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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叹一声,“唐池,朕该拿你怎么办……”转身把他放进棉被里,自己也脱去衣裤鞋袜,掀被躺了进去,彖手一伸,不顾他的躲避硬是把他揽进怀中,抬起他的下巴,盯着他,“你……再叫朕一声“彖彖”,朕不会生你的气。叫啊……”
    唐池闭上眼睛,赌气不理他。
    “你叫了,朕就把那幅画送给你。”为什么这么想听他这样叫自己呢,皇帝自己也不明白。
    “不……骗我?”眼睛悄悄睁开一条缝。
    “嗯,君无戏言。”
    “彖彖!”叫完,嘴巴立刻闭紧。
    “哈!”彖被他露出的小孩样逗笑,侧身把那张画纸递到唐池眼前。
    他眼睛睁大,逐渐的露出笑脸,伸手就去抢。
    手一晃,没让他抓到,脑筋一转,男人的脸上露出坏笑,“你今夜好好服侍朕,服侍得好朕就给你。”
    “彖彖……变坏了。”用头撞了他一下,发出“咚”的一声。
    “唔……”摸头。
    “朕一直都很坏。”笑起来,帮他一起揉。
    摇摇头,“彖彖不坏……”想要安慰面前的男人么,唐池自动靠了过去。
    双手揽住他的脖颈,把脸埋在他的肩窝里,朦蒙胧胧的说道:“我喜欢彖彖……好喜欢好喜欢!”
    像是有什么暖暖的东西从心田流过,彖抬起手轻轻抚摸他赤裸的后背,不解的问:“唐池,你为什么会喜欢上朕?是因为朕的脸么?”
    知道醉鬼的他不会给自己答案,一边伸手解开他的发结,一边自解自答:“应该不是。如果是,你不会为朕做到这种地步。就算朕这样对你……”
    “唐池,朕很害怕你知道么?朕害怕对你越来越依赖,越来越不能没有你,害怕有一天你会离朕而去。你是男人,不能成为朕的妃子,你是男人,不能为朕生下皇儿。可是如果你只是臣子,朕也不愿意让你如此影响朕的思维、情绪……朕不想失去你,可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
    唐池睡着了么?一动不动的窝在彖的怀中。
    “你知道么,不知道有多少个夜晚,在你昏睡过去时,朕曾经想……把你了断。这样既不用担心有一天你会背叛朕,也不用担心朕会被你影响。我还是我,大亚皇朝第十七代帝盛凛!可是……朕下不了手!”
    翻身把他压到身下,扣住他的脖颈,微微使力,“就像这样,朕想就这样把你杀死。可是朕却做不到!朕竟然对你下不了杀手!”手从他的脖颈滑向他的胸膛。
    “朕一直部在等你犯错,一直都在等待处死你的机会,你可知道……唐池,朕想相信你,相信你是真正爱上了朕,相信你可以为朕生为朕死,可是……朕不相信……爱。爱是什么?那种东西,只有珍珍那样的女孩子才会相信……”
    搂住他,闻到他身上传出的酒味,彖皱皱眉头,伸手拧了他一把。
    “如果你是别人,朕早就把你丢进外面的水池了!哼!让你喝这么多!”咬!
    “嗯……疼……”
    “现在就叫疼了,等下有让你更疼的呢!竟然敢给朕醉成这样!哼哼哼!”不再去分析自己的心理,盛凛帝决定好好享受今晚上不一样的唐池,也许他可以听到唐池的叫床声也不一定。
    一想到这里,当今圣上也不管身下的人还未洁身──要是一般妃子他早就跑掉了!当即展开了攻势。
    第二天唐池起身的时候,他首先感到的是嗓子的不适,吞咽口水都会感到疼痛,好象极度干渴又好象使用过度的样子。
    随后他感到异样的是他的脑袋,昏沉沉的,像是里面放了一块大石。
    最后他才发现来自下身的酸痛、粘腻。
    是彖来过了吗?唐池怎么都想不起来。
    收拾床铺的时候,他发现了枕头下的画纸,除了那只四不像以外,画纸的左下方忽然多出了一行异常工整的小篆:彖彖赠唐池。
    唐池一屁股跌坐到了床上!
    早朝中,唐池一直在偷看盛凛帝的神色,想从中瞧出什么兆头,见他一直不看他,不由心中揣测不安。
    御书房中,唐池禀告了他的调查结果。皇帝点头表示明白,让他继续追查,然后一如既往的批阅奏折。
    眼看快要到中膳时间,知道他会去与珍妃共享。忍不住唐池开口问道:“陛下,您昨夜来我屋里了?”
    “嗯,去了。”彖头也不抬的回了一句。心中则在偷笑,朕还以为你多能忍呢,嘿嘿!
    “我有没有说出什么不应该说的话?您看到……看到那幅画……”
    彖抬起头,狡猾的一笑,“你不记得昨晚的事了?啧啧,真可惜!”
    “陛下!”
    “唐池,朕没想到你会那么……热情!声音居然也叫得那么撩人!不但缠着朕不放,还一个劲儿地说不够、再来!昨夜你喊了一个晚上,不停的叫:彖彖,我爱你,好爱好爱你……”站在角落准备侍候的小太监听得脸颊通红,不住偷瞄唐池。
    见侍中郎脸色越来越难看,盛凛帝放声大笑,“哈哈哈!好了好了,看你吓的!谁叫你要出去喝那么多回来,下次看你还敢不敢醉成那样!昨夜你没说什么,只是嘴里一个劲地叫朕的名字罢了。呵呵,还是头一次有人这样叫朕呢。”摇摇头,继续批阅手中的奏折。
    头一次?原来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像是想到什么,彖再次抬起头来,“从今以后,你不必再跟着朕去后宫。朕已经安排了其它人。没事,你也不要到后宫走动。”
    “臣遵旨。”
    目送皇上离开不久,宫中突然传出太后懿旨,让唐池速速觐见。
    太后?她找我做什么?是想叮嘱我保护好皇上,还是……
    chapter 6
    “臣唐池叩见太后,太后千岁。”
    “起来吧。给唐大人赐座。”周太后命人搬来椅子。
    谢礼后,唐池在太后正面下首坐下。屏风后走出淑妃,立于太后身后。
    这算什么?三堂会审?唐池心中暗自觉得不妙。
    “咳,听闻唐大人把皇上侍候得很是周到,不光是在国事上辅助皇上,就连皇帝的下半身你也顾全到了是么?”连场面话都没有,不高不低的声音透着尖锐。”哀家是不是要感谢唐大人呢?感谢你让哀家到现在还抱不到皇孙!”
    “太后,请不要这样说唐大人,如果不是唐大人日夜侍候皇上,也许您现在抱的可是异国人生的孙子。”淑妃站在太后背后,怕她气着么?一边给她捶背一边劝慰道。
    “哼!哀家怎么说唐大人了,哀家这不是在感激唐大人么!”周太后翘起小指,端起桌上的茶盏。
    原来她们……都知道了。我该怎么办?
    唐池放松肌肉,不想让对方看出自己的紧张和不安。稳住心神,准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自己也知道这天迟早都会到来。既然不想离去,就得想出对策。
    “唐大人怎么不说话?可是不愿和哀家说话!”
    “臣不敢。臣在听教。”
    一双严厉的丹凤眼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不屑的嗤笑一声:“嗤!哀家那皇儿也是个异种,后宫那么多美丽娇媚的嫔妃他不睡,偏要找个男人来消遣!该不会唐大人比后宫的那些妃子们还要懂得闺房之术?云儿啊,哀家看可有必要向唐大人讨教一番,学学看唐大人是怎么做一个“女人”来的!”
    左耳进右耳出,唐池逼着自己不去在意那些可以刺死人的嘲讽。淡然一笑道:“不知这次太后招臣有何要事?”
    淑妃暗中观察了唐池半天,见他丝毫不动声色,不由奇怪:这唐池怎么像没了羞耻心一样?还是他和皇上并不是像刘公公猜想的那样?
    周太后也[起眼睛,“听闻皇上让太医作了不少脂膏,都用在你身上了?皇上他好好的龙床不睡,睡你屋里的时候比较多是不是?”
    “你还有没有羞耻心?唐大人!学个女人卖弄风骚,不惜用自己的后庭来换取皇上的宠幸,你真如外界所言那 耿直不阿、清廉白洁?哼!真想让外面的人看看,咱们唐大人是怎样在床上发骚浪叫取悦当今圣上的!你就是这样辅佐皇上的吗?”
    “太后,别这样说嘛,唐大人他只不过和后宫的女子一样爱上了当今圣上,所以才会用自己的身体来博取皇上的宠爱嘛。只是臣妾比较奇怪的是,早就听闻圣上不喜男宠之说,怎么圣上会让唐大人侍候床笫呢?”
    “啊!臣妾知道了!”一拍手,淑妃像是恍然大悟般:“皇上一定是知道后宫嫔妃无法承受他的爱怜,所以才会留下唐大人,为他泄欲之用!唐大人,如果臣妾猜得不错,皇上每次去珍妃那里前或从珍妃那里回来后,一定会去唐大人那里吧?
    “唉,皇上他也真是的,疼宠珍妃也就罢了,怎么不把唐大人当人看呢!要是换了臣妾,一定无法忍受。”
    指尖深深掐进掌心中,唐池带笑再次问道:“不知太后和淑妃娘娘找臣何事?”
    太后侧过头和淑妃互看一眼,转过头,表情严厉的说道:“像你这样的嬖臣,哀家本应该让丞相在朝上参你一本!让你身败名裂羞愧而死!可是……”话锋一转,语调变得较为柔和,“看你确实忠心耿耿保护皇上的分上,哀家也不想这样对待你,更何况还有云儿为你求情。
    “而在哀家看来,如今皇上宠幸你倒没什么,问题是我大亚皇朝之后的继承人!再这样下去,迟早一天我大亚的龙脉会混进异血,那个什么珍珍公主!哼!”
    原来她们最担心的还是珍妃!她们不想让珍妃生下龙种么?
    那你呢?你想么?心中一个小小的声音同时也在问着他自己。
    淑妃轻摇莲步从太后身后走出,走到唐池身侧停住。
    “唐大人,我知道你对皇上除了一片忠心,还有一片爱心。也明白皇上有临幸于你,可是我并不会因此而嗔怪你。因为我知道君王的宠爱原本就持续不了多久,不管他有多宠爱你,你都不会生出一个皇儿和我抢皇后的位置。
    “但是珍妃不同!她是小孩子心情,如果当她知道皇上行临幸于你,很有可能恃宠生骄让皇上把你解决掉。因为她是那种坚信爱情里不可以揉进一粒沙子的人!”
    不要去听,不要去听,不要去听!看,今天天气多好,今天晚上吃些什么好呢?过两天就是彖的生日,我送他什么好呢?对了,还有那案件,不知道他们到底隐蔽在京城何处?还有……还有,唐池!不要去听!
    “所以,我们是站在同条战线上的人,我,淑妃可以与你共存,可珍妃不能!我淑妃可以容忍你这样的人出现在后宫,可珍妃不会允许!我淑妃可以成为一位宽容的皇后,可珍妃一定会把后宫弄得鸡犬不宁!
    “你不想看见这样的场景出现吧?你也不想看见你心爱的皇帝为了一个女人把你废掉吧?趁现在,她还没有坐稳后宫的时候,她还没有产下皇儿之前,你我也许应该找个机会,除去我们共同的敌人,不是么?”
    一颗、两颗、三颗……唐池努力数着太后裙o上的珍珠。
    而在两位贵妇的眼里,则不知唐池在想些什么,只是看他一味保持着冷静和沉默。
    “云儿,不用多说了!哀家相信唐大人作为一个大亚皇朝的臣子,他也应该知道让异国人产下皇儿的严重性!哀家相信唐大人为了人亚,为了皇上也一定会做出正确的判断!”太后又从后狠推了一把。
    “是啊,臣妾也相信唐大人想要除去珍妃一定很简单。毕竟唐大人可是禁卫军的首领,想要在珍圮房间里发现一两封与南曦国相通的信件应该不是那么困难。而且皇上又那么相信唐大人……呵呵,唐大人你说是不是?”淑妃估摸自己和太后的计策已经达成,一步三摇又走回太后身后。
    两个女人齐齐看向唐池,等待他的回音。
    久久,唐池抬起头来,“如果臣不这么做,是不是太后准备让丞相大人在朝中弹劾微臣?”
    “你说得不错!脓疮能少一个就是一个!如果你不鹿站在这边,成为扫除皇上身边脓疮的一员,那么哀家为保护大亚、为保护皇儿,只有把你也归为脓疮一类!”太后冷笑一声,心中其实根本就把唐池当龌龊物看。
    “臣明白,请让臣好好考虑一番。”唐池站起身,准备告辞。
    在唐池走到门口时,淑妃忽然追加了一句:“我知道你一定不会和皇上说出今日之事!”
    为什么?唐池停住脚步。
    “因为你心中也和我一样,恨着珍妃那个女人!不要否认,你就是!”
    我不是!我没有恨她,不会去恨她,也没有资格恨她。
    把脑海中一些令人皱眉的景象和念头全部深深填入某处,当日下午,唐池率领六名属下出宫侦查富户莫名过渡之案。这次,他们的目标在于出入京城中的陌生脸孔,尤其是和大官掌权者接触过的人物。
    连续五天,日夜埋伏在丞相府外的探子终于发现了一些眉目。
    出入丞相府的某些人要么有出无进、要么有进无出,最妙的还都是一些相同的人物。唐池向皇上请命,深夜潜伏在丞相府四周,揭穿了这个秘密。
    这些人员另有进出之地,而这地方离丞相府不过里远,乃是一座空园。唐池跟随某人身后悄悄潜进去的时候,空园中没有一人。很快地跟踪的那人也忽然消失于某处。
    园中有地道!
    三日后,他们抓住了一名活口,悄悄带进天牢。盛凛帝当夜也悄然前往天牢,亲自审理该活口。
    这件事本应该做得天衣无缝、滴水不漏才对,可是!
    次日,下朝后,周丞相突然靠近皇帝身侧的唐池,在他耳后,阴狠地说了一句:“不要以为本相不知道你和皇帝的丑事!如果你再敢到处乱嗅,你就等着被泼黄金吧!”
    在抓到那名活口后,该组织一切的行动像是突然停止了。丞相府中也再也找不到那些人的身影,被过渡的富户又换了一批主人,这次则是正当的商人。问他们从何得到过渡权,他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知道花钱,然后得到合法的让渡。
    皇帝开始疑心身边有人走漏了消息,以至于打草惊蛇,失去了可以扳倒丞相的机会。这个人是谁?
    盛凛帝和唐池等人各自怀着满腹疑云,迎来了彖成为皇帝以来的第三次诞辰。因为不是大寿,彖禁止了百官的朝奉和宫中大肆活动,只准备办个小小宫宴,宴请几位嫔妃、爱卿及周太后等人。
    盛凛三年三月二十日清晨,未央宫。
    给盛凛帝挂上最后一件配饰,唐池似有心似无意地问道:“陛下,明日就是您的生辰,珍妃娘娘是否在坤南宫为您准备了什么?明晚您……”
    “今明后几日朕会留宿坤南宫,你负责安排一下守卫。”简单交代完毕,彖迈步向门外走去。
    今夜你也不来么?
    明知会如此又何必要问,今明晚那么重要的日子他怎么会到你这里来?小心掩藏好那份失落,唐池忽然开口唤道:“陛下……”
    “何事?”天子停住脚步。
    唐池疾步走到衣柜边,拉开,从中取出一只蓝布小包。
    转身走到皇帝身边,面色微红的递出手中小包,“明日就是您的生辰,知道您不会缺什么,这个……这个小玩意儿如果皇上喜欢,就请当是我的一番……心意。如果您不喜欢,随手扔了也行……”
    “噢?是什么?让朕看看。”盛凛帝一脸兴趣,从唐池手中接过蓝布小包,打开。
    “呵呵!这不是蚱蜢吗?正好珍珍那小丫头前段时间也用草编了一只给朕,恰巧可以凑成一对。嗯,不错!”笑笑,把那只精巧的竹编蚱蜢揣人袖中。
    “是吗?那真是太巧了。没想到珍妃娘娘除了画工好,原来手也巧得很。”勉强扯起嘴角作出一个笑容,在彖走出门外后,微笑变成了嘲笑,呵!原来我能给的别人也能给。面容清秀的男子缓缓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脚尖。
    “唐池!”
    “臣在。”唐池加快步伐跟上前去。
    望着路边两侧盛开的各武春花,当今圣上沉默了一会儿后,像是自言自语一样开口说道:“朕做皇帝转眼已是第三年,差不多也到了该留下皇子的时候。唐池,朕准备让珍珍为朕产下皇儿,你认为如何?”
    你问我?你希望我怎么回答?“……恭喜陛下,珍妃娘娘一定会成为一位很好的母亲,”这个应该是他想要的回答吧。
    “嗯,朕也这么认为。等珍妃有了朕的皇儿后,朕也好把她封为贵妃。否则她一个异国公主想要执掌后宫可能会有些一困难。唐池,等珍妃有身孕后,你要像保护朕一样保护好她母子安全,朕不想让她那样的女孩子在后宫出什么事。”
    “是,臣遵旨。”
    彖彖,你有时真的不是普通的残忍!你明知道我对你的感情,却面不改色的让我去保护你的妻儿,你认为我会为了你……连心痛也要学会忘记么?唐池看着前面挺拔的背影,眼中流露出的不知是痛还是怨。
    三月二十四日,唐池找了个机会溜进坤宁宫。他想警告珍妃小心饮食及周围不轨人物。
    “咳!臣见过珍妃娘娘。”唐池悄然立于正俯首在画案描画着什么的珍妃身后,出声唤道。
    “啊!谁?”珍妃吓了一跳,捂胸抬身看向身侧。
    “唐大人?你来做什么?”珍妃的表情很奇怪,脸上明显透露出不高兴的神色。
    唐池避开目光,抱拳躬身道:“臣因负责皇宫守卫的关系,听闻似有人要对珍妃娘娘不利,特来警告一声,还请珍妃娘娘小娘小心饮食和身边不轨之人。话既如此,臣告辞。”说完,转身就要离去。因为皇帝曾叮嘱过他让他没事不要来后宫,他担心时间长了,会让人看到传入皇帝耳中。
    “唐大人且慢!你当本宫是三岁小儿么?一句话就想让本宫相信有人要对本宫不利?你的消息从何而来?又是何人想要对本宫不利?皇上可知情?”放下画笔,珍妃叉起小蛮腰询问唐池。
    “因还没有确实证据,臣尚未禀告皇上。只是想防患于未然,过来请娘娘留意一下身边而已。至于是何人要对珍妃娘娘不利,恕臣没有确实证据前,无法告知。”唐池回头,实话实说。
    “是吗?烦劳唐大人特地过来知会本宫。唐大人,你瞧本宫这幅画如何?”珍圮似不想再追究,忽然请唐池近前赏画,唐池无法推辞,只好上前两步,低头去看珍妃刚才还在细描的工笔画。
    “如何?”珍妃走到他的身边,盯着他的表情不放,“好画。画工细致,感情细腻,人物跃然于纸上,皇上见之定会欣喜。”左手指尖掐入掌心。
    “谢唐大人赞赏,皇上听了这话也一定会很开心?因为这幅画乃是皇上和本宫一同所作。今日,待本宫把此画着色完毕,这幅《春起图》也算完工。唐大人,你看这幅画挂在何处好?”珍妃抬头四处环看。
    随着珍妃的目光,唐池的眼睛也一起扫向殿内。一再熟悉不过的物体溜入眼角,眼光在上面停留了一会儿,随即看向他处。
    “咯咯,那个是唐大人编的么?编得还真巧。皇上拿来给本宫看的时候,本宫还不相信是唐大人所编呢!”巧笑着,提起裙o,珍妃小跑到物架边,把绿色的竹编物取下,放在手中把玩。
    他把它放到这里了?还是送给了珍妃?唐池左手掌心的感觉开始麻木。
    珍妃抬起头,冲着唐池黠狯地一笑,“唐大人不会介意皇上把你送给他的东西转送给本宫吧?本宫见这蚱蜢实在编得精巧,便忍不住跟皇上讨要了过来,还好皇上疼珍珍,我跟他要他就给我了。”
    珍妃的话没有传进唐池的耳朵么,看看天色,唐池抱拳道:“天色不早,臣还有他事要办,这就告辞。还请珍圮娘娘切切小心身侧。”说完,不给珍妃说其它话的机会,转身就走。
    “唐大人,皇上晚上对你是不是也很温柔?”玩笑的言语像刀子一般狠狠插进唐池的心脏。
    没有回头,没有停留,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一样,闪身出了坤南宫。
    “皇上驾到──”
    “哇!皇上!咯咯,你回来了,快来看,我已经把那幅画着色完毕了哦。快点嘛!”珍妃开心的跑上前,手拖着盛凛帝的袖子想要献宝。
    “刚才……离去的是唐池?他来这里做什么?来找的么?”彖望着唐池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的问道。
    “唐大人?是啊,我也不知道他是来做什么的,站在殿外,看我半天冷笑两声就离去了。问他,他也不理人家。我还以为他是您派来的呢!”珍妃噘起小嘴,摇着天子的手臂。
    “嗯……”彖微笑着,伸手拍拍她的头,“不用担心,他不敢对做什么?朕会好好警告他,让他不要再来后宫。如果他以后再来,便告诉朕,朕会罚他。”
    “嘻嘻,皇上您舍得罚他么?”珍妃眨眨大眼睛,笑嘻嘻的说道。
    “什么意思?小丫头!”彖拧了她一把,拥着她向宫内走去。
    “如果为了一个小小的珍珍惩罚了唐大人,让唐大人知道岂不是要留下恨意,到时……何况谁不知道唐大人乃是皇帝的得力臂助,唐大人所说的话,就连皇帝也得听上三分……哇!这不是我说的,是大家都这样传的嘛!”珍妃赶紧捂上小嘴,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天真顽皮样。
    盛凛帝皱着的眉头松开,轻笑出声。
    chapter 7
    “唐大人,皇上晚上对您是不是也很温柔?”女孩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像是魔咒一般,不停的在脑中回荡着。
    温柔?他对我?哈哈哈!我算什么,他怎么会把他的温柔给我!
    温柔……那玩意儿我也不稀罕,不稀罕!没关系,我是男人,没有温柔的言语、没有温柔的怀抱、没有温柔的抚摸、没有温柔……我也没有关系!
    我只要把自己的温柔给他就好,对,只要给他就好。
    ……哪怕他把你的心送给别人践踏?
    不是的,彖彖不会这样做的,那只不过是一只到处可见的竹片而已,送人也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真的?
    不想让自己的惨笑被别人看到,唐池双手捂住脸滑下。
    珍妃也知道了这件事情,是不是整个后宫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情?朝中官员呢?禁卫军的伙伴呢?他们也知道了么?他们会怎么看我?
    没关系,他们怎么看你也没有关系。只要彖还把你放在心上,只要他还需要你,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关系。挺起胸膛,好好保护他,为他迎风挡雨,为他赴汤蹈火,守着他,看他笑傲人间,看他幸福欢笑,看他子孙满堂。
    那你呢?
    我?我去醉里寻梦,呵呵呵……
    作出笑脸,对每个看到他行礼的人点头微笑,趁所有人不注意,唐池不知第几次的在夜色中消失了身影。今夜,彖好象说了要去珍妃那儿吧。
    盛凛帝坐在侍中郎的房间里,等待他的归来。今夜他又不在,这段时间他到底去了哪里?
    一更过去,二更的更鼓敲响。
    三更临近的时候,皇帝站起身,离开唐池的房间,走向自己的寝宫。
    唐池,朕等你自己告诉朕,这段时间的夜晚你都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
    就像逐渐复苏的天下状况一样,宫中、朝中也暂时进入了平定。人们没有事干的时候,就开始喜欢磨嘴皮子,互相交换一些可以给生活带来刺激的消息。流言就这样慢慢扩散了开来。
    “皇上继位已经三年,为什么至今还不见圣上立后?”
    “是啊,而且至今没有子嗣,如果圣上有个万一,这大亚皇朝的今后……”
    “听说皇上不怎么常去嫔妃的宫殿,也很少招寝……还有啊,下官还听闻至今还没有哪个嫔妃在龙床上睡过哩。”
    “下官曾听人说,皇上似乎经常去唐大人那里。你可知道,唐大人就住在皇上寝宫的侧殿?”
    “我听人说,唐大人好象一直对皇上都有……嘿嘿!”
    “你看见没有,唐大人今天好象气色不好,行走不良哎,你说他……”
    “我今天看见皇上走在路上的时候,摸了唐大人一把……”
    “嘻嘻,皇上宠幸唐大人看来也不是没有原因,想必唐大人在床上……”
    “啧!真看不出来,那唐池表面上一副耿直廉白样,暗地里却是那么……”
    “就是!一个大男人,年龄还比皇上大,也不知他怎么引诱当今圣上的!真是不知廉耻!”
    “那唐池不是懂药物么,会不会是他用药物迷惑了皇上?否则皇上怎么好好的后宫佳丽不抱,偏要掘一个大男人的后庭?如果那唐池长得天香国色尚可理解,可……”
    “如此嬖臣怎可留于圣上身边!说不定我大亚皇朝就会毁在这种无耻之人手上!”
    ……
    假装没有看见那些指着他的背影瞟着他的脸庞,聚在一起暗中不知在说些什么的朝宫,唐池挺直脊梁骨,与往常一样跟在皇上的身后向御书房走去。
    刚到门口想要跨步进去时,忽然首领太监定到门前一躬身,拦住了他的去路。
    “唐大人,皇上让您不用跟进去了。您去忙您的吧。”
    “什么意思?”唐池不解。
    “字面上的意思,皇上吩咐了,如果没有召唤,以后唐大人不准再跨进御书房中。”刘喜得抬起头,一脸洋洋得意。
    “知道了。”唐池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去。
    刘喜得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阴阴一笑,跨步走进御书房,顺手带上房门。
    “唐池依言回去休息了么?”盛凛帝伏案阅卷,头也不抬的询问道。
    “是,奴才已经转告唐大人,说皇上见他脸色不好让他回去休息。啊,皇上……”
    “何事?说。”
    “唐大人刚才让奴才转告圣上,说这段时间因为朝中风声很大,为了避嫌,今后他会尽量不来御书房为皇上处理公事。”
    放下笔,盛凛帝皱起眉头,敲敲书案,“知道了,你也下去,没传唤不要进来!”
    “是,奴才告退。”刘喜得躬身倒退离开。
    他在公事上已经不需要我了么?还是为了避嫌?突然闲下来的唐池,发现自己竟无事可干,为避免更多的胡思乱想,他回到房中开始阅读医书。这两天如果实在没什么事做,就去找封大夫讨教讨教医术吧。
    “唐池呢?”盛凛帝不耐烦地扔掉手中奏折,询问首领太监。
    “唐大人好象去了太医院。”
    “他去太医院做什么?”
    “奴才不知。”
    “去找他来!让他立刻来见朕!”
    “是。”
    出外转了一圈,刘喜得回到御书房,“启禀圣上,唐大人说……他……”
    “说他什么!”皇帝怒!
    “说他不是狗,呼之欲来喝之则去,皇上要找就去找珍妃好了……皇上饶命啊!这话不是奴才说的,是唐大人说的呀!”见皇上拍案而起,刘喜得吓得连忙跪趴于地,大喊饶命。
    “来人!摆驾太医院!”盛凛帝一声怒吼!
    太医院中,唐池正和太医的封大夫讨教着什么。
    “池儿……”封大夫欲言又止。
    “您有什么就说好了,侄儿听着呢。”唐池放下手中药草,对封十露出微笑。
    “你对皇上……”
    “圣上驾到──”
    彖来太医院做什么?唐池怀着满腹疑问,随太医院中太医一起跪下迎驾。
    “臣等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唔!”唐池捂着肚子被皇帝一脚踢翻在地。
    “皇上!皇上息怒!”不知发生什么事的封太医连忙跪行到皇帝身边,想要阻止他的暴行。
    盛凛帝一把扯住唐池的发冠把他从地上硬拖起来,一句话没说,把他往内屋的药房拖去。
    唐池跌跌撞撞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敢反抗也不允许他反抗,随着暴怒中的盛凛帝进到里间。
    站在外面的所有人不知里面正发生着什么事,也不敢探头进去观看,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一声凄厉的惨叫从内屋响起,然后戛然而止,像是被硬生生吞咽下去。随即屋中传来了肉体的撞击声……
    太医和侍卫们低下了头,他们不可能不知道这声音代表了什么,又加上流言。
    禁卫军副尉的原谦诚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首领太监刘喜得不知道在打什么心思,脸上一会儿忧一会儿喜。
    官职二品的唐池被免去了禁卫军首领骁骑都尉的头衔,但依旧以侍中郎的身分侍候皇帝身边。三日后,盛凛三年五月二十日,珍妃被封为嫔妃之首──珍贵妃。
    被皇上撤去禁卫军首领职位的唐池,已经完全被宫中内外传言成他乃皇上的娈童,但庆幸皇上明睛尚在,只把他当作玩臣,并没有赋予他实权,大臣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再拿此事大做文章。
    面对宫中内外人士的嘲讽,唐池闭上眼睛,封上耳朵,合上嘴巴,试图努力做到对外界不看、不闻、不问。
    而他在这种情况下还没有离去的原因,只因为那天在太医院,在他昏死过去的一x那间,他听到彖在他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