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少庄收回视线,看向晏庆凯,晏庆凯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正在靠在椅子上,神情放松地看着大屏幕。
晏少庄就想看看的竞标方案究竟是否针对晏庆凯做得修改,如果是这样,只能说明晏庆凯这边太过高调,让人预判了局势。
竞标被人截胡不是没有,但是正常都会在价格上做出更大的让步,现在就不知道金鍂鑫这家公司是想以什么方式参与竞标。
几轮过后,终于等到金鍂鑫公司台,主讲是团队中最年长的一个男人,看起来也就三十多岁,对方展示标书内容,设计方案等内容。
晏少庄看完就多待,站起来就走了,边走边给周之楚打了电话:“对方的预算略低,最主要的是对方的设计是全新的,招标方一定会动心!”
晏庆凯希望越多,待会落差就会越大,晏少庄没留下当活靶子,他先离开。
周之楚笑着:“这是截胡截的人措手不及。哪怕再提起一个月知道,也可以挽救,结果在最后关头挤进了竞标单位的行列。”
其实就算再提前一个月,只怕重新做出标书,只怕也做不到尽善尽美,时间上根本来不及。
晏少庄坐到车里,“是我的原因,一直盯矿山的项目,让人抢了先机。”
“跟你有什么关系?只能说晏庆凯太过高调,让人有所觉察,被人针对性的截了胡,他要有时间盯着你闹,让他抓紧准备分包项目吧。”周之楚说完:“你人先过来,见面再说。”
标厅里的局面正如晏少庄和周之楚所料,竞标成功的公司正是金鍂鑫,晏庆凯的脸色极为难看,他来着之前还信誓旦旦的说,就算少庄不回来,项目也没问题,没想到……
晏庆凯给晏少庄打电话,电话很快接通,“少庄,项目被人截胡了!”
晏少庄坐在沙发上,手里发给着一堆金鍂鑫的资料,“我已经知道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来的都是象征性竞标一下,最要优势的一定是我们吗?”晏庆凯绷着脸,“其他几家的标书我都看过,他们根本没有优势,今天这家突然冒出来的是怎么回事?”
“二哥你先别急……”
“我怎么不急?怀如海今天过来了!你是不知道他走的时候脸上是什么表情?我今天可是丢大人了!”晏庆凯越说越气急败坏,这算什么事?怀如海父子都以为这次的项目是怀家的囊中之物,结果不是!
“二哥!”晏少庄提高声音,“竞标是通过正常合法手段参与竞争,用最有优势的方案和价格打动业主方,没有说好,我只答应会安排标托,说好的那是串标!”
晏庆凯一窒,他当然知道这个,只是当初晏少庄说他会安排,现在呢?
他动了动唇:“可现在……”
“现在的计划是,你让怀易那边准备分包标书,做二次竞争,”晏少庄说:“让他们准备两份标书,一份主方案,一份备选方案,以便再有人横空杀出来抢标,还有,提醒怀易不要太过高调。”
晏庆凯只觉得晏少庄话里有话,却又不好直接责问,只得道:“那……”
“二哥,这次晏家欠了怀家剩下的那点情意,要还就一次性还完。这次以怀家为主,其他人如果能参与进去,那就投标,如果会影响到怀家竞标,那就全部退出。”晏少庄道:“你跟晏叔说清楚,他会明白的。”
晏庆凯脸上有点发热,说到底,是他在怀易那边充了大头,口一开就应了对方,自找的麻烦。
虽然今天丢了面子,可到底也让晏庆凯长了记性,哪怕是依靠晏家的晏少庄,也不是没有脾气,最后这话,说白了就是提醒晏庆凯做人要低调。
挂了电话,晏庆凯顶着被晏清骂的风险,赶紧回家跟晏清说明情况,晏清看了他一眼,“你比少庄大了二十多岁,行事风格上,他到显得比你大了二十多岁。你以为自己聪明,可这天下的聪明人比比皆是,怀易两句二叔一喊你就昏了头,摆长辈姿态,话还说得那么满。这次的事是个教训,以后长得记性。至于怀家那边,少庄这样处理已经是给你在怀家留了颜面,你以后在怀如海面前都抬不起头。”
晏庆凯脸颊发热,一脸羞愧,“爸,这事是我做的不对,我以后一定注意。”
“知道就好,话我不多说,这次的事就按少庄说得办,先把怀家那边的情意一次性还了,以后就不用再被怀家裹挟。”
“是!”
盛世豪庭。
一群人还在研究金鍂鑫的背景,厉戎摇头咂嘴:“这人得多爱钱啊?六金公司啊!”
“一般起这种名的人,与其说爱钱,倒不如说缺钱。”周之楚随口说:“对钱极度渴望,所以才会起这么直白的名字,希望多招财吧?”
晏少庄抬头:“也可能是希望又更多的钱。总之能尽量多的招来钱财就对了。”
“这个周沉沉一直查不到更多的信息,网上只搜到一张乌龟的照片。”厉戎拧眉,觉得有点挑战了他的专业能力,继续深挖,“我就不信了……”
“或许就没上过网,既然何美芳的年纪都四五十岁了,那么周沉沉说不定比她更大,不上网,没有留下个上网痕迹很正常。”
周之楚的手指在桌面敲了敲,“总觉得哪里不对……”
晏少庄的视线落在“何美芳”这个名字上,开口:“如果我们找不到对方竞标的违规证据,这件事挖不挖都一个结果。不用一直深究。”
周之楚点头:“也是,算了,就这样吧,不用查了。这家公司资本不足,一定会做分包竞标,让怀易那边准备着吧。”
南城校外楼房。
何小燃正学着护理员的手势,给周沉沉按摩,嘴里还哼了小曲呢。
周沉渊瞅她一眼,“你心情怎么这么好?”
“我心情天天好,对不对啊周沉沉?”何小燃笑嘻嘻地继续按摩,手法不熟练,轻重掌握的也不好,周沉沉不是很满意。
但中周沉沉无力反抗,只能躺平任蹂躏。
周沉渊一直盯着她的手,忍不住把她挤开,“我来,你会不会啊?周沉沉都被你按摩的不舒服了。”
“它哪不舒服了?一只乌龟,你当它是什么呀?”
周沉渊大怒:“这是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