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不太想用当时的叙事过程来给你们讲述那件事情,不是我对齐不闻和唐大王的贬低,我只是说一个事实——他们当时有点儿语无伦次。
我直接给你们看一个内容整合吧。
唐大王告诉齐不闻,那个……虫头人身的东西,就是唐大王和他的伴生蛊的后代。
怎么说呢?这应该是一个考验?或者是玩笑?反正,历代的伴生蛊虽然很牛x,但都是虫子的形态,唯独唐大王这一代,先辈们出了点儿奇思妙想,或许在他们看来是一种精巧的设计吧,为了拉近族长和伴生蛊的友谊?
反正,唐大王看到他的伴生蛊时,有点儿懵圈。
他以为自己站在的是相亲现场。
对,反正那年他差不多该娶亲了,家人好像车轮战一样给他推荐了各种相亲局,他也见了各种型号不同的姑娘,反正当时,当先辈们说要带他见一个非常特别的……东西?人?他有点儿忘了当年他们是如何定义那个东西的。
反正就是要见什么很特别的家伙。
然后,他见到那个姑娘,当然先入为主地觉得这是他的相亲对象。
按理来说,如果从长相来看,他是不反感的,但当时的场面让他有些正经。
和以往那种七大姑八大姨严阵以待的场面不同,那天,先辈们将他带到了唐家大宅——对,那时候的唐家大宅也在地下,一座墓地的地下,坟地的主人是谁都无从考知,唐家人不介意这个,他们只需要找墓地安居,就像游牧民族一样,对于坟地的主人是谁,他们早就不care了——的最后一个院落,那时候唐大王还没有执掌家族,那个威严肃穆的地方并不是他能随便进出的,所以,要在这里见什么人,对他来说又紧张又兴奋。
进了那个院落之后,唐大王看着面前那座青砖瓦房,在那个时候他还是不太紧张的,以为剩下的一切都会有人安排,但意外的是,先辈们在那里就驻足不动了,只是用相当权威的眼神示意他自己走进去。
这里是比祠堂还要神圣的地方,叫什么?他想不起来了,反正知道这里孕育的是最重要的蛊。
让他自己进去,是不是有点儿太高看他了?但他当时没工夫想太多,只知道那些眼神不容抗拒。
于是,他在那些无形的眼神的压迫中,轻轻推开了那扇近乎腐朽的门。
来不及太多思考,无暇去做什么辨认,就像刚才的齐不闻一样,当时还相当稚嫩的唐大王一下就看到了他人生中最不可思议的事物。
一个一丝不挂的女人。
时隔多年,唐大王再回想起当年的事情,他是多么希望这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不管家事如何,出身地位,他多么希望从生理上来讲,她是个真真正正的女人!
可惜不是,但他却为此着迷。
都说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第一印象会产生相当长远的影响,而一个人对一个陌生事物的印象,如果在没有交流的情况下,也会产生无法泯灭的鸿沟,而对于唐大王来说,他越是相处越是习惯,那道鸿沟就越深。
再换个顺序来讲吧。
唐大王看到了那个一丝不挂的女人,先入为主地以为这是一种特殊的相亲方式,以为这是个普通的女人,所以本能且生理地对她产生了喜爱。
当那个女人往他身上轻轻一靠的时候,他就已经无法自持到无法附加的地步了,加上,外面没有任何声音,他知道那些人,他的先辈们一定在门外,他们是主观选择不发出声音的,既然提供了这样的便利,或者说是引导,那就意味着,他们也希望他和她发生什么。
后来就是干柴烈火呗,耗时n小时,在这个不分昼夜的地下,时间没了概念,唐大王感受到了此生第一次也是最强烈的欢愉,以及一次次间隔中无以复加的虚空感。
反正不管是什么,他就是种下了种子。
在这段充满错位且相当尴尬的云雨后,唐大王走出门,都不等他表达他对这位相亲对象的满意程度——对,在走出门那短短几秒的过程中,他都已经开始思考要如何举行婚礼,以及婚宴上要吃素的禁忌——前。
先辈们说出了他最意料不到且不想听的话。
“这不是你的相亲对象,这是你的伴生蛊。”
原话大概不是这样,如果真是这样,阴谋感就太强烈了,但是在唐大王自己的编码解析后,他的感受就是这样。
就是阴谋。
没人告诉他这是伴生蛊,而且是赤条条的,这是双重考虑,在明知道他或许会产生生理本能的前提下,隐瞒对方的身份,这不是阴谋还能他!!!妈!!!的!!!
是什么?!
后来,唐大王拿很多人,他自己的族人,血亲,当做试验品,每每这个时候他都会回想并且认定,当时的他,一定也是先辈们眼中的试验品。
一个一文不值、成本极低、即便失败了也不心疼的试验品。
可惜,他只是伤心纠结了十几年,在他这数百年的漫长生命中不值一提,反正后来他想通了。
人,动物,虫子,那只是一种定义,虚无而又混沌,随时都可以改变,但心和感觉,虽然后来会变,但在当时那一刻却是绝对真实的。
他知道自己的感觉,不管那是不是他的伴生蛊,那种感情都相当真实。
是一种疯狂的、不计代价的爱,这太值钱了,价值能够超越所有外貌、财富、人心、品质等等一切。
于是乎,在几百年里,他和她——他的伴生蛊,产下了无数后代。
而这里有一件非常尴尬,尴尬到他花了好长时间才能理解的事情。
他是“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