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锦 作者:洛君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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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卫大人和属下调查得知,流匪的事情发生后,各匪寨也在互相猜疑,并且在小村庄被烧事件后第二天,便都封寨了。在此之前,据其周围的村庄反映发现,各匪寨的下山活动时间和流匪的行动时间也并非完全一致,虽说有巧妙重合的地方,可活动范围并未有交叉之处。”
唔,虽然有一些细微差别,可和我想的差不多。
可为什么不刻意引导我们去怀疑江州本地山匪呢?
懒得遮掩?挑衅?嗤,还真是嚣张啊。
“情况本王大概知晓了,现在带路,本王要歇息了,这事明天再说。”
食指轻按太阳穴,有些疲惫了,可这苦差事才刚开始呢,暗暗苦笑。
“是。”
果然不能对这破旧小院的歇房期望太高,硬邦邦的木床,尽管影卫特地换了软枕和锦被,还多铺了一层棉被,可还是觉得不舒服。
唉,默默叹口气。
算了,吃点苦也不算什么,更苦的都经历过,还怕什么。
想到上辈子被囚禁的那段日子,自嘲的勾了勾嘴角。
也不知道繁君有没有好好吃饭,睡得好不好,有没有被欺负。
默默盯着房梁,眼睛一眨不眨。我都出宫这么久了,他应该不会再生我气了吧,应该……会想我吧?
本来挺困的,胡思乱想了许久,竟又精神起来了。
猛地掀被起身,烦躁的抓了抓头。
“主子。”门外传来影卫的声音。
皱了皱眉,道:“何事。”
“京都来消息了。”
心中一跳,疾步上前拉开房门,从影卫手里拿过密信,立马拆开。
借着影卫提灯的微光,细细看了下去。
近日有匪,新货暂时不需。
仅这一行字,不用说,这是二皇子府的回信。
通风报信吗?
心中戾气渐聚。
匪?爷到要让天下人看看,到底谁是匪!
“查到信件送往哪儿了吗?”
“属下无能,信鸽飞进江州的连云山,便失了其踪影。”
连云山啊,有目标就好办了。
瞟了眼跪在地上纹丝不动的影卫,淡淡道:“起来吧,贼人狡猾,也不怪你。”
“谢主子!”
随手用灯火烧掉密信,转身进屋。
“你暂时别回京城了,明日随本王去连云山游玩一番。”
“是。”
重回床榻,拥被而卧,轻闭上眼,没一会儿便意识朦胧起来。
美好的清晨。
悠哉悠哉的吃着江州特有的小汤包,喝着甜糯的八宝粥,餐后喝上一杯碧螺春,真是惬意啊。
“卫三啊。”指尖无意识的摩挲着茶杯口。
“主子。”
“回来了啊。”
斜眼看去,一身尘土,像只灰麻雀。
“是。”
“有什么发现?”
唔,听见肚子叫了。
无视其他影卫同情的眼神,一脸认真,十分专注的看着卫三。
“回主子,属下发现一样东西。”
卫三倒是挺严肃的。
摸摸鼻子,“咳嗯,呈上来。”
接过呈上的一条……黑色头带?
仔细看看,好像有暗纹。
走到门口,对着光再次细看。
这是?!
一惊之下,忍不住瞪大了眼。
暮国皇室图徽?!
虽然猜到有可能是暮国派人搞的鬼,可没想到这么大手笔。
暮国皇室一直以来子嗣凋零,现在的暮国国君淳于修已年过而立,膝下却仍无子嗣。有传说是暮国皇室因为做错了事情,惹怒了天神,受了诅咒。
当然这种没鼻子没眼的事情我是不会信的,说是有人蓄意报复我还更愿意相信一些。
淳于修有一同胞妹妹,名淳于歆,双十年华,聪明伶俐,肤白貌美,十分受其宠爱。
淳于修继位后,在为其择封号时,说:“毋金玉尔音,而有遐心。”故封其为金玉公主,特赐金玉宫,在其大婚之前,不用搬出宫另建公主府。
金玉公主爱慕者众多,却至今未嫁。对外界的说辞是未有心仪之人,但暗地里的流言却道,淳于修与其妹乱伦。
而今淳于修一直无子,这番流言便愈发猖獗了。
所以……可以用暮国皇室图徽的,除了淳于修,就是淳于歆了。
捏着头带,摸摸下巴,若有所思。
淳于修是不可能的,那就是……淳于歆?
这个金玉公主,难道是一只会咬人的小白兔?
暂且把这个记在心里,让暗卫收好头带。
现下还是先去连云山“游玩”一番,说不定,能找出一些蛛丝马迹来。
“主子……”
“嗯?”
刚踏出堂屋门就听见身后卫三迟疑开口。
回头看去,那张端正的脸纠结成一团。
挑挑眉,“怎么了?便秘?”
卫三的脸更扭曲了。
“不是,主子……能否让属下换身行头,吃点东西?”
上下打量这位灰头土脸的影卫小头头一番,开恩似的点点头,“衣服不能换,爷现在赶时间,吃点东西还是可以的。”
见卫三眼中瞬间迸发希望之光,我勾唇邪笑:“爷没吃完的早点就赏你了,速度快点,爷可不等人。”
说完便大跨步走了出去,不再理会身后发现桌上仅剩一个小汤包而石化了的卫三,和憋笑的其他影卫。
该!谁让你给爷找了那么一条进城的“好路”!
出门时,在街上听说,江州知府要在满江楼设宴款待朝廷派来的钦差,现在大部分兵力被抽调过去了,正是我出门办事的好时机。愉悦勾唇,轻松绕过巡街的散兵,直奔连云山去。
连云山,山脉连绵跌峦起伏,绿意森然的山体从大秦江州延伸至边境外。
沿着小路上山,看着前后警惕的影卫,无语的撇了撇嘴。
没必要这么紧张嘛,就我所感受到的,这附近除了我们几个脚踏断枝枯叶的家伙,就只有叽叽喳喳的麻雀了。
再说了,如果真的有人,爷我这一路踩出来的咔擦声,早就把人引来了。
啧啧啧,一群学艺不精的家伙,卫三都没好好教,等回去了让卫一一起□□□□,省的丢了爷的脸。
走了大半个时辰,终于走到了上次跟丢信鸽的地方。
“就是这儿?”
抬头看了看,上方被繁茂的树叶遮得只剩零散缝隙,信鸽真飞出去了?
那么小一个缝隙,难道这年头的鸽子都和麻雀一样苗条?
“回主子,上次属下就是在这儿跟丢了信鸽。”
“你亲眼看着它从那缝隙飞走的?”
心里有个怀疑,但需要找到能证明我怀疑的证据,绕着各个树的周围四下打量起来。
“属下……并未亲眼看见它从树的缝隙飞走,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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