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弱,透着怯意跟不安,是以前的凌嘉诺所没有的。或许有,但凌嘉诺一向把情感埋得深,根本不轻易表露。米彦辰没有心软,反倒坦然起来,凌嘉诺没有脏话连篇夹枪带棍地咒骂,他教训起来才不会有负担。
15厚的实木板,果然是硬伤武器,刚跟屁股接触,凌嘉诺就惨叫起来。米彦辰眼疾手快,突然往他嘴里塞了一个球形的东西。凌嘉诺一嗓子卡了一半在喉咙里,那玩意儿太大了,塞在他嘴里,根本吐不出去。而且,那东西味道奇苦无比,口水粘在上面,舌头都打麻了。
因为嘴巴闭不上,凌嘉诺只能痛苦地瞪着眼,看着自己的口水直往地上砸。身后,米彦辰左右各一下带着惩罚意味的沉重拍打,疼得他脑袋猛甩,要不是米彦辰踩着椅子,他能连人带椅子滚到地上去。
米彦辰想好要给凌嘉诺一个教训,下手自然不轻。可看凌嘉诺挣扎得厉害,他还是不觉松了些力道。就算如此,等左右各三十下打完,凌嘉诺的两个屁股蛋儿上,也变酱紫色了,硬成块儿高高凸在外面,原本形状饱满的臀部,一下变得畸形起来。
“呜呜……”感觉到身后的击打停了下来,凌嘉诺才含糊不清地呜咽出来。他刚才被憋岔了气,这会儿屁股上一跳一跳的疼痛,疯狂地撕扯着他的神经。他脸上早被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豆大的汗水混在惨白的小脸上,狼狈得毫不设心防。
以前唐文杰把他打晕过去,他也不愿意开口。可现在,他很想跟米彦辰认错道歉,只要米彦辰可以放他下来。不知道是不是感情不同了,心里竟也跟着脆弱了,凌嘉诺是被刚才‘米彦辰的铁了心’给打怕了。
米彦辰把椅子转了个方向,自己坐到床上,伸手把他嘴里的东西掏了出来。
突然能哭出声了,凌嘉诺一时气息不稳,从鼻孔里吐出个泡泡来。米彦辰原本是摆好要说教的神色,可还是没能憋住笑意。他扯了一截不算柔软的卷纸,给凌嘉诺擦了鼻涕,手里无意识地拍打着气囊梳,沉声问道:“我说过喜欢你要跟你过一辈子,你是不是从来没有放在心上?如果有,你怎么会不顾后果做这种事情?”
凌嘉诺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准备好的忏悔根本用不上,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抓着脑袋,不停地哭,或许因为心虚,哭声比刚才小了很多。
米彦辰眼睛一直盯着他,凌嘉诺那瞬间的错愕和闪躲他看得清清楚楚。虽然他平时有足够多的耐心去等凌嘉诺认真正视他的感情,可这会儿,他心里酸酸闷闷的,气赌地道:“没放在心上就以后慢慢放,我们先把今天这事儿解决了再说。”
说完,又把那球形东西塞进凌嘉诺嘴里。“唔……”凌嘉诺慌乱地摇头示意不要,可米彦辰也不想听他敷衍,直接拿了六根热熔胶棒放在他屁股上,严厉地道:“贩卖毒品重则枪毙,轻则也是被判一二十年。我这是第一次为这种事情打你,也是最后一次。你不小了,我想用情人的方式跟你相处,而不是拿你跟张小东一样。疼就给我记住了,下次别再玩命了。”
那句‘用情人的方式跟你相处’让凌嘉诺心酸不已,他还没把心里那股内疚跟更多复杂的情绪整理出来,身后潮水一般的疼痛顷刻间就将他席卷了。同时抽下的重重的力道,一次就能贯穿臀峰,六道棱子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
米彦辰看着他一下仰起的脖子,手指脚趾全绷紧了卷起来,即使含着黑马石也堵不住破喉而出的惨叫声。米彦辰知道刚才那一下的威力,不过,既然是为了给他长记性的,那他也不会舍不得。轻吐了一口气,米彦辰又抬手,刷刷连着两下狠抽了下去。
“啊!……”凌嘉诺身子绷成一个弧形,宽布条的绳子陷阱他肉里,很快又将他拉回原位。他眼前晕眩一阵比一阵转得更快,等米彦辰又一次连续两下抽下,他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
米彦辰知道他到极限了,停下手没再打了。因为长期运动的关系,凌嘉诺屁股长得还算结实,可就这样,也被无数条黑红色的棱子交错成狰狞的模样。米彦辰等他足够平静了,才将绳子替他解了,抱住软成一瘫的他,苦笑着替他拿出黑马石,鼓作凶巴巴地问道:“这次能记住吗?”
凌嘉诺哭得接不上气:“呜呜……能!我能!呜呜,你以后可都别这么打我了,呜呜……我最讨厌家暴了,咳咳咳……呜呜……”
愣了一下,米彦辰激动的差点手舞足蹈,看凌嘉诺吃痛哀呼,他赶忙压住欣喜,将人抱到床上。凌嘉诺体会不到米彦辰的兴奋,他已经没力气了,眼皮开始往下垂。
米彦辰盯着赤条条趴在床上的凌嘉诺,看着那个骇人不已的屁股,突然发现,凌嘉诺远远比他想象的要坚强。他以为凌嘉诺帮唐文杰做事,完全是义气用事。可现在看来,凌嘉诺心里比谁都明白,他干的是什么,而且,连后果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想明白后,米彦辰又有些失落,他觉得刚才凌嘉诺之所以安安静静的由着他打,恐怕大半还是因为内疚。凌嘉诺并不觉得帮唐文杰错了,他心里承认贩卖毒品是错的,却因为那个人是唐文杰,所以他愿意那么做。就想这会儿,他心里不是没有自己,所以愿意受下这顿教训。
☆、第043章 表白这件事
米彦辰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半天,没动静,又直起身子敲了敲门道:“你行不行啊?不行就让我进去帮你吧,有什么大不了的啊,大家都是男人,你有的我也有,再说,你身上哪个地方我没见过啊?”
“闭嘴!”凌嘉诺涨红脸怒吼了一声,继续一点点蹭着往下退裤子。昨儿一天,他几乎都是趴在床上度过的。可今天他实在是憋不住了。再不好意思,也只有厚着脸皮让米彦辰抱他进来。米彦辰原本是想留下来的,他死活不同意,虎着脸把人撵了出去。开什么玩笑,这要真是让米彦辰替他把尿了,那他以后还怎么有脸见人。
凌嘉诺走了会儿神,脑子里回想了下,米彦辰蹲在地上,叉开腿,抱着月儿把尿的画面。突然那画面里的月儿变成了他自己,身后的米彦辰还把嘴凑在他耳边,不停地吹着嘘嘘,嘘嘘……凌嘉诺心里一阵恶寒,鸡皮疙瘩也抖了一地,胀鼓鼓的小腹开始造反,他摇摇头甩掉脑子里乱七八糟不协调的淮安,立马又跟他不弯腰就不肯乖乖退下去的裤子较劲儿。
好不容易将松垮垮的运动裤拉到大腿上,凌嘉诺小脸已经煞白了,透亮的汗水密密贴在脑门儿上,斜眼看去,还有种踩在刀尖儿上跳舞的美人惹怜样儿。他单手撑着墙壁,粗重着呼吸,默默等刚才弯腰起身引起的剧痛过去。
身后的屁股暴露在外面,连空气的触碰都嫌粗糙割人。潮水一般的钝痛,从滚圆的屁股上,一波一波往四面八方涌去。那个疼痛源头,更是像被打烂后,不甘寂寞,争先恐后跳窜着肆虐周边的静土。
凌嘉诺只觉得他腰部以下,两条大腿以上,都像是一块儿被揍了一般,痛得他只想捶胸顿足大哭一场。可现实是,他根本不敢动弹分毫。
憋了一天,肚子里货不少。凌嘉诺跟孕妇挺个大肚子似的,一手扶着腰,一手将小嘉诺抓住,往坐马桶一点点放水。憋急的圣水终于找到了宣泄口,一点不知道要井然有序,非常没品的往小嘉诺里挤。凌嘉诺根本招架不住,稍微放快一点,屁股夹不紧,松懈会让疼痛瞬间放大。可覆水难收,他想慢点来也身不由己了,只好咬牙全憋回去。
一泡尿,尿尿停停,等撒完了都快两分钟了。总算舒坦后,凌嘉诺又发现了一个难题,他要想穿上裤子,还得再弯一次腰,而且,更重要的是,冲水按钮开关,弯腰要是没有90度,根本够不着。屁股跟小嘉诺一起晾着,凌嘉诺脸上的神情轮换了几遍,终于闭眼喊道:“米彦辰,你进来。”
“哎……”砰一声门响,米彦辰那极具压迫力的壮硕身子有点急不可耐地冲了进来,那架势倒有点像破门而入的土匪。见凌嘉诺耳根子微红,裤子还掉在腿上,他立马收起笑脸,生怕被凌嘉诺误会他是在笑话他。
凌嘉诺看他变脸似地换了张面瘫脸,真想变只野猫,扑到他脸上,挠他两爪子。可现实是,他特有女王范儿的,比米彦辰更面瘫脸地说道:“把裤子给我穿上,然后把马桶冲了。”
“嗯。”米彦辰虎虎生威地走到他跟前,弯腰替他把裤子提上,很隐蔽的拿眼神儿瞧了小嘉诺一眼,顺手再把马桶给冲了。等他站直后,才发现两人贴得很近,几乎他一低头,下巴就能靠在凌嘉诺毛茸茸的脑袋上。
瞬间,米彦辰就有些找不着北了。“中午你想吃点什么,南边那家馄饨,还是西门湘菜馆的豆腐?”
凌嘉诺无语地盯着眼前宽厚结实的胸膛,米彦辰就跟个天然暖火炉一样,晚上睡觉的时候,趴在他身上,比抱着只充电后自动发热的呢绒猪还管用。不过这人能不能不这么脑残,堵人家在卫生间里问中午想吃什么。
他想吃人肉包子有没有?二缺米彦辰的肉剁碎了做包子,最好还是屁股蛋儿上的肉。想着屁股蛋儿,凌嘉诺顿时又眼红了,小心眼儿似的在心里把米彦辰五花大绑在杀猪凳上,拿小皮鞭抽得他嗷嗷嗷直叫……
阴恻恻的笑声在狭小的卫生间里有点儿渗人,米彦辰看凌嘉诺脸上口水都快掉下来的淫荡表情,蹲下身,两手圈住他大腿,将他直直抱了起来。
“你又打什么坏主意呢?我跟你说,你千万别跟我说你要吃北边哪家哪家的菜。南边跟西门都还好,我快一点,最多半个小时就能回来。但北边那里,没两个小时是绝对回不来的。要跟昨儿晚上一样,你突然醒了想喝水怎么办?你要是想折腾我到处给你跑腿,等你屁股好点我随便给你折腾。”
凌嘉诺抱住他脖子,鼻子里哼哼两声,伸手在他头发短搓搓的脑袋上撸了两把,一脸不耐地道:“你别碎碎念了,我痛得要死,中午随便吃什么都行。”
“很痛吗?要不我再给你上点药吧,那个小女娃说这药效果很好的。”米彦辰将他放到床上趴着,紧张地问道。
一听上药,凌嘉诺一下撑起上半身,尖声叫道:“上什么上,早上不是才上过,我告诉你米彦辰,你再敢强行压着我给我上药,等我好了立马走人,不带有商量的。”
“好好好,我不上,我不上。”看小野猫炸毛了,米彦辰赶紧顺毛。等凌嘉诺得胜公鸡似的高高仰起头颅,然后又林妹妹似的娇弱着趴回床上,他才讨好地道:“再养两天咱们就回去吧,月儿跟张小东都吵着要跟你玩儿呢。”
“合该我就是陪两小孩儿玩的啊?”凌嘉诺换了个舒服点的方向把脸放好。
“那不是他们都喜欢你嘛。”米彦辰继续卖力笑,大脸上两只眼睛都快眯成缝儿了,一口大白牙倒是没因为抽烟的关系染上什么黄渍,反倒是他皮肤黑,看着更显牙白了。
凌嘉诺看了他一会儿,突然笑道:“你脸可真大!”
米彦辰嘴角狠抽了两下,干笑两声,突然低着脑袋跟只被一棒槌打郁闷的犬科动物一般。就在凌嘉诺暗自检讨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把米彦辰那颗脆弱的小心灵给伤着了,他这两天仗着挨了打都快赶上古代胜仗将军在皇帝老二面前翘尾巴,活脱脱恃宠而骄了啊。而米彦辰却是突然抬起头,一把扣住他后脑勺,没有任何预警的就把他嘴给封上了。
“唔……”凌嘉诺瞪大眼,嘴里那根大号舌头搅得他忙不失迭吞咽唾沫。
不算柔软的大舌灵活的沿着牙根来回扫过,凌嘉诺受不住发痒,两手使力去推米彦辰,可他跟米彦辰的武力值实在是悬殊太大了。米彦辰扣着他脑袋,又吸又舔的,还把他舌头咬住,拖进自己嘴里,拿牙齿来来回回地刮。
一通粗鲁的单方面的索取似的强吻下来,凌嘉诺趴在床上,比先前更娇弱了,喘气儿都是又急又短的。“你流氓啊,不会好好吻啊。”
米彦辰看着他娇艳欲滴的红唇,嘿嘿两声贫道:“我就流氓了,我流氓你又没错,要好好吻,你也得多给我机会练习啊。这是你起不来,你要能起来,保准早跳起来踹我两脚了。”
凌嘉诺暗自磨牙,心里恼怒得不行。不过,这会儿他也只能给米彦辰记个账,等他能蹦了,非得把便宜占回来不可。米彦辰看他那小模样儿就知道他又打坏主意了,不过,他也不介意,能给凌嘉诺转移注意力,让他不揪着痛得不能安身的屁股,他也算是全程贴身陪护媳妇儿的好男人一枚了。
“时间差不多了,你自己呆一会儿,我出去买吃的回来。”
“嗯”凌嘉诺看他披上大衣,目送他走到门口,见他顿了顿又折回来,心一跳问道:“怎么了?还得来个出门前的亲吻吗?”
米彦辰居高临下地看着笑得勾人不已的凌嘉诺,秉着有便宜不占是蠢蛋的理念,又俯身下去含住那两瓣还没来得及褪色的红唇。这次他吻的很细,力道也轻了很多,像是在品味让他迷恋沉沦的爱人的味道。
凌嘉诺鬼使神差的脸红了,两排直直的睫毛颤了颤,瞌上眼迎合着米彦辰的温柔。
从嘴唇进到深喉,一直是舒缓柔和的节奏。米彦辰自我感觉良好地想到:他这也算是正宗的法式接吻了吧,完全可以给自己点32个赞啊!现在这种懂得给媳妇儿浪漫的好男人已经不多了,尤其是他媳妇儿还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傲娇美男。
凌嘉诺双眼迷离地盯着米彦辰看了半天,清醒过后,绯色的脸蛋儿立马爆红了,一直延续到脖子根才停下。米彦辰眼里带着笑意,伸手捏了捏他的红耳朵,声音带点儿磁性和起了欲望特有的沙哑:“今天我不会把你手机拿走了,但是,你最好别跟唐文杰他们联系。”
看凌嘉诺迅速降温的脸,和低头沉默不语的样子,米彦辰叹了一口气道:“就知道你故意勾引我是有目的的。唐文杰他们这次肯定凶多吉少了,你不要跟他联系,免得把你自己害了。过两天我带你去找廖熊,要打听唐文杰的事儿,找他最好。”
“真的?”凌嘉诺一下抬起头来,兴奋得一张小脸全笑开了,凑过去就在米彦辰脸上吧唧了一口,爽快地道:“这是赏你的。”
米彦辰摸了一把脸上的口水,把手指放到嘴边舔了一下,看凌嘉诺嫌恶地表情,又舔了一下道:“我媳妇儿的口水不脏,甜的。”
“谁是你媳妇儿?米彦辰我跟你说,你脸能别这么大吗?”
“哈哈……”米彦辰畅快地笑了起来:“我不仅脸大,屁股也大,下次给你见识见识。”
不用再瞎想唐文杰和王灿的事情了,凌嘉诺心里轻松了很多。那晚上,化身修罗的米彦辰似乎第二天就恢复了万事具细、体贴入微的模样儿,甚至比以前更要耐心,脸皮也厚了不止一个档次。他心里也是喜欢米彦辰的,但是米彦辰这种只围着他转,拿他当心头宝,凡事儿宠着他,处处做出一副是他在追自己的伏低做小的样子。
说实话,不开心、不感动那是假的。米彦辰让他觉得自己不是个流氓混混,让他不仅没有卑微,反而生出了几许得瑟。
他曾经爱过唐文杰,偷偷爱过,可是,那个帅气迷人的c市太子爷,怎么可能喜欢他。哪怕后来大家认识了,成了铁哥们儿,他也永远只能追随在唐文杰身后,仰望、倾慕唐文杰的光环。他们之间或许有过暧昧和出线的感情,但仅此而已。
有那么一瞬间,唐文杰也许喜欢过他的,可那不够。直到那一天下晚上,他记得雨下得很大,很多年没有见过那样的瓢泼大雨了。唐文杰的怒火和鞭子,那一句句的‘不要脸’、‘犯贱’彻底将他最后一丝幻想和尊严抽碎了。
他不甘心过,也发狠过,跟唐文杰上床的男人,他一个也没有放过。唐文杰身边情人换得快,这里面至少有他一半的功劳。唐文杰应该也是知道他所做的事情,只是从头到尾却有也没提。他期待的惹怒唐文杰或者用这种幼稚的方式告诉唐文杰他的感情,好像都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凌云天没有教过他如何去爱,他不懂,所以一个人撞得头破血流。而很多时候,他以为他放不下的,或者离开了就活不下去的,好像随着不好不坏的日子慢慢也习以为常了。就像凌云天的死,还有过去了的唐文杰。
“米彦辰……”
情归所依,娇哼缱绻,软软绵绵的波浪音把米彦辰吓了一跳。凌嘉诺自己也被吓了一跳,他努力压着心跳,绷着脸忽视上面滚烫的温度,脑子里一个劲儿麻木自己――刚才不是我喊的,劳资才没有那种腻死人不偿命的声音,绝对没有!
米彦辰只觉得心颤了一下,全身骨头都酥了,他心里有些狂喜,他就说他不会看错人的,凌嘉诺绝对不会是个冷美人,这分明就是只穿上冰雪女王套装的萌宠受啊。
凌嘉诺顶着发麻的头皮,迎上米彦辰的视线。米彦辰看向他的目光里,似乎有些不一样了。但他一时间也没有多想,只是艰难地道:“我,我没你想的那么好,你……”
米彦辰眯了眯眼,凌嘉诺顿时说不下去了。
“你确实没那么好,两次毒品交易了,还死了人。你这个年纪,别人可都是在上学。让我想想还有什么,对了,你还有过前科,说起来你准备什么时候把钱包还给我?”
怔了一下,凌嘉诺一张脸胀得通红,很没面子的丢过去一个枕头,“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坏蛋又怎么样,你个当兵的正直了,正直你还喜欢我?正直你还帮我逃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天扒我衣服是干什么用的?”
啊!啊!啊!卧槽!卧槽!卧槽!他决定收回刚才对米彦辰的粉红感叹了,这货一样是个臭男人。
一口气吼完,凌嘉诺气得脑门儿也跟屁股一样疼了,而且他心里也酸得厉害。
米彦辰忍不住拿手挡了挡嘴,果真不是冰山冷美人,只有萌宠受羞怒失控后才会炸毛成这样子。看凌嘉诺还在找顺手的武器,他连忙坐到床边,一边给他顺毛一边笑道:“我当然不能正直了,不然怎么跟你天生一对?”
“真的?”凌嘉诺抬起脑袋,一脸怀疑地问道:“你真是这么想的?”
“嗯”米彦辰郑重其事地应道。因为是面瘫脸,所以凌嘉诺也没看出什么破绽来,只好无趣作罢,挥挥手打发道:“行了,你赶紧给我买吃的去,屁股火烧火燎的真他娘……真够折磨人的,我要吃汤锅鱼丸。”
“好,等我几分钟。”米彦辰功德圆满的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一边回忆这两天出门看见过的有可能卖鱼丸的饭馆,一边起身走了出去。
看门关上后,凌嘉诺美滋滋地换了个姿势,笑得跟只狐狸似地道:“要买鱼丸只有吉祥街一条巷子里才有,老字号,独家售卖。任你眼睛在毒辣,没去过的人根本找不到。小样儿,敢跟我斗,折腾不死你。”
☆、第044章 忒不要脸了
凌嘉诺惦记着去廖熊那里打探唐文杰和王灿的事情,所以,身后的伤不影响行动后,就迫不及待跟米彦辰表示他出门完全没有问题了。可米彦辰却坚持让他再在宾馆里修养两天,凌嘉诺不愉,暗自跟他生气。
好在廖熊主动找上门儿来了,要不两人说不定就得吵起来了。凌嘉诺现在脾气大得很,动不动就跟米彦辰吆喝,他屁股有伤,米彦辰也惯着他,一般也不跟他计较,这倒让他越发肆无忌惮起来。
廖熊上门还真是有事的,只是,为的确实另外一件事。
赵筠盛跟程美梅大婚当天,被姚旭杀死后,又被人报复性地碎尸。警察对这件案子很重视,可凶手作案手法十分干净,现场根本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查来查去,案子也没什么进展。反倒是因为赵筠盛、程美梅的死,消金窟“浪琴湾”和赵筠盛这些年累积的惊人财富引起了诸多觊觎。
赵筠盛就一个独生女,也没有父母长辈,而程美梅也差不多,不管凌嘉诺是不是承认她这个亲身母亲,如今他是唯一有资格继承程美梅遗产的人。程美梅跟赵筠盛虽然是在婚礼当天被杀死的,可两人结婚证却是在一个星期前领取的,而且两人早有夫妻之实,所以,法律上他们是合法夫妻,作为夫妻共同财产部分,凌嘉诺同样是有继承权的。
c市夜生活何其奢靡,姚家的‘水云间’倒闭后,赵筠盛的‘浪琴湾’便一家独大,生意比以往好了不止一倍。这些年,跟着赵筠盛打拼的人也有不少,他活着的时候,那些人没有、也不敢有歪心思。可如今他死了,日进斗金的‘浪琴湾’和那些旁的产业就成了诱惑这些人明争暗抢的香馍馍了。
没有合法身份,他们斗得再厉害到头来也可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所以现下,遗产合法继承人就变得炙手可热起来。赵筠盛的女儿因为痛失至亲、伤心过度、离不得人,需要细心呵护、照料,早就被“热心人”二十四小时全程侍奉着了。说穿了也就是被人拿捏住了。
有人捷足先登,其他人自然着急,争先恐后的都想把另一个继承人控制在手里。可惜如今lose的唐文杰和王灿出事儿,凌嘉诺跟着音讯全无。lose的门口天天有人蹲守,周家村也有人过去盯梢,连凌云天的坟也被找到了,每天去送花、扫墓的人络绎不绝。可惜那些人几乎把整个c市都翻转过来了,还是没能把眼皮子底下的凌嘉诺找出来。
米彦辰听廖熊说完,思忖了会儿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嘉诺和赵筠盛的女儿都是遗产合法继承人,嘉诺可以获得一半的遗产?然后,现在还有很多打这笔遗产主意的人都在四处找嘉诺?”
“是。”廖熊不客气的将桌子上米彦辰给凌嘉诺买回来的南海紫提一颗接一颗地扔进嘴里,皮儿都不带吐地囵吞下咽,他用嘴朝凌嘉诺努了努道:“这事儿越闹越大了,外面都快炸翻天了,他要是一露面啊保准被捉个结实。”
米彦辰看了一眼靠在一边自顾望着窗外不语的凌嘉诺,回头问道:“赵筠盛女儿现在是被谁控制住的?找嘉诺的人里面,谁又是跑得最勤快的?”
廖熊应道:“赵筠盛的女儿是被王志刚给看起来的。这人以前是赵筠盛的副手,很受赵筠盛重用,赵筠盛死了,跟着他的人也最多。至于剩下的,或多或少也是有一些自己人的,其中有个叫刘铁塔的,外号刘黑子,是打手出生,也算是赵筠盛手下一员猛将了。他颇有生意头脑,现在外面找嘉诺的,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是他的。”
米彦辰眯了眯眼,不可置否。刘铁塔也好,刘黑狗也好,要作死觊觎他家媳妇儿就得有承担他不爽的后果的觉悟。
“嘿嘿……”廖熊一看他那表情就知道有戏,又想起点什么突然说道:“对了,刘黑子不知道从哪儿打听到嘉诺以前有个青梅竹马,派手下把人家家给监视起来了,听说那女娃儿连学校都没去。”
米彦辰愣了一下,还没回过味儿来,凌嘉诺却是一脸寒霜地走了过来:“他们把婷婷怎么了?”
廖熊没见识过凌嘉诺的冰山冷美人体质,被他这突然地变脸给狠狠惊艳了一把,连提子都忘记塞嘴里了,顺溜儿地应道:“也没把她怎么的,那女娃晚自习回家的路上被堵了一次,估计是吓着了,加上她们家门口天天有人蹲守,她也没法去学校啊。”
“你们警察就不管吗?”
“管啊,怎么管?警察过去,那些人就溜了,等警察走了,他们又继续回去守着,抓走几个,第二天立马又换一批人顶上。”
凌嘉诺气得小脸铁青,米彦辰看着他下意识拽紧的拳头,挑了挑眉,有点不是滋味地问道:“你还有个青梅竹马啊?”
酸啾啾的口气,差点没让廖熊被一提子卡死,凌嘉诺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有又怎么样?光屁股时候就认识了。”
米彦辰争锋相对道:“嗤……你小时候光屁股我又不是没见过。”
廖熊好不容易顺气了,这下又给呛了,脸红脖子粗地调停道:“你们这是哪儿跟哪儿啊,都凑一起过日子了,那个再是个青梅竹马也不是个带把的啊。”
米彦辰跟凌嘉诺大眼对小眼的谁也不让谁。
廖熊一边给米彦辰挤眉弄眼地暗示,那就是个性别不对的对你完全构不成威胁的你老人家实在没必要吃醋的,一边安抚气恼的凌嘉诺:“那啥,这事儿你是怎么想的?说起来也都是赵筠盛遗产惹的事儿,只要这件事尘埃落定了,那些人也就消停了。”
凌嘉诺收回瞪着米彦辰的双眼,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儿。米彦辰也好像还没从刚才凌嘉诺对光屁股一起长大的青梅的紧张不已的打击中恢复过来,看了他一眼,闷着脑袋不语。廖熊完全不明白这小两口在别扭什么,但又思不准两人是怎么想的,一时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要不,你们两商量商量?”
米彦辰抬头看了一眼站着的凌嘉诺,知道他对赵筠盛和程美梅不感冒,想了会儿还是征求他的意见道:“你是当事人,你自己怎么想的?不管你要不要那遗产,我保准没人敢打你主意。”
凌嘉诺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他心里还在琢磨最开始廖熊说的那个碎尸凶手作案手法十分干净的事儿。那天他确实疯了,虽然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但完全没有在做一件血腥残暴事情的觉悟,只是一味地发泄心里的恨意,事后他也只是洗了手就离开了啊,根本没有处理过痕迹。
难道那天他离开以后,还有人去替他收拾残局了?可到底是谁在帮他?他下楼的时候唐文杰分明是等在一楼包厢里的,而当时在场的人,他实在想不出谁会有那个能力和理由去帮他。
“嗯?”思路被打断,凌嘉诺不耐烦地看了一眼黑脸的米彦辰,心一动,突然问道:“你是几号上来的?”
“5号”没好气地应了一声,米彦辰皱眉问道:“我叫你半天了,你在想什么?都说了只要这件事情解决后,你那小女友就不会有事儿,你用不着在这儿失魂落魄的。”
廖熊捂脸,他家队长这水牛脾气、死脑筋,是非要把吃女人醋这一条道儿走到黑了啊,简直是1号男同胞们的耻辱啊。堂堂王牌部队出来王牌精英,竟然连自家媳妇儿是个天生的0号都看不出来。
米彦辰吼得大声,凌嘉诺却是抿嘴笑了起来,黑曜石般的眸子里都是透着欢愉的。5号来的啊,他就说怎么感觉那天有人跟在他跟唐文杰的车子后面追了一阵。
看凌嘉诺脸上欣慰不已,跟吃了蜜似的甜腻样儿,米彦辰一排酸鱼刺卡喉咙里,梗着脖子把脑袋扭到一边。看见廖熊后,更是愤愤地盯了他一眼,都是这货的错,不好好在家呆着跑来说个屁的遗产啊青梅啊,他不来,自己跟嘉诺屁的矛盾没有。
廖熊才松开的手,又立马放回脸上捂着了,他这是躺着也中枪啊!二次元的不小心穿了啊!三观被颠啊!兵王形象彻底毁灭了啊!他家队长难道不是该猖獗邪魅的虎躯一震、虎爪一勾,就能轻松松把凌嘉诺迷的团团转吗?
这到底是哪里没对?呜呜……队长,老熊我对不起你啊,一定是我昨晚上扑到瑞瑞的姿势没对!
凌嘉诺连余光都没留给脑洞开大发了,完全陷入自我yy循环模式的廖熊,他越想越觉得那天在车上回头晃见的人就是米彦辰。米彦辰是5号到c市的,会去赵筠盛婚礼上找他也是说得通的,而且,很可能还是跟着廖熊去的,当时他们急着离开,就是因为警察到了。
除了米彦辰,凌嘉诺实在是想不到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