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上京皇宫中,正在查看南征大军中倾向自己的将领们送来的信件。
忽地便感觉地面在剧烈晃动,外面的侍卫已然有所察觉,有两人慌忙地跑了进来:“殿下,地龙翻身,快随我等前往开阔地带!”
说着,便已然来到了耶律倍的身旁,护着耶律倍就要往殿外走。
耶律倍也自是清楚这地龙翻身不能呆在房屋当中,得前往开阔地带避险,捂着胸口便随着侍卫往殿外走去。
方才地面开始晃动的时候,一股莫名地心悸感便油然而生,而随着这地面晃动的愈加剧烈,他的那种心悸之感便愈加的重。
他不知道这种心悸感从何而来,直觉告诉他有不好的事情正在发生。
是这次地龙翻身吗?
应该是了!
几乎是相同时间,应州契丹军大营中,得空小憩的述里朵猛然惊醒,心中同样升起一股莫名的心悸之感,感觉某种东西正在离她而去。
捂着胸口,冷冽的眸子扫视营帐内,游离了一圈,最终落在了那一封写给李星云,却只是开了个头,尚未写完谈判信上。
“是尧光和奥姑出事了吗?”
述里朵轻声呢喃着,随即强忍着胸口的心悸感,重新执笔,继续书写那封谈判信。
无论如何,还是得先稳住那李星云才行!
······
李星云自是不清楚这些的,只是他正在耶律质舞这套着话···不是,正唠着嗑呢,耶律质舞忽然便失声痛哭起来。
李星云顿时便愣在那里,这几天下来,骗了耶律质舞无数次,从耶律质舞的口中套出了不少消息,可耶律质舞向来只有愤怒,可从未哭过啊!
“我刚才说了很过分的话吗?”
李星云扭头看向巴戈,眼神里充斥着自我怀疑。
为了让耶律质舞放松警惕,他肯定是不会一直追问关键信息的,会聊很多无关的东西,会说些有趣的事情,会随口编几个笑话,然后突兀的问上一个关键问题。
他虽然记得自己问过的每一个问题,但自己刚才随口说的那些东西,他自己也不知道啊!
“啊?”
也是听的入神的巴戈愣了一下,回过神来,仔细回想了一下,似乎并没有什么侮辱人伤人的话,随即摇了摇头:“回殿下,没有!”
人是很难做到单纯的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特别是在做一些枯燥乏味无聊的事情的时候。
耶律质舞被影响到了,巴戈自然也没有幸免。
别说,殿下说话还怪有趣的!
“没有啊!那就好。”
李星云点了点头,还好这里有着第三者存在,不然还真以为自己欺负这小姑娘了。
他老李怎么会欺负小姑娘呢?
就是这哭哭啼啼的,不怎么好套话啊!
李星云琢磨着开导一下,结果不论他说什么,耶律质舞都置若罔闻,就在那一个劲的哭着。
见劝说安慰无用,李星云便索性放弃了,本就只是闲来无事,过来看看能不能套出点有用的情报。
“等她不哭来,派人通知我一声!”
李星云起身,看了眼巴戈说道。
“是!”
巴戈应声,连忙起身行礼。
随即,李星云便转身离开,在经过丙十二号牢房的时候,没有看到耶律尧光激愤的在围栏边上等候,忍不住朝朝牢房中多看了两眼。
只见耶律尧光安静的靠在角落里,沮丧的微微仰着头,双眼失神,就像是丢了魂一样。
耶律质舞的哭声并不小,也就比以往的怒吼声小上那么一点,但在这丙十二号牢房还是可以听见的。
按理来说,此刻耶律尧光应该双手抓着牢房门,拼命晃动着牢房门,然后伴随着声嘶力竭的谩骂才对。
为何今天的耶律尧光这么安静?
不,准确的来说,不是今天的耶律尧光,而是现在耶律尧光很安静。
毕竟,李星云刚开始进来的时候,耶律尧光还希望他老李做个人的。
看向巴也,疑惑的问道:“他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安静?”
“额~”
巴也错愕了一下,起身回道:“回殿下,可能是属下方才威胁了他一下!”
“你如何威胁的?”
李星云微微蹙眉,交手这么多次,他也算是颇为了解耶律尧光了,这是个桀骜不驯的人,就算明面上客气了一点,骨子里也是不会屈服。
“额,属下就用石子打了一下他的手,然后威胁说他要是再敢对殿下不敬,就削了他的胳膊,这应该没问题吧,殿下?”
巴也有些忐忑的望向李星云,李星云早就下过令,耶律尧光与耶律质舞都是极其重要的俘虏,是不能随意对这二人出手的。
“无事!”
李星云轻轻的摇了摇头,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导致耶律尧光如此的,应该就不是巴也的问题。
耶律尧光与耶律质舞一同出现反常,这绝对不是巧合!
离开太原地牢,李星云便前往了太原城北城楼,他要去见一个人。
阁楼门口,镜心魔与石瑶瞧见李星云到来,连忙行礼,镜心魔就跟没有骨头似的,直接就跪在了地上,石瑶则是微微怯了怯身子行了个万福礼。
随即,二人齐声道:“镜心魔\/石瑶,拜见殿下!”
“起身吧!”
李星云点了点头,随即问道:“袁天罡可在?”
“大帅在的,殿下请!”
石瑶收了行礼的姿势,上前直接打开了房门。
镜心魔此刻也是起了身,连忙上前打开了另外半扇门,并解释道:“大帅吩咐过,殿下若是前来,无需我等无需通报,直接打开房门即可!”
“他算到我今日会前来?”
李星云微微有些惊讶,他知道袁天罡能掐会算,但说实话他见识的并不多,只有一个朦胧的概念。
“不知,这是大帅早就交代了的!”
回答的是石瑶,声音就与她的身段一样的成熟且独具诱惑。
“原来如此,我还当他真神了呢!”
李星云笑着摇了摇头,迈步走进了楼阁。
却是没有瞧见,门口脸色古怪,欲言又止的镜心魔。
其实在这一点上,他是很有话语权的,他很想说:殿下这话说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