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从噩梦中醒来,我的身上全是汗水。<最快更新请到 >我当然自己为什么会做那样的噩梦了,因为那个梦代表的也是我的潜意识,它代表的是我的一种恐惧。我完全可以分析出来在我的潜意识里面有着两种恐惧:第一,害怕失去陈圆。第二,对孩子的状态失望。
害怕失去陈圆是必然的,因为赵梦蕾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我无法再接受陈圆可能离开这个世界的可能现实。而对孩子。。。。。。我们每个人在自己孩子出生前都是抱有幻想的:幻想他的漂亮和健康,幻想他会有多聪明,还会猜想他长得像谁,总之,在我们的幻想中自己的孩子都是漂亮可爱的,因为孩子代表的是自己的未来,代表的是自己生命的延续。可是,我和陈圆的孩子却是早产儿,今天我根本就没有从孩子的身上看到自己曾经想象过的那种美好。
曾经听人讲过,初当父亲的人最开始对自己的孩子是没有什么感情的,因为父亲不像母亲那样经过十月怀胎,没有与孩子有过血脉交融,更没有过心灵的交汇。现在,我完全相信这种说法了。我发现,自己现在对孩子的感觉就好像初次见到某个女人一样,会只是去注重外形上的东西。
梦是一个人潜意识的东西,也可以说是一个人原始本能的反应。但是,在我清醒过来后,作为人的情感上的东西就即刻进入到了自己的灵魂。我开始真正地害怕与悲伤起来。 医道官途:妇产科17
我忽然有了一个可怕的想法和结论:仿佛与我有过婚姻的女性都是那么的不幸。
在床上浑浑噩噩睡到天亮然后起床。保姆已经做好了早饭,她在我面前欲言又止。我摇头说道:“阿姨,你别过意不去,我知道,陈圆的事情和你没关系。”
“姑爷,我真的没有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可是,我是你们请来的人,应该注意这些问题的。姑爷,对不起。”她低声地说。
“一个人一种命。哎!现在我有些相信命这东西了。”我摇头叹息,然后开始吃饭。
“姑爷,小姐是不是中邪了?”她问。
我苦笑,“那倒不是。哎!看她的造化吧,但愿她能够尽快醒转过来。”
“你们两个都是好人,怎么小姐就会出这样的事情呢?这人啊,就是不能太好了,太好了鬼神都要嫉妒呢。”她叹息着去到了厨房。
我依然在苦笑,我觉得自己家里的这位保姆太迷信了。
随即去上班。虽然陈圆出了事情,但是我觉得自己还是必须去科室看看,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先处理了再去陈圆那里。
“冯主任,这是这个月的奖金分配单,请你签字。还有年终奖的单子。”护士长见到我的时候对我说。
我朝她淡淡地笑,“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下午。我也是刚刚听说你老婆的事情。冯主任,科室的事情你就不要花费太对的时间了,有什么事情我给你打电话就是。哎!冯主任,我发现你这几年也很不顺啊。”护士长叹息着说。
“没办法的事情。”我说,心里不想谈这个话题。
“彩超的事情我这边已经办好了。现在就是收钱了。我去建了一个账户,让大家把钱都打到这个账户里面去,然后把钱划给器械公司。”她又说道。
我点头,“一会儿麻烦你把账户给我,我去把钱打进去。那几个困难的职工的问题解决了没有?”
“上次你不是说了解决办法了吗?对了,她们给你的借条都在我这里呢。”她说,随即拿出来给我看。
我没去看那些借条,“知道了。我一并打进去就是了。护士长,这件事情就麻烦你全权负责了。最近我可能要花很多时间在我老婆那里,还有我孩子的事情。拜托了。”
“没事。你放心去忙吧。有事情我给你打电话。科室的人都会理解你的。”她说。
“护士长,还有件事情。麻烦你随时关注着医院科室集资购买设备这件事情的动向,如果医院的政策没有什么变化的话,你注意一下看还有什么好的检查项目没有。这件事情你也多问问医生们,她们应该心里有数。到时候我们多开展几项的话,大家的收入一下就上去了。”我随即说道。 医道官途:妇产科17
“好的。冯主任,你早当我们的头就好了。”她高兴地道。
我摇头,“说实在的,我总觉得彩超的项目大了些,医院很可能会收回去。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提前想好退路。小型项目其实也很赚钱的,而且还不显山不显水的。”
“不会吧?”她张大着嘴巴问我道。
“当然不会马上收回去,不过我觉得一年之后就难说了。那时候不育不孕中心已经建好了,医院的资金也不会再这样紧张了。到时候的情况就难受啦。不过我们不用担心,至少我们每个人的本钱回来了,而且还会有客观的收入。但是我的想法是不能搞一锤子买卖,要有几个项目长期做下去。这些事情最好未雨绸缪。护士长,最近我确实没时间,所以,这件事情也麻烦你和大家商量一下。好吗?”我解释道。
“冯主任,我明白了。你考虑问题很长远,而且都是在替我们科室的每个人着想。我们很幸运啊,有你这样的好领导。”她笑着对我说。
我背上的鸡皮疙瘩顿时起了一大堆,“护士长,就这样吧,我马上去我老婆那里。科室的事情就拜托了。”
让我感到沮丧的是,陈圆却依然如故地昏迷着。
再做几次高压氧治疗就会醒过来的。我对自己说。不管是不是安慰自己,我还是坚持把她送去做了治疗。
根据医院的治疗方案,高压氧治疗每周六次,每次一个小时。我在高压氧舱外边等候一个小时后护士把陈圆从里面推出来来,我急忙上前去问:“怎么样?”
她们在摇头。
我心里再次失望。再做几次就会醒过来的,一定!我对自己说,然后跟随护士一起推着陈圆去到了病房。
导师在病房里面等候我,“冯笑,我想和你说件事情。中午去我家里吃饭吧。”
我摇头,“老师,您在上班,回去做饭很花时间的。我们去外面吃吧。”
“珠珠在家里做饭呢。她昨天晚上夜班,今天休息。走吧,有几件事情我想和你好好谈谈。”导师说。
我无法推辞,随即和导师一起去到了她的家里。
阿珠看到我的时候很高兴的样子,“冯笑,你今天好好尝尝我做的菜的味道。”
“珠珠,你怎么没大没小的?你应该叫他哥哥才对。还有,你冯笑哥哥现在心情不好,你别在他面前调皮。<最快更新请到 >”导师即刻批评她女儿道。
阿珠朝我做了个鬼脸。
我只好苦笑着说道:“老师,有些事情已经遇到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她即刻招呼我坐下,阿珠端菜去了,一会儿就是满满的一桌。我问:“唐老师呢?他中午也不回来?”
“他中午在他们单位吃食堂。这个老头子,搞起科研来不要命了。”导师笑着说,“他这个人没其它什么爱好,随便他吧。”
“冯笑,你尝尝我做的菜的味道。”阿珠说,脸上是灿烂的笑容,很可爱的样子。 医道官途:妇产科17
我去夹了一块鱼然后送到嘴巴里面。。。。。。差点吐了出去!太咸了!但是我忍住了,慢慢地吃了下去。
“怎么样?”阿珠问我道,小心翼翼的神情。
“不错。”我笑了笑说,随即去问导师:“您不是说要对我说什么事情吗?”
“我就是想对你说说你妻子的事情。”导师说,随即也去夹了一块鱼。。。。。。“阿珠,你做的什么菜啊?盐罐打翻了?太咸了!”
“不会吧?”阿珠说,随即也去夹了一口来吃了,“啊!真的,怎么这么咸?冯笑,你干嘛还说不错?”
“好啦,我们吃其它的菜。我对冯笑把事情讲完再说。”导师说道,“冯笑,你想过一种结果没有?那就是你妻子一直醒不过来的情况。今天我再次给她检查了一遍,发现问题很严重,虽然她头部的核磁共振结果并没发现大的问题,但是你应该清楚,大脑功能性损害不一定有器质性变化。冯笑,虽然我在科室里面,在费用上可以照顾一部分,但是长期下去会很麻烦的,她在里面住个一年半载的无所谓,但是长期住下去的情况你想过吗?一年至少得花几十万呢,而且治疗的效果也是一个未知数啊。我们医学界把那些从长期昏迷中苏醒过来的病人称之为奇迹,这你是知道的。为什么会称之为奇迹?那是因为能够苏醒过来的病人太少了,连百分之一的比例都不到,甚至千分之一,万分之一。还有你们的孩子。这些问题你考虑过没有?”
导师很唠叨,但是她的意思我完全听明白了。
“先治疗一段时间再说吧。”我说,“以前她也昏迷过,后来醒了,我相信奇迹会再次在她身上发生的。”
“哦?以前是什么原因?你怎么治疗的?”导师问道。
“上次的情况和这次不一样。上次是她受到了伤害,是心理性的因素为主。不过我觉得这次她依然有心理性的因素,因为她自从怀孕以来一直都很紧张。”我说。
导师摇头,“完全不一样的。这次她非常明显的是脑部缺血而造成了脑组织的损伤。”
我放下了筷子,说实话,阿珠做的菜没有一样好吃。“老师,您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阿珠在看着我,她不好意思地笑了,“冯笑,不好意思啊。我从来没做过菜,味道确实太差了。”
我摇头,“没事。我心里很烦,根本没心思吃东西。呵呵!难为你还想到去下厨房。”
“是啊。今后你还是不要做菜了。可惜了这些东西了。哎!今后你找个厨师算了。”导师说。
“妈,冯笑在问你呢。你怎么说到我这里来了?”阿珠不满地道。
“冯笑,我的意思是这样,你看行不行?首先呢还是让你妻子在医院住一段时间,主要是进行高压氧治疗,我们的护理也要跟上,尽量不让她生褥疮。其次,我安排护士定时对她进行唤醒。但是效果怎么样就不知道了,这个我也就不多说了。我的想法是,如果你妻子在医院里面住了一段时间如果仍然没效果的话,我建议你把她接回家里去,然后请一位退休的护士长期在你家里服侍她。这样的话费用也会便宜很多,而且你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麻烦。冯笑,你还年轻,虽然家庭的问题像现在这个样子了,但你的事业不能扔下啊?你说是不是?所以,我觉得刚才我提出的这个办法是最好的。”导师说。
我顿时怔住了,随即摇头,“老师,现在我们还是不忙说以后的事情吧,万一她苏醒过来了呢?”
导师在叹息,“你这孩子啊!也行,治疗一段时间再说吧。哎!怎么这样倒霉的事情都被你碰上了呢?rh阴性血虽然少见,但是血库里面应该配备啊?怎么正需要的时候就没有了呢?”
“可能是很长时间没有人需要那种血型的血了,保存它们可是需要费用的。现在什么都要讲效益呢。”阿珠在旁边说。
“那需要多少费用?”导师不满地道,“说到底还是一切向钱看造成的。哎!现在我们医院又何尝不是如此啊?别说了,说起来我心里就烦。前几天我们科室来了一位家庭非常贫困的病人,因为病人没有预交医疗费,结果医院就是不准她入院。后来我看这个病人确实可怜,于是才去找入院处通融了一下。结果现在好了,一万多块的医疗费只有我们科室里面负责了。搞得我两头不是人。”
“老师,您放心。我妻子的费用不会欠一分钱的。不管住多久的院,都不会欠一分钱的。”我急忙地道。
“妈,你太过分了。他老婆的家里可是有钱人,你怎么这样说啊?即使冯笑没有钱,你也不该这样啊?”阿珠不满地道。
“我没有说冯笑的事情啊?我就是想到了哪里就说到了哪里的。”导师急忙地道,随即歉意地对我说:“你别在意啊,我真的不是针对你说的那件事情。”
我笑道:“我知道的。老师,您别那么在意。我说的也是真话,现在我手上还有些钱,是我自己的钱,可以保证我妻子几年的治疗没问题的。”
“就是,你把你那辆车卖了也可以维持好几年的。”阿珠说。
“那倒不至于。”我笑道,随即去对导师说道:“老师,费用不是问题,我只想要结果,那就是尽快让陈圆醒过来。无论花多少钱都行。”
导师点头,“这样吧,我今天下午安排一次全院专家的会诊。如果需要的话,我们还可以从北京、上海去请专家过来。”
“只要有效果就行。”我想了想然后说。
“谁能够保证呢?”导师叹息道,“冯笑,你也是医生,你应该明白一点,有些事情我们尽人力就行了。你自己可能还没发现,其实你心里是知道结果的,只不过你不忍心放弃罢了。正因为如此,我才提出这个方案来,至少在经过我们努力后你也安心了。冯笑,也许你认为我的话很冷酷无情,但是我们必须得讲科学,很多事情我们的愿望是好的,但是结果却不一定如同我们想象的那样。冯笑,当你在面对其他病人的时候肯定不会这样是吧?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冷静一些,现实一些。你挣钱也不容易,没必要这么浪费的啊。”
我摇头,“不。正如您所说的那样,我必须要做到最大限度的努力。不然我是不会放弃的。”
“妈,冯笑这么有情有义,你就不要再劝他了。妈,我发现你越来越冷酷了。真的。”阿珠说。
“我是为了冯笑好。对其他的病人我才懒得这样说呢。”导师说。
“我知道。谢谢老师。”我说。其实我完全明白导师的意思,但是事关陈圆,我怎么可能随便放弃呢?
其实我现在已经明白了导师叫我来的意思:一是让我有最坏的思想准备,二是担心陈圆治疗费用的问题。我并不觉得导师是那种势利的人,因为她提到的问题都很现实。导师是硕导,是妇产科专家,但她首先是一个人,一个平平常常的女性,她完全是站在长辈的角度对我谈那番话的。我也是医生,知道她那样的话完全是出自于真诚,如果我不是她的学生的话她还不一定对我讲呢。所以,我并不觉得有什么。
接下来我们不再谈陈圆的事情了。导师一直在唠叨阿珠的厨艺。奇怪的是阿珠好像并不生气。我估计她可能是早已经习惯了。
不过我还是鼓励了阿珠,“不错,第一次做菜就有这水平不错了,至少煮熟了的。”
阿珠顿时不满起来,“冯笑,你这话还不如直接批评我得了。”
我大笑。
这是我最近两天来的第一次笑,真正的笑。大笑过后,我感觉心里舒服多了,至少内心的沉郁被释放了不少。
吃完饭后阿珠送我出门,“冯笑,我请你去外面吃点吧。我看你根本就没吃什么东西。都怪我,本来想好好做几样菜让你多吃点的,结果被我做成了那个样子。”
我摇头,“不用了。我再去和陈圆说会儿话,然后还得回去上班呢。”
“我自己也没吃饱呢。走吧,算是你陪我的吧。”她说,随即低声地对我道:“妈妈肯定在下面条吃。”
我顿时笑了起来,“那你也回去陪她吃面条吧。”
“冯笑,本来我不想在这时候来烦你的,但是我觉得可能只有你能够帮我。所以,我希望你给我一点时间,就一顿饭的时间,好不好?”她却即刻对我说道,神态极其认真。
我看着她问道:“什么事情?”
她转身去看了她家的门,“你等等。”随即进屋去了,我听到她在屋里大声地说了一句:“妈,我出去了。”
一会儿后她出来了,随手拉上了门,“走吧。我们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再说。”
我好奇心顿起,“你先说说,究竟什么事情?”
“我爸爸的事情。一会儿我们坐下来后我慢慢告诉你。”她说道。
就在医院后门处的一家酒楼,我和她相对而坐。阿珠非得要我点菜,还说今天必须由她请客。“冯笑,今天必须我付账,不然的话我可要生气了。”
我笑了笑,随即点了三菜一汤:回锅肉,麻婆豆腐,炒豆芽,番茄鸡蛋汤。
“都是下饭的菜。冯笑,看来你真的饿了啊。对不起啊。”她看着我笑。
“可惜了那条鱼,人家在河里面自由自在的,结果被人捞了起来。这也就罢了,想不到被你把它做成那么难吃的味道。我都替那条鱼感到冤屈呢。”我说。
“冯笑,你讨厌!有你这么说人家的吗?”她顿时恼怒起来。当然是假装恼怒,因为她随即便笑了,随即轻声地道:“冯笑,看到你心情好点,我很替你感到高兴。”
她的话让我感动不已,“阿珠,谢谢你。对了,你说你爸爸的什么事情?”
“你最近到过我们家两次了,结果一次都没碰上我爸爸。你不觉得奇怪吗?”她问我道。
我一怔,“你妈妈不是说了吗,他在搞科研呢。”说完后我心想:看导师说话时候的样子好像并没骗人的啊,阿珠这话是什么意思?
阿珠在摇头,“冯笑,我就是为这件事情感到烦恼呢。我妈妈并不知道,其实我爸爸是骗她的。我爸爸在外面有女人了。”
我顿时被她的话吓了一跳,“阿珠,你别这样说你爸爸。据我所知,你爸爸可是一位大好人。”
她叹息,随即幽幽地道:“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不,准确地是我昨天才看到的。”
我惊讶地看着她,“你昨天看到了什么?”
“昨天我去逛商场,我看到爸爸和一个女人在一起。两个人亲亲热热的。”她说。
我顿时笑了起来,“也许是你爸爸单位上的人呢,这很正常的吧?”
她摇头,“那个女人确实是他单位上的。我认识她,她是我爸爸的助手,虽然谈不上漂亮,但是很年轻,只有三十多岁。我看到他们的时候那个女人正挽住我爸爸的胳膊。当时我吓了一跳,急忙躲了起来。后来,我一直悄悄地跟踪他们两个人,发现他们俩一起在商场里面买了不少的东西,然后一起去吃了饭,最后两个人还一起去看了电影。冯笑,你不会认为他们这种关系也很正常吧?”
我顿时瞠目结舌,一会儿后我才问道:“你爸爸昨天晚上回家了吗?”
她点头,“我看见他们进了电影院后才回的家,两个多小时后我爸爸回来了。所以他是在和那个女人一起看完了电影后才回家的。”
“那说明你爸爸和那个女人没进一步的关系啊?也许他们就是纯粹朋友的关系呢。”我说。其实现在我的心里也不大相信自己的话了。
“冯笑,昨天晚上我一夜没睡好。”她摇头道,“我一直在想,我爸爸那么老实本分的一个人,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呢?”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昨天晚上阿珠没有继续跟踪她父亲和那个女人,看来她真的害怕了,她害怕看到后面的情况。不过还好的是,她爸爸回家了。所以,我觉得阿珠现在虽然内心苦闷,但是心里一定存在着一种侥幸。于是我说道:“阿珠,有时候一个人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你说是吗?”
她却没有回答我的这个问题,她继续在说道:“冯笑,我昨天晚上回家后妈妈在我面前唠叨了很久。以前我最厌烦的就是她的唠叨了,可是昨天晚上我却一点都没有不耐烦,因为我发现我妈妈很可怜。我在想,我爸爸肯定也是厌烦了妈妈的唠叨才会那样去做的。冯笑,你说是不是这样?”
“阿珠,刚才我不是说了吗?你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有时候我们看到的,或者听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相呢。”我再次说道。
“难道非得抓到他们在床上的时候那才是真相?”她顿时愤怒了。
我一怔,随即叹息道:“阿珠,我希望你冷静一些。真的,有时候我们的感官会欺骗我们。你上次的事情不也是这样吗?哦,对不起,可能我不该提起那件事情来。阿珠,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因为我根本就不相信你爸爸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一是他毕竟和你妈妈是那么多年的夫妻了。二是你爸爸的年龄也那么大了,不可能的。你说是吗?”
“冯笑,我看到你对你妻子那么好,我就在想,这个世界还有像你这么好的男人吗?冯笑,不是我不相信我爸爸,二是你没有看到我爸爸和那个女人在一起时候的那个样子。我爸爸他,他脸上表现出来的那种幸福的表情,他的那种幸福的样子让我不得不怀疑自己看到的那一切都是真的。你不知道,我爸爸他,他在家里的时候从来没有,哦,不,不是从来,是我很久没有看到他表现出那种幸福的样子了。他在家里几乎很少和妈妈说话,对我也是不理不睬的。冯笑,我妈妈的性格你是知道的,虽然她唠叨,但她是很讲面子的人啊。我真担心她知道了这件事情后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所以,虽然你现在很烦,但是我却不得不来找你,因为我现在才发现自己除了你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以信赖的朋友了。冯笑,你说这件事情怎么办啊?”她说,神情黯然。
“我。。。。。。”我顿时觉得这件事情很棘手了,“阿珠,你的意思是想让我怎么办?”
“你可以去找我爸爸谈谈吗?”她问我道。
我被她的话吓了一大跳,“这。。。。。。不合适吧?我凭什么去找他谈?如果他问我怎么知道他的事情的我怎么回答?还有,我和你爸爸并不十分熟悉,也就是以前到你们家里的时候碰见过几次,我怎么去找他谈啊?”
“你肯定有办法的。”她说。
我苦笑,“或许我可以去找他谈。但是你究竟是什么意思?让他和那个女人分手?不,这你恰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如果你爸爸确实和那个女人有那样的关系,但是他直到现在都没有向你妈妈提出离婚啊?这说明了什么?这不是说明你爸爸并不希望你和你妈妈知道他的事情吗?所以我觉得,有些事情最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好。你说呢阿珠?”
“他现在没有提出来不等于今后永远不提出来啊?等到他提出来的时候就晚了!冯笑,我其它的倒是不担心,我最担心的是我妈妈的感受。你想想,要是我妈妈知道了这件事情了的话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后果?冯笑,我昨天晚上一夜没睡着,我一直都在做噩梦,总是梦见妈妈从我们家里跳下去了。太吓人了。冯笑,你相不相信?如果我妈妈知道了这件事情的话,她肯定会那样去做的!呜呜!冯笑,我一想到这件事情就害怕。。。。。。”她说,随即哭泣了起来。
我心想:是啊,这很难说的。导师的性格我确实知道,她虽然唠叨,但是她真的是很要面子的人。一个人唠叨,其实是因为她的内心很脆弱,总是担心什么事情没有尽善尽美。还有就是对别人不放心。一般来讲,爱唠叨的女人都是一些孤独的、心怀不满的、觉得自己不被人爱不被人赞赏的妈妈或妻子,这其实也是一种自卑,一种内心的恐惧。
可是,我现在确实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了,我想了想后对阿珠说道:“这样吧,你给我点时间,我仔细想想后再说。好吗?”
她即刻破涕为笑,“冯笑,谢谢你。真不好意思,你妻子出了这样的事情,本来我不该来烦你的。”
我笑着说:“阿珠,你别这样客气了。你妈妈是我的导师,这件事情该我想办法去处理的。不过你说的也是,现在陈圆出了这样的事情,使得我身心俱疲,所以请你一定给我点时间让我慢慢想想。”
她沉默了许久,随后抬起头来看着我低声地说了句:“冯笑,为什么我碰不到你这样好的男人呢?”
我一怔,随即摇头道:“阿珠,你不了解我,我不是什么好男人,更不是一个好丈夫。哎!一言难尽。”
“不,你是的。”她说,随即给我碗里夹了些菜,“我相信自己的眼睛,你就是一个好男人。”
我苦笑着摇头,“阿珠,你这次有看错了。”
她顿时笑了起来,瘪嘴道:“什么又看错了啊?我又没说让你当我的男朋友。”
我淡淡地笑了笑,心里想道:你这个傻丫头啊,什么时候才长得大啊?
“冯笑,我倒是觉得妈妈说的对。你妻子的事情你应该提前想一下,万一她长期昏迷不醒的话你怎么办?还有你孩子的事情。”一会儿后她对我说道。
“就按照你妈妈说的那样吧,实在不行就把她接回家,然后请个退休的护士好好侍候她。孩子。。。。。。孩子,哎!以后再说吧。”我说。
“冯笑,想不到你也是一个苦命的人啊。”她叹息。
“都是命。也是我自己的报应。”我说,心里顿时伤痛起来。
“冯笑,你别这么说。你这么好一个人,怎么可能有什么报应呢?对了,我看这样,反正我在这边上班,今后我替你多去看看你妻子吧。”她说。
我摇头,“不一样的。”
随后我们默默地吃完了饭,然后一起朝医院里面走去。
刚刚进入到医院里面迎头就碰上了一个人,窦华明。他正诧异地看着我们。
我忽然紧张了起来,阿珠却冷哼了一声,随即过来挽住了我的胳膊。
窦华明的脸上顿时慌乱了起来,他转身就跑开了。
“流氓!”阿珠低声地骂了一句。
“阿珠,后来他怎么样了?”看着窦华明跑开了,我心里顿时也放松了,于是问道。
“他老婆跑到医院来和他大吵了一架,好像听说他们离婚了。”她说,随即对我说道:“冯笑,你说你们男人怎么这么坏呢?”
“男人都这样。喜新厌旧,而且喜欢身边的女人越多越好。”我说。
“你也是这样吗?”她问我道,手依然在我的胳膊里面。
我点头,“是的。我们男人都这样。包括我自己。所以刚才我才说自己现在的这一切结果都是报应呢。”
我说的是真话,当然,我这样说有故意的成分,因为我必须防患于未然。
可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她却即刻幽幽地说了一句话来,“冯笑,你说我爸爸也是这样的吗?”
作者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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