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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也颇为有趣,那碟子是能叠摞在一起的,大约也就装了六碟心儿的菜品,一小碗米饭罢了。
    “够谁吃?”叶少白一只手拿过那个餐盘,看了看里面的东西,冷冷哼了一声,“再去拿。”
    “可是……”喜珠瞧了那餐盘里的东西,别说是够个女子吃的,就是两个女人也吃不了这么多东西,而少夫人……也实在是太能吃了些吧?她上下瞧着少夫人,总觉得这女人能吃可没这么大大方方能吃的,心里的鄙夷自然便翻了上来――只有那穷苦得得做苦工的女人才会这么能吃呢!
    然而叶少白可没当她这表情有多好看,伸手把托盘塞给石震,回身一掌拍在喜珠的胸口上――喜珠本就是个弱女子,被这一掌拍过,整个人便往后仰倒,噗通一声摔在地上,挣扎了半天也没能爬起来――丝毫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之意。
    瞧着喜珠在地上捂着胸口吐血的模样,叶少白拿过石震手中的托盘,转身进屋关门。
    石震无奈,命人抬了喜珠回房,又找来大夫给瞧瞧,免得出了人命。但这事情毕竟不是小事,那老夫人坐在自己的佛堂里就听到了这个消息,吓得她险些就冲到喜珠住的那小偏房里。但她最终还是没过去,只是派了她的陪房去关照关照喜珠。
    那陪房从个姑娘熬成了妈子,也没给老将军做通房,反而是嫁给了府里的门房,这就足以证明老夫人的手腕有多铁了。若不是她没能养下来儿子,只怕这将军府早就成了她的天下,而现在,她给儿媳妇立规矩却遇了这么大的阻碍,甚至她放到儿媳妇身边的探子也被揍了,这还得了?
    陪房妈子姓张,闺名红霞,后来嫁给了门房老刘,也就借着这一点,她时常把出入府门的人记录下来给老夫人看,只怕监视不了将军大人。也由于她足够忠心,那老夫人面前她十分得势,所以有她过去,确比旁人要有些力度。
    这张老妈子赶到喜珠的小屋子里,那屋子中有几张床,是专给丫鬟婢女住的,只是现在喜珠伤到了,就把贴着外面的床铺给了她,也正好省的大夫来来去去的。这时候,正是几个小丫头围着那大夫问长问短,只喜珠自己躺在床上,默默流泪,嘴角还有没擦干的血迹。
    “哎哟,我说喜珠,你是怎么就惹了那少夫人了……她是用什么把你打成这样的哦……”张老妈子走过去,满脸的痛惜之色,抓住了喜珠的手带在怀里轻轻拍了拍,“老夫人知道了,也吓得跟什么似得,直说怕你出事,又说你跟她亲闺女似的,怎么就遭了这罪……唉……”
    “妈妈……”喜珠听了这话,又禁不住泪眼婆娑,哭得跟泪人儿似的,恨不得就这么扑在张老妈子怀里好好发泄一通,“那少夫人力气奇大,脾气又坏,就是将军也未必是她的对手……”她顿了顿,似乎这几句话说得急了,呛到了她,“根本不似好人家的闺女,反而……有些骇人呢。”
    “你且放宽心,什么事儿,有老夫人给你做主。”张老妈子站起来,跟大夫说了这喜珠需要怎样怎样的医治,又问要不要补品之类的话,可把喜珠感动得浑身发抖,仿佛刚刚的那些委屈啊伤心啊都不存在了似的。
    而这时候,叶少白也吃过了午饭,只觉得肚子还饿,也没去管石震是不是在府里,更不管老夫人如何,随便抓了个丫鬟问明了厨房方向,就径直去了。
    那老夫人听了她陪房妈子的话,心里是一个大疙瘩,总觉得哪儿出了错……她这个儿媳妇若说是会点儿武功那是没什么问题的,毕竟她爹也是当副将的,不然也不能给她跟石震指腹为婚……可是,这一身气魄,却不像是谁家养在闺房里的姑娘,反而……像是野惯了的强人。
    “红霞,你觉得如何?”老夫人手里捏着佛珠,眉头紧蹙,“这个丫头,虽然是我找回来的,可我也真没想到……她家没落那么多年了,怎么能还学过拳脚功夫?”
    “许是她小时候学的?”张老妈子疑惑地开口,“我也见了那少夫人,模样也不错,配得上将军……可是,不像个好生养的。”
    “她要是不能为我所用,还不如就当成祖宗供着,”老夫人冷哼一声,“过两年,让你家的那丫头给惊雷做个二房,把她打压下去也就是了……”
    “多谢太太提点!”
    “叫老太太。现在的太太是人家那个。”老夫人冷笑着放下佛珠,“那丫头要是还不识好歹,就让她没得好歹可识。等她生不出来,你家丫头再给惊雷生了长子,就抱在我这里,到时候……嫡长子就是你家丫头养的,那个没规矩的女人,气也气死了。”
    “哟!老太太,这可是天大的恩典啊!”张老妈子乐呵呵的站在那里,颇有点儿手足无措的样子。
    “去我后面的小库房,那点儿人参当归的,给喜珠送去。让她好生监视那边儿,过两年,我给她脱了籍,打发给个小地主什么的,不是比什么都强。”老夫人这算盘打得好啊,那是噼里啪啦直响――这样一来,过不了几年,整个将军府可不就是她一个人的天下了?
    只不过,叶少白一不是女人,二不是醋坛子,三更不是任人拿捏的包子。这算盘,再怎样噼里啪啦,也是一样不能成功的。
    躲在屋檐上的叶少白听了下面这一番对话,咬在嘴里的鸡腿差点儿没喷出来――还生养?!要不是看这两个老女人实在上了年纪,又是石震千叮咛万嘱咐的说不能杀这个什么老夫人的……他早也就跳下去给她们一人一刀了。
    所以说,山下的人,无论男女,大都有点毛病。
    叶少白擦了擦手,掀开了瓦片,把吃剩下的石头都从掀开的瓦片那里扔了下去――这下面便是老夫人的佛堂,这些鸡骨头鸭肉的,全都抛到了供桌上。做好了这些,他才暗暗提了提丹田气,一闪身,跳下了房顶。
    就在叶少白刚走出大院的时候,只听得一声尖叫――正是那老夫人。
    ☆、十、
    十、劝诫废唇舌
    却说叶少白听了老夫人的尖叫,也不觉得如何,尖叫还是咆哮,他自打十五岁以来是听得多了,若是一一都当成了大事儿,早就得把他累死了,还哪儿这么多的事儿?
    也是他没去搭理这尖叫的老夫人,自然便不知道那老夫人在佛堂上看见了一大堆的肉骨头给吓成了什么模样,第二天,老夫人就急匆匆去了广源寺礼佛去了,这偌大的一个将军府她也不得再去盯着了。
    走了老夫人,叶少白这边可真是没人管了。那喜珠给他送饭都被打个半死,别的丫鬟婢子有谁不怕死的?不过他也没把自己饿到就是了,只要知道了厨房在哪儿,还怕没得吃?这老夫人一走,他便是彻底的轻松加愉快……当然,这得排除掉那个叫石震的家伙总在他面前晃荡!
    “走开。”叶少白看了石震一眼,对于自己做了这么多错事是半点的愧疚都没有,更别说如何讨好这所谓的一家之主了。
    “有话跟你说。”石震抓住叶少白的手腕,也没敢太过用力,只是手指上按住了叶少白的脉门。习武之人最忌讳碰人脉门,叶少白也是如此,这被石震按住了脉门,他一反手就是一记擒拿,直奔石震的肩头而去――擒拿手,到底还是军爷用得更熟练些,石震肩膀一下,把他力道卸了下来,这才算是堪堪躲过了叶少白手中的那柄小刀。
    “你何时又把这个弄到手上了?”石震瞪着叶少白手里的小刀,刀尖泛着蓝盈盈的光,一看便是淬了毒的。
    “想何时,便何时。”叶少白反手把小刀收了起来,石震看了半天也没发现他把那东西藏在了哪里,这可把石大将军给吓了够呛,若是哪天他一个不小心……岂不是命在旦夕?
    这边石震脑子里可是把叶少白的情况仔仔细细的过了一个通透,自从他知道叶少白眼下的名字之后,便派出心腹去调查了许久。尽管江湖上的事情大都不太可信,又有很多秘辛在其中,更不论说那遮遮掩掩的名门正派了。所以石震也只是得了大致的一个脉络,知道眼前这个叶少白江湖人称血煞魔君,为人阴狠手辣,从不留情,更是个杀人如麻的主儿。这一切,都让石震想起了当年的穆泽。
    穆泽“薨”的时候才不过四岁多一点,而自从他学会说话开始,动辄便是要砍了谁谁的脑袋,每天不说上十遍也要讲上八次的。
    小时候是说,长大了就得做。
    “我只是告诉你,这石府不是江湖,杀人解决不了问题。”石震松开叶少白的手,叹了口气。
    “没什么问题是杀人解决不了的。”叶少白道。
    “江湖是江湖,家是家。”
    “家?”叶少白用眼角冷冷睨着他。
    “你是我娘子,我们圆了房,难道这里不是你家?”心里有些着急,又怕这叶少白想到什么事情折腾他,石震急忙又补上,“等过些时候,你身体好了些,我陪你去忘尘崖――那不也是我的家么?”
    “跟你有什么关系?”石震的话让叶少白充满危机,他左右看看,伸手去腰间抽出软剑来又要捅他。这回石震有了准备,仅仅往旁边一侧,便躲过了软剑。
    见石震躲过软剑,叶少白倒也没发火,只是说:“忘尘崖是我的,与你何干?”
    “不是我们成亲了嘛!”
    “那又如何?”听见石震总是说成亲这俩字,叶少白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应该是相当的不对。何况,本来他就是为了躲那些名门正派,现如今名门正派倒是没见到,可这石府的乱七八糟他却见了不少。
    “成亲了,自然我们就是一家人,不分彼此。”石震是真想让叶少白明白点儿人事儿,何况……眼下叶少白若是出现人前也未必合适,不如把他的那些人都收入麾下,遇到战事还能得力一二,何乐而不为?
    “你的,我可以用。我的,你不可以想。”叶少白瞪了他一眼,总觉得眼前这个石震实在是讨人厌烦得很,心里更是愤怒自己走火入魔了,若是他不曾走火入魔也就没这么多事儿,更不能闹得现在还天天穿女装!
    叶少白并不喜欢穿女装――应该说他绝对厌恶穿女装,这幅模样,何止是不能接受,根本是深恶痛绝!但他也知道,这石府里似乎并不算安全,他若是穿着男装每日晃荡,指不定就给名门正派的人发现了,到时候,就算这石府再大,他也未必能安全脱身。
    所以说,江湖跟庙堂,叶少白并不清楚。他哪里知道,这石府是将军府,江湖人再有本事又有几个乐意跟朝廷扯上关系的?只不过他曾经遭遇过朝廷跟江湖人相互勾结攻打他忘尘崖而已,这一下子,他就有些掰不开章法了。
    其实那些勾结江湖正道的朝廷上的人,顶多就是个小县城里的几个捕快而已,只是要分一杯羹罢了,倒叫现在叶少白对石震起了不小的嫌隙。
    “我的自然都是娘子的,可娘子的……为夫也得替你看着不是?”石震一直保持他良好的微笑,“娘子,这家里大小事务都麻烦你了,待为夫去了前线,更是少不了你替为夫‘孝敬’母亲,所以这些规矩,也是要懂得一些的。”他刻意加重了“孝敬”二字,引得叶少白狐疑地用眼觑他。
    石震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拉着叶少白去了书房,给他讲这府里的一切事物。
    “老太太是我亲娘的表妹,只有一个女孩儿,也便是我妹妹,身体不好,眼下在南边儿修养着,大约不久就会上京来。”石震顿了顿,“她是要选秀的,你得帮着张罗一些。”
    “不会。”简单明了,叶少白这就等于是拒绝了石震的提议。
    “也不用什么,到时候……算了,让老太太去操心吧。”石震晃了晃头,继续给他讲,“这府里的人际关系,盘根错节,勾心斗角,现在后院都是老太太把着,你给她吃了几回亏,到时候……你也自己多加小心吧。”
    “不必。”
    “你可听我的吧!”石震快要急死了,“我还不到半个月就得出征,这西侑国闹得厉害!”
    “与我何干?”
    “不管怎么说,你现在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若是你这边无法安稳宅院,到时候老太太折腾起来,再把你修离了还是把你绑着告上金銮殿,说你忤逆……这可是没法解决了!”石震最怕的便是后面这件事。
    “她没那个本事。”见石震这般着急,叶少白的心情好了不少,“我杀了她。”
    “她是我母亲,也是你婆婆!”
    “杀了就没问题了。”管是什么,杀掉之后就什么都不是了――这一点,叶少白坚信。
    说了一溜三遭,足足两个时辰,石震还是没能说服叶少白,而叶少白更是对于石震的那些所谓的“担忧”嗤之以鼻。
    对于叶少白来说,一切让他不爽的事物,无论是人还是物,杀了毁了就彻底没了,他也就可以心情舒畅地不用去烦恼这些了。至于那什么老夫人,既然不是亲娘,讲什么情面?能杀就杀,杀不死就撇着不去搭理到头,还值得费心?
    “说了这么多,你怎么还是不开窍啊?”石震烦恼得只差撞墙了。
    “开什么窍?”叶少白倒了杯茶,一口喝干,“你要滚就速滚,她要找死就速死,你们这些人,一个个自寻烦恼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奥运好惊悚……
    不管怎么说,我支持于洋??就这样,喵!【我才不是火箭队!哼!
    ☆、十一、
    十一、吃亏大将军
    石震是没法说服叶少白了,只好让那个从宫中要出来的翠染好好“照顾”他这个新夫人。翠染是他从宫中要出来的,也是大户人家的庶女,对于这些宅子里的事情,绝不比他差,甚至还要更有手段些。
    如若翠染没什么手段,又怎么能在养死了最受宠的老太妃的皇子之后还照常活在那老太妃的眼皮子底下?皇宫,历来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翠染相较于喜珠,是个懂事的大丫鬟,也无论叶少白说什么做什么,她从来不会干涉,更不会擅自拿主意,也便是叶少白说什么她做什么,即使他说得再不对,她也不曾反驳过只言片语。
    那叶少白平日里在忘尘崖上确实是作威作福惯了的,山上多少人也没有一个会违逆他的意思,更不用说跟他对着干了,现下有着翠染为他周旋,倒也没什么大事。只是老夫人去了一趟佛寺回来,也把叶少白当成了透明人一般,什么请安啊规矩啊一律都省了,只不过每天都找着借口让石震远离他住的那东祥院。
    石震不是傻子。
    “将军,你还是听老夫人的吧。”翠染走在路上就被石震堵住了,她也没怕什么,抬起头就直直瞅着石震,脸上露出冷笑来,“夫人什么事,有我照顾,将军您也算是日理万机了,就别瞎操心了。”
    “我只是想知道……少白他好不好。”
    “没有将军在那儿怄人,夫人每顿还多吃小半碗呢。”转过身去绕过石震,翠染抬脚就走。
    这说来说去,可不是石震之前想的。
    原本翠染的能耐他是相信的,而叶少白与小时候差了很多,他也不认为老夫人能看得出来……可眼下,似乎有什么不在他掌控之中了?
    兹事体大,石震根本不能跟任何人商量,更不能告诉叶少白这其中的真相……他既然已经试探过了叶少白,也知他根本就不记得幼时的事情,若是此刻这般跟他说什么皇权争霸,估计还没等他把事情掰扯明白那叶少白第一个就冲进皇宫斩杀了皇帝。
    石震可不打算让事情这般发展下去,对他来说,皇帝是君,叶少白……眼下,又该算是什么?
    “将军,若没别的事,婢子先走了。”翠染福了福身,迈着小碎步,一溜烟消失在了石震的视线里。
    原本将军府里的夫人,哪个不是前呼后拥的?可叶少白身边却只有一个翠染,让人不怀疑都难,但又有哪个想要没事儿就被揍个吐血?所以,叶少白也就只让翠染伺候,其他人,一概不得进东祥院的门。
    “夫人,老夫人那里不用去。”翠染有恃无恐,站在叶少白身边,把话说得噼里啪啦干脆,“将军来了,你也不用管他,我自然会把他撵出去。”
    “嗯。”叶少白点了点头。显然这个翠染特别合他的心意,无论是说话还是办事。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有事儿就办――这才对,像那个什么喜珠,说句话里头也不知道藏了多少机锋,可偏偏脸上不带作假的,看着她的表情就知道她要说什么了,活该挨揍。
    “那你先吃饭,回头我去看看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再捣鼓过来?”
    “我要抓药。”因为当时只是要找个地方躲一躲,结果现在才发现,躲一躲是一方面,他还得把走火入魔给调整过来,除了每天运功疗伤之外,那就得找些药材补一补了。
    “库房里有不少补药,不够了找将军要。”翠染想了想,认为这件事很可行,何况将军本就该把东西都拿出来献给……夫人,这是常理,只不过听说将军是个断袖,而夫人却是男人,跟他是万万不能靠近的。“我去要,夫人不必出去,也不必去见将军。”
    本就不乐意出门,也不愿意看见石震那张怎么看怎么欠揍的脸,叶少白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这石府之中,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可实际上却暗潮汹涌。不然,翠染也不会跑到叶少白身边来。
    “你可以出去了。”叶少白看了看翠染,这丫头急忙把碗筷收拾干净,端着托盘离开了房间,顺手还带上了房门。
    见屋中没有了其他人,叶少白又一次脱下鞋袜,从裤脚上捻出一把特质蒙汗药来,把门口处撒了一些,其余的又在床铺旁边撒好,甚至连屋顶也没落下――既然他能想到上房顶,那这将军府里也不可能都是傻子,估计也得有人会上方揭瓦,所以他不能落下每一个角落。
    一切搞定,他这才慢慢悠悠的返回床上,把外衣褪去,只留下中衣。
    身上没了繁琐的衣物,行动也方便了许多,叶少白坐到床上,开始运功疗伤。
    五心向天,可引经脉运转,将体内真气导入丹田,再将丹田真气引向四肢百骸……叶少白是天生的武者,他只是得了一本从未曾有人练成功的秘籍,凭着那经脉示意图就练成了绝世武功,也正因为如此,多少江湖人士总觉得有了秘籍变成事半功倍,确是个天大的笑话。
    实际上,自从那日石震对叶少白说起那个叫什么“穆泽”的人,叶少白心里就存了一丝疑虑。
    穆泽是谁,叶少白不知道,可叶少白也隐约记得自己幼年的时候的些许小事,比如他眼角的这个疤,他记得那是个叫小石头的家伙推了他一把摔的,这让他记恨很久,以至于现在他还记得“小石头”这个名字。
    如若石震便是小石头的话,那他又觉得不对劲了。明明他没下过山,他师父也不曾说过他下过山,那石震是何时推倒他的?
    这些事情,让叶少白心烦。
    功力运转一周天,却未见半点成效,叶少白心知是石震的事情让他分了心才会不见成效的,心下更是对石震十分恼恨了,若是此刻石震出现在他面前,他肯定得再捅他一剑才会舒心。
    这么一想,叶少白也就不再迟疑,换上衣服拿起软剑,打开门就去找石震――内功真气用不了,可他招式还在,不把石震打个落花流水他就不姓叶!
    要找石震很容易,一个转弯就找到了书房,叶少白一脚踹门走了进去。
    “夫人!”石震惊讶,急忙走过去拦住他,“为夫正在与同僚谈论关于西侑国的战事……你……”
    “哼,什么战事不战事,出来与我一战。”叶少白才不管书房里还有什么人不人的,他此刻心情不爽,正想要教训教训石震这个不识好歹的家伙,什么同僚还是幕僚的,也是一样。
    “夫人……莫要闹了……喝!”石震话还没说完,叶少白软剑已到,带着剑气森森,嗖地一下直取他咽喉――石震往后一仰,险险躲过这一剑,可下一剑又紧接着到了眼前!
    “夫人你受了伤了!”石震大喊,一个旋身又躲过一剑。
    “哼,放心,不用真气也能把你捅上十个八个窟窿!”
    ☆、十二、
    十二、挨揍大将军
    石震一脸尴尬。他书房里的所谓同僚,几乎都是他的下属……或许之后“惧内将军”这个称呼会很适合他?
    “出来!”叶少白转身就往院子里走。
    书房里一群人都愣住了,有的直接背过身去不忍再看――他们这位年少成名的大将军如今居然被他的新夫人这般对待,即便是人家闺房秘事,也是让人没法接受的。何况,这新夫人的架势,显然是早就习惯了动刀动枪……
    “咳咳……”有人觉得尴尬,“将军,属下们还是先回去吧……毕竟不急在一时……”
    “就是就是……”马上有人复议。
    “哼。”叶少白冷冷扫了书房里的一群人一眼,个个五大三粗,模样笨拙,有点儿像是他山上的那个老屠夫,只不过老屠夫从来不说话,比起他们来还要招人待见些。“石震,你到底打不打?”
    “夫人先回去,晚上我陪你练武可好?”石震是指望着自己能把这所谓的“比试”变成夫妻间的情趣,也就不会给这帮子兔崽子嚼舌根了,只可惜,叶少白却并不这么打算。他想要打人那是必然就得打人的,若是没人可打,那指不定他就得去杀人了。
    “选一个。”叶少白确实没有搭理石震的好言相劝,一手拿着软剑,另一手指了指他书房里摆着的一排兵器。
    “回院子再说……”
    “选。”眼睛瞪了起来,叶少白手中软剑抖出几朵剑花,刷刷刷,正耀了众人的眼。
    “嫂夫人好本事!”不知道哪个,惊叫了出来。这些当兵将的,即便不如江湖人的潇洒飘逸,可他们也都学过十八般武艺,哪个招式方法该强该弱的力道,他们也是懂得的。眼见得那将军夫人的那几朵剑花挽得绝妙,就是最擅长使剑的将军大人也未必有那么灵巧的手劲儿来。
    “嫂夫人真是好本事!绝好的本事!”忽然间,众家将士似乎明白了什么,开始给石震道贺。
    “将军果然好眼力!”
    “有嫂夫人帮忙,将军必然所向无敌!”
    “前朝便有易老封君助夫沙场征战,成就无数佳话,现如今嫂夫人不逊前人,令人佩服。”
    这些当兵的,脑子许就是这么简单,那一个人开了头之后,所有的想法就开始一溜的往诡异的放心奔去。
    叶少白没听懂这些人唧唧歪歪的说的那些话,但是却被他们一个个的作为激怒了,也不管石震是什么表情,甩手就打出一把的小石子――这小石子经过打磨,表面光滑无比,专门是为了夜行之时投石问路所用,平日里当成暗器,因其表面光滑又是随处可见,即便打伤了人也不易发觉――无论是人身上还是这小石头,都难以觉察。
    那些当兵的虽然久经沙场,但见的都是箭矢,哪儿见过这等江湖玩意?何况,这东西看起来也没什么可怕的,再者说,一个女人能有多大的手劲儿?即便是暗器又能伤到他们这些糙人不成?
    “啪啪啪”!那小石子也没惯这些将士的毛病。虽然叶少白真气逆行,可巧劲儿还在,何况他专门挑的都是让人躲不开又生疼的地方打,专门挑那最疼的穴道,再加上这些人本来就挤在一起,躲也没处躲,自然个个中招。
    “哎哟!”有人膻中中了一下,岔了气儿,捂着这命脉就趴在了地上。
    “哼。”打了人,虽然打的不是石震,叶少白也觉得心里舒坦,反手把手里的那些石头又都揣在怀里,“石震,跟我出去打一场,否则他们没命。”
    “你!”石震是真的没话说了。有的话他又不能当着人前说,而真若是惹毛了叶少白,更是没法说清楚了――即使他告诉皇帝了这个夫人是男人,可也不证明他能让其他人知道这个秘密,何况……石震也自知有些事情明白便是他的错处,当然不能放在明面上说了。
    这些将士一见将军怒了,心里也觉得挺不对劲儿的,何况石震平日里素有儒将之称,如今就他们在人家家里,结果让人家夫妻失和什么的……这也实在是太尴尬了。
    所以说……武将们的思维大都相似。
    几个人集体告辞,无论石震怎么挽留都不行,而叶少白一旁却十分高兴――这些人一走,他就可以跟石震好好算账一番了。
    石震叹了口气,只得送客。前脚人刚离开,他也才关上大门,还未待回身,只听得耳边剑气一声――嗖地一下,面颊上就见了血色!
    “叶、少、白!”
    “现下无人妨碍,你可与我一战了?”叶少白却不惧他的怒色。原本石震对他来说就是个暂时能借给他藏身之处的人而已,结果那所谓的新婚夜他还莫名其妙的入了洞房――这让他怎么对得起未来的娘子?越想越觉得憋屈,越想越觉得愤怒,更何况……那个什么穆泽的事情也让他总觉得哪里出了错!
    当然,觉得最有错的便是那所谓的洞房――石震这家伙动辄就提了出来,说话时还一脸的痴情温柔,可叶少白看得出,他那是装的!
    如若不是假装……真的是个不错的人,叶少白也不介意娶个男人做娘子。但很明显这个石震并非是个简单的角色。包藏祸心的东西最让人厌恶了――叶少白心想,手下的软剑更像是活了的灵蛇一般,直奔石震的要害而去!
    石震不敢马虎,一拧身躲过软剑,冷汗也跟着吓了出来。
    他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属下回报说是这叶少白本事不小,但江湖传闻走火入魔被人追杀――谁料想,即便是走火入魔,这人的本事也不能小觑!
    然而叶少白根本就不给石震多想的功夫,他那软剑仿佛与他天生合一一般,意向所到剑气所至,直逼得石震左躲右闪,好不狼狈。
    所以说,占便宜吃大亏之类的,绝不是危言耸听。
    不过好在叶少白并不打算要他性命,而石震本身又是一身硬气功护体,两个人打斗,叶少白在招式上占尽先机但内力上却略逊一筹,僵持了半天,真气不足的叶少白也是累了,虚晃一招掉头就走,根本就没告诉石震他要中场休息或者就这么算了――“嘎嘣”一声,石震没来得及收住架势,整个人就往前一扑,正好把叶少白压在身下!
    “找死!”这回叶少白算是彻底怒了,抬手就拽出淬了毒的匕首来。
    作者有话要说:求??评!【这样算不算卖萌?
    ☆、十三、
    十三、运功不疗伤
    一时间也顾不得是不是伤到叶少白了,石震只好将护体神功运于周身百骸,硬生生接下了他这一刀,可也因为真气太过强硬,而把叶少白反震出去!
    “噗――”一口血吐了出来,叶少白倒不觉得如何,反正他受伤也是常事儿。
    “你没事吧!”石震却被吓了一跳,急忙冲过去把他扶起来,“你这脾气是该改改了,动辄打杀,若是吃亏又有谁会帮你?”
    “不需要。”叶少白却不领情。这打不过便是技不如人,等他伤好之后真气运转正常了再打过也就是了,而这受了伤却也不是他接受别人所谓好意的理由――谁知道那好意背后是不是包藏祸心。
    石震倒觉得自己是百般好事都做尽,却不知道他做的这些在叶少白眼里,反而有些欲盖弥彰的意味了――叶少白是不知道人情世故,但不能说他傻。正因为他不傻,所以石震做的这些事,每每透出一股刻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