夜晚,齐复做了一个梦。
    睡梦中,他依稀回到小时候住过的一个小弄堂,他在弄堂的一角看蚂蚁搬家,他盯着练成一长串的蚂蚁们密密麻麻的往前行进。他顺着蚂蚁往前走去,走了约莫十多步,就看见原本是家的地方变成了一片一片芳草萋萋的水泽之地。他站在边缘地带,遥遥地看见熟悉的一个背影。那个人手中牵着一个穿着白色体恤衫的男孩子。男孩子懵懂的大眼睛时不时回头看向自己,齐复想要呐喊,想要追赶上去,举步跨进水泽却被细细密密裹上身体的冰冷的水扯进更加深处。
    齐复从梦中惊醒,手里是孟信元t恤衫的一角,他攥得极紧,摊平手掌,那衣衫已经发皱。
    夏日的天空亮堂得特别早,齐复看到闹钟不过早上六点。他想躺下继续睡一会儿却再也睡不着。
    孟信元手臂围住齐复的腰,将他带进自己的怀中。
    齐复闻着他身体上轻微的体香,这种感觉格外的宁静、平和。
    孟信元今天一到公司就被一大堆的事务围绕,国外市场闹得很不安生,他不得不抽身去一趟。
    齐复在家中也就看看书看看影碟,并没有要出门的想法。但是这个想法再接到一个陌生电话之后,被改变了。
    电话是陈沐打来的。而齐复有一万个借口不出去见他,但是他还是答应见面。
    不管事情会向哪个方向发展,首先都要弄清楚源头在哪里。
    两人约定的地方是一家商务性质的咖啡馆。
    陈沐看见齐复的时候,点了点头。
    齐复亦然。
    或许,话太多,都不知道从何说起;或许,问题太多,也不知道从哪件事开始问。
    “搬家了吗?”陈沐这样问道,脸上带着和善而疏离的笑容,“这几天没看见你。”其实他自然知道那天孟信元带着人去帮他收拾东西搬家的事,只是,想再确认一遍。
    “没有。暂时出去一段时间。”齐复如实道。在他们之间,也的确是陈沐比较主动,齐复就算心里又千百个问题,也只是静静等候的那一类人。
    “这几年,过得好吗?”陈沐握着马克杯,冰咖啡的冷穿透手掌。
    齐复耸肩,“挺好的。”
    “不问我为什么没死,为什么回来迫不及待地以各种方式出现在你面前?”陈沐玩味地道,眼光中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齐复抬眸望着他的眼,面容沉静而口吻平静地道:“我来,是因为已经做好听答案的准备了。”
    陈沐了然的点着头,带着一点惯常有的口吻,“齐复,你变了。”
    如此肯定而确定的口吻,陈沐的心里却有些游移与颤抖。
    眼前这个人变化得如此之大,让他完全认不出就是当年那个人了。
    “我爸妈――”陈沐盯着齐复的眼睛,缓缓地道,“你知道的,他们不希望我们在一起。”
    齐复只是静静地听着,虽然这并不是他所想知道的答案。
    陈沐忽然双眸沉重,“但是齐复你知道吗?要是你是一个正常男人,或许我们就不会分开。”
    齐复脑袋轰的一声,被震得嗡嗡直响。他带着不可思议地眼光看着陈沐,看着他嘴唇开合地道:“你居然会怀孕……”
    陈沐的声音蓦地拉长变调,仿佛发现宇宙最可笑的事情一般,“你居然还想生下这个孩子……简直太可笑了。”
    齐复的身体恍惚间酸疼起来,那些日日夜夜困扰自己的疯狂的念头现在被一一解体,窗外就是夏日最灿烂的阳光,而他的身体冷得跟冰块一样。他从来没有听过陈沐这样说话的语调,也从来没有见过陈沐这样的表情,这种仿佛他是最无知最可笑最不堪的表情令他既难受又恐怖。
    陈沐上半身靠向齐复,阴测测地问:“现在,孟信元是好你这口?还是……”他的笑带着一种令人寒噤的阴森。
    齐复觉得自己现在陷入陌生的洪流中,他既想过陈沐的死而复生,也考虑过那是因为爱情如灰烬般冷却,却不知道原来是这样根本就不复存在的他自导自演的爱情。
    真相,总是这样叫人不知所措。
    齐复薄唇缓缓开启,压着嗓子问:“所以,你现在回来是为了告诉我这些?”
    陈沐双手交握靠向椅背,轻松地道:“不,来帮我的妻子夺回属于她的东西。哦对了,忘记跟你说了,我的妻子叫柳霖。”
    孟信元派去打听的人也有了消息,将陈沐和柳霖结婚的消息带回来。他还在飞机上,看着电脑上的资料,头疼地点着太阳穴,琢磨半天,下飞机的时候拨了电话给柳黎。
    柳黎接电话的时候正陪着司徒丹丹休息,看到是孟信元的私人电话自然是接。
    “孟总,难得。”
    “柳总,我长话短说。柳霖现在搭上了一个人,可能是要对齐复不利,我希望你能出出力。”孟信元这边接他的商务车已经久候,他在车边站着,望着机床马路上来来去去的车辆。
    柳黎看了眼房间里的司徒丹丹,道:“我会让柳霖注意的。孟总放心吧。”他自然明白柳霖的关注重点是什么,也知道孟信元现在重心在哪里。
    孟信元挂了电话,钻进车里,闭上双眼定了定神。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一章
    孟信元没有第一时间就给齐复电话,也没有处理公事,在分公司的总裁办公室静静地坐了半个小时。
    这三十分钟时间,对孟信元来说,漫长得如经历一生一世。
    柳黎在晚饭过后的时间接到齐复的电话,号码是陌生的,但是声音很熟悉,尽管他听过的次数并不算多。
    越过寒暄,齐复问的是关于他所继承的遗产,“所以,我所得到的,具体有多少?”
    柳黎面对着夏夜的晚霞,层层渐染的色彩,昏黄而动人,他回答他:“够一个你挥霍一生无忧了。”
    齐复皱眉,他此生虽非生在豪门大户,但也未曾有一天因缺钱而泛起忧愁,对他而言,钱这样东西,自己能挣到多少便花多少,并不十分在意。“那就将我那份转给你妹妹吧。”顿了顿,齐复加了一句,“他活着的时候,也曾给过我母亲钱财,我母亲早已往生,他如今也不在人世了,给我没有必要。”
    尤其,他不愿意因为这身外之物,让他和孟信元那份已经相当脆弱的感情出现更大的鸿沟。
    在柳黎心中,齐复的母亲始终是他们一家四口的局外人,是一个他多年来相敬如宾的父母之间不能容忍的存在,他完全无法原谅齐复的母亲。但这个弟弟,柳黎知道自己的芥蒂并不那么生硬,毕竟上一代的恩怨加诸到他的身上,是极为不公平的。
    或者,出于一个男人的本性,柳黎已经理解了自己的父亲年轻时候的荒唐,纵然始终不能原谅。
    “不,齐复,那是给你的。”柳黎道,沉默的片刻,斜阳已西沉,倦鸟归巢。他的声音和人一样沉稳,“不过,既然是你的,那么你要给谁,都是你的权利和自由。”
    齐复了然于心,收了电话,坐在沙发上看着墙壁上挂着的梅兰竹菊水墨画。这是孟信元的专座,要比沙发别的地方凹陷一点。
    从这个角度看向那四幅长挂的书画,齐复仿佛第一次进到孟信元的房间。画者随心所欲的画风让齐复深深地沉进去。
    为什么,要将自己的本性付诸生活,竟然是这样的难?
    齐复喟叹一声,将电话拨给孟信元。
    三十多岁的年纪,他有一种活过一甲子的疲惫和心酸。他需要一个人,不是安慰不是倾听,只是需要陪伴。
    美国时间的孟信元刚忙完,分公司状况令他焦头烂额,他雷厉风行的该撤换该流放都一一妥善处理,鸡飞狗跳了大半天才基本搞定。接到齐复电话的时候,刚把人事部总监骂走,总算消停了会儿,他抿了口咖啡匀了匀气息才敢接。
    齐复的声音隔着世界上最大的海洋传进孟信元耳朵里,就像是微微燥热的春夜一场飘渺的细雨,极为温润。“公司很忙吗?”
    “差不多了。”脑子里晃过助理刚才提醒的明天日程安排,孟信元手指轻抚着手机光滑的背面,“明天晚上飞机,应该半夜到。”按照过往的工作习惯,他至少得在分公司待上十天半个月,但是现在他心里有了牵挂,十天的事情十个小时就完成了。
    “嗯,我等你。”
    一阵暖流轻轻流淌过孟信元的心头,似甜蜜,似幸福。
    两个人就无关紧要的事情东拉西扯了一会儿,当孟信元挂断电话,还在回想齐复说的,客厅的沙发太硬,我去换一套软的吧这样的句子。
    一个你爱的人,正坐在你家里的沙发上,并且将那个家当做是自己的家。还有什么比这样更能让孟信元回味良久的呢。
    孟信元回到家里的时候,门厅开着橘黄的顶灯,客厅里格外亮堂,已经是凌晨四点的时间,夏天的夜短,再过一个多小时就是朝阳初生时刻。他的齐复坐在客厅里窝在新购置的沙发里打着瞌睡。
    孟信元悄悄走上前蹲在沙发前,齐复身上披着一条薄毯子,客厅的中央空调温度开得偏低,他整个人都蜷着。孟信元手指间轻轻触碰他圆圆的耳垂,细细密密的吻如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笼住齐复的脸庞。
    睡梦中的人,失却往日的警醒,在孟信元猛烈又温柔的攻势下微微开启双唇,迎接他的亲吻。
    “唔……”齐复身体舒张,睁开眼来,看见放大数倍的孟信元的脸,眼底是一闪而过的惊喜,忙抱歉地道:“不好意思,睡着了。”他看着男人熬红的眼圈,心有一丝关切。
    孟信元就势跪在地毯上,将脑袋靠在齐复的怀里,“齐复,你没走,就太好了。”
    齐复抽出压在身侧发麻的手按在他塌下去的肩头,“去床上睡吧。”他翻看手表,已经是时候不早,本要问他为什么这么急冲冲地赶回来,但是看他一脸苍白疲惫,再多的话也都止于心中。齐复起身半搂着他将他带上楼梯。
    孟信元可能有许多年未曾这么累,也有许多年未曾如此敞开心扉的开心,他连澡也没洗抱着齐复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清晨第一缕阳光从窗缝间溜进房间的时候,齐复睁着眼睛,随着光亮一点一点地看清楚紧紧拥着自己的男人的容貌。
    醒来的时候,孟信元迷迷糊糊地用手臂在床侧滑来滑去,发现旁边空着他瞬间清醒,“齐复?!”
    二楼的声音中气十足,气贯长虹,在楼下客厅看书的齐复听得十分真切,他看着厨房里忙着的阿姨小跑出来,忙道:“没事,我去看看。”他放下书,踢踏着脚上的人字拖上楼。
    齐复推开门,就看见孟信元愣愣地呆坐在大床中央,黑灰色的床单,赤/裸而精壮的上半身。齐复挑挑眉,倚在门框边,问他:“怎么了?”
    “没……没事。”孟信元瞥见齐复v领白t下隐隐约约的性感身材,恍惚了一下,然后勾了勾手指,“过来。”
    齐复眼神颇为疑惑,边走边道:“你妈妈来电话了,让你带几天朗朗――”话音刚落,被一跃而起的孟信元扣住腰身带到床上。
    孟信元一个鲤鱼打挺将齐复压在身下,那处热乎乎地顶着他,眼神挑衅而放肆。
    齐复倒没有强烈挣扎,只说道:“门……。”他的话被炽烈的吻打断。
    楼下阿姨看见两人一前一后从楼上下来,又都头发湿漉漉,忙关切地道:“客厅空调打得低,你们这样小心感冒呀。”
    齐复无语地去调温度。
    孟信元像是偷了腥的猫,餍足得很。
    一顿午饭两三点才开吃,刚桌上收了餐具,门铃就响了。
    孟信元才想起齐复说过的,朗朗要来的事情。
    朗朗是孙笑萍差孟信霄送来的,一落地就扑进齐复的怀里――因为他知道这个叔叔会抱他。
    齐复带着软嫩嫩的朗朗去玩游戏,留下孟信元和孟信霄大眼瞪小眼。
    孟信元看着一大一小熟练地往沙发前的地毯上一坐,开始玩单机小游戏,口里“啧”了一声,带着孟信霄往书房去。
    孟信霄后一步踏入书房,将门合上,大咧咧地道:“大哥,你猜得不对。齐复没有将手头的遗产过户给柳霖,而是捐赠了一部分给司徒丹丹名下的基金会。”
    孟信元打了个收拾让他继续说。
    “看来柳霖和陈沐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好,一个对付齐复,一个对付柳黎。刚得到的消息,柳家的股东大会上,柳霖表现得很强势。”
    孟信元冷冷一笑,“什么如意算盘,也就是他们俩不知好歹。”他话锋一转,问道,“章羽琏那里呢?”
    “额。”孟信霄不自在地轻咳一声,“最近到家里的次数很多,和朗朗也稍微熟悉一点了。我妈的意思是她反正不管了,所以――让我送来了呗。”他耸肩无奈地道。
    孟信元按了按太阳穴,“昨天我在美国分公司,撤了几个赵云鹏任命的高层。”他微微停顿,“你收拾一下,明天去分公司报道,我回来得太快,你去帮我善后吧。”
    孟信霄一脸(⊙o⊙)地表情,“我说你怎么去了这么一天就回来了。”
    孟信元看他心有异议,一个眼风飞去,将他吓得忙说:“那我立马滚回去准备,不搞定分公司不回来!”
    孟信元这才心满意足地点头,“另外去之前,你把赵云鹏那点儿狗苟蝇营的破事儿都一起捅给章司长那里吧。”
    章家和赵家为世交,又同朝为政,这赵云鹏拉着他爸赵司长这些年没少利用孟氏的名头收受贿赂,这回也算是一笔账算清了。
    孟信霄点头,又提起他爸来,“爸他,最近脾气老大,我妈连话都不愿意多说了,大哥你别太刺激他?”
    孟信元手里执着派克笔,金色的笔端在书桌上轻轻点着,“等过两天赵云鹏的事儿出来,他有的忙。”
    孟信霄倒也极为信服地点头。心想,还是大哥有主意,曲线救国应该有用!
    孟正纲这几年和章、赵一起从政,官不大,但是事儿多,明里暗里没少受气,虽然面上和和气气但是私底下都是见不得彼此好的。这回赵家除了这么大的事儿,少不得要去做点儿表面功夫。
    孟信元从椅子上站起来,“行了,你回去吧,朗朗这几天跟我住,你赶紧去美国吧。别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