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发脾气。”
“挺可爱的。”
“什么?”
“我说――发脾气时候的你挺可爱的。”
“可爱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
苏唯解释得有气无力。
这人是m吧,哪有被骂了,还觉得这么开心的?
不过看着沈玉书认真的表情,这一刻苏唯决定了,他要跟这个人交往。
其实恋爱也是一场赌博,既然要赌,那就不能随随便便,要拿出自己所有的本钱跟斗志,来豪赌一场!
苏唯笑了,抓住沈玉书的衣襟,将他带到自己面前,正要吻上去,谁知就在这时候,门铃很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快递小哥来了,我去收件。”
沈玉书跑去门口了,留苏唯一个人在厨房里。
刚刚酝酿好的气氛被打断了,苏唯哭笑不得,很想说一个包裹又不急,这家伙还是当侦探的呢,怎么总是抓不住重点呢?
等苏唯洗漱完毕,穿好衣服回到客厅,沈玉书已经在那里开包裹了,粉红色的箱子,体积有点大,而且包装得很华丽。
“这是什么?”苏唯奇怪地问。
他跟沈玉书刚归来,应该没有买过什么东西,不会是对手寄来的危险物品吧?
想到这里,苏唯突然紧张起来,一个飞扑,上前抱住箱子,制止沈玉书开包装。
沈玉书收回手,奇怪地看他。
“没想到你这么喜欢。”
“我喜欢?你知道这是什么?”
“知道啊,这就是我买的。”
“你什么时候学会网购了?不是网购的,是我昨天拜托婚纱店的小姐寄的。”
从婚纱店寄出的?
苏唯彻底迷糊了,松开箱子,就见沈玉书打开,将里面的服装拿出来,竟然……竟然是一件白色的婚纱。
“这是什么!?”
“我看你喜欢,就直接跟婚纱店的小姐买来送你了,当然,刷的是你的卡,东西太大,我拿着等你的话,会不方便,就请她直接邮寄了。”
“我没问过程,我问这、是、什、么?”
“婚纱啊。”
沈玉书看向他,那惊讶的表情仿佛在说――你穿越穿得智商降值了?连婚纱都不认识了?
苏唯快气晕了,他气极反笑,“我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要穿婚纱?”
“因为我说你不适合穿这个,你就生气了,所以我就买了给你,以表示对你的尊重。”
“你当时指的是这个?”
“橱窗里只有这个。”
橱窗里还有男装啊,他只是在看西装时想起了往事而已,他当然不适合穿婚纱,这还用沈玉书说!?
“没想到你有女装癖,不过这并不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既然我们是情人了,相互分享秘密也是应该的,我为昨天轻率的发言向你道歉,你放心,我不会因此看轻你的,我觉得做人有个性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值得研究。”
苏唯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去反驳了。
“你不要随便妄想,我根本没有女装癖,谁怕你看轻啊,神经病!还有,为什么你要来研究我?我是小白鼠吗?”
某人立刻点头。
“哈?”
“不,没有,我说的研究是指对你感到好奇,你知道,爱情都是建立在好奇的基础上的。”
“那你现在知道我没有女装癖了,是不是就不好奇了?”
“那倒没有,我觉得你其他的嗜好也是很值得研究的。”
去他爷爷的研究,还真把他当小白鼠了!
“少说废话,赶紧把婚纱退回去。”
“退货很麻烦的,既然都买了,那不如就将错就错利用上吧。”
“怎么利用啊?那是婚纱,不是窗纱,不要说废话了,总之别打我的主意,我是不会穿,要穿你自己穿,或者将来婚礼上让你老婆穿。”
沈玉书笑了。
笑容太暧昧,看得苏唯心头警钟大敲。
“为什么笑?你是不是在想什么不好的事?我跟你讲,就算将来婚礼的主角是我,我也不会穿的……”
后面的话被吻湮没了,亲吻中,沈玉书说:“那我们去床上研究下其他的事情吧。”
至于婚纱的问题,可以留待下次再讨论,反正今后的时间还长着呢。
《完》
番外四:抉择
洛逍遥今晚的心情非常不好。
在两壶酒灌下肚后,他发现心情变得更糟糕了,要说他在生谁的气,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正是他本人。
不过如果从源头开始追溯的话,还是要算在那个富家子弟端木衡身上。
因为他要离开上海了,并且永远都不回来了。
时下政局动荡,虽然上海表面上看还是歌舞升平的样子,但暗地里早已风起云涌,从近来许多官商富贾举家迁居海外就能看出,那些即将要变天的传言并非空穴来风。
不过这些事情都离洛逍遥很遥远。
他只是个普通的小巡捕,洛家也只是普通的药材商,将来不管怎么变,普通老百姓的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所以他并没往心里去,直到前不久他听说了端木一家也要移居美国的事。
想想这并不奇怪,端木家有钱有势,据说在海外也有庞大的人脉,他们会这样做也是情理之中的,而且洛逍遥跟端木衡一直都不对盘,所以最初当听说端木衡要离开时,他的心情非常的好。
一直以来,在洛逍遥眼中,端木衡根本就是个大恶魔,不仅以欺压他为乐,还动不动以各种借口要挟他,不客气地说,洛逍遥跟端木衡,就像是小绵羊面对大灰狼,或是耗子见了猫,他们根本就是天敌,天敌要离开了,洛逍遥能不开心吗?
但这份开心只持续了一天,之后的时间里他就开始郁闷,而且是越来越郁闷,原因无他,只因为端木家要离开的消息并不是端木衡亲口说的,而是他无意中听巡捕房的同僚聊天,才知道的。
天敌归天敌,但不管怎么说,他跟端木衡算是一起出生入死过的,说句是患难之交也并不为过,而且端木衡时常造访他家,跟他父母的交往也很密切,所以正常情况下,如果要远离,总该主动打声招呼吧,可是那个家伙从头至尾一个字都没跟他提起!
大概是要举家迁移了,端木衡最近很忙,几乎没去巡捕房骚扰他,这对洛逍遥来说是件好事,但时间长了,他又觉得很无聊,那种感觉就像是棋友下棋,对头归对头,但也乐在其中,突然间没人陪下棋了,总会感觉寂寞的。
这个星期洛逍遥只见过端木衡两次,一次是端木衡去找他们总探长办事,一次是他们在街上偶然遇到的,跟以往不同,端木衡跟他打了招呼就匆匆走掉了,他很想问端木衡是不是真要离开上海,却找不到机会。
看来都是他一厢情愿地把人家当朋友,可那家伙是出身豪门的世家子弟,平时跟他称兄道弟只是做做表面文章,否则如果真要远行,怎么着都该告个别吧,结果端木衡一声招呼都没打,也没去跟他父母辞行,这已经很明显了,人家根本就没把他们放在心上。
以上,就是洛逍遥的心情非常糟糕的起因。
第三壶酒灌进肚后,洛逍遥开始迷糊起来,小店里没有其他客人了,老板在做打烊的准备,洛逍遥站起来,把酒钱放在桌上,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
已是深夜,街道上冷冷清清,夜风吹来,洛逍遥这才发觉自己喝得有点多了,头重脚轻,有好几次差点绊倒,周围的景物也摇晃得厉害,像是晕车的感觉,他扶着电线杆子干呕了一会儿,才觉得好一些了。
身后传来车喇叭声,连响几声,吵得人心烦,不知道又是哪家有钱的公子哥儿半夜在外面兜风,想起了端木衡,洛逍遥转头要骂人,却被车的前照灯光芒晃得睁不开眼。
他伸手遮住眼睛,隐约看到车在道边停下,有人跳下车,向他匆匆走来,修长的身影,歪戴的礼帽,像极了端木衡。
洛逍遥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失去了正常的频率,他猜想这是酒喝多了造成的,总之跟端木衡无关,那家伙快滚蛋了,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种小地方的。
那个人走进了,礼帽下露出了熟悉的脸庞,有点英俊又有点坏气还有点欠打,却不是端木衡是谁?
一定是他喝醉看花了眼,一晚上都在想这个混蛋,会看花眼也不奇怪。
为了看清楚,洛逍遥迎着走上前,却不小心脚下一绊,跌了个跟头,还好胳膊被及时攥住了,让他避免了跟地面的亲密接触。
胳膊被攥得有点疼,洛逍遥抬起头,眯着眼睛看过去。
“大……尾巴狼?”
“你今天去哪里了?出门也不打声招呼,我找了你一整天!”
耳边传来端木衡的斥责,声音不大,但可以听出他非常不高兴,洛逍遥不知道他发在什么脾气,甩开他的手,大声说:“你是我上司还是我爹?我去哪里还要跟你报备?”
看到他这个样子,端木衡反而笑了,拍拍他的肩膀,说:“呵,小表弟,喝点酒胆子见长啊。”
洛逍遥一抖,他最怕端木衡这种慢条斯理的说话,因为他不止一次看到端木衡这样说话后,就会有人倒霉。
一想到端木衡那些千奇百怪的整人手法,洛逍遥的头开始作痛,弯下腰嘶了口气。
胳膊再次被攥住了,还好不像刚才那么用力,而是单纯的搀扶。
“胃痛?”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声音听起来温和了许多,洛逍遥点点头。
“嗯……”
“都说了不要喝那种劣质酒,你就是不听。”
“我又不是有钱人,没你那么金贵。”
“难道身体不是你自己的?明知不舒服还要喝。”
“不要你管。”
“你真以为我想管你?要不是答应过玉书照顾你,我才懒得管。”
呵,说来说去原来特意来找他是因为这个啊。
洛逍遥冷笑起来,突然感觉生气,他不知道原因,就是莫名地感到气愤。
他甩开端木衡的手,转身就走,却被端木衡拉住了,不由分说,把他拖去车上,跟着自己也坐上车,吩咐司机开车。
洛逍遥酒后无力,只能任由他摆弄,眼看着轿车开动起来,他抓住端木衡的衣服,叫道:“放我下去,我要回家!”
“喝成这个样子,你也敢回家?”
洛逍遥不说话了,只是气愤地瞪他,可惜眼神迷离,眼瞳里流淌的不是气势,而是风情。
端木衡就喜欢看到他这种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慢悠悠地说:“乖乖听话,否则我告诉伯母,你就惨了。”
“你!”
“我什么?”
“你这个……”
如果是清醒的时候,洛逍遥绝对不敢对端木衡大声说话,端木衡笑吟吟地看着他涨红脸的模样,还等着后面那个经典台词,谁知他晃了晃,歪倒在自己身上,又顺着轿车的晃动躺到了他腿上。
端木衡无语了,揪住洛逍遥的头发想将他拉开,半路看到他的侧脸,念头一转,改为抚摸他的发丝,说:“如果你敢把口水弄到我身上,你就死定了。”
“大尾巴狼……”
洛逍遥困了,所以端木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