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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齐复,他胸口都有一种满溢的幸福感。
    方才在停车场的时候,他先下了车,然后嘱咐齐复别下车,特特地从车头前转过去给他开了门,笑眯眯地拉着车门站在齐复眼前。
    齐复被他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被这样对待,多少有点……他说不出来,只是道:“我不是女人。”
    孟信元揽着他的肩膀道,“我从不让女人坐我的车。”又似是说悄悄话一般伸着脑袋凑到齐复的耳边轻声道:“你是第一个。”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也是最后一个。”
    情话,不是每一个人与生俱来的能力;当遇到一个合适的人,百炼钢化作绕指柔也不是不可能的。
    类似的这些话,齐复并不是没有听过,只是,再一次从另一个人口中对自己说出,又是另一种奇特的感觉。
    齐复侧头看他――他今天穿着白蓝的宽松牛仔裤,上身是纯白的棉质衬衫,衬衫外是一件软软的毛线背心,领子翻在三角领子外,整个人都洋溢着青春。他微微红着脸扯开话题,“今天不上班?”
    “来这边多数是陪外公散散步聊聊天,处理工作上的事情是其次。”孟信元似是感慨地道,“不过,再清闲的公司一旦将事情堆积在某一段时间处理,我都很忙的。”
    孟信元说完这话的夜里,就被从床上挖了起来,他略略烦躁地将眼罩扔在另一边的枕头上,一边听着那边事无巨细的报告一边从床上起来,“耐心不够。”他单刀直入地下结论。大力扯开落地的窗帘,然后点了一支烟,静静地吞吐了一会儿才又道,“那就让他做吧。”既然有这个胆子觊觎这笔款子,那不吃到嘴岂不是对不住这么久以来的苦心经营?
    那边似乎是又请示了下一步动作。
    孟信元盯着快要燃尽的烟头,转身找了烟灰缸将烟头扔进去。“呲―”的一声,猩红的部分一瞬间消失不见。屈起的手指扣了扣桌面,“就按照我之前交代的做,叶总那边我会打招呼。”
    电话挂断,孟信元看着手机,摩挲了一下光滑的界面,脑子里想着齐复,嘴角都露出了一个奇怪的笑容――真是,每一个瞬间,都能悄无声息地想起这个人的感觉,令他觉得很安心。
    给叶梓韧的电话在接通之前,有一段特别漫长的等待。
    好在孟信元在某些方面是一个有足够耐心的人。
    接电话的人毫无意外是传说中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二十四小时不离叶梓韧的特助苏顾。
    “怎么私人电话叶总也交代给你了?”孟信元打趣地问道,“叶子算是让你绑牢了。”只听见苏顾懒洋洋地哼了一声,又一阵风从手机那边刮过,紧接着是叶梓韧的声音,“这个月摔了老子五个手机,你他丨妈的能斯文一点吗?喂?小元啊。”
    孟信元冷寒一下,听着俩人打情骂俏的不是一回两回,按理说早习惯了,“上次和你说的那个事儿你交代一下。”他拿起床头柜上的手表,“半个小时的准备,然后动手。时间够吗?”又是一声冷哼,“放心啦,我吱一声儿去。还有事儿没?没事儿我挂了,苏顾这小白脸又给老子脸色看他丨妈的。”
    怎么办,这个夜晚,忽然之间变得好长好长。
    夜色这么好算怎么一回事儿呢?
    作者有话要说:  筒子们,对不起,我昨天没有更新,近年关,乱七八糟的一堆事情忙得忘记吱一声……这一章节算作是昨天的也就是【2月6日】的,今天的我想是想趁今晚空了一起写了,但是怕写不完,贴不上来,所以不用等,反正欠着的我会补齐的………
    谢谢看文的大家,非常感谢,近年关,别太忙保重身体快快乐乐开开心心的过年……
    ☆、第十三章
    “爸爸,你可回来了。”穿着蓝色工装背带裤的小屁孩一条裤腿长一条裤腿短的从大厅里蹬蹬蹬跑出来朝着孟信元晃着两只短短的胳膊。
    将手中的西装递给家里的佣人,孟信元弯腰一把擎起了儿子,举到自己面前,“来,亲一下。”
    孟云朗凑过去红嘟嘟的嘴巴在他脸上吧唧了一口。
    “乖!”孟信元也在儿子嫩嫩的小脸上亲了一口,说着已经走到了厅里,两张布艺沙发横躺在里面,孟家一家人算是都齐全了。孟家老爷子正端了茶杯喝茶,看见大孙子抱着重孙进来眼露满意;孟正纲将手头的财经报纸放下,摘下了老花镜看也没看大儿子一眼,将报纸递给妻子孙笑萍,孟信霄正在玩psp,就抬头看了孟信元一眼,朝小侄子眨了眨眼继续玩。
    孟正纲朝着孟信霄撩了一眼皮子,孙笑萍便推了推坐在旁边的孟信霄,后者乖乖的将游戏暂停了。
    孟信元朝大家点了点头,抱着儿子随意地坐下了。佣人随后端上了普洱。
    “老张头怎么样?”孟老爷子开口问道,一双略微浑浊的眼睛依旧炯炯有神。
    将儿子放在自己一条腿上坐好,孟信元回答道:“外公还不错,让我代为问候您。”
    “嗯,都老啦,身体好最重要,其他的,都不重要了。”老爷子朝把玩孟信元袖口的孟云朗眨眼睛,奈何小重孙压根儿没看见,老爷子有些被忽略的失落,假声生气地道:“爸爸回来了,就不要太爷爷咯。”说罢还板着脸偏转过身子去。
    孟云朗年纪虽小,但是可机灵,忙从爸爸腿上趴下来跑过去抱着孟老爷子的肩膀说:“太爷爷太爷爷不要生气嘛。爸爸出去了好久才回家的呢。”
    孟信元舒适地歪倒在沙发上,看着一老一小腻腻歪歪的,转头问自己老爸,“赵伯伯那里怎么说?”
    孟正纲鼻子里哼了一声,这是一个威严而又刻板的长者,即便是在家里,虽上有八十老父,但是当家作主的气势绝对唬人。“你倒是有心思问老赵的事情。小赵那里的事情你怎么说?”
    赵家这个祸根是迟早要解决的,但是没想到自己儿子这么快就把老赵的儿子拎下来了,这么一来,老赵那里就急了,但凡人一着急,就能干出狗急跳墙的糟心事情来。孟正纲略微头疼的想。这个儿子什么都好,什么都太有主见,不叫人操心吧但是叫人看不大明白。
    “看情况吧。”孟信元若有所指地道,而后肯定地加了一句,“他不仁我不义。”
    孙笑萍是孟信元生母过世后嫁进来的,打小也是带过他几年的,两个人也算是相处得不错,对他的脾气也有些了解,他能说出这样的话,那势必就是不好的了。她想起昨儿牌桌上,赵太太还跟她说小赵最近发展得如何如何好,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但还是提醒道:“这些事儿你们爷俩去书房正经说。”小孩子还在场,就说什么仁义不仁义的,多少太没顾忌。
    孟信元点了点下巴,表示知道了,便闭上了嘴巴。
    孟正纲拍了拍手朝着小孙子和颜悦色地道:“爷爷抱吧,你太爷爷要去休息了。”
    孟老爷子可不开心了,重孙子刚跟自己说了会儿悄悄话又被叫去睡觉,“不去,今天还早呢。”
    孙笑萍觉着特别好笑,也点了点头道:“是还早,要不然朗朗跟太爷爷一起去书房练书法好不好?今天可是少练了好几张奶奶可记着呢。”
    孟云朗朝看向自己的孟信元吐了吐舌头,乖觉道:“爸爸我不是故意的呢,是因为听奶奶说爸爸回来了,所以特别高兴……”歪着脑袋想了想,“爸爸不要生气哦。”
    孟信元摇摇头,“爸爸不生气。”又对老爷子道,“爷爷,练一张就休息吧,不早了。”
    孟老爷子心满意足点点头,眉开眼笑的大手牵着小重孙的小手,这个家,就该这么其乐融融的,有看了看个子小小的重孙,嗯,还少了个孙媳妇儿。
    看着一老一小在佣人的照应下进了一楼的书房,孙笑萍捧着茶杯喝了口茶,先开口了,“阿霄,你不是有事儿说,说吧。”
    “啊?”孟信霄一张苦瓜脸,先看了看老爸的脸色再看看一脸看好戏的大哥,每次都这样!他不就是私下里求老妈跟老爸说说情让自己搬出去,结果……“我没事啊,真没事。”
    “咳咳。”孟信元揉了揉带笑的眉尾,“说吧,都等着呢。我回头还要走。”
    孟正纲掀了眼皮子看了眼大儿子,转头看着小儿子,“什么事儿?买车的事情免谈。”
    “不是!”孟信霄咬咬牙,“我想搬出去住!”
    孟信元煞有介事地点了点,仗着自己是兄长颇为语重心长地说道:“的确到了谈恋爱、同居的时候了,我同意。”说着抬了抬手臂。
    孟信霄虽然嫌弃自己大哥说得这么直白,但还是快嘴插话,“我自己也投自己一票。”
    孟正纲看了眼小儿子,正色问道:“谈恋爱了?”
    孟信霄点了点头,不知道摆什么表情比较好,只弱弱的问:“可以吗爸爸。”
    孟信元想起那天他第一次遇到齐复,孟信霄在车上威胁齐复的样子――真是,现在看起来,两个人都很可爱呢。脑子里一旦出现齐复这两个字,连时间都变得缓慢不堪起来,他看了看手表,“爸,阿霄这么大了,会有分寸的。他帮我做的项目挣的钱养活自己绰绰有余。”
    难得大哥帮自己说这么多话,孟信霄一脸感激地看着孟信元,其实他不知道人心里想的是,赶紧解决老子要撤了!
    “我也同意。”孙笑萍抬手示意,“老孟,你怎么看?”
    孟正纲看了看场上的比分――这……还有什么好说的,老婆都跟儿子一条心,没自己什么事儿嘛!“行了,滚出去也安静点儿省的在我面前糟心。”孟正纲端了茶杯道,“不过――别给我惹什么不该惹的事情。”
    孟信霄狗腿地笑,“知道了,谢谢爸爸妈妈大哥同意我搬出去!”
    “你爷爷呢?”孟正纲刚说出口,才意识到又被这小子摆了一道,老爷子明摆着是没意见。摇了摇头喝了口热茶,“万事小心,多请教你大哥。”
    孟信霄从善如流的点了点头。
    “行了,我回去了。”孟信元站起来。
    孟正纲不悦地皱眉,孙笑萍也略微埋怨地道:“怎么一回来就回去?房间我都收拾好了,今天就住家里了,朗朗好几天没看见你了,你也不跟这儿多呆一晚上?”
    “你们照顾着就行。”孟信元从佣人手中拿过西装一边穿一边道,“对了,妈,周围那些个太太要问你什么,你都说不知道。”
    孙笑萍点了点头,看着他动作匆匆的,想起一件事儿来,“对了,这周末,你抽空,跟我一起出去吃个饭?”
    孟信元皱眉,“就我们俩?”
    “带你见个人。”孙笑萍神神秘秘地道。
    “我这周比较忙,要不然下次?”
    “最好是真的忙。下次也行。”孙笑萍道,“不过尽快安排。”
    “好。”孟信元急着出去,匆匆点了头就往外走去了。
    孟信霄拿着psp继续玩,看了眼自己老妈,“又给大哥相亲?”
    “不是。朗朗妈回来了。”孙笑萍也觉得这事儿吧,不大靠谱,按照大儿子的脾气――还真不行,但是朗朗还小呢,亲妈总比后妈好吧。
    “你就是瞎操心。”孟正纲下了结论,从沙发上站起来,手里拿着老花镜,“我去看看朗朗练字。”
    孟正纲后脚跟踏进书房,孟信元又冲进来抓着孟信霄问,“你那天吃的那个巧克力是什么牌子?”
    “巧克力?”孟信霄搔搔后脑勺,什么巧克力?他怎么不得了。
    “就是遇到齐老师那天,你从他袋子里拿出来的那个巧克力。”孟信元提醒道。
    “额,不记得了,最后一块被朗朗吃了!”孟信霄前言不搭后语地道,不知道大哥要干啥,一脸疑惑。
    孟信元嗯了一声又跟孙笑萍打了个招呼,“妈,那我走了。”又风风火火地出去了。
    孙笑萍和孟信霄在孟信元背后对视了一眼――这……什么情况?
    从家里到齐复这里,有些远了。孟信元本来计划,要是齐复的灯关了,就撤;要是没关就上去看看他。
    但是,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齐复家不仅开着灯,而且等孟信元上去一看,大门都直挺挺地敞开着――但却没有人在。
    这个鸟巢一样小的地方,简直不可能有藏个人的地方。
    玄关的位置有凌乱的痕迹,似是有人在这里发生了争执――齐复开了门,跟来人发生争斗?那么会是谁呢?
    孟信元掏出手机一边拨号一边查看房间里的细节――东西都完整在的,看来来人并没有进来,齐复的手机都搁在书桌上没被拿走。
    “孟总。”接通了电话,那边的人道。
    “查一下……”孟信元忽然发现自己说不下去,从何查起?“查一下齐复,对,就上次那个,这回要彻彻底底的资料,都要。”忽然想到一个令他遍体生寒的可能性,“查一下老赵最近的动静。要快。”
    怎么会忽然就消失不见了?
    孟信元觉得略有些可笑――齐复齐复齐复,怎么一下子,只有这个人了?他关上了门,无力地坐进那张软软的沙发中,沙发宽大的扶手上放着一杯柠檬茶,还有一本厚厚的书。他将书拿起来,“我们往往把一个人生活中的各种可能性,把对他将要离开或将去会见的熟人的记忆,都集中于他的身上。”1他轻轻的按下书,将放在一边的金属书夹放进去,合上了书,闭上了眼靠在了沙发背上。
    作者有话要说:  1出自马塞尔 普鲁斯特的《追忆似水年华》第三部《盖尔芒特家那边》(潘丽珍、许渊冲译),译林出版社p573首行首句
    这章节算是昨天7号的。。。。。。欠了一章节,俺尽快补齐
    大家看文愉快
    ☆、第十四章
    世界上总有一些人,你不愿意看见他,而他总喜欢出现一下恶心人顺便寻找存在感。
    鸡血红的地毯铺就的廊里,齐复面庞冷冷地站在一边,穿着一身及膝裙身材高挑的女人抱胸看着他。
    女人特有的微尖的声音对齐复道:“爸爸都已经这样了,请你回来一趟你就这种脸色?”
    请?
    齐复真是完全不知道原来有些人可以无理取闹到这种地步,自己明明就是被强制塞进车里跟包裹一样被扔过来的。他一边揉着自己刚才用力过猛有些酸疼的手腕,一边回答他同父异母的妹妹,“我不姓柳。”
    柳霖用力踩了一下钻光高跟,厚厚的地毯上也发出沉闷的声音,“要不是爸爸……你以为我想看见你这样阴阳怪气的人?”
    齐复的痛处被人一戳周身流动的空气都仿佛凝结了。
    “好了,你安静一点。”柳家的长子从房间里出来就听见妹妹刻薄的话,又对齐复毫无表情地道,“爸爸让你进去。”
    柳黎是柳家这一代的长子,三十六岁,不论从各方面而言,都在壮年。他同齐复一样都是高个,但是要比齐复看起来更为健壮。他看着齐复不情不愿地推门进去,瞥头看了眼亲妹妹,没有在说话。
    “大哥!”柳霖埋怨道,走上前问道:“爸爸怎么说?要分给他多少?”
    柳黎冷哼了一声,直白的戳破亲妹妹的嘴脸,“要不是为了钱,要你回来,也真是一件大麻烦。”
    “哪有――我这不是一听到消息就赶紧回来了吗!哪知道爸爸这么严重了已经。”柳霖挑高了一侧的柳叶眉,现在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大哥,你可不能让那个人得逞,爸爸的钱一分都不能给他。”
    偌大的房间里,宽大的床上,一个面色苍白的男人靠在垫高的枕头上,眼睛突兀地瞪着门口的方向。
    齐复进去了,不大适应地往前走了几步,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你,来啦。”柳复晟扯开嘴想是要笑一下,但是脸上的肌肉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一般连笑都那么难以为之。
    齐复站在床边一米多的位置不想再上前了,“什么事?”
    “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低声下气的话从柳复晟的嘴巴里说出,若是让熟悉的人听见,那可真是要觉着怪哉了。
    可能是老了吧,柳复晟这样想,身体不行了,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时日越来越少越老越少,想要见的人却越来越多――甚至,这个被自己选择抛弃的儿子也难以再忘怀。
    齐复并没有动,他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名义上的父亲。
    上一次见他,是母亲去世那一年。
    齐复还记得,他穿着黑色的风衣,站在雨里告诉自己,母亲的骨灰盒他要带走,没有给齐复任何反驳的权利就将与自己相依为命十几年的母亲带走了。
    “所以,你准备把妈妈还给我了?”齐复如是问道。
    柳复晟知道那样的举动对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来说,的确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你母亲的墓在她的老家――当年我答应了她送她回家。咳咳……孩子,你能不能叫我一声爸爸?”
    齐复却摇了摇头,并不是他冷酷,而是他实在是做不到面对这样一个打他一出生就消失不见的父亲。
    “我就要走了,你都不能叫我一声吗?”柳复晟忽然觉得悲从中来,老泪盘旋在眼眶中,枯槁的面容说不出的无奈和悲痛,“好好,是我对不住你们母子,是我对不住你们,你不叫我也是应当的,咳咳咳咳……”他按着自己的胸口猛烈地咳嗽起来。
    门外的柳霖早就耐不住地冲了进来,撞开了齐复,扑上前,“爸爸,爸爸,你还好吧?”一边用手按着柳复晟的胸口一边对后面进门的柳黎道,“大哥,你去叫医生来看看。”
    “没事。”柳复晟不近人情地挥开小女儿的手,他颇为遗憾的看了眼跟在自己身侧宠着长大的女儿――那眼里的利益,他真是不想再多瞧上一眼。
    “既然都在,我就直接说了――齐复,不管你愿不愿意认我这个父亲,但是当年的确是我做错了,令梦云和你受了那么多的苦。”他看着高大的儿子,当年他怎么就那么想不开的不愿意接触这个孩子呢?“不动产里除了h市的那些全都归小霖。”他顾不上看柳霖一张脸忽的挂下来,接着一口气喘着道:“动产,柳黎你都管着。h市的两幢别墅和总公司百分之十的资产给齐复。”
    “我不要。”齐复冷冷地拒绝――“我……”一只手略略使力地按在他的肩膀上,齐复顿了顿便没有再说下去。
    柳黎道:“爸,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
    “好,好。”柳复晟唯一的满足就是这个大儿子像足了自己,不论是办事风格还是做人方式。
    柳家大宅里,齐复、柳黎、柳霖形成三角之势。
    柳霖打小就是千金小姐,骄纵惯了,怎么忍得?开门见山地道:“你没有资格拿爸爸的任何东西!”
    柳黎倒是没说话,他微微侧着头看着打量着齐复,他不是第一次见这个弟弟,从已经过世的母亲口中也听到过关于他们母子的事,多半伴随着母亲的歇斯底里和悲叹。
    齐复点了点头,很是认同地道:“我也觉得他没有资格强迫我要任何东西,你大可以劝劝你的父亲。”
    柳霖这样的人,衣食无忧小半辈子,自然觉得人人都与她一样没钱会过不下去。
    她原先嫁了一个颇有成就的工程师,过得也算是锦衣玉食的生活,但是小小工程师自然与柳家家大业大可以比拟的,日子过着过着就开始变味儿了,时常与丈夫为了买个名牌包买件高定服装而起争执,于是这场所谓的白雪公主下嫁平民工程师便草草收场。自此以后,柳霖以享受自由为名过起了独身生活,现在已经年近三十,继续游戏人间,每天过的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
    柳霖冷声道:“不要做出这一副清高的德行,说不知道你那个没命的娘当初就想进我们柳家……”
    齐复“霍”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话却是对久未开口的柳黎说的,“你跟他说,他如果给了我,如何处置便是我的事情了。”平顺了胸膛起伏,他再道,“麻烦你派车将我送回去吧,我明日还要上班。”
    这个点儿――已经凌晨一点了,再从这里赶回长锦,需要两个小时的时间。
    柳黎没有再多废话,点了点头,对妹妹道,“柳霖,你去休息吧,太晚了。”
    柳霖没好气地瞪了不帮自己说话的哥哥一眼,心中只道,这争家产的份上了,亲哥哥都靠不住!转身踩着高跟鞋便上楼了。
    齐复当然知道小三是怎么样被社会唾弃的角色――尽管,母亲无数次的提及,他们的相遇是她生命中多么美好的一段时光。
    而,改不掉的本质就是,当人小三必要受人唾弃。
    连自己都忍不住的责怪过母亲数次――如果不是这样的感情,也就没有他,没有他,也就不会有那些痛的苦的事……
    坐在车上,春末,闷热的天气令齐复感觉烦躁。
    午夜已过去,齐复却清醒无比。
    回到老旧而熟悉的社区看见了那辆眼熟的黑色轿车,齐复几乎是拔腿就往楼上跑,似乎忘记了此刻不合时宜的时间点。
    门关着,他不确定地上前敲门。
    孟信元以为自己在做梦呢,他从沙发上蹦起来开门,就看见那张许久未见的脸。
    齐复略抱歉地道:“让你久等了,我有事儿出去了一下。”
    孟信元不说话,只站开让他先进来,轻轻拉上了门,趁着齐复弯身整理玄关的鞋架子从他的身后搂住他,将脸颊贴在他的背上。
    齐复愣了一下,伸手覆在他圈在自己腰上的手,“对不起。我……”
    “不用说。先睡吧,我困了。”孟信元揽着他的腰将他推上床。
    齐复看着他英俊的脸上没什么表情,黑亮的眼眸里闪烁着的亮光他也不确定是什么情绪,只道:“你要不要喝水?我去倒。”
    “不。”孟信元推着他两个人并排坐到窄窄的床上,关上了房间里唯一一盏大灯,“睡吧。”
    这样的孟信元,齐复有点手足无措,他摸索了一会儿找到对方的手握在手中,“那,晚安。”
    时间或许仅仅过去了三分钟,或许过去了整整十八个世纪。
    孟信元很不确定。只不过当他一而再再而三强调自己困的时候,脑子却无比的清醒。清亮的眼眸一直盯着气息平稳的齐复,他不确定旁边的人是否睡着了,还是同自己一样完全没有了睡意。
    孟信元挪动了一下,稍微躺下去一些双臂伸过去扣住他的腰将自己的脑袋埋进他的胸口,闷闷地发声:“齐复,别离开。”
    感受着热热的气息,齐复抿了抿自己的唇,闭上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热乎乎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这才是8号的更新――(o)/总算弄好了――不过9号也就是明天除夕,可能更新不了了抱歉抱歉
    大家新年快乐看文愉快……码字匆忙会有错处希望大家和谐指出……
    ☆、第十五章
    人就跟风筝一样,一旦飞在了天空中,会遇见什么,就再也不是自己所能决定的了。
    有时候是白色的垃圾袋,有时候,是写满只言片语的情书。
    但总要先让自己飞起来不是?要先这样,才能那样对吧?孟信元手里暖融融的,尽管已尽暮春,那份热度让他不愿意放手。
    “唔,早上好。”齐复动了动略酸的手臂,睁开眼瞪了一会儿天花板而后跟床上的另一个男人打招呼。
    这并不是他们共同度过的第一个夜晚,却是他们第一次在相拥中醒来。
    美帝闲着蛋疼的专家做过一个实验,但凡是新近相恋的恋人,都会在前十次同床的时候选择令人极为不适的拥抱方式――大部分的人从第十一次开始,就宁愿抱着枕头。
    齐复却一下子就成为了人群中的大多数。
    显然,另一个人跟他持不同的观点。
    孟信元无尾熊一样整个儿将齐复裹起来,将他搂在自己的胸口,咬着他的耳朵哈气,“早上好。”眼睛瞥过去看见床头柜上的小闹钟――离上班还有一个多小时时间,足够干点别的什么有趣的事情了。
    薄薄的窗帘根本掩不住热烈而明媚的阳光。春夏的天气,带着入侵者的猛烈气息。
    孟信元的亲吻就像一群热带鱼苗在齐复的皮肤表面嬉戏、奔腾、欢跃。
    两人脸上的红晕持续着,他们都还很年轻,很年轻。
    当两个人都赤丨裸相对的时候,齐复略微神色不明的用手覆在了孟信元的脸上,原本清亮的声音带着情丨欲高涨特有的低沉与沙哑,“别看。”
    孟信元轻轻的拿下他的手,轻舔他手掌的每一处,惹得他麻痒异常却抽不回手,从嗓子里挤出拖长了音调的“别――”
    像是掉进了蜜罐子那“咕咚”的一声,让孟信元彻彻底底的变成了一只贪吃的大熊。
    太甜了,太腻了,简直要融了他整个人整颗心。
    “齐复,看着我。”
    年轻的情人撒娇的声音令齐复想起沃伦斯基。
    天――中世纪神祗一般俊美的沃伦斯基,哪一个安娜不会为他而沉沦?
    孟信元坚信世界上有一些人,带着与常人不同的目的行走于人间。
    此刻之前,他尚算是一个没有信仰的人,而从此刻开始,他的信仰叫做齐复。
    顺着齐复修长消瘦的长腿往下,带着魔力的五指扣住最腻白的那一部分用力抬起它们圈在了自己的腰间,他俯下身子。
    齐复只看见蜜色的肩背上一颗黑发的脑袋俯下冲着最令人羞涩的位置。
    造物主的不公,世人眼光的不平,使他悲痛。
    而除了这两样,他生得高大,面目身形完全的男性化,只要身体表面覆盖着薄薄的一层衣物,总还是极为安全的。
    所以,孟信元懂得,能令齐复为自己褪下衣物,是多么来之不易的事情。
    亲吻持续地带着令人舒服而又令人紧张的频率落在自己的腿间,齐复索性掩住了自己的眼睛,兴奋而忐忑地呢喃出声。
    肤色干净而青涩的男性象征,颤颤巍巍地耸立着。
    孟信元的舌尖忽的抵在根部, “不……”身下的男人猛的往后退了一下,那地方却快慰的泌出经营的泪珠散发着迷人的味道颤抖在孟信元的鼻息之间。
    压抑在内心深处的情丨欲,像是青天白日之下的黑色乌鸦一样,无所遁藏。
    一群群的黑色的云块,移动得那么快,以极快的速度攻城略地。
    握在手中的的男性,令孟信元想起自己十多岁的时候第一次自丨慰,弱小,欲丨望却最为干净。
    时间凝滞了半分钟之久,被吊在半空的心情更加不确定起来。齐复勉强地撑起上半身,疑惑地看向他。
    像是一个调皮的大男孩,孟信元仰头朝他眨了眨眼,迷人的眼眸中浸满瑰丽的色彩,继而低头张口,将他的青涩全部裹在自己温热的口腔中。
    “唔……”怎么能忍受这样的冲击,从视觉到触觉,内心深处的弦就这么绷断了,齐复似痛似快活的皱眉复又紧紧抓住了孟信元的脑袋,“不……”
    孟信元不安地抬头,这辈子第一次干这个,难道技术不行,略带咸甜的气息就在自己口中,他吞吐了一下含糊地道:“对不起,第一次,不舒服的话忍一下?”舌尖在顶尖的地方抵了一下,抬眸看了看齐复的反应,“学习中……”说罢,特别认真特别正经的继续自己的口丨活。
    齐复简直就被他不经意抬眼的眼神给迷惑了。希腊女神中最为传奇的一位美杜莎,有没有这样的魅惑的眼神?齐复一手撑着自己的上半身,一手抚着他的短发。刺刺的短发扎着手心的每一寸。他一直都是一个感性的人。他知道孟信元就像是一块强硬植入自己脑中的电极,将永远动态的存在。
    学习态度极为良好的孟同学简直令齐复崩溃,灭顶的快丨感冲上脑海的时候,简直令他找不到形容这种感觉的语言,任何语言都是苍白无力并且不具有美感的。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