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沉渊一句话,何小燃的气焰一下被浇灭。
“你们家人可真闲,得了病不去治病,还有时间找我麻烦。”
这话一说,就意味着她知道周子析来找她了。
周沉渊在餐桌边坐下,拿消过毒的温毛巾擦手,语气淡淡:“在周家,常人生死攸关的病都不是事。”
何小燃看他一眼,没说话。
“对周子析来说,玩女人这件事,就是他这辈子最重要的事,比他命还重要。如果他发现他的问题难以治愈,他就会求助医疗团队。我要是没猜错,家里现在已经组建了医疗团队。简言之,他现在有大把的时间找你的麻烦!”
何小燃抱着碗,把沉沉的汤都喝不下去了,重重往桌子上一搁:“真是太讨厌了!”
那么大一个花园,怎么就不知道把杂草拔了?那么漂亮的厨房,怎么就留着腐肉发臭?
那么大一个周家,怎么就非要留着周子析那种王八蛋?!
“他以后还会来学校。”周沉渊开始用餐。
他姿态优雅,动作斯文,这时候看,确实有几分大富大贵人家的姿态。
他们俩坐在餐桌边,其他人则自动散开,快速消失在周围。
“我怕他?”何小燃想到晏少庄的提醒,他让她不要招惹周子析。
招惹还是要招惹的,她可从来没觉得收拾周子析有什么错。
只不过,她没想到周家除了刚出生就自带的病症有专人跟进外,一个新项目的医疗队竟然说组建就组建了起来。
她更担心自己功亏一篑,白忙活一场。
周子析要是那么快治好,是不是意味着以后还会有更多女孩在他手里遭殃?
何小燃说:“你二叔活该。但这不是你炖周沉沉的理由!”
“你不是还吃的津津有味?”周沉渊反问。
“要不然呢?”何小燃愤怒道:“把汤到了把肉埋了还竖个碑?那沉沉不是白死了?”
周沉渊垂眼吃饭。
在何小燃虎视眈眈地注视下,周沉渊自然是不能认怂的。
他顶着何小燃要吃人的关切眼神,硬着头皮喝了两碗龟汤。
何小燃磨牙:“……你是应该多喝点,说不定有补肾的功效。”
周沉渊:“何小燃,你想死吗?”
“说你不行你的狼心就受伤了?炖我家周沉沉的时候,你狗肺怎么无动于衷?”何小燃愤怒,几句话一说,就会绕到周沉沉头上。
周子析到学校找她麻烦的危机感,都阻挡不了她记沉沉被炖汤的仇。
两人坐在餐桌两边,何小燃看着砂锅里的汤,看着看着就心塞,“沉沉,你死的好惨,是妈妈对不起你,妈妈……”
“慢着!”周沉渊抬头:“妈妈?”
“怎么滴?你也觉得沉沉叫我妈妈不对?那你觉得叫爸爸怎么呀?”
周沉渊想弄死她,“何小燃,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何小燃想到周子析到学校堵她,忍了忍,没接话茬。
周沉渊被气得不想吃,往后一靠,讽刺她:“这么舍不得你这只乌龟,剩下的半锅汤你要不要带回去啊?”
结果,周沉渊就看到何小燃把煲一抱,拿盖子重新盖上,“你说的啊!”
然后她说:“龟壳呢?”
周沉渊看她一眼,“汤你都吃了,要什么龟壳?”
“汤是汤,壳是壳,你把沉沉的壳还给我。”何小燃坚持。
周沉渊没说话,站起来转身朝防火门走去,推门进去,好一会过后,他手里拿着一个大大的贵客出来,往她面前一扔,“拿去。”
“沉沉!”
何小燃捧起龟壳,翻过来看,顿时有点狐疑,她抬头看看周沉渊,又看看龟壳,“这是沉沉?”
“要不然呢?”周沉渊十分镇定。
他特地找了擅长做旧的工匠,给保证了绝对不会让人看出来的。
何小燃对着龟壳看了又看,然后她说:“这不是沉沉!”
周沉渊一僵,她怎么看出来的?
何小燃抬头,对视周沉渊的视线,她怒道:“周沉沉是左边壳缺了一块,你这是右边的壳缺了一块。你从哪找到这么对称的龟壳的?”
周沉渊:“……”
何小燃大怒:“周沉沉在哪里?”
周沉渊垂着眼,半响才说:“在抢救。”
“什么?!”
“被放冰箱里冻了半个小时,拿出来的时候都不咋动了。”周沉渊有些心虚,“我让人送去抢救了。”
何小燃震惊:“为什么把沉沉放冰箱?你把它送哪抢救了?”
“爬行动物研究所。”周沉渊说:“我怕不抢救它会死。”
何小燃问:“周沉渊你跟周沉沉是堂兄弟吗?不咋动会不会是沉沉自救,自动进入冬眠状态呢?”
周沉渊抬头:“不是青蛙和蛇才冬眠吗?”
“我不跟傻子玩。”何小燃怒道:“把周沉沉还回来!”
就在这时候,周沉渊的电话响了,周沉渊赶紧说:“这是送去研究所的人打回来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里面传来南召欣喜的声音:“周少,周沉沉被抢救过来了。现在正在给它做全身检查,看看它有没有其他疾病呢。”
周沉渊立刻看向何小燃,“抢救回来了。”
何小燃看傻子一样看着他,周沉渊不高兴,“周沉沉被抢救回来了,你没听到啊?”
“你当初是怎么考上世界排名第一的大学的?”何小燃好奇地问。
周沉渊气死:“老子智商一八零,你说怎么考上的?”
“我怀疑你是你们家开后门塞进去的!”何小燃深表怀疑。
周沉渊气炸:“何小燃?”
齐刷刷躲在健身房里的一帮人贴在门上偷听,外面的两人就没消停过。
宗唐抬头:“哥,锅里的不是周沉沉?”
“不知道。”晋极是真不知道,反正那锅汤是乌龟炖得就对了。
外面的争吵还在继续,从周沉沉吵到周子析,又从周子析吵到花轻语,再从花轻语吵回周沉沉。
吵架就是个圈,圈头吵到圈尾,最后两人都累了。
“周沉沉要住院,今晚上你看不到。”周沉渊挂了电话后,说的理所当然。
何小燃咬牙:“偷我的周沉沉,还要谋杀它,现在还把它弄进了医院,从未见过如此恶毒之人!”
“你少来这套。”周沉渊说:“你老惦记周沉沉,还不如惦记惦记你自己。周子析挺多消停两天,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吧。”
何小燃:“我也不怕周子析,要是把我逼急了,我就拿麻袋套他,当野狗乱棍打死!”
“你敢?!”周沉渊抬头,眼神阴沉,“你还没近得了他的身,就被对方当野狗乱搞打死了。”
周子析身边那些护卫保镖是吃闲饭长大的?那些都是拼死护主的人,能让她接近?
何小燃嗤笑一声,抱起胳膊,往后一靠:“就你二叔那种好色胚子,我还拿不下他?你信不信我只要跟他说我有解药,他身边的防线分分钟被他自己击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