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沈知婠目光往沙发那边的男人望了过去。
    男人漆黑幽深的眸子远远地凝视着她，浅淡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沈知婠出了声：“容先生，钱已经交了，我就先走了。”
    见男人没给她任何的反应，沈知婠扬了扬眉，回眸看向陈赞：“走吧。”
    陈赞应声：“好。”
    他跟在沈知婠身后走了大概三四步，接着回头望了一眼。
    男人幽冷的瞳眸凛冽的散着寒气，盯着沈知婠的后背。
    陈赞面无表情地瞪了他一眼，才快步跟上了沈知婠。
    ……
    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后，刘警官试探地问：“肆爷，您要什么时候离开？”
    “难道还想要我留在这过夜？”
    老刘没再出声：“……”
    男人起身，淡漠地扫了他一眼，阔步往外走。
    他一出警局，就看见了沈知婠，眼眸紧凝着前面两个人的身影，修长笔直的双腿径直地走上前。
    陈赞似乎感受到了周身低压的气息，停下脚步，回过头就瞥见容肆砚。
    沈知婠也转回了身。
    眉梢微扬，眼尾浅浅地弯着，“容先生不是不想出来吗？”
    容肆砚静默地盯着她，随后瞥了眼她身后的陈赞，声音低沉：“他是谁？”
    沈知婠侧头看了眼陈赞：“容先生，你的关注点是不是错了。”
    容肆砚目光阴鸷了几分。
    为了知道她为什么不在翡山庄园，他借口让她还钱给她发信息，她居然她要休息了，就是跟这男人休息了？
    呵。
    男人冷漠的表情上多了几分讽刺的意味。
    他在翡上庄园睡了几个小时，等了那么久。
    没想到她居然是跟别的男人在一块！
    “水性杨花。”
    他吐出这几个字，转身要走。
    想到程进还没到，又停下了脚步。
    沈知婠扭头看旁边的男人：“容先生，他是我助理，你别误会了。”
    容肆砚别开视线不去看正对着那张美人脸，声音冷漠：“你解释什么，无关我的事。”
    沈知婠眨了眨眼眸，“哦。”
    她刚才为什么会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觉得他可能是在吃醋呢？
    “姒姐，我去把车开过来，你在这等一会。”
    “好。”
    陈赞离开后，剩下的两人站在路边，各自怀揣着心事。
    夜雾蒙蒙的，但远处一簇簇灯火幽幽闪烁，像撑开的伞，像轻盈的蒲公英，像舞女闪闪发光的裙裳。
    陈赞将车开了过来，降下车窗：“姒姐，上车。”
    沈知婠走上前，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容肆砚微眯着眼眸，趁着还没启动车子。
    他长腿一迈，骨节分明的手指放在车门把上。
    将其一开，随后坐上去。
    前面两人听到声音，都回过了头。
    陈赞五官俊秀，剑眉星目扫过去：“你上错车了。”
    沈知婠眼神微微波动：“容先生，你上我们的车做什么？”
    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上错车。
    容肆砚靠在椅背上，神色慵懒，阖着眼皮，姿态从容淡定：“顺路送我一程，不介意吧，沈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