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施语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这是骂我还是夸我呢。”
“当然是夸你了,你敢说我们当初认识的时候,你不是惨得要命?现在容光焕发,一看就是春风得意。”
唐夜由衷道,那个时候他就知道她比表现的要美,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如此光彩夺目。
而这样的卓越,却不是他给带来的。
他的眼眸暗了暗,很快又恢复了神采。
哪怕心底已经放下,可是看到她、听到她的消息,心就像被狠狠捅了一刀,刀柄还用力转了一圈。
“别贫了,我今天来找你有正事。”裴施语认真开口道。
唐夜也收起自己的调侃,将她领导总裁专属电梯,一进电梯便是问道:“电话里神神秘秘的,到底是什么事把你急成这样?”
“这事有点麻烦,除了你我不知道找谁。”裴施语叹道,她离开家之前,专门去看了一趟卫小萌。
卫小萌的状况看着并不太好,虽然表现得不在意的样子,实际上并非如此。
直到她将封擎苍调查到的告诉她,脸色才有些缓和,可想要马上离开的心也越发强烈了。
“封擎苍不顶用?”唐夜开口道,说完才发现那语气酸得不像话,却覆水难收。
裴施语却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我和人约定,这件事不能告诉他。”
“谁?竟然让你连那个男人都敢隐瞒?”唐夜有些不是滋味道。
裴施语也觉得有些心虚,道:“我的一个朋友,一会到办公室,我再跟你细谈。”
电梯很快将两人送到顶楼,唐夜领着她走近总裁办公室。
“一会不管是谁过来,都不准进来。”唐夜对门外的小秘书道。
小秘书戴着大大的黑框眼镜,看起来非常古板拘谨,裴施语扫了她一眼,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点熟悉。
“你看什么?”唐夜见裴施语望着门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便是问道。
裴施语笑着摇头:“没什么。”
“我给你倒点喝的。”随即唐夜反应过来,他办公室里只有酒,“等等,我去叫秘书。”
“不用了,我们两还客气什么,需要什么我会直接说的。”裴施语笑道。
唐夜没有勉强:“什么事这么急?”
“你现在还有门路,把人神不知鬼不觉的送出国吗?”裴施语没有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道。
唐夜微微诧异:“你想要干什么?你不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封大少的事,要跑路吧?”
“你就不能想点我好啊!”裴施语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也没跟他废话,把情况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
包括凌然的身份也没有隐瞒,她不希望自己的不坦诚,害了唐夜。
“如果这件事会带给你麻烦,那就算了,不需要勉强。”她是要帮助小萌,但也不想因为一个朋友伤害了另一个朋友。
实在不行,还有封擎苍。
她还是很信任那个男人,只是卫小萌有自己的顾虑罢了。
“你和你朋友还真是能耐,招惹的人物一个比一个厉害。”唐夜摇头叹道,心底有些苦涩。
两个人的距离真是越来越远了,彼此接触的人完全不是一条道的。
他们虽然也和官方有合作,可到底中间有明显的分割线。
想要跨域这道鸿沟是非常困难的,哪怕现在他已经将名下生意洗白大半,可有些东西依然不能丢,否则肯定会让那些早就觊觎的势力,趁机将他们吞噬。
而那些东西,都是见不得光,是违背法律的。
唐夜感叹完,道:“想要把你朋友送出去并不是难题,但是想要神不知鬼不觉,这个就不太敢保证了。”
裴施语沉吟片刻:“那也行,先把人送出去再说。”
“不过有一个方案,可以让她没有那么快被找到。”唐夜开口道,也没有卖关子,直接开口解释:
“先让你的朋友去意大利,我们跟那边的黑手党有些接触,你朋友趁着我们明天交易的时候,一同过去,然后从意大利再转往其他地方。
如果是这么走,我敢保证他是很难追踪到你朋友的踪迹,除非你朋友什么时候不小心自己暴露。”
裴施语怔了怔,没有想到唐夜会告诉她这么重要的信息。她明明刚才就已经说清楚了,不过是一个朋友为了躲前男友罢了。
这些生意见不得光,她要是一个举报,后果不堪设想。
“你,你也太信任我了吧!”裴施语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内心的感受。
“因为是你啊。”唐夜不在意的笑道。
裴施语看了他一眼,那种异样的感觉,让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心底有些慌乱起来。
“你不需要这样。”她的眼神躲闪,不敢正视他。
唐夜的眼眸暗了暗,随即笑道:“小雨滴,怎么一段时间不见,你就这么客气了。以前在监狱里,你欺负我,可从来都没有客气过啊。”
“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明明每次都是你老是喜欢逗我,害得我老是大惊小怪的,被狱警视为眼中钉。”裴施语想到从前的事,连忙为自己叫屈。
那段时间大多数时光是灰色的,可是跟唐佩和唐夜两姐弟在一起,宛若黑暗里的一道光,是最值得回忆的部分。
“这点鸡毛蒜皮的事你还记得这么清楚,后来可都是我给你们两个女人做牛做马的。”唐夜冷哼道。
“我回头跟佩姐告状,看你还跟我耍嘴皮子!”裴施语威胁道。
“你可别,姐一遇到你,就完全忘记我是她亲弟,教训起我来,比对叛徒还要心狠手辣。”唐夜打了个哆嗦,一副惊恐的样子。
裴施语看到他这副模样,顿时笑了起来。这个样子才是她当初熟悉的唐夜,让她很有亲切感。
胡闹了一阵,又继续转回原来话题。
“如果你不愿意走这条线,那么我再想其他办法。如果你们想要隐瞒得深一点,那最好就是一路辗转。只不过这样会非常的辛苦,她一个女孩子不知道是否能受得了,这样的辛苦又是否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