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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铮翘个二郎腿,夹着雪茄笑眯眯地道“呵呵……那小子还是一样逗啊,加州开业典礼那会儿,他把鞭炮拎到厨房去点火。当时有个厨子正在切菜,鞭炮一响,一刀就剁手上去了,染了一砧板的血。”
    辫子男听得可乐,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含糊着问“嘿,这熊孩子还挺好玩啊?这淘气劲儿,我喜欢。九哥,那后来?加州那位就没点反应?开业见血不好吧?”
    邢铮斜了他一眼,漆黑的眸子在幽暗的灯光下,有点渗人。“弄巷子这些做生意的,有几个是正经没见过血的?加州那位可不信这些,不过,熊孩子还没吃上开席饭,就被揍了一顿屁股拎走了。你是没见到,那小子挨打时候没怎么哭,被拎走的时候,反倒是哭的跟高音喇叭似的,一直闹着要留下吃饭。”
    “啧啧……”辫子男伸手顺了两把头上的细鞭子,试探着道“要不我去会会他?跟熊孩子打交道我还是挺有一手的。”
    “不用”看他一脸疑惑,邢铮解释道“门口的人放他进来,本就是不合酒吧的规矩了,加州那位也不是想交就能交的上的,而且,吧台边儿喝酒那个,也不是摆设,我们看着就行。”
    手指无意识的跟着音乐在吧台上敲出节拍,凌嘉诺有点技痒,不过,他从不在lose以外的酒吧跳舞,就是在中央舞池里也不会。垂下在高脚凳边上晃荡着的大腿,冷不丁的被人一把抱住,凌嘉诺差点没一脚把人踹飞出去。
    “嘉诺哥……” 张小东扑到凌嘉诺跟前,一把抱住凌嘉诺的大腿,眼里还挂着惊俱,小脸上一片惨然,要哭不哭的样子。
    凌嘉诺瞪着跟前的小鬼完全说不出话来,他塞了钱给张小东后就走了,一点没担心张小东会偷偷跟着来,因为酒吧是不会放这么小的小孩进来的。可现在……
    一时间,凌嘉诺最想干的事就是把“暗流”老板揪出来痛扁一顿。
    这要是让米彦辰要是知道他把小鬼带到这种地方来,那他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你来干什么?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我跟你说张小东,让你叔知道了,抽不死你啊!”
    张小东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可刚才台上那么多没穿衣服的女人,他是看见的,而且,他还看了人家大腿跟内裤,本来就魂不附体、六神无主了,他哪里知道该怎么办?抬头眼巴巴地望着凌嘉诺,他嘴一扁,眼泪蓄势待发。
    凌嘉诺扶额,在他哭出来之前喝道“闭嘴!敢哭我削你!”
    张小东听话闭了嘴,只是搂着凌嘉诺大腿的两只手圈得很紧,生怕被人挤散了。凌嘉诺嘴角抽抽,他大腿很粗吗?一个两个都喜欢抱他大腿。
    正伤脑筋地想着这事儿怎么解决,凌嘉诺脸色一僵,掏出兜里的手机看了一眼,“好大叔米彦辰”几个字直戳戳就把他玻璃心捅破了。
    挂了电话,发了个“在路上”的消息出去,看周围已经有人在注意这边了,凌嘉诺跳下了高脚凳,一把将张小东抱起,大步流星的朝着门口走去,嘴里还不忘数落他,“熊孩子,你丫真是个熊孩子,我告诉你张小东,回去以后,你要是敢跟你叔说跟着我来过这里,我就上三楼房间里帮你叔挑一根拇指粗的藤条下来,抽不死你!”
    小屁股一紧,张小东那小身板立刻往凌嘉诺怀里缩了缩,圈着凌嘉诺脖子的手臂都紧了一分。凌嘉诺被他勒得喘不过气,翻着白眼喝道“快松手,憋死我你一个人回去啊。”
    辫子男起身看两人出了“暗流”,回头冲邢铮问道“九哥,要不要查一查那个男人的身份?”
    “不用,加州那人眼里可揉不得沙子,咱们给他透信儿了也算卖他个人情了,再做别的,恐怕就适得其反了。”邢铮没想到凌嘉诺会直接带走张小东,他还以为今天能见到那个男人呢。
    第一次见米彦辰,他就知道那人很不一般,后面,他跟以前的兄弟聚会时候,才听说了米彦辰的事情。那以后,他就起了结识米彦辰的心思,可惜,米彦辰那双眼睛总是笑眯眯的透着冷意,根本接近不了。
    ……
    客厅里,米彦辰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收到凌嘉诺的短信,知道两人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他就没再亲自过去接人,而是到院子里折了根树条放到桌子上,专心等着两人回家。
    凌嘉诺跟张小东站在门口,听见屋里放电视的声音,一时都没进去。低头看了眼缩着脖子一脸哭相的张小东,凌嘉诺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他的影响,也跟着有些紧张了。意识到自己这份莫名的心虚劲儿,凌嘉诺不爽地皱眉,也不管张小东可怜兮兮的眼神,抬手推门走了进去。
    米彦辰听见开门声偏过头来,也不说话,就那么眯着眼睛打量两人。整张桌子上,那根被他剥的干净的带点青黄色的树条,就那么孤零零特别显眼的放在他跟前的桌子上。凌嘉诺被他看得头皮发麻,怔怔地站在门口不动了。
    张小东原本是躲在凌嘉诺身后的,见他停下,只好低着脑袋走了出来,他抬头飞快的瞟了他叔一眼,立马就被桌子上的树条吓呆了,然后下意识就去抓凌嘉诺的大腿。可惜他一只手,就抓到牛仔裤了。
    腿上被抓了一把,凌嘉诺才从定身中恢复过来,他看米彦辰深沉的眸子,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心里却是吐遭不已――太他娘的能装逼了!
    “过来”低沉浑厚的嗓音响起,凌嘉诺跟张小东齐齐打了个抖。张小东倒是不敢不听他叔的话,再哭丧着脸还是磨蹭着往前挪。米彦辰也不催出他,而是抬了抬眼皮,望着还在门口立着当门神的凌嘉诺,深沉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凌嘉诺突然就怒了,反手关上门,二话不说,几大步就走到他旁边坐下,一点没受他低气压的影响。装逼谁不会啊?唐文杰那二货杀人时候还能找人当着被杀人的面儿打一炮呢。
    米彦辰的视线一直跟在凌嘉诺身上,看他坐下,也没说他什么,只是,等张小东终于磨蹭到跟前了,才把视线移开,看着红了眼的张小东问道“跪着还是趴着?”
    张小东身子一抖,嘣一声就跪倒地上。那声音太响,又跪的很是突然,凌嘉诺被吓了一大跳,差点没从沙发上蹦q起来。这熊孩子也忒老实了,不疼啊,跪那么响。
    米彦辰转头去看了他一眼,又回头盯着张小东道“我跟你们老师打过电话了,她说你今天一天都没去学校。”
    “叔,我下次不敢了。”才告饶了一句,张小东眼泪就刷刷刷落了下来,小身板也随着哭泣一抽一抽的抖着,看得凌嘉诺两只手抠着沙发使劲儿挠,非要挠出个洞来才肯罢休。
    米彦辰那张面瘫脸终于有了一丝裂痕,他复杂地看了眼凌嘉诺道“我要揍他,你呆不下去就回房间去。”
    凌嘉诺跟张小东两人都愣了一下,一个是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又莫名的烦躁起来,说不清楚这份有点酸啾啾的滋味到底从何而来。而另一个完全是一脸死灰色,大祸来临前的凄凄惨惨凄凄。
    张小东看他叔果然要揍他,还要把唯一能救他的小哥哥支开,他妈下乡去了,今晚上铁定是没人救他了,一时悲从中来,伤心地哭了起来。“嘉诺哥,呜呜……”
    米彦辰也不急,只是把树条拿在手里,瞬间,张小东哭得更大声了,可,米彦辰像是故意等凌嘉诺回房间似的,一点没急着动手。只是,见张小东哭得越发洪亮了,他才拿树条轻轻在他脸色拍了几下,赤果果的威胁。
    张小东立马捂住嘴,哭声小了很多,眼泪珠子却一颗颗断了线似的往下掉。
    这种老子教训儿子却碍于外人在场迟迟不肯动手的古怪气氛,终于让凌嘉诺别扭到姥姥家了。他阴沉着脸,看了眼木着脸没什么特殊表情的米彦辰,抬脚跨过两人,生着闷气回卧室去了。
    “嘉诺哥,救我!”张小东大急,想爬起来又畏于他叔的淫威,才小下来的哭声又开始拔高。等他看见他叔开始压树条了,才真的是不管不顾的起身追着凌嘉诺去了。
    米彦辰眼疾手快的将他捉住,脱裤子,横放到腿上,一套动作做得行云流水。凌嘉诺进屋去了,他压力瞬减,面瘫脸也恢复了平日里的生气,俯身到张小东耳边,阴测测地威胁道“你妈不在家,喊谁都救不了你。我上次有没有警告过你,再逃学就扒了你裤子揍!”
    “哇……不要啊,我不敢啦,嘉诺哥救我啊!”张小东两条腿胡乱地踢着,跟只泥鳅似的不住蹦q,可惜,被米彦辰大手压住,他再怎么挣扎都始终都牢牢趴在米彦辰腿上。
    凌嘉诺躺在床上,听见张小东哭喊,烦躁的厉害,拉了被子蒙在头上又管不住地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没一会儿,真有巴掌似的脆响声一连串响起,还夹着张小东无视墙垣阻隔的尖叫。
    默数了15下后,见巴掌声还没停,凌嘉诺揭开被子,一下坐了起来。愣了一会儿,他才缩到床头靠着,点了支烟给自己,闷头猛抽着。他也说不清楚他心里蛰伏着的凶兽乱撞是怎么回事儿,张小东是冯秀秀儿子,他没有偏见,但也谈不上待见,连那个缠着他的月儿,他最多也只是有点好感而已。米彦辰教训张小东本就是该的,他于情于理都不该这样不忍心才对。
    勉强说服了自己,凌嘉诺又点了一支烟,外面巴掌已经有40下了,张小东也不喊他救命了,只是哭的更真实了,是真疼了哭的像个孩子那种,听上去特别可怜。
    米彦辰看着腿上屁股红得发亮的张小东,拎他起来,岔开腿放他坐下,给他擦了眼泪鼻子才拿过桌子上的树条问道“还打不打?”
    “呜呜……嗝!不打,不打,呜呜……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张小东嗓子都有些沙哑了,两只眼睛红得跟只兔子似的,一张小脸被泪水冲刷过后,白里透红,水嫩水嫩的。
    笑了笑,米彦辰故意把树条放到他面前,看他吓得发抖才满意地威胁道“那这根树条你帮我收着,下次再敢逃学,咱们就用它打你屁股了,怎么样?”
    “呜呜……好!”张小东哭着应下,知道他叔不会再打了,便壮了胆子,伸手圈住他脖子,闷在他胸前大哭。
    米彦辰抱起他往自己房间走,也不哄,只是,托着他屁股的大手却很稳。凌嘉诺打开窗户,将一屋子的烟子散出去,然后脱力的将自己摔到床上,盯着天花板愣愣地发呆。
    ☆、第021章 小惩大诫
    这晚,凌嘉诺睡得并不好,他以为米彦辰料理完张小东怎么遭也会来找他问问今天的事情,可是,等到凌晨1点他睡着之前,米彦辰都没进来。
    第二天,凌嘉诺比往常早醒了1个小时,他听见米彦辰出门跑步,然后再回来,叫张小东起床上学,之后两人一起下楼,再然后,整栋楼里安静得就只剩下他一个人发沉的呼吸声。
    凌嘉诺薄削的嘴唇紧紧抿成一线,跟它主人一样,倔强的不肯承认心底的委屈。
    懒洋洋的将自己拾掇妥当后,凌嘉诺走到客厅,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水,拧开瓶盖就往嘴里灌,冰冷的液体冻了他一个激灵。他正想关上冰箱门,却突然看见冰箱里放着一盒外快,肚子里识趣地响起一阵咕噜声,凌嘉诺便不客气的将快餐盒拿了出来。
    他昨天就顾着各种松筋动骨了,除了没忘记给跟了他一路的张小东买零食吃,他自己却是一点东西也没吃。晚上睡觉的时候,他是有点饿的,但那时候他根本没什么心情出去吃饭。
    坐在沙发上,凌嘉诺打开盒子看了一眼,青色的外皮没削,就那么连皮带肉的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和着米饭一起混炒,看上去卖相一般,让人提不起食欲。不过,好在油水不多,他不喜欢吃太油腻的食物。
    冻过的炒饭,饭粒都是冷硬的,凌嘉诺只把黄瓜挑出来吃了,味道还行,好歹黄瓜的那股子清香味儿还在,只是,一盒饭也就那么点黄瓜,凌嘉诺一块不剩的全部吃完,肚子还是空荡荡的。他心里估摸着,老板肯定没有把一整根黄瓜全部放进去,最多只放了半截,绝对不超过14。
    顺手将米饭连盒子一起丢进垃圾桶,凌嘉诺刚起身,就听见身后有开门的声音,他诧异地回头,在看到那张黑了的脸后,他眼里也迅速阴沉了下来。
    这个女人不是下乡去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是吧?好好的饭你就往垃圾桶里丢,真是娇生惯养啊,彦辰说你从小生活条件优越,比不得村里皮糙肉燥的孩子,让我多迁就你一点,可你自己看看,你有知道半点好歹吗?你要不想吃,就饿着,别糟蹋我们家粮食!”
    忍着不耐烦听她数落完,凌嘉诺看了她一眼,转身往自己房间走去。他到底是有多倒霉啊,才能在大清早的就撞到这个尖嘴婆,不过,知道米彦辰竟然跟她那般交代过,他发现对于女人这番话他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
    “站住!”看他无视自己,冯秀秀气得胸脯鼓动,说话也越发不客气了。“我们好心收留你,你不感恩戴德就算了,竟然还把我儿子带到酒吧去。那种地方是他一个8岁孩子能去的吗?你要不学好当流氓混混,那是你的事儿,别把我儿子也带坏了。”
    放开搭在门把上的手,凌嘉诺转过身,嘴角勾出一抹嘲讽,“这房子是你的?你也是被人收留的,别说的自己跟女主人一样,丈夫死了,难不成你这当嫂子的还想跟小叔子凑一对儿?”
    比毒舌,凌嘉诺一点不比别人逊色,好歹在lose呆了两年,那里面争风吃醋、暗箭伤人的毒舌男女比比皆是,一个冯秀秀他还没放在眼里,以前他是不计较的,可从昨晚上起,他心情就一直不好了,这女人现在还来招惹他,简直是找死。
    听了凌嘉诺的话,冯秀秀一时呆住了,等反应过来后,眼圈都红了,脸上也是臊红一片。她一个箭步冲上去,抬手就要给凌嘉诺一巴掌。“你个小王八蛋有娘生没爹养的玩意儿,我撕烂你的嘴。”
    侧身闪开,凌嘉诺眼里阴狠射出,一把抓住她扬起的手腕,连人一起给她摔倒地上。冯秀秀脸上那抹嫣红,刺进他眼里,挖心似的生疼。“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打你。”
    冯秀秀本就才起床,头发只是随意束在一起,被这么一折腾,立马散乱开来,跟个女疯子一般。她看凌嘉诺转身往外走,气不过地爬起来,发了狠的又冲了上去。
    凌嘉诺本就防着她,听到身后动静,顺势弯腰抓起桌上的水果刀,转身一脚将她踹到沙发上,一手捏住她脖子,用明晃晃的刀锋横在她脸上,声音里冰冷到没有一丝温度,“你再胡搅蛮缠就别怪我给你脸上留点记号了。”
    “咔!”客厅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沙发上瞪着眼的两人同时僵住。凌嘉诺眉头皱拢,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回来了,他心里有瞬间的慌乱,但很快又被他压下了。
    冯秀秀两手还撕扯着他的衣服,见米彦辰走过来,慌忙松了手,抬起狼狈不已的脸蛋,正打算开口,却又被凌嘉诺那双不带一丝感情的漆墨眸子给慑住了。
    忍住怒气,米彦辰上前,一言不发地拉起凌嘉诺,盯着他眼睛,强行将他拿刀的手掰开,夺下后用力扔到桌子上。
    哐当声瞬间将屋子里压抑的沉闷打破了,冯秀秀从沙发上爬起来,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恨恨地刮了凌嘉诺一眼,看着米彦辰委屈地道“彦辰,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嫂子,就听我的话,把这个小畜生赶出去。”
    米彦辰拉着凌嘉诺的手紧了紧,抿着嘴没答话,好一会儿,他才沉着声音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凌嘉诺被他捏得手疼,挣扎了两下没挣开,就由他去了。先前他还怕米彦辰发火,不过,这会儿他反倒是想知道米彦辰是不是会听这个女人的话将他赶出去。稀不稀罕住在这里是一回事儿,可,被哄着自己住进来的男人赶出去又是另一回事了。他不在意冯秀秀的态度,但是,如果男人真敢这么对他,那他就一把火烧了这里,他凌嘉诺可从来不是个什么好人!
    冯秀秀这回是彻底平静下来了,她也知道米彦辰心地善良,收养了孤儿就会负责到底,但是,这个凌嘉诺她实在是接受不了。“彦辰,咱们家里不能养这种人,小东才几岁?他就带他去酒吧那种地方,我说他两句他就敢拿刀子要划我的脸,小小年纪心肠却这么歹毒,你把他送走吧。”
    米彦辰皱了皱眉,转身将凌嘉诺往自己怀里拉了拉,伸手抬起他下巴问道“你秀姨说的都是真的吗?”
    冷笑一声,凌嘉诺狭长的眸子里看不出情绪波动,但盯着米彦辰的双眼却是异常认真,“真的又如何?假的又如何?你不是看见我拿刀了吗?要赶我走吗?”
    “凌嘉诺!”米彦辰对他这种态度相当不满意,连喝斥声里都带上了一丝怒意,“是真的,就跟你秀姨道歉,她是长辈,你做得不对她说你几句也是在教你,你不能任性胡来。是假的,那你就跟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儿,我既然带你回来了,这里就是你的家,没什么赶走不赶走的,我这里不是收容所,来走随意,你要把这里当成家来住,知道吗?”
    贝齿咬住嘴唇,凌嘉诺低垂着眸子,掩饰住眼里的湿意,喉咙里憋胀得难受,翁着声音说了一句“不是我带张小东去酒吧的。”
    青涩的嗓音不似平日里的清冷,反而带着一丝委屈。米彦辰愣了一下,大概知道两人是为什么闹起来的了,他咧嘴笑笑,伸手使劲儿揉了凌嘉诺的头发两把,爽朗的冲冯秀秀道“嫂子,你别生气了,小东去酒吧的事儿我知道,他是自己偷偷溜进去的,不是嘉诺带他进去的。倒是他逃课去网吧上网,差点被警察带到派出所去了,是嘉诺接他回来的。都是一家人了,月儿跟许易你也护的紧,嘉诺跟他们一样,你以后别再说这种气话了,他对你不敬,我一定收拾他。”
    冯秀秀有些着急,但看米彦辰笑呵呵的给两人和稀泥,摆明了要把事情揭过,她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凌嘉诺有句话说的很对,连她都是这个家被收留的其中之一,怎么能强行让米彦辰赶人走呢。“算了,你要留下他就留下吧,这个家是你在做主。”
    看冯秀秀进屋去了,米彦辰瞥了一眼身边的凌嘉诺,拉着他就往自己房间走。凌嘉诺心情好了不少,顺从的跟着他,米彦辰的房间他来过一回,再次进来,还是觉得那股子男人味儿特别浓、特别好闻,到处都是雄性气息,吸进鼻子里,通身都暖洋洋的。
    一屁股坐到床上,米彦辰眯着眼睛打量跟前东张西望的凌嘉诺,小家伙头发染回黑色后,越看越觉得青涩水嫩,不过,脾气倒是不小,居然敢动刀了。
    门窗紧闭的卧室里,凌嘉诺突然觉得有股冷风从领口处钻进脖子里,他别扭地动了动身子,才发现手还被米彦辰抓着。“你放……啊!”
    轻松的将人摁倒腿上趴着,米彦辰大手压住他背脊,感觉有点奇妙。纤瘦的身子跟张小东、月儿那种软软肉肉的小身板不同,放在腿上,有些发沉,强大的存在感也让人头皮一阵发麻,他紧贴着凌嘉诺胸腔的大腿,似乎也能感受到那里面心脏跳动的速度在加快。
    还没从奇妙感中脱离出来,腿上的人已经开始炸毛挣扎,米彦辰想也没想,抬手一巴掌就煽到他翘臀上。隔着牛仔裤,拍打声不算响亮,但却让两个当事人都愣住了。米彦辰古怪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有些没明白它怎么就真打了?他明明只是打算吓唬吓唬他的。
    “混蛋!放开我!”回过神来,凌嘉诺一张脸被瞬间点燃了,两只耳朵也烧得通红。他头发被剪掉了,所以,米彦辰也看见了那两只红耳朵,刻意压低的笑声还是在屋子里回荡个不停。
    低沉的笑声,充斥进耳膜,性感的要爆掉,让人有种心慌慌、羞涩涩的无地自容,连身体里的力气都被抽走了。凌嘉诺咬着嘴唇,忍着脸上的灼热,揪着米彦辰裤腿,小声的愤道“米彦辰,你放我下来。”
    “啪!”米彦辰这次的巴掌抽得毫无压力,他大手放到凌嘉诺屁股上,赤果果的威胁。“昨儿我就放你一马了,你今天还敢给我淘,打你也是活该。弄巷子那地方你以后少去,我知道你在酒吧混惯了,但是,这里比不得lose,弄巷子虽然不大,里面却是鱼龙混杂,以后想去喝酒,我带你去。”
    忍着怒意,凌嘉诺咬牙切齿地应道“我知道了,你够了没?放开我!”
    “啪!”又是不轻的一巴掌,米彦辰一脸笑意。“没够!”
    “啪!”
    “你那个脾气该收敛了,哪有几句话不对,就冲自己人动刀子的,今天小惩大诫,再有下次,我可就要像收拾张小东那样收拾你了。”
    屁股上只挨了几巴掌,不疼,可是有点痒,凌嘉诺想挠可这个姿势又让他拉不下脸,只好忍着。听见米彦辰的话,他撇撇嘴,一脸不削,他可没当那女人是自己人,再有下次,他一样不会手软。
    米彦辰看他搭耸着脑袋,一声不吭,以为打疼他了,连忙将他从腿上拉了起来,软了声音问道“怎么?打疼了?”
    凌嘉诺伸手到屁股上揉了两把,羞愤地刮了他一眼,转身跳着就跑了出去。
    米彦辰纳闷地抓了抓脑袋,起身就要追,走到门边他才停下,有些不确定地嘀咕道“这小子莫不是害羞了吧?”
    ☆、第022章 屁股大脸大
    米彦辰坐在沙发上,五个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身前的桌子,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凌嘉诺紧闭着的房门。早上,他打凌嘉诺那几巴掌并没有觉得不妥,可是,这大半天时间里,凌嘉诺除了中午被他强行叫出房间吃了一点东西以外,其他时间都窝在自己房间里,寸步不离。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恐怕他把凌嘉诺给惹生气了。
    叹了口气,米彦辰张开自己打过人的那只手看了看,两道浓眉纠结到一起,犹豫了会儿,他还是起身走到凌嘉诺房门口,礼貌性地敲了敲门,“嘉诺,出来搭把手,咱们把收衣服了吧,要是一会儿下雨可就淋湿了。”
    凌嘉诺背脊一僵,很快又恢复过来了,他伸手将电影暂停,懒洋洋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叉着腰扭了扭坐久了的屁股,然后开门出去。早上不尴不尬的那几巴掌,让他到现在还是臊得慌,所以,他头也没抬,直接就朝阳台走去。
    米彦辰看他出来,拿着撑衣杆跟在他身后,开心得嘴巴都咧到了耳根处。“你帮我拿衣服就行。”交代了一句,他就举着撑衣杆开始收衣架。
    这晾衣服的铁丝绷得比较高,就是他这种随便扔到哪儿都算鹤立鸡群的个子也还得借助撑衣杆才能够得着。他仰着头,下巴处刀削的线条一直往下,喉结分明,看上去很是性感。结实有力的手臂一上一下,姿势虽然帅气,但动作却笨拙得可以,反复几次才取一件衣服。
    凌嘉诺仰着脑袋,眯着眼睛看他兴奋的举着撑衣杆对着自己的内裤捅,反复三次后终于是没耐心了,“会不会用撑衣杆的啊?你不是当过兵的吗?怎么准头这么差?那么粗一根衣架,你戳啊戳的不往衣架上戳老往我内裤里捅是什么意思啊?”
    米彦辰仰着脑袋石化了片刻,眨眼一看,戳的还真是那条白色内裤。饶是他脸皮厚,还是有些挂不住了,刚才他是在酝酿怎么开口道歉,所以就有点心不在焉了。再说,要是一戳就中,那他还怎么跟人勾搭说话了?好不容易找个了借口把人哄出来他容易吗他?
    摸了摸鼻子,他干脆腆了脸,理直气壮地道“我们那准度练的是枪杆子又不是塑料杆子,唔……对了,你一直窝在房间里干嘛呢?”
    “看电影。”凌嘉诺觉得仰着脑袋颈椎都快酸了,看他三番五次只差一点,却就差那么一点一直戳不到衣架,他都替他着急。忍了又忍,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干脆将撑衣杆一把夺过来,把衣服塞给他道“慢得要死,你拿着衣服我来戳,像你这么戳下去,半个小时也不见得能收完。”
    米彦辰被他数落得通身舒坦,眼睛都笑眯了,但转眼看衣服一件又一件快速的被塞进怀里,他老脸顿时又垮了,恨不得将撑衣杆再抢过来撇断了扔楼下去。等凌嘉诺戳完所有衣服转过身来,他表情瞬间敛住,眼里含蓄着却透出恰当好处的小崇拜,颇为惊喜地赞道“原来你收衣服这么厉害啊,你以前肯定经常帮凌大哥收衣服吧?”
    嘴角还没牵起,凌嘉诺愣了下后脸都黑了,他将撑衣杆不客气地丢过去,鼻子里嗯了声就回房间去了。
    米彦辰抱着一堆衣服外加一根撑衣杆傻眼地站在阳台上,被风一吹,才懊恼地抱着衣服进屋去了,他心里委屈的要死,好不容易勾搭上又给搞砸了,早知道他就不提凌大哥了。
    闹心的将一堆衣服叠整齐,再放到各自房间,看着最后一摞凌嘉诺的衣服,米彦辰先前的郁闷又一扫而光,急吼吼地抱着衣服就去敲门。“嘉诺,衣服我给你叠好了,你开门我给你拿进来,我手不空。”
    按下暂停键,凌嘉诺起身替他把门打开,转身回到椅子上坐下,继续点播,一点没注意到身后笑容大大嘴巴大大牙齿也大大而且还很白的男人正张开嘴准备跟自己唠嗑。
    默默地闭上嘴,米彦辰又忧伤了,他磨蹭着将衣柜打开,把衣服放进去,又磨蹭着将衣柜关上,还故意弄出了点动静,可凌嘉诺盯着电脑一眨不眨,连正眼都不看他一下,他只好继续委屈着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出去。
    趴在客厅沙发上,饱受各种犬类忧郁综合症折磨了近半个小时后,墙壁上挂钟的指针刚好对准3点,米彦辰立马欢快地钻进厨房。几分钟后,他挽着袖子、围着围裙、喜形于色地走到凌嘉诺门口,抬手敲门,“嘉诺,去楼下超市里帮我买瓶料酒回来,家里的用完了。”
    看了看电影进度,凌嘉诺又退出全屏,见才三点顿时有些恼了。这分明就还没到做晚饭时间好不好?没料酒了,那不是做饭时候才该担心的事情吗?这一天都唧唧歪歪的不得安生到底是要闹哪样啊?
    “我说这么早你要什么料……额。”气冲冲地拉开门,凌嘉诺话还没说话就给米彦辰的形象雷住了。他嘴角使劲儿抽了抽,忍成内伤才把那堆从天而降的欢乐豆给咽了下去。“呵呵,你这围裙……还真是,特别。”
    米彦辰低头看了眼身上粉红底色、白色木耳花边、胸前还画着一对光屁股小jj正在洗澡的小可爱的巨型版儿童围裙,老脸没绷住,古铜色里浮出点红,但声音还算镇定。“这个是月儿挑的,上次带她去超市一起买的。”
    凌嘉诺不忍直视,强迫自己将视线移到他脸上,“现在还早吧你就要做饭,而且,你会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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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怎么不会,你还记得周家村那个大池塘吗?那里面,每年都会放很多鱼苗进去,我小时候基本都是吃那里面的鱼长大的,别的菜我虽然做得一般,但是,烧鱼我还是挺拿手的。昨儿村里给县里食堂送鱼,你秀姨搭顺风车就拎了些回来,你去帮我买点料酒,我给掩上,免得到时候腥味儿去不干净,你又不爱吃了。”
    说完,米彦辰也不给他拒绝的机会,从厨房里走出来,将屁股转向他道“我裤子兜里有钱,你自己拿。”
    凌嘉诺楸了眼他被牛仔裤绷得很紧的屁股,心里怪异的别扭,但还是鬼使神差的将他衣服撩起,眼睛在他屁股上转了几圈,才伸手到他裤兜里,曲起三根手指往外掏。
    米彦辰身子一僵,眉毛拧到一起,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