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塔里克所说,在几天前,原本不说与民无犯,但也还算老实的复兴阵线士兵仿佛是得到了什么统一指令一般,开始在拜德拉城内大肆搜刮平民的财物和生活物资。
房子的位置好?复兴阵线征用了!
车子的性能好?复兴阵线征用了!
妻女的样貌好?复兴阵线征用了!
除了这些之外,不论是家用电器亦或是居民们圈养的家禽都在暴徒们的掠夺清单上,美其名曰是为即将到来的圣战做好战略物资储备。
这并非是在开玩笑,一旁的费萨尔也开口证明了塔里克所言非虚。
因为在他听见动静准备带着妻儿逃离时,也被一个手提着大鹅的复兴阵线士兵闯入家中。幸好费萨尔早有准备,用家中的铜质摆件偷袭后将其活活砸死,顺便捡走了暴徒的ak。
也许是兵力不足,亦或是纳赛尔将军心底尚存一丝人性,复兴阵线并没有将城市封锁起来,而是任由平民们离开。而被夺走了除生命外一切的平民大多也选择了逃离城市,只是速度比他们要慢上不少。
现在这几个自发组织起来的难民营只是开始,如果这种情况继续下去,代赫洛兰的难民营都未必能接纳即将出现的难民潮。
特战连队的指挥官见塔里克越说越激动,连忙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他现在已经安全了,而他的妻女很快也会被群星士兵护送离开。
一番安慰之后,塔里克和费萨尔主动请缨为特战队员们带路前往水库的难民营地,好让自己的家人早些脱离苦海。
并且他们还告诉了队长一则重要情报——除了室外的几个营地外,在水库大坝的内部还有一个难民聚集的地方,其中有一些是复兴阵线的逃兵和他们的家人,应该是接受不了纳赛尔的暴政。
毕竟他们都是土生土长的拜德拉人,为了不让家人和自己一同深陷城市战火,也是为了保命,当逃兵似乎也合情合理。
至于费萨尔他们得知此事也是因为那几个逃兵贼心难改,拿着家伙到大坝外的几个营地逛了一圈,美其名曰替将军征税。
多亏这几个逃兵知道自己势单力薄,不敢太过嚣张,否则特战连队可能只能给他们收尸了。
......
“努里,你还有酒吗!?”
费萨尔口中的那几个复兴阵线逃兵围坐在一起,举着铁皮制作的简陋酒杯开怀畅饮,没过一会一瓶进口的烈酒就进了逃兵们的肚子。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逃兵意犹未尽地咂咂嘴,问起另一个年轻的逃兵是否还有。
努里摇了摇头,熟练地用手护住脑袋,果不其然,下一秒中年男人就一脚飞踢将其踹倒在地。
没办法,谁叫他没枪呢。
才刚“入伍”没几天的努里还来不及高兴,就被上级勒令抢劫平民,可怜的小伙子哪有这个胆子,刚拿到手还没焐热的ak就这么被上级收了回去,让他不得不赤手空拳地跟随几个老兵油子一起逃跑。
谁知道一路上其它逃兵看他手里没家伙,纷纷对他呼来喝去,稍有不快便拳脚相加。
没办法,谁叫他没枪呢。
或许是长期的孤僻生活让努里的心理有些不健康,他竟对那些打骂自己的人生不出恨意或是其它任何情绪。
如果非要说有的话,那也只有可怜,竟要通过欺侮弱小的方式来彰显自身的强大和内心的惊慌不安。
中年逃兵见努里挨了一脚后只是用冷冷的眼神看向自己,便朝他脸上吐了口唾沫,拔出腰间的手枪让他去外边的难民营再抢些酒来。
迫于无奈,努里只好从地上爬起身子,拍拍迷彩军服上的灰尘后快步离开了这场令人作呕的聚会。
就在他想要抬手推开大坝的大门时,走廊拐角处猛地伸出一只覆盖了装甲的手臂将他牢牢锁住,努里清楚地感受到了外骨骼装甲从背部传来的冰凉触感和抵在腰间的枪口。
“不要乱动,不要出声!”
低沉的声音从特战队员的面部装甲后传出,同声传译器标准的发音让努里瞬间没了反抗的想法。
瞥了一眼努里身上的迷彩军服,特战队员用枪口戳了戳他的腰子,低声问道:“你是复兴阵线的士兵?”
“逃兵,在里面还有三个和我一样的家伙,两把ak一把手枪,个子最大的那个穿了防弹衣。”
努里冷静详实的回答让特战队员不由得为之一愣,这出卖队友的速度也太快了,原本他还打算先带出去拷问一下的呢!
“嘿嘿,防弹衣可防不住这个!”
手持电磁步枪的队长从努里面前走过的时候举枪示意了一下,嘿嘿一笑道:“小伙子你很有前途,如果你的情报属实,我可以替你担保,免得你死在惩戒营里。”
“惩戒营?”
努里看向队长的目光有些疑惑,心中默念了一遍这个发音有些古怪的单词,似乎是在琢磨这个单词的意思。
队长在离开他的视线前用一句话解答了他的疑惑。
“只要是个活人,都不会想去那地方的。”
......
“那小混蛋怎么还不回来?我记得之前给门口那老东西留了两瓶酒来着,别是自己一个人拿去偷喝了!”
“哈哈哈,不可能,人家可是从来不喝酒哦,从来不喝酒~”
一个逃兵一边狂笑一边借着酒劲表演起当时努里的窘迫姿态——双手抱头,任由逃兵们用劣质酒水倾倒在头上以此取乐。
“哦,怪不得他头上一股酒味儿,就是你们干的吧?”
一个语气有些古怪的声音从他们身边响起,把两个已经半醉的逃兵吓了一跳。
随着电磁步枪冰冷的枪管顶在他们的后脑勺上,两个逃兵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后颤抖地求饶道:“啊哈哈,我们都是闹着玩的,别杀我,别杀我......”
“闹着玩?那你们运气可真不错,惩戒营里有很多喜欢玩的家伙等着你们呢!”
见两名队员上前收走了逃兵的武器,队长走到他们身前,问道:“还有个大个子呢?怎么没看见他?”
“努里你这混蛋!这下完蛋了!”
逃兵一边在心中大骂努里不讲“战友情谊”出卖自己人,一边陪着笑脸回道:“你说萨拉丁吗?他喝多了在帐篷里睡觉呢,喏,就那个。”
不敢放下举过头顶的双手,其中一个逃兵对不远处一个红色的帐篷努了努嘴,有些心虚地瞟了几眼面前队长覆盖全身的漆黑外骨骼装甲,鬼知道这些铁皮罐头怎么悄无声息地靠近他们的!
“你确定?”
虽然知道隔着面甲逃兵看不见自己的表情,但队长还是微微一笑后抬手朝边上的绿色帐篷开了一枪。
以近十倍音速射出的电磁弹丸瞬间穿透了帐篷,隐藏在其中的大个子逃兵和他的防弹衣一起被打成了一团血雾,而落在地上的右手依然紧握着一枚拉开了保险的破片手雷。
随着其余队员通过头盔内的通讯设备向队长报告了其余营地的情况,水库的四处营地的控制权皆已落入集团之手。
“咔嚓!”
电子手铐合拢发出的清脆响声让那个给出了错误答案的逃兵吓得瘫倒在地,大喊道:“记错了!真的是记错了!长官饶了我,饶了我吧!”
队长一只手便将瘫软在地的逃兵提溜起来,足以掀翻轿车的臂部液压装置让他手中的逃兵如同瑟瑟发抖的小鸡仔一样无助。
“到底记没记错,惩戒营会给出答案。”
“惩戒营?那是什......”
一名胸甲上印有医疗兵标志的特战队员走上前来,一针强力麻醉剂才算让这个害怕到极点的逃兵消停了下来。
“我不喊!别给我打针!呃......”
另一个逃兵刚瞥了一眼已经变成红色的绿色帐篷,就发现自己仅剩的同伴倒在了对方尖锐的针尖下,竟两眼一番吓晕了过去。
队长踢了踢中年逃兵的身子,见他是真的晕了过去,嗤笑道。
“哈哈哈!这家伙晕针!如果复兴阵线的士兵都是这副德行,圣诞节前咱们就能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