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刀绞。
云子辰以为妈妈乔冰特意让父亲找自己来见她是有事情要说,亦或者心疼自己取消他和贝妮娜结婚的事,然而他没有得到这样的结果,最后他只得到了一句对不。
对不。
对不。
不用对他说对不,他是她的儿子,她要他娶贝妮娜他为了她也会娶。
浑身无力的他回到卧室走到镜子前,他就看到自己一张充满血丝的眼睛和痛苦的面容。
他忽然讨厌看到自己的样子。
下一刻,他一个转身走到一旁脱下衣服,不穿衣服的他身体结实而精壮,线条完美。
他站在花洒下开了冷水,当冰冷的冷水从头浇下的那一刻,他终于松开了那一直紧握的拳头,修长的手指在水下轻颤。
此刻,他不在压抑情绪,在冷水下释放着所有的痛苦……
衣柜前。
短发下是一双细长而平静的眸子,棱角分明的俊容依旧毫无血色,向来爱穿白衣的他今天穿了黑色西装。
白色衬衫一丝不苟,黑色的领带佩戴白钻领带夹,颀长身躯的他在手工定制的高级黑色西装下充满了力量,让他看来精神奕奕。
但是……
他看来很精神,可仔细看便看得出黑色西装更加衬得他面容苍白透明。
修长的手指在整理衣袖之后,高挺秀雅的他转身离开卧室。
堪蓝的天空阳光灿烂,他所走的道路上风景美丽宜人,空气的花香让人闻了心情愉悦。
可是花香无法让他心情高兴,阳光更没有驱散走他周身散发的清冷。
爱穿白色衣服的他如冬季的白雪那般纯净温和而俊美。
今天穿了黑色西装的他显得邪魅的冷酷。
白衣和黑衣的他就像白天和黑夜完全是两个极端,自从与妹妹依依相认后他这双时刻都似明亮星辰满是光彩的眸子,到了今天只剩下了仿佛任何事都不会泛涟漪的平淡。
不被理解的苦衷让他心如死灰开始堆砌他的内心,他知道只有封闭了自己才能平静接受母亲乔冰给他所安排的一切。
除此之外,他别无他法。
他来到母亲乔冰住的房间时奥戴尔阿姨坐在一旁沙发上一脸困意的打盹。
而父亲云天豪守在妈妈身边神情温柔夹杂着担忧。
“怎么穿了黑色……”当乔冰在看到云子辰穿了黑色西装时她眉头一拧,“穿黑色让你看来很冷又很严肃,这样很容易吓坏贝妮娜。”
云天豪听到妻子乔冰说话,他转头看了一眼儿子云子辰眼里闪过一道无奈。
“来人啊,去拿一件少爷的白色西装。”他出声吩咐。
侯在屋内安静如空气的女佣一听便是要离开。
“如果贝妮娜连我穿黑色西装都感到害怕,那她也太胆小了,这样的她又怎么能做我的妻子与我同甘共苦?”云子辰看向父亲和母亲面容平淡问。
乔冰:“……”
云天豪:“……”
下刻,他语气充满训斥的对云子辰说:“你怎么和我们说话的!你妈妈让你穿白色只是让你显得温柔而已又没有别的意思。”
“天豪你别说了。”乔冰立刻出声制止生气的云天豪,她看向云子辰柔声说着:“刚妈妈多嘴了,你穿黑色很好看,我知道贝妮娜会喜欢你穿任何颜色的衣服。”
云子辰抿着唇不语。
云天豪蹙着眉头看着云子辰,最后他转头看向乔冰安抚说:“你刚吃了药就少说话多休息。”
“我没事。”乔冰话间咳嗽了一声顿时满脸痛苦。
云天豪当即吓得脸色惨白,他忙说:“嘘,别说话了。”
云子辰看向妈妈乔冰平淡的眸子里总算多了担忧。
他知道她生病的时候最不能折腾,特别是咳嗽会让她胸腔五脏六腑震动而更加的痛苦。
“子辰,你这样很帅。”此时奥戴尔走到云子辰身边眉眼间都是温柔安抚,“贝妮娜更喜欢你。”
云子辰在听到奥戴尔阿姨的话时眼里出现对母亲的担心眼神一下子消失,他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奥戴尔知道云子辰心情很不好,所以她很有眼色的不在吭声。
一声咳嗽让乔冰用了很久才缓过神,她声音低哑看向云天豪说:“我没事,你放心。”
“你就别说话了。”云天豪望着虚弱的乔冰心疼的要死。
“不让我说话很难受。”乔冰无力一笑,下一刻她看向奥戴尔问:“奥戴尔你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贝妮娜还有多久到?”
“好。”奥戴尔应完乔冰之后就拿了手机拨了贝妮娜号码。
就在奥戴尔打电话的那一刻管家敲门之后走了进来,他毕恭毕敬道:“老爷,夫人,少爷,奥戴尔夫人,贝妮娜小姐来了。”
比昨天穿了礼服优雅端庄的贝妮娜,今天的她穿了一件改良版的式旗袍领刺绣芍药的粉色及膝小礼裙,更显得她高雅动人。
当乔冰在看到贝妮娜的穿着时她眼都是称赞。
贝妮娜的穿着显得很用心,毕竟云天豪和乔冰甚至云子辰都是Z国人。
奥戴尔一看贝妮娜的衣着她微笑满是满意。
“贝妮娜,你来了。”她高兴的上前轻搂贝妮娜。
贝妮娜回抱了一下奥戴尔阿姨微笑应声:“嗯,我来了,奥戴尔阿姨。”
奥戴尔轻拍了一下贝妮娜后背,然后她笑着松开了贝妮娜,她说:“来,今天你终于不用视频,可以现实见到你的云伯父伯母了。”
贝妮娜一双明亮的眸子下意识看向云子辰,却在看到他挺直脊背显得清冷的背对着自己,根本不看自己一眼而眼神顿时黯然了些许。
乔冰正在看着贝妮娜,所以她将贝妮娜神情细微变化看在眼里。
“子辰……”她看向儿子云子辰国语叫了一声他名字,然后她没有用普通话而是用大家都听得懂的纯正美腔英对他意有所指说:“你刚还在问贝妮娜怎么还没来,她现在来了你又害羞的不敢看她了吗?”
贝妮娜在听着乔冰话的时候小小惊喜了一下,她看向了云子辰温声说:“是吗?云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