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丰鬼车真身横于潮头,水光上翎羽,金灿灿若铜浇一样,金白两色相磨,美丽若锦绣,或许因为融合金乌精血的缘故,色彩要比以前精致。
他九个鸟首抵颈,惨绿眸光转动,看向自上而下倾斜如雨落的功德,那一片紫青所到,气机氤氲,霞彩凝结,明澈灵府,高悬玄图。
正所谓,凤罄鲸钟,奏钧天广乐。鸾篝龙鼎,陶大地祥云。
还有散花满地,福澄八海。
功德,来自于天庭。
聚散于心,能化万物。
自带祥瑞,灾祸退避。
李元丰舒展身子,把得到的天庭功德以及自吞噬界空提炼出来的时空之力统统打入妖身内,化为浑厚的积累,让停在冥冥之金仙门户跟前的影子再次膨胀,准备再一次推动金仙之门,释放出更多超脱之光,见识门户后的景象。
李元丰精神抖擞,人逢喜事精神爽。
“动静不小啊,”
风部的天君用青铜面具遮脸,只露出炯炯有神的两个眸子,他背后玄气冲霄,左右散开,垂若仙图,水波粼粼,上下相涵,水天一碧,玄鹤栖息于上,引颈长鸣,和天上月呼应。
他看不到所有,但以自己的感应能够发现,这位玄天圣君的周匝赤气环绕,紫青盘旋,龙章凤,洋洋洒洒,一派风和日丽的祥瑞。
不是其他,正是功德垂落之相。
这位天君当然知道化解一潮水的“贝壳”得多少天庭功德,他心有数,对方这样浩浩荡荡的姿态,效率太高。
“以后要是他一直参加,赶潮就是他一枝独秀了。”
风部天君摇摇头,背后仙图变化,云影生光,翩然入画,以他的眼光看得出李元丰的方法,无他,就是仗着自己妖身强横在潮水来来去去,刚猛又直接,在这方面,妖圣天然比天仙们有优势。
更何况,看样子,这个玄天圣君的妖身比一般的妖圣强横的太多,有的超出常理了。
“就这样,”
风部天君垂下眼睑,玄图裹身,不急不缓。
“玄天圣君,”
不像是雷府的高辛,或者风部天君,来自于月府的女仙主要是来近距离观察李元丰的,她蹙着好看的黛眉,脚下月色如秋,桂花落,一杆烟雨飘渺。
女仙发现一点,不管别的如何,反正这玄天圣君的战斗力真的非凡。
“其他的话,”
月府女仙身姿翩翩,故意往李元丰近前行了一程,她肌肤如玉,晶莹剔透,感应到对方身上确实有一种至刚至阳的东西,只是看不清,道不明。
“咄。”
正在此时,蓦然间,一声大喝引动四下,只见风生云合、电掣雷轰,天雷、神雷、龙雷、水雷、社令雷,不拘于五行,超乎其上,威力爆炸。
轰隆,
肉眼可见的雷晕向四面八方去,照出人的眉宇,一片赤青。
“嗯?”
“怎么了?”
“发生什么?”
这样的声势,让其他人一惊,因为作为天庭同僚,他们彼此间并不陌生,知道这是雷府的高辛全力以赴了,甚至说,在暴怒!
虽然此次天庭“赶潮”和往常有点不一样,可以高辛的城府,不可能如此啊。
“难道,”
众人打了个激灵,浮现出一个想法,同时把目光投过去。
果不其然,不知何时,潮水,万万千千的弯月浮现,照水而空,嫣红如血,似镰刀,能够收割生命。
血月随波而动,弥漫杀机。
有的凝成竖瞳,冷漠而森然。
不计其数的血月聚在一,组合成一种惊天动地的杀阵,困住高辛。
“虚灵血皇,”
高辛听着来自于四面八方的笑声,低低的,很沉,仿佛深夜猛然惊醒的梦魇,让人冷汗淋漓,他板着脸,用雷音抗衡,面上凝重。
封神后,圣人不履凡尘。
在这样的局面下,金仙横绝诸天,为天下冠。
再往下,就是仅次于金仙的天仙绝顶存在。这样的人物比金仙来肯定少,可绝大多数都是一方巨头,有名有姓,会被同层次的人所知。
眼前的虚灵血皇,就是这样一个人,被天庭高层所知的,来自于血海的对头!
“麻烦。”
高辛神情严肃,正因为了解对方的来历,他才如此严阵以待,因为对方虽只是一分身寄托于潮水的界天,可其真身称得上金仙之下最强的存在之一了。
这么说是有道理的,虚灵血皇有一成就,那就是他曾经冲击金仙大道,引得诸天震动,虽然最后没有真正晋升成功,可走到那一步,已经几乎要超出天仙范畴。
“麻烦啊,”
高辛来来回回,虽然对方真身的境界修为在自己之上,可自己这次被对方的分身偷袭,主要问题还是出在自己身上。
由于那个新玄天圣君的缘故,自己的动作大开大合,少了两分谨慎,要是对上一般的妖邪还好,遇到虚灵血皇这般的,只能自认倒霉。
“该如何做?”
高辛眉头皱成疙瘩,对方分身前来,自己真身坐镇,肯定没有性命之忧,可真身在此,有忧患就是,一旦受了伤,不但此次赶潮所有红利得尽数吐出去,而且还会耽误事。
在如此波澜壮阔的时代,时间金贵啊。
“今朝还真的吃亏不可?”
高辛念头转动,有点无奈,每次周期潮汐,天庭和其他来犯势力是有默契的,就是一个明里的交锋,对方金仙不下场,天庭的金仙们同样会冷眼旁观,可以虚灵血皇的神通的诡异,金仙不在的情况下,他占据上风后,真的很难破解。
“在场的其他人?”
高辛目光打量,自己所见的一片血海,根据自己的了解,自己同僚的实力和自己在伯仲间,以虚灵血皇的手段,待自己的同僚破开虚灵血皇的大阵,自己恐怕已经伤了。
“吃一堑长一智吧。”
高辛垂下眼睑,这次也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让此妖邪趁虚而入,怨不得其他人。
“妖邪退避!”
正在此时,一声大喝传来,大片大片的火焰落下来,把无尽的血色屏障烧出大洞,然后鸟首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