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谁会替他善后,而且还能做的让警察都查不出任何头绪来。可要真的是米彦辰在帮他,他心里又有些复杂了。米彦辰会恰好出现在那里,还替他收拾残局,肯定是目睹了他碎尸的过程。
从他在商场里牵了米彦辰的钱包,好像两人就不断被牵引到一起。他后面每做一件坏事,米彦辰几乎都在场。钱包算一件,上次南边交易算一件,这次交易再加上碎尸,仅他知道的都有四件了,但还有他不知道的呢。
凌嘉诺这边一个人患得患失游神去了,米彦辰看他连辩解都没一句,心想就是默认在为青马担心了,更是被怄得上火。别人追媳妇儿都干干脆脆的,怎么到他这儿就那么多事儿呢。整天追在媳妇儿屁股后面给擦屁股不说,情敌还少。先是有个感情深厚的唐文杰,现在又冒出个有光屁股交情的青梅来,他这正主到现在还肉都没吃到嘴里呢。
米大叔上火,身上幽冥色的森寒气息自然流露,凌嘉诺无端打了个寒颤,回神后立马扑到他背上,隔着沙发靠背将他脖子圈住,笑得没心没肺地道:“米彦辰,咱们把赵筠盛的遗产要了吧,c市好多孤儿院都很缺钱的,我爸爸以前经常带我去做义工,我已经很久没去过了呢。”
“好,那就要了。”米彦辰还是一副面瘫脸,不过,任他再怎么压制,还是抑不住上扬的嘴角。廖熊看得大呼神奇,盯着凌嘉诺跟研究小怪物一样。米队长这多云转晴也转得太快了点吧。
事情决定了,也就简单了,廖熊负责帮忙联系律师,到时候连带给孤儿院捐款的事情也一并全权委托给律师办理了,凌嘉诺只用在必要的时候露面就行,至于在这期间,有不开眼找麻烦的,就交给武力值一级棒的米大叔了。
凌嘉诺给廖熊倒了一杯水,走到米彦辰身后,伸手放在他肩上,替他揉捏起来。米彦辰这下通身都舒坦了,眯着眼靠在沙发上,一脸享受。凌嘉诺垂眼看了他一眼,手指暧昧的在他脖子上来回地蹭,然后对有点受惊的廖熊笑笑道:“廖哥,你们有杰哥和灿哥的消息了吗?”
“就知道你要问这事儿?”米彦辰虚开眼往头顶瞟了一眼,在对上凌嘉诺温柔如水的目光,又闭上眼继续装死。
廖熊暗骂一声秀恩爱什么的是要遭雷劈的,伸手将下巴按回原处,正襟危坐,简明扼要地道:“那晚上打死五个,抓回来四个,不过什么也没问出来,那些人知道的也不多。”
“唐文杰跟王灿目前都是下落不明,不过,根据抓住那四个人的供词,唐文杰走私贩卖毒品的罪名是跑不掉的,通缉令也下去了,除非他出国,否则……”说到这儿,廖熊也在密切关注凌嘉诺的神色。
凌嘉诺是最后跟唐文杰呆一起的人,若说有谁知道唐文杰的藏身之所,那这个人最有可能就是凌嘉诺。可惜他失望了,凌嘉诺从头到尾连眼皮都没有波动一下,脸上一直挂着浅笑。
暗骂一声小狐狸,廖熊继续试探道:“那天县城广场有个明星在开演唱会,唐文杰曾经在那里躲了一段时间。后面调查的时候,那个明星也证实过这一点。”
凌嘉诺心一跳,这一下手就重了,他垂眼见米彦辰像是真睡着了一般,松了一口气,不着痕迹的把刚才捏出来的红印揉了揉,继续问道:“廖哥刚才说杰哥和灿哥都下落不明,看来那条线索也断了吧?”
廖熊没看见凌嘉诺刚才的小动作,有些郁闷地应道:“是啊,唐文杰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按理说他受了伤,当时应该没有行动能力的,真不知道他是怎么逃走的。”
凌嘉诺原本以为唐文杰藏在赵大同那里是保险的,没想到还是会被警察找到。可听廖熊的意思,赵大同并没有跟警察说实话。只是不知道唐文杰现在到底去哪儿了,是自己醒来逃走的,还是被人救了。
米彦辰悠悠转醒,打了个哈欠开始撵人:“你们两个要是说完了就散了,廖熊你赶紧走,我现在可是习惯睡午觉的,今儿都被你搅合了。”
廖熊鼻子都气歪了,不过被米彦辰一眼扫过,还是灰溜溜地站起来,抓起一串提子道:“这玩意儿挺好吃,我带给瑞瑞。”
“没事儿,反正米彦辰买了不少,我一个人也吃不了几个。”凌嘉诺笑笑,送他出了门,刚转身就被米彦辰压到门上。
“刚才你手抖了,你知道唐文杰在哪儿?跟那个明星有关?”
“你果然是装睡的。”凌嘉诺两手圈住他脖子,将重量挂在他身上,笑得眉眼弯弯地道:“你这战友也太小看我了,竟然还想试探我。我知道又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难道你还想举报我不成?”
似有似无的气息喷在唇上,米彦辰呼吸粗了一些,他低头看着被自己抵在门上的凌嘉诺,凑上去衔住那两瓣娇笑的薄唇,死劲儿吸了一口,松开道:“我当然不会举报你,不过,撒谎的小孩儿可是要被罚的。”
“呵”凌嘉诺舔了舔被吸得通红的嘴唇,手指在他颈子里来回画着。“你想怎么罚?这样?这样?还是……这样?”
“唔……放手!”米彦辰躬起身子,暗恼刚才色迷心窍、大意失荆州,让凌嘉诺偷袭又得逞了。
凌嘉诺笑得更欢了,一手圈住他脖子,一手抓住他底下渐渐抬头的器物蹂躏起来,算不得温柔,却恰好让米彦辰越发精神起来。“是谁说撒谎的小孩儿要被罚的?它可比你老实多了。”
米彦辰按在门上的手握成拳,面瘫脸上难得出现一丝窘迫。不过,很快他就反客为主了,一下贴紧到凌嘉诺身上,火热坚硬的器物顶在凌嘉诺小腹上,眼里升起情欲,低沉魅惑道:“那咱们就都受罚好了,罚它帮你通肠如何?”
感觉到那只大手移到自己屁股上,凌嘉诺脸一红,心里唾了米彦辰一口。这货也忒不要脸了,爆菊就爆菊,用得着这么拐弯抹角吗。再说,这那里是都罚,分明就是他一个人受罪好不好。
心里唧唧歪歪够了,凌嘉诺又有些好笑。这几天同床共枕,他又没穿裤子,米彦辰憋不住偷偷在厕所打手枪,还自认为做的多隐秘似的。可是他一下床,自己就醒了。身后顶着个烂屁股不是谁都能安然入睡的,要不是看米彦辰连着两个晚上都没怎么合眼地守着他,他才不会委屈自己早早装睡。
反手抓住那只在股缝里作怪的大手,强行拉到前面,摁到他自己的老二上,凌嘉诺笑嘻嘻地道:“大叔,你自己动手惩罚它吧,反正这几天晚上你也没少罚它,也不在乎多这一回。”说完便跳着跑开了,只是因为屁股还没好全,姿势很是怪异。
米彦辰眼里的欲火一下全灭了,傻眼地看着自己顶得老高的帐篷,再想想凌嘉诺那句话,顿时厚脸皮也绷不住了,只好叉着腿往卫生间挪去,还输人不输阵地爆了句爷们儿话:“你给我等着,等你好了,我g不死你。”
☆、第045章 卖名声
凌嘉诺后面又给廖熊打过几次电话,见还是没有唐文杰和王灿的消息,他反而放心了。目前对于两人来说,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了。他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没有强烈的正义感去愤世嫉俗。曾经他落魄不堪无家可归的时候,是唐文杰救了他,给他饭吃,给他衣穿。那个人就算再坏,至少对他凌嘉诺来说,却是无可挑剔的。
米彦辰退了房出来后,看他站在门口发呆,走过去问道:“在想什么?”
“在想杰哥现在会不会躲在哪个大桥底下,为了一个馒头跟人要饭的大打出手。他身上有伤,很可能打不过要饭的,然后会被揍得鼻青脸肿……”凌嘉诺咬住唇,怔了半响,突然回头朝米彦辰笑笑道:“你可别骂我,我就是想,如果那个随时都帅得一塌糊涂的男人落魄成那样儿,我会难过死的。”
“不骂你。”米彦辰盯着他眼里亮晶晶的东西,胸口闷得慌,更多的还是心疼。他知道爱上一个生命里已经被人先一步留下过重重痕迹的人,他没得选,只能用时间去一点点抹掉那些痕迹,打上自己的烙印,让这个人完完全全只属于自己。
还好,一切并不算晚。伸手揽过那个快要哭了的人儿,米彦辰咧嘴笑道:“唐文杰那种随时都帅得一塌糊涂的人,怎么可能让别人看见他落魄的一面,你放心,他要是不够光鲜,绝对不会有脸出现在人前的。”
凌嘉诺没想到米彦辰会跟他开玩笑,酝酿了一腔的湿意,都被噗嗤一声笑没了,他在米彦辰怀里扭了两下道:“你别闹,我说正经的呢。”
米彦辰拥着他朝车子走去,一口白牙炫得路人眼花。“我也是说正经的,就唐文杰那级别的,一时半会儿肯定是不会被抓住的。以前我们执行任务的时候,经常会跟隐姓埋名的人打交道,那些人十有八九都是在内地犯了事儿的,他们能量大了,到哪儿都能混得风生水起,是不会轻易折进去的。”
凌嘉诺坐进副驾驶,系上安全带,看他放好行李上车了才撇撇嘴道:“你不是当兵出来的吗?怎么也发表这种言论,这要是在部队,恐怕是要被关禁闭的吧。”
“嘿!关禁闭都是轻的,这是思想政治觉悟没达标的反派言论啊。”米彦辰回头盯着后面的路,慢慢将车子倒出去,然后打转方向盘道:“严重的直接走人,嘴欠的那种,领导会让你写检查,还得学习,不彻底把你改造了不让你归队,学习完了还得当着大队阐述你的学习成果。”
“切,还学习呢?当教小学生啊?”
米彦辰瞟了他一眼,不怀好意地道:“检查那玩意儿,在我们队上最折腾人了,你下次再不听话,我也让你写。”
翻了个白眼,凌嘉诺转头去看窗外的景色,压根儿没把这话放在心上。直到后面有一天,他顶着个被塑料尺子抽红了的屁股,跪在凳子上,穿一件米彦辰从许易衣柜里借来中学生校服,趴桌子上写检查的时候,才猛然忆起今天这一幕,暗骂米彦辰那货卑鄙无耻,绝对是早有预谋的。
来的时候,一个人担心不已,生怕凌嘉诺出点意外。回去的时候,凌嘉诺就坐在身边,只要转过脑袋就能看见。一路上,米彦辰精气神儿十足,一口气就从c市开回了梨花县。可惜他这份好心情只维持到了家里,就被参赛凯旋而归的许易给搅了个气冲山河。
……
客厅里,冯秀秀目瞪口呆地看着桌子上放着的厚厚的一摞百元大钞,好半天才回神,指着跟前少年的脑门儿怒骂道:“你个不省心的,这种事你怎么能答应呢?这要是一个闹不好,你这一辈子都别想抬头做人了。不行,我不能让你背这个黑锅,走,我现在陪你去学校,我找他们说理去,他是校长了不起啊,他儿子干的混帐事儿,凭什么让你给兜着啊?”
“秀姨,秀姨你听我说啊。”许易扒着沙发死活不肯走,他专门挑时间赶回来就是想趁米彦辰不在家,把这事儿先给冯秀秀说了。等米彦辰回来,就算知道后绕不了他,好歹有个人能帮他求情啊。
“秀姨,我都答应人家了,怎么好出尔反尔。而且校长也答应我了,这件事绝对不会扩散出去的,对我的名声也不会有影响,秀姨……”
冯秀秀还是觉得不妥,拉长脸道:“你要是不听我的话,那你就别跟我说这事儿,等你叔回来你自己跟他说去,我不管你了。”
这哪儿行啊,许易一听,忙堆着笑脸贴上去,搂着她手臂摇晃:“秀姨~~你要是不管我谁管我啊,我这不是怕我叔回来一时接受不了嘛,你到时候帮我说说,他好歹能缓一缓不是。”
“合着你就只担心你叔接受不了啊?”冯秀秀没好气地推开他,心里也是烦乱得很。她是知道米彦辰脾气的,这种事肯定说什么也不会忍气吞声。想到这儿,她又对许易劝道:“不是秀姨不帮你,这件事真的不行,趁你叔还没回来,咱们赶快把钱还回去。”
许易咬着唇,乖巧的模样让人不觉就会心软。他看了看桌子上的钱,又看了看一脸没商量的冯秀秀,只好哭丧着脸道:“可是我已经跟人签字画押了,这事儿反悔不了的。”
“你说什么?”冯秀秀尖叫一声,晕眩感窜上脑门儿,直退了几步才站稳。许易看她这样也慌了,上前扶住她,抬手就给自己一巴掌,带着哭腔道:“都是我不好,秀姨你别生气。”
冯秀秀看他一巴掌下去,白净的脸上立马浮出一片红,心疼地抓住他手喝道:“你打自己干什么,疼不疼啊,我说你傻你啊……”
“这是怎么了?”米彦辰提着行李包进来,瞧了两眼缩在冯秀秀背后的许易,视线在他脸上顿了顿问道:“你脸怎么回事儿?”
许易傻眼了,他回来的时候专门打电话问过张小东的,张小东说他叔出远门了,这个星期都不会回来的,可现在人怎么突然回来了?看米彦辰朝沙发旁边走去,许易腿一颤,盯着桌子上那摞钱都快哭了。不作死就不会死,他这分明是送上门儿来作死的节奏啊。
将包扔到桌子上,米彦辰看了那些钱一眼,回头冲凌嘉诺道:“站门口干嘛?进来啊。”
凌嘉诺敏锐地感觉到了米彦辰的气质在变,说不清楚具体哪儿变了,就是觉得他现在一个眼神杀伤力都是十成十的,瞟到身上,让人皮发紧得厉害。
做了亏心事,许易的感受就更强烈了,见米彦辰拿起那摞钱看了看,又跟他招手。他眼巴巴地望着冯秀秀,一脸哀求。冯秀秀气闷凌嘉诺又跟着回来了,不过,眼下她也知道许易的事情一定得好好跟米彦辰讲。
拉着许易走过去,冯秀秀看他死活不肯坐也随他去了,干笑了两声道:“怎么去了这么多天,我以为你一两天就能回来的。”
“嘉诺身体不好,多呆了两天。”应了一声,米彦辰抬头看向许易问道:“你脸怎么了?还有,这些钱是哪儿来的?”
“你看你秀姨干什么?我问你话呢?”突然提高的音量,将屋里的三人都吓到了。凌嘉诺摸了摸鼻子,掩饰住面上的尴尬。冯秀秀也是不自在的将一缕头发别到耳后,脸色微红。许易更是抖了下身子,小脸灰败,颓丧地交代道:“钱是校长给的。”
“哦?”米彦辰拿起旁边的奖杯,满意地点头,嘴里听不出情绪地道:“你们校长人不错啊,竟然还给你发了这么大一笔奖金,呵,真是给你叔长脸了。”
话虽如此,可凌嘉诺却从那张面瘫脸上看出了一丝冷讽。果然,许易一边搅着手指,一边低声说道:“不是奖金,奖金只有两百元,我全买书了。这钱是因为我帮了他儿子,他拿给我的。”
米彦辰收起懒散,正色问道:“你帮他儿子什么了他给你钱?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许易应该是有点怕米彦辰的,话说得很慢,不过,等他说完,连凌嘉诺都开始拿怜悯的眼神去同情他了。这小子做事儿也太不靠谱了吧。许易他们这次一共有十二人代表学校去参加数学竞赛,一行人外加男女老师各一名都住在酒店里。
学生里面有一个是校长的儿子,比许易高一个年级,因为同样是种子选手,所以两人被分到了一个房间。一开始大家都还住得好好的,毕竟是去比赛的,还是有些紧张的。可等最后一天考完后,两个老师就带着学生们出去逛街,哪知道中途大家意见不一致。有些想去书店买书,有些想去逛商场,最后两个老师只好分开带队了。
可就这样,校长儿子和另一个女生最后还是提前回去了。两人平时就走得及近,中学生对这种早恋已经见怪不怪了,但大家还是默契的没让老师知道。等许易他们买了书回到酒店的时候,刚开门就被屋里的场面吓了一跳。
许易当时吃了一惊,但他也没声张,假装什么也没看见。结果等到晚上的时候,这件事还是被传开了。那女同学被同屋的女生多问了几句,就躲到浴室里割腕自杀了。虽说人没死,但这下子事情闹大了,不仅学生家长来了,校长也亲自来了。
事情的结果就是,校长找到许易,拿出五万块钱让他把这件事认下,当然,女同学家里他会负责处理,不需要许易负担什么。只不过,当时酒店的摄像头看见了那女同学衣衫凌乱的从许易他们房间跑了出来。而且,一起参加比赛的有十二个人,保不准会有人嘴上不牢靠。
校长想的很好,这件事如果被人知道是他儿子做的,不仅对他儿子名声不好,作为父亲的他,又是一校之长也是会有影响的。而且他刚递交了资料,准备要调任入官场了,这个节骨眼儿上,落个教子不严、家风不正的名声,很可能把他那个既定的名额给吹飞了。
凌嘉诺恶心那不是玩意儿的校长,同样也有点想不明白许易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答应这件事的。缺钱?还是迫于校长的淫威?米彦辰气得七窍生烟,一双眼睛只差把许易洞穿了道:“我是缺你吃的了?还是缺你穿的了?给你的零花钱不够用吗?你这张脸是多不值钱啊五万块你就给卖了?”
米老虎的吼声震得桌子上的奖杯都在颤,凌嘉诺耳朵翁翁响也不敢去挠。冯秀秀看许易低着脑袋站在一边,可怜兮兮的,只好站出来劝道:“彦辰你也别骂他了,你看他怕你都怕成什么样儿。要我说这事儿也不怪小易,都是那校长不对,他……”
“够了,嫂子。”米彦辰不耐烦地打断她:“你可以问问他,人家有没有逼他拿这个钱把名声给卖了?”
“问你呢?说话!是你自己愿意拿的,还是有人逼你了?”高大的身影突然笼罩下来,许易往后退了一点,小声地应道:“是我自己愿意的。”
“行啊你,出息了啊,学习好是吧?脑子不长,光学习好有皮用?”米彦辰怒极而笑,突然转身一巴掌将桌子上的奖杯煽到地上摔了个粉碎。凌嘉诺差点被波及了,跳起来让到一边。
看奖杯摔碎了,许易眼圈渐红,泪水一颗一颗砸到地上。冯秀秀心疼地拉他到身后护着,冲米彦辰喊道:“你好好跟他说不行啊,小易没见过那么多钱,一时糊涂应下又怎么了,他又没把钱拿出去乱花,还不都全给你拿回来了。”
凌嘉诺无语地看着那护犊子的蠢女人,真不知道她这话的败火作用在哪里?米彦辰要不炸了就怪了。转过头,凌嘉诺突然笑了一下,他刚才就觉得这个许易有点不一般。米彦辰吼那么大声,也没见他有多害怕,反倒是米彦辰问话,他每次都能思路清晰、简扼明要地回答出来。
就在刚才冯秀秀说那话的时候,凌嘉诺清楚看见他在冯秀秀背后撇嘴巴,虽然收敛得极快,但还是被凌嘉诺捕捉到了。
米彦辰这次没有打断冯秀秀,而是直接无视掉了。等冯秀秀说完后,他才开口对许易道:“滚三楼去跪着,我看你不是脑子不好使儿,你是皮痒痒了。”
☆、第046章 变味儿的家法
许易上楼的时候,几乎是跌爬着上去的,那脸色配上他纤细柔弱的身子,跟见了棺材里爬出来的白面鬼然后被吓丢了魂儿似的。看米老虎一张脸铁青,凌嘉诺以为他会直接跟上去,没想到他只是拎着行李包进了房间,再出来,手里拿着套干净的家居服。
“坐一天车你也累了,去洗个澡把衣服换了。这是之前买的,洗干净后就收我柜子里了,在家里就穿这个吧,舒服点。”
“嗯”迟疑了下,凌嘉诺还是接了过来。冯秀秀在一边生着闷气,看到这一幕狠刮了凌嘉诺一眼,刚好给转过脑袋的凌嘉诺看见。凌嘉诺嗤了一声,冲她翻了个白眼儿,冯秀秀气极,米彦辰像是没看见似的,自顾挽了袖子道:“我去煮面,你洗完就可以吃了。”
看他分明心情不佳又不想多说话,凌嘉诺识趣的没有跟冯秀秀一般见识,拿着衣服钻进房间。屋子跟他走前一模一样,冯秀秀那女人倒是没有弄出什么看他走了把他东西丢掉然后在房间里换上一副有新人入住的假象事情。
稍微想了下,凌嘉诺就暗道没意思。那女人处处不待见他无可厚非,任谁死了男人又有个更好的天天处一块儿,就算她没点旁的心思,日积月累下来的习惯也不会容忍这份依赖被打破。而且,谁又说得准,她会不会处着处着处习惯了就当成是自家的了。
凌嘉诺相信直觉这东西,他能下意识把冯秀秀当成尖嘴婆一类的恶婆娘,说不得就是因为冯秀秀把米彦辰太当自己人了。而冯秀秀肯定也能看出他跟许易的不同,米彦辰那货对他的感情,稍微留心一点都能看得出来。这么一想,凌嘉诺又开始磨牙,米彦辰那蠢猪竟然给他拉仇恨。不过,磨牙归磨牙,他心里还是舒坦的,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藏着掖着来。暗地里喜欢个人,或者是搞不清不楚的小暧昧,他都不喜欢。
把一片真心拿来反复蹂躏、搁浅拉锯,最后只能伤痕累累,想一下“爱”这个字眼都觉得疼。
凌嘉诺洗完澡出去,米彦辰已经煮好了面,照顾了他的口味,没有放葱花,隔了点香菜。跟米彦辰面对面坐在餐桌边上,凌嘉诺一边小口小口地吃,一边偷看吸溜得嚯嚯直响的米彦辰。他对米彦辰罚许易这事儿的后续还是挺感兴趣的,尤其三楼那满屋子的工具,第一次见,就让他起了好一身鸡皮疙瘩。
指望不上闷葫芦米老虎开口,凌嘉诺只好没话找话道:“冯秀秀干嘛去了?她不当老母鸡了啊不怕你把许易给打了。”
嚯……米彦辰把最后一口面汤喝完,放下碗道:“左一句冯秀秀,右一句冯秀秀,她是你秀姨,要不你跟着我喊嫂子也行。”
凌嘉诺跟冯秀秀不对盘米彦辰是知道的,可这事儿上,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冯秀秀刚才跟进厨房替许易说情的时候,也不忘数落凌嘉诺几句。他都不知道这两人到底是什么时候结下的梁子,烦不胜烦只好抽去卫生间的空档,给秋文打了个电话,让他回家休息,把冯秀秀叫下去替班。
凌嘉诺挑三拣四地扒拉着面条,他吃得慢,又不喜欢面里放太多汤,所以这会儿面已经有点糊糊状了,干巴巴地搅在一起,一筷子就是一坨。米彦辰皱眉看他玩儿,也不管他,只是劝道:“你也别老是跟她斗鸡眼,她是长辈,你得有点礼貌……”
嘿!这话说的,你丫的才跟她斗鸡眼!你全家都斗鸡眼!屁来的长辈!去他娘的礼貌啊!心里面草泥马奔腾而过,凌嘉诺一筷子下去,力道没控制好,戳断了一截面条飞了出去。愣了下,他眼神儿就往桌子上瞟。正纳闷明明看着飞出去的,怎么就不见了,却突然发现米彦辰话没说完就停下了。
“怎么不说了……额。”
凌嘉诺讪笑两下,埋头老老实实地吃面条。米彦辰搭下眼皮,一把扯掉挂在鼻子上的面条,无语地看着脸都快埋进碗里的凌嘉诺,顿了顿继续劝道:“反正她怎么也大不过你去,她只是张小东的妈,是我战友的老婆,可你是我媳妇儿啊。”
“谁是你媳妇儿了?”放下筷子,凌嘉诺嫌弃地把碗往前推了推道:“你给我吃了吧,我吃饱了。”
米彦辰看着他碗里扭成麻花结的糊状玩意儿,拿起筷子,两下扒拉进嘴里,吃完后又继续劝:“那我是你媳妇儿行不?总之吧,她就是一……亲人中的外人,可咱两是自己人啊,你就当疼你媳妇儿我了。飞狐当年还救过我的命呢,他牺牲了,我不能连他老婆孩子都照料不好。”
说起飞狐,米彦辰眼里暗了不少,当初一起并肩作战的战友,死的死,残的残。作为队长,他反而是伤得最轻的那个,他心里对死去的战友是怀着一份愧疚的。他不想委屈凌嘉诺,但目前也找不到能让两人和睦相处的办法。冯秀秀是女人,又是他嫂子,他不好多加指责什么,所以只能从凌嘉诺这里下手了。
“咱们就当她是小东妈妈敬着不行吗?”
凌嘉诺抱着胸两眼微眯,米彦辰连忙一脸讨好,眼巴巴地看他。想了会儿,凌嘉诺也大概猜出来了。米彦辰估计是不知道冯秀秀不待见他的问题出在哪儿的,这货完全没有意识到他才是祸端的源头,只想着随便谁让一步,大家相安无事就行。
至于这个谁,米老虎就挑了看起来好说话一点的他,或许里面真确有当他是自己人的成分,可凌嘉诺还是气得想翻白眼。哼!这种事是让能解决的了的吗?你一让着,说不定那边立马更蹬鼻子上脸了。
不过,眼前腆着脸摇着尾巴只差跪下来给老公舔脚的米媳妇儿,凌嘉诺觉得自己还是应该体贴一点,于是否,终于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看蠢兮兮笑得找不着眼的媳妇儿,又忙强调:“丑话我可说在前头,就是泥捏的也还有三分火气呢,她要是不上道,你可别怪我不客气,不心疼你这当媳妇儿的啊。”
“嗯,不会,诺诺最心疼我了。”见目的达到了,米彦辰肉麻了一句也不再废话,起身收了碗筷进厨房洗碗。凌嘉诺跟过去,靠在厨房门口看他洗,想了想问道:“你准备让人跪多久啊?这都要一个小时了。”
米彦辰闷着脑袋洗完,想起凌嘉诺嘴唇有点发干,又开火烧了点水。回头将人拉进厨房,卡在案台前,弯腰往他身上拱道:“那老公准备多久临幸媳妇儿啊?我这都自己解决多少回了。”
“行啊,老公我今晚上就临幸你怎么样?”凌嘉诺好笑地推开他那颗大脑袋,看他一张怨念脸上爬满喜色,摸了一把,啧一声道:“这皮糙肉厚的,下面恐怕也一样,我得买点道具回来好好调教调教你,不然可怎么吃得下去。你是喜欢跳蚤蛋呢,还是喜欢震动棒?”
米彦辰收起示弱,直起身,盯着怀里笑得焉儿坏的痞子凌,浓眉上挑,露出一双闪着幽光的黑漆眸子。凌嘉诺被他盯得头发发麻,热气上脸,好在烧水壶报警器响了,米彦辰留下意味深长的一眼,就转身关火去了。
揉了两把脸,凌嘉诺接过他递过来的水,捧在手心里暖着。米彦辰越是避开许易的话题,他就越是好奇。第一次见到那间屋子,他心里就有些说不清楚的异样了。或许是出于担心有那么一天他也会被拎到三楼教训的原因,所以凌嘉诺对这事儿真的是挠腮抓痒,不让知道就浑身都不自在了。
“米彦辰,你以前把许易怎么了啊?我看那小子挺怕你的啊,你就跟我说说呗,说说呗……”从厨房到客厅到卧室,然后又到客厅,凌嘉诺一直跟在米彦辰屁股后面碎碎念。
米彦辰虎着脸一言不发,心里却早乐开花了。能让以前问十句勉强才应一句的凌嘉诺变成小话唠,想想就觉得很有成就。而且,他喜欢这样活灵活现的凌嘉诺,而不是那个连情绪都嫌多余的冰山冷美人。
看时间差不多了,米彦辰从沙发上站起来。凌嘉诺立马跟着蹦了起来,一双狭长的眼睛闪着亮光,一脸好戏终于要开锣了的表情。米彦辰看了他一眼,突然露出点霸王之气道:“你就呆这里看电视吧,我怕你上去勾起点不好的回忆。”
凌嘉诺表情僵了一瞬,等要爆发的时候,米彦辰已经走了。他对着米彦辰上楼的背影狠狠比了下中指,把自己摔到沙发上,仰面盯着天花板,竖起耳朵听楼上的动静。米彦辰迈着长腿每一步跨度都很大,但踩在木地板的阁楼上却丝毫没有声音。
推开储藏室的门,许易屁股枕在腿上,正拿手敲着膝盖。米彦辰走到他身后,不怒自威地道:“跪得还舒服?”
身后冷不丁地冒出一个声音来,许易被吓了一跳,意识到是谁来了后,更是忙不迭时撑起身子跪好。米彦辰一脚踹到他屁股上,绕到他前面蹲下,捉住他下巴,饶有兴趣地欣赏他脸上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