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让你去他那里睡。”
他这话说的暧昧兮兮的,连阿三都忍俊不禁地看了他一眼。
凌嘉诺偏开脑袋,嫌弃地揉了揉被弄痒的耳朵,听唐文杰要请他吃火锅,他嘴角勾出一抹冷笑,正要讥讽两句,斜过眼却看见王灿胸前挂着一根粗鄙俗陋的金链子。他面上惊讶闪过,颇为奇怪地问道“他怎么舍得把这个给你了?”
这根金链子是唐文杰当初开始混迹黑道时,在弄死了原来这块地盘的老大后从人家脖子上拽下来的,一直以来都是作为他自己战绩的荣耀证明,也是作为他在这代称老大的象征。
王灿看不惯他臭屁样儿,打这链子主意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是一直也没得手。
低头看了眼胸前大粗的金链子,王灿嘿嘿直笑,心里美得不行,他伸过手把凌嘉诺脖子勾住,得意洋洋地炫耀“愿赌服输,我比他多坚持了10秒钟,这金链子就归我了,啧啧,你是没看见当时他那张脸啊,黑得都能刷下来研磨了。”
凌嘉诺看他手摸着金链子,脸上表情淫荡,恶心巴拉地推开他问道“你们两个赌的什么?”
“打炮!”
“:……”
“嘿!你这啥表情啊,大家都是男人,要不是尺寸是既定的,比比长短粗细也是可以的。不过,我觉得还是比比谁射精射得远比较公平。”
“……”
“虽说打架我打不过他,不过打炮我可不比他差,活儿好不好先不说,老子器好啊!”
“……”
凌嘉诺完全不理没带节操出门的王灿,他把那杯子温开水喝完,刚想说点什么手机就响了,看来电显示犹豫了会儿他还是接了“喂”
王灿看人接了个电话一声不吭就走,赶忙起身喊道“唉唉唉,你去哪儿啊?凌嘉诺,杰哥好不容易不带男人回家了说要好好陪陪你,你干嘛去啊?”
凌嘉诺脚下顿了顿,又一股风似儿地走了。
“哎我就操了,你这么走了等回来看杰哥不扒你皮。”
“靠!德行,阿三,你说这小子怎么那么别扭啊?明明在乎得不行,还每次不是摆脸色就是撂搁子。”
阿三知道他在说凌嘉诺跟杰哥的事情便缄口不言,杰哥脾气可不太好。
他往杯子里倒了一杯酒推到王灿跟前,笑了笑道“嘉诺这岁数不是正好赶上叛逆期么?闹别扭纯属正常,那是没人管教他,要是有他就不会这么别扭了,你看我弟弟就挺好,闹别扭也不敢闷着声乱来。”
“得得得,少拿你弟弟跟嘉诺比,凌嘉诺除了这两年越来越混蛋了,哪儿都比你弟弟强。”
――――――――――
阴暗的巷子里,一个柔弱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哭着,细一看,那女孩儿坐在地上,一条腿怪异地耷拉着。她身上衣衫有些凌乱,露出不少春光,只是在黑暗里,也只有在被偶尔掠过的车灯照住时才会看出些斑驳的阴影而已。
她后背靠着冰冷墙壁,双手抱着自己身子,虽然已经故作镇定了可还是止不住瑟瑟发抖的嘴唇。
三个打扮一看就是混混的男人将她团团围住,六只眼睛里兽欲不加掩饰地落在她身上,看得出来他们都在努力压住急迫才忍住没有扑上去上下其手。
汪晓婷啜泣了会儿,抬起哭花了的白净小脸,满是恳求的对三人道“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我可以把我身上的钱全部给你们,求求你们,别伤害我。”
“啧啧,这声音一听老子就硬了,这要是叫起来肯定销魂,二哥,咱们还得等多久啊?赶紧干完事儿拿钱走人不好吗?干嘛堵这儿了又不让操了?”
黄二看他搓着手一脸猥琐样儿,抬脚就踹,“操操操,操你妈啊,你他妈就知道操,钱都没送过来,要是现在操了一会儿人赖皮不给钱怎么办?”
摸了摸屁股,狗蛋儿心想,没钱也不吃亏啊,去夜来香找顾思思打一炮还得付200块钱,而且,这个还是个学生看上去明显是个雏儿,操了绝对是赚了啊。不过他也就敢在心里想想,绝对不敢跟黄二顶嘴。
“嘿嘿,还是二哥考虑的周道,那钱什么时候送来呢?咱们一直在这儿耗着,万一被人看见就坏事儿了。”
黄二看了眼地上满眼惊恐的女孩儿咽了咽口水,推攮了下身边另外一人道“丘儿,给那人打个电话问他什么时候来?再不来这买卖咱们可不做了。”
“嗯”丘儿应了一声,正准备打电话就见有人朝巷子里进来了。他跟黄二对视了一眼,立马转身戒备地看着来人。“谁?”
等人走进来,三人才齐齐一怔,怎么又来了个女孩儿?
赵蕊珊厌恶地看了眼盯着自己瞧的三人,等视线落到汪晓婷身上,却是生出了一阵报复的快感。她上前扔了一摞钱给黄二,高傲地道“别看了,就是我找人雇的你们,把她轮奸了这些钱就是你们的了。”
黄二接过钱颠了颠,冲着赵蕊珊不怀好意地笑笑,到底没说什么,他给狗蛋儿、丘儿递了眼色就朝汪晓婷逼去。
汪晓婷听出赵蕊珊的声音,一下抬起头来冲着赵蕊珊站的方向恨道“赵蕊珊你坏事做尽总会有报应的!”
原本抱胸看戏的赵蕊珊冷哼一声,上前挤开黄二三人,一巴掌就掴到汪晓婷脸上,“你个小贱人到这个时候还敢嘴硬,我倒是要看看被人骑了你还有脸去粘着凌嘉诺吗?”
汪晓婷死死咬住嘴唇,半边脸被抽麻了也没出声,只是瞪大眼睛不屈地盯着赵蕊珊。就在赵蕊珊以为她不敢再开口了,却又听她道“你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就是舔了脸凑上去嘉诺也不会看你一眼的,赵蕊珊,这辈子你休想嘉诺会看上你。”
这下赵蕊珊彻底暴走了,反手又是两巴掌下去,她脚上的高跟鞋也不断往汪晓婷身上踹,一脸扭曲地怒骂道“你他妈找死,你以为你是谁?整天嘉诺嘉诺地叫也没见嘉诺有搭理你啊,你个小贱人,臭婊子,不要脸的玩意儿跟我抢男人。”
“草!这个凌嘉诺是谁啊?妈的,怎么就没女的为了我大打出手啊。”狗蛋儿低骂了一声又有点心疼,这要是把人打晕了一会儿操着叫不出声来就没味儿了啊。
黄二觉得凌嘉诺这名字挺熟悉的,可一时也想不起来是在哪儿听过,他看这巷子里动静越来越大,也怕把人引进来,只好上前拉了拉赵蕊珊催促道“你好没好的?我们兄弟几个还等着完事儿后泡妞儿呢。”
赵蕊珊拨了两下弄乱的头发,喘着气让到一边,“你们上吧,我就这儿看着。”怕黄二不同意,她又补了句“说好了拿钱后要当着我面干的。”
黄二几个倒是没什么意见,狗蛋儿二话不说蹲地上就去扒汪晓婷的衣服。
汪晓婷肚子上被踹了几脚,疼地冒汗,衣服才被撕开一点她就尖叫了起来,拳脚也开始奋起挣扎。虽然刚才她被逼进巷子的时候跟凌嘉诺打过电话,可这会儿她还是害怕不已,要是凌嘉诺没赶来她就要被人侵犯了,“滚开!别碰我,滚开!啊!”
凌嘉诺下了出租车,也没管红灯就往马路对面冲,到巷子入口时,他已经听见汪晓婷的声音了。瞟了眼,他就将垃圾桶旁边那根废旧的钢水管拎在手里。
黄二刚敢感觉不对,还没回头,一家伙就挥到脑袋上,他惨叫一声捂着脑袋就倒了下去。狗蛋儿跟丘儿这时才站起来,同凌嘉诺扭打到一起,只是,没有武器他们再是两个人也明显吃了亏,没几下就被凌嘉诺用水管抽到地上抱头打滚了。
赵蕊珊被这突来的变故吓呆了去,她家虽然也养了不少打手,可是她毕竟在读书很少接触这些,凌嘉诺那股子把人往死里打的劲头着实骇着她了。等黄二三个都躺在地上鬼哭狼嚎了她才回过神来,转身就朝巷子外面跑。
凌嘉诺看了眼缩在地上的汪晓婷,转身追上赵蕊珊,抓住她头发就将她扯了回来。
“啊!你,你要干什么?凌嘉诺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对我做什么我爸爸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黑暗里看不清楚神色,但是赵蕊珊却莫名感到心寒,她突然有点后悔,不该招惹凌嘉诺的,可转一想她又怨恨了起来。
她一直都是喜欢凌嘉诺的,之前凌嘉诺跟她还一起疯玩过一段时间,她都将凌嘉诺当成男朋友来对待了,谁知道凌嘉诺后面却突然不理她了,而且,今天她要教训的人也只是一直粘着凌嘉诺不放的汪晓婷而已,凌嘉诺居然来救她。
“凌嘉诺,为什么要无缘无故跟我分手,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会这么干?”
“我们之前那么相爱,一起飙车一起去赌场,一起泡夜店一起k粉,为什么要跟我分手?”
“呜呜……凌嘉诺,只要你回到我身边我就什么都可以不计较,你妈妈跟我爸爸在一起了,我们也应该在一起才对啊?”
“凌嘉诺你说句话啊,你他妈到底什么个意思?我告诉你,这辈子你都休想离开我。”
凌嘉诺抬起汪晓婷下巴看了看,见她脸上红肿的厉害,偏头看了眼喋喋不休的赵蕊珊,想了想甩了她一巴掌。
啪!这一声脆响不仅让赵蕊珊怔住,连汪晓婷也楞在了当场。
凌嘉诺从来不会打女人的。
赵蕊珊反应过来后,疯了似地扑到凌嘉诺身上,又是打又是抓的。凌嘉诺厌烦的将她掀倒在地,又在汪晓婷目瞪口呆的表情中,几下将人拨了个精光,然后把黄二三人也拨光了。
“走吧。”拿了衣服拉起汪晓婷,凌嘉诺今晚开口说第一句话。
汪晓婷走了几步,回头看了眼巷子里又是哭又是骂的白花花的赵蕊珊,瘸着脚跟上凌嘉诺,抿了抿嘴还是什么也没说。
今天如果不是凌嘉诺及时赶到,那现在凄惨无比的那个人就是她自己了。
☆、第007章 杖责
凌嘉诺顺手将几人的衣服扔进垃圾桶,低头看了眼汪晓婷的脚,皱了皱眉道“我拦个出租车你自己回去吧。”
汪晓婷站定不走,就那么直直地看着他,有些狼狈的脸上还印着干涸了的泪痕,一双眸子在灯光里雾气朦胧。
僵持了一会儿,凌嘉诺叹了一口气蹲在她跟前道“上来吧,我送你回去。”
汪晓婷安静地趴在他背上,两手圈住他脖子,没一会儿却是哭了起来,“呜呜……嘉诺哥哥,为什么,为什么不要婷婷了?你对我说过的话我都还记得,为什么你却不要我了?”
柔韧的发丝垂下,遮住眼睛,在路灯下随着有些寒气的夜风荡漾,一晃晃地拨弄出片片阴影,晦暗不明。凌嘉诺收紧双手,搂住汪晓婷两腿一言不发地朝远处走去。
哭声渐渐弱了下去,抽了会儿,汪晓婷失神地呢喃,平日里,她声音总是脆脆的,或许因为哭过的原因,这时候听上去却有些低迷,像包含了千万种难耐的情绪,明明撞进耳朵里都是轻轻地,却让人觉得心酸。
“我还记得我们4岁那年,有一回你给我买了张二婶家的肉包子吃,我开心的拿着包子往家跑,在路过隔壁王奶奶家的时候差点被她家大狗扑倒,你跟在后面拿石头把狗打跑了,后面王奶奶去你家告状,你没跟凌叔叔说是那狗差点咬到我,所以凌叔叔打了你。”
“小学二年级的时候,我出水痘在家里养了一个星期就被爸爸送到学校去了,脸上水泡结的疤还没脱落,班上的孙磊骂我丑八怪,我气得直哭,你就跟他打架,结果把他头打破了,那次回家你也被凌叔叔打了。”
“我们初一那年,我第一次来例假,躲在厕所里跟你打电话,是你去超市买了卫生巾偷偷给我送到女厕所,出去时候刚好被上厕所的女老师撞上,老师说你耍流氓还告状到凌叔叔那里去,那天放学,我从我家窗户里看见你被罚在客厅跪着,一直到9点。”
“呜呜……凌嘉诺,从小我们一起长大,说好了要一起学习一起考大学的,说好了将来要一直在一起的,你说我是个小哭包,除了你没人会哄我笑;你看我羡慕杨双双穿新裙子,你说将来挣钱就给我买最漂亮的新裙子;小东栓每天在校门口拦着我要我当他女朋友,你见一次打一次说不准他黏糊我;中考模拟考那天我痛经没考好,爸爸骂了我一顿我就跑出去淋了雨,你找到我背我去你家守了我一晚上;凌嘉诺,呜呜……你说过你会保护我的,为什么?为什么现在却不要我了?”
眼睛盯着鞋子一步步的走,凌嘉诺第一次觉得这条回家的路走得异常艰难,他不知道是背上汪晓婷心碎的哭声让他胸口哽咽难受,还是汪晓婷所说的那些年凌云天教训他的画面太过深刻,因为汪晓婷哭连他也想跟着哭了。
两人的影子在灯光下被拉长,虽然重合在一起,却还是显得孤寂。小时候后背上的丫头片子手短脚也短,可如今,能映出的只是物是人非。
汪晓婷问为什么他不要她了?其实,他也想问问凌云天,为什么他不要他了?
竹板子是凌云天细心去掉毛刺的,抽到屁股上又脆又响,疼痛也总是只在皮肉里渗透一点点就消散到四周了。
小时候,那根竹板子或许也是有威慑力的,至少在他记忆里他还是怕的,只是,如今回忆起来,他还是忍不住怀念,打罚他过后的凌云天总是异常温柔的,那些年,躺在凌云天怀里发烫的屁股被温暖的大手轻揉,再疼他都能安心入睡。
临近午夜,路上基本没什么行人了,凌嘉诺抬头看了一眼,天上连一颗星星都没有。人总是在脆弱的时候就愿意相信童话里所谓的那个最爱你的人即使离开了也会在天上看着你,你能看见的满天星辰里最闪的那颗就是他。
只是,凌云天,我每天睡觉前都会默默祈祷你会出现在我梦里,而你,自从走后就再也没回来过。
看凌嘉诺停下,汪晓婷从他背上爬下来,有些担心地拉了拉他的手,“嘉诺,别难过。” 咬住唇,眼里神色变换,最后她像是下了决心一般抬起脸道“你去我家住吧。”
凌嘉诺看着那栋被烧毁的房子,心里突然就很难过,他把凌云天唯一留给他的房子都烧掉了,虽然,这房子早已被那个女人玷污的不成样儿了,可这里毕竟是盛装了他跟凌云天全部记忆的地方,而他竟然就那么狠心给烧掉了。
从今往后,他只能不断去回忆关于凌云天的一切,他害怕时间久了,他会忘记跟凌云天之间的那些点滴,然后真的就是孤单一人了。
“你回去吧,我不送你过去了。”收起眼底的哀伤,凌嘉诺淡淡地道。
他家跟汪晓婷家虽然是邻居,曾经也情感深厚,可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汪家不会再待他如己出,也不会再提关于他跟汪晓婷娃娃亲的事儿了,就如同现在的他没办法回答汪晓婷的问题一样,他如今只是个没出息的混混,怎么有资格?
看汪晓婷含着泪一脸不舍,凌嘉诺抬手揉了揉她脑袋,像小时候一样,然后转身大步离开。
呆呆地看着那个身影融进黑暗里,汪晓婷跳着脚追了几步,像小时候跟在凌嘉诺身后却撵不上他一样,委屈的眼泪噼里啪啦地掉,“凌嘉诺,凌嘉诺你别走……呜呜……”
躲在背光的阴影里,看着她摔在地上哭得伤心欲绝,凌嘉诺心里那块柔软被搅动,难受的鼻子发酸,他把指甲陷进肉里用那点点痛处压下不忍。
“婷婷,婷婷你怎么了?你不是在学校吗?怎么回来了?”悲怆的哭声惊动了房子里的人,隔壁大门突然被打开,一个身影着急地跑向汪晓婷。
凌嘉诺闭上眼,逼回情绪,也收回那只迈出了一半的脚,转身融进夜色里。那头火红,在微黄的灯光下,像失去了所有光泽一般,暗淡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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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一响,坐在沙发上抓着头打瞌睡的唐文杰就醒了,他抱着手臂看凌嘉诺开门进来,挑了眉问道“凌嘉诺,现在几点了?”
抬头看了眼墙壁上的挂钟,凌嘉诺面无表情地应道“两点半”
唐文杰看他不咸不淡的往房间走,怒气涌出,起身一把揪住他扔到沙发上,“两点半,你他妈还知道两点半了啊?你怎么不干脆在外面混一晚上别回来了啊?老子特意让王灿告诉你等着我一起回来,你当耳边风呢你?”
凌嘉诺被摔的有些晕,垂头半趴在沙发上一脸麻木。
唐文杰看得火大,踹了他一脚问道“你他妈到底去哪儿了?阿灿说你接了电话急冲冲就跑出去了,老子派人出去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你。”
客厅里安静的甚至能听见唐文杰的喷气声,凌嘉诺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唐文杰在外面过夜的时间偏多,三天五头不回家也是正常的,今儿怎么就这么较真儿管起他来了?不过,他是真不想跟他吵架,他只想好好洗个澡然后沉沉地睡一觉。
皱着眉盯了沙发上的人一会儿,唐文杰扭了扭脖子突然就笑了。要在平时,这时候凌嘉诺就知道该躲着点了,因为唐文杰要发疯了。只是,今天他也魔怔了,所以他呆在那里,继续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脚步声响起,唐文杰进了卧室,没一会儿又转了出来,手里还拿了一根圆木棍。看到那玩意儿时候,凌嘉诺瞳孔明显缩了一下,但依旧没有动弹。
他想或许被打一顿,也就没那么多心思难过了。
圆木棍有点像擀面杖,只是要粗长很多,跟凌嘉诺手腕差不多粗,一米长,是以前唐文杰跟人木械斗殴时用过的家伙。现在唐文杰很少参与这种原始斗殴了,要打也都是真枪实弹的来,再不济用的也是大砍刀、铁棒子,所以这圆木棍子就淘汰到家里柜子里了,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他一直没扔。
唐文杰其实就是担心凌嘉诺,这些天凌嘉诺精神不好、心情也差他是知道的,但前几天他事情多根本抽不出时间来,今天他本来打算好好陪陪凌嘉诺的,哪知道等他兴冲冲去订了包厢、点了火锅,等到12点汤都熬干了两回凌嘉诺也没回来。
他拿棍子出来也不是真打算要打凌嘉诺的,吓唬吓唬也好啊,凌嘉诺害怕这棍子他是知道的。在他心里,凌嘉诺就跟他弟弟一样,还没长大,有时候要吼着点儿,不然容易闯祸。
可这会儿凌嘉诺一副随便打的姿态,真是让他有些憋火了,他连续深压了三次都没把股子火气灭下去。
“你他妈跟老子犟呢你?说话,今儿晚上你哪儿去了?赖疤脸整天巴不得撸了你去捅你还一个人到处跑干嘛?”
“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家那把火是你自己放的吧,姚钱树查出来弄不死你。”
“老子说你呢?吭声!”
“妈的,凌嘉诺你他妈自找的!”气炸了的唐文杰抬手,一棍子抽到凌嘉诺屁股上,没下狠力气但也不轻。
隔着裤子,又是粗壮的实心木头,打在身上沉闷地响,痛也是跟潮水一样,没花哨的就强行闷进肉里,一直往深处钻,还好打得不算重,没痛到骨头上。
凌嘉诺把憋着的气吐出去,拳头也轻轻松开,他把脸埋进沙发里,心里连感觉都说不出来了,他浑浑噩噩不是都习惯了吗?现在茫然成这样子到底是在懦弱给谁看?
身后的人似乎更火大了,连仗在屁股上的棍子都当成了藤条使,一下下闷击杂乱无章也没有间隙,碾压的胀痛一层抵一层的往肉里灌,才一会儿,凌嘉诺就觉得骨头都痛了起来,他捏了拳头抽动了两下肩膀,一声没成形的呜咽溢出,到一半儿又被吞了回去。
唐文杰停下手,杵着棍子在地板上,弯腰扒开他头发露出那颗饱满光滑的额头,看上面汗水不少,啧了声道“你闹够了没?拧着性子故意找打爽不爽?”
“滚!”凌嘉诺痛得无力,眼睛里有些红,甩开他的手恶狠狠地骂道。
“呵,臭小子,你丫就个神经病,非要惹毛了老子收拾你一顿才过瘾,犯贱呢,不过,今儿倒是乖,居然都没还手,我还以为你要跟我打一架泄火呢?”
一边说着唐文杰去卫生间里舀了根毛巾出来,也不伺候凌嘉诺,扔过去就算完事儿。他算看出来了,凌嘉诺这状态是无敌的,打死估计也就惨叫两声。
凌嘉诺从脑袋上扒下毛巾,胡乱在脸上擦了两下,他屁股上的肉还有点不受控制的在跳动,一张白净的脸也被汗水蒸红了,配上尖瘦的下巴有种撩人心弦的美。
唐文杰点了根烟,大赤赤地坐沙发上,他一只手插进凌嘉诺头发里来来回回刮拉着,眯着眼睛很是享受,“要给你上点药吗?”
“嗯,疼”
唐文杰勾了勾嘴角,笑的像只狐狸,“疼着吧,家里没药了。”
☆、第008章 报复
翻了个白眼,凌嘉诺也不理他,唐文杰打什么注意他心里清楚,无非就是想让他疼着。喘息声弱了许多,凌嘉诺也渐渐平静下来,只是,屁股上的肉痛让他很不适,闷着胀,他估摸着一会儿该成硬块了,“我没力气了,你给我揉开了抹点药吧,不然明天就上不了台了,别说没药,我房间抽屉里有。”
“嗯”打算泡汤了唐文杰也干脆,叼着烟一把抱起他进了卧室。
凌嘉诺看他被烟子熏得眯起眼,烟灰也挂了老长,顺手抓了个枕头打到他背上,嘴里恶劣地骂道“你他妈别在老子房间里抽烟,难闻死了。”
“呸!”唐文杰走到窗户边儿一口把嘴里的烟吐了出去,回身拿了药站到床前,“你房间?这是老子的家好不好?你吃的、用的、穿的、睡的哪一样不是老子的?”
“我不该吃你的、用你的、穿你的、睡你的?”裤子被拔下来,凌嘉诺皱起眉老老实实趴着,嘴上却不闲着,他替唐文杰干不少活,白吃白喝白住可没什么负担。
“啪!”唐文杰在他光屁股上甩了一巴掌笑骂道“少占老子便宜,毛都没长齐还学人甩嘴皮子功夫,什么时候老子给你睡了?”
凌嘉诺却是突然撑起身子,两眼凌厉地直视过去,“没长齐吗?哪儿没长齐?”
因为裤子挂在大腿上,他侧过身子,压在身下的隐秘处便露了出来,不多不少的黑色阴毛,虽也硬质但看上去总比一般人要柔顺一些,没有抬头的小嘉诺皱巴巴缩在一起,凸起的根部跟下面那两兄弟挤作一堆,有点小可怜,但是,很可爱。
从他眸子里,唐文杰清楚看见了自己有那么一瞬间的慌乱,隧而沉了眼怔在那里。卧室里突然安静下来,气氛有些古怪,两人大眼对了小眼一阵,还是唐文杰率先挪开眼催促道“行了,较什么真儿啊?趴下,老子给你揉屁股。”
不理会那句调戏,凌嘉诺顺从地趴下,好像他刚才就是那么随口一问,并不是要深究。唐文杰的手有些凉,放到发烫的屁股上虽然疼但倒也舒服。
凌嘉诺闷脸在枕头里,没一会儿就被揉出了汗水,他怕弄脏枕头只好又把脸抬了起来。
“赌场里最近有人找麻烦吗?要我去看看吗?”这两年他被教了不少正宗窃术,手快眼也快,虽然赌术不精,但揪那些个小动作还是可以的。
“不用”唐文杰手下不停,眼睛认真地盯着那个肿胀的屁股,隔了会儿才道“你眼睛再尖也架不住那些层出不穷的出千手段,我让阿灿挖了个赌徒,以前也是个老千王,还被赌城封了段时间的赌王,那些个阿猫阿狗根本躲不过他的眼,你就别参合了。”
“哼!我参合的还少吗?”嘲讽了句凌嘉诺就不再说话了,既然唐文杰不需要就算了,术业有专攻,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唐文杰也没再接话,一直到上好药他才站起身来。
凌嘉诺的屁股形状很好,这会儿肿胀着,看上去比平时就更要圆润了,被抹上药后红彤彤地泛着油光,在灯光下艳丽的色泽很是诱人。
唐文杰看他慵懒地趴着有些昏昏欲睡的模样儿,闪了闪眼神问道“你要是想读书,考不上大学也没关系,我托人给你弄个学校怎么样?”
原本都快要睡着了的凌嘉诺一个机灵清醒过来,回头恶劣地骂道“你脑袋被门夹了?哪儿看出来我想上学了?我去上学干什么呢?去玩儿呢?还是去泡妞啊?再说,读书也不好玩儿啊,泡妞就更别说了,还没你养的少爷养眼呢?”
“呵呵”唐文杰似笑非笑地看他,突然问了句“要我送你一个破处么?男的女的随便你挑。”
“滚!”一枕头把唐文杰飞出去后,凌嘉诺看了眼关上的房门,吐了口气重新埋头进被子里,屁股晾着他有些不习惯,干脆抓了枕头盖在头上,好一会儿才伸出巴掌拍掉灯让整个屋子陷进黑暗里。
一夜无梦,凌嘉诺第二天起床已经中午了,唐文杰早就出门了,他光着身子对着镜子里看了看,屁股蛋儿上有几块青色痕迹,除了走动起来还有些胀痛,其他都挺好。不过,昨晚上他低迷潮湿的心倒是活泛了些。
一边刷牙凌嘉诺心里突然就冒出个古怪念头――活血祛(瘀)郁。
“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看阿三在吧台里整理东西,凌嘉诺走过去扔了一包烟给他。
阿三接过,看了眼后就笑了,他也没管坐在那边黑了脸盯着这边看的唐文杰,直接把烟揣到兜里。“小四去学校了,反正家里也没事儿我就过来了,你怎么又逃课啊?”
王灿背对着吧台正跟唐文杰说话,看他马着脸心一动回过头去,刚好看见阿三接住那包烟,他乐呵一声冲着凌嘉诺勾勾手指道“小子,你过来,就知道贿赂阿三,孝敬你灿哥的呢?”
凌嘉诺过去挨着他坐下,从外套口袋里又掏出一包出递给他,“喏,给你吧,这是最后一包了,家里也没有了。”
看王灿贱兮兮地拿着烟,唐文杰脸色更难看了,等他听到凌嘉诺最后一句话直接炸毛了,“你个小王八蛋,老子欠你的啊?”
隔着小长桌一把托过凌嘉诺,把他摁倒桌子上,唐文杰抬手就对着他屁股猛煽巴掌。
凌嘉诺没料到他会突然来这么一出,而且,这会儿酒吧里还是有那么几个人的,这么被摁住打屁股他想也没想脸就烧了起来,连旧伤上新添的疼痛都给忽略了。
“妈的,你说你这是第几次了?老子就说你平时抽的也不多啊,怎么老子的烟少了那么多?操!你他妈就这么给老子糟蹋的啊,败家玩意儿。”
王灿看得乐呵,见凌嘉诺挣扎得厉害,才出手挡了唐文杰把他拉了起来,“好了好了,杰哥,你的烟兄弟们可都是抽过的,你打嘉诺不是打大家脸么?”
“他屁股是你脸啊?”唐文杰坐回去喘了下,隔着桌子要按住反抗不已的凌嘉诺差点没把他折腾出汗来。
“老子上次在你面前嘀咕这小子烟瘾渐长你都没吭声,就盼着他再出来孝敬你是吧。”
“没有的事儿!”被噎了句又给看穿了,王灿只好打了句哈哈就转过头去安抚凌嘉诺,“没事儿吧你?痛不痛?”
“没事儿。”这会儿凌嘉诺也算松了气,把那股子悸动压了下去,脸上也看不出什么来了,不过,坐下来他才发觉屁股有点热,还痛得不自在。
唐文杰像是没败火,抓着杯子渴了一大口酒接着骂“你个不争气的败家玩意儿,你知道这一包烟要多少钱啊你就往外送?”
因为刚才丢了脸,凌嘉诺低着头也不理他,摸出手机自己玩起了斗地主。
唐文杰拿他没辙,只好扒拉了两把头发又开始跟王灿商量事情,等他们说完要出门了他才对凌嘉诺叮嘱道“不去学校你也别乱跑,赵筠盛跟姚钱树最近有些小摩擦,我总觉的这两人得掐起来,你可别乱惹事搅合进去了,不然你那小屁股就别想要了。”
唐文杰本来没打算要跟凌嘉诺说这个的,但转一想他又怕凌嘉诺在这节骨眼儿上去找姓赵筠盛的麻烦。因为凌云天的死,凌嘉诺几乎把仇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