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将军这有勇无谋的传闻,也有些名不副实啊!”
云州刺史嘴角一撇,冷笑道。
萧阿古只似乎只是想说出心中的疑惑,并不是想与这云州刺史多说什么。
“岑”的一声,佩刀瞬间出鞘,下一刻萧阿古只便提刀朝着云州刺史扑杀了过去。
底下的那群契丹将领,能够在萧阿古只的麾下立足,那一个个的也都是骁勇之辈,并不需要萧阿古只提醒,在云州刺史动手的那一刻,他们的手便按在了佩刀刀柄上。
他们的出刀速度很快,顷刻间便将身旁的仆从斩杀。
那些仆从,似乎真的只是仆从,到死都没搞懂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杀完了身旁的仆从,那些个契丹将领也是微微一愣,与附近之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各自眼中的疑惑。
不是说,全部都是刺客吗?
这刺客这么垃圾的吗?怎么一碰就碎,连反抗都没有?
片刻之后,一众契丹将领便纷纷将目光聚焦在了大堂中央的那些舞女身上,那些舞女此刻受了惊吓,正抱团缩在了一起,一个个的身体颤抖,哭哭滴滴、呜咽声交杂在一起。
看样子,似乎也不像是刺客。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既然这大堂被封锁了,那么不管是不是刺客,这大堂之中的非契丹人,都要死!
似乎是达成了共识,这一群契丹将领便朝着场中瑟瑟发抖的舞女们杀了过去。
也许是光线过于昏暗,他们却是忽略了一个角落里还有着一个仆从。
当萧阿古只还在与云州刺史纠缠,当那群契丹将领正朝着那群瑟瑟发抖的舞女杀去。
只见那个仆从低着头,闲庭信步的从角落里走出,抬手一拳轰在一根梁柱上,这一拳的力道太过恐怖,拳头瞬间便没入了这根梁柱当中。
梁柱剧烈颤动,加上刚刚那一拳闹出的声响其实不小,但现在整个大堂当中,都是闹哄哄的,倒是没有引起什么关注。
那仆从没入梁柱的拳头似乎是抓住了什么,上前一步,手臂之上气劲迸发,“轰”的一声,整根梁柱瞬间被粉碎,那仆从抓着的东西顿时也显露出来。
是一柄剑,精致的红色剑鞘收敛锋芒,金色的环形剑穗之上暗紫色的剑柄被那仆从抓在手里。
那根梁柱并非是支撑房梁的,是后面加上去的,所以即便粉碎,也没有对房梁造成什么影响,但这根假梁柱粉碎所产生的巨大声响,却是吸引了大堂当中所有人的目光。
那群举刀便要砍死那些舞女的契丹将领动作一顿,齐齐看向声音传出来的方向,萧阿古只也是一愣,扭头看向那边。
云州刺史得到喘息的空间,也没想着趁机杀了萧阿古只,抽身而退,选择与萧阿古只拉开了距离,他不是真正的刺客,他只是想偷袭试试看,看能不能一击杀了萧阿古只,却不曾想传闻有勇无谋的萧阿古只已看出了端倪,早有准备,既如此专业的事情,便交给专业的人做吧!
毕竟,今晚扮演刺客角色的,并不是他!
“岑~”
在所有人的目光聚焦之下,那仆从拔剑出鞘,剑鞘被狠狠的朝下甩去,击碎了石砖,没入了地面当中,而那失去了剑鞘掩藏的绯红剑刃,顿时锋芒绽放,猩红的光芒在剑刃上闪烁,似乎在渴望着饮血。
“先杀他,他才是刺客!”
一群契丹将领顿时明悟过来,在不知哪一个的呼喊下,一齐朝着那仆从杀了过去。
那自然不是真正的仆从,那柄剑便说明了她的身份,女帝!
萧阿古只看了一眼,便没有过多在意那边,他清楚自己手底下的这些人的骁勇,那刺客或许很强,他手底下的那些人或许不敌,但至少也是能纠缠一会儿的。
目光捕捉到抽身而退,与他拉开了距离的云州刺史,犹如虎豹,身子一弓,便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朝着云州刺史扑了过去。
先击杀此人,再去配合他们击杀那仆从刺客。
那云州刺史也不与萧阿古只正面碰撞,只是一味的躲闪,拖延时间的心思再明显不过。
不过,萧阿古只很自信,他相信自己手底下的人坚持的时间,绝对要比这云州刺史坚持的时间要长。
有时候,自信是好事,但有的时候,自信便是败局的开端。
女帝抬头,脸上贴着一张人皮面具,是一张相貌普通的男子脸庞,但那一双绯红的眸子却是她手中紫霄剑一般,标明着她的身份。
只是,契丹与歧国基本没打过什么交道,更是没有与歧王,与幻音坊女帝打过交道,自然是无法从这两个小小的特征里,辨认出女帝的身份的。
一群契丹将领杀至近前,女帝的身形动了,漆黑的身影在人群里穿梭,猩红的剑芒在人群里起舞,没有惨叫声,有的只有一具具尸体倒地的声响。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又或者只是一个呼吸的时间。
那群气势凶凶,朝着女帝杀来的契丹将领,便是尽数殒命,就如同他们方才杀身旁的仆从一般,没有丝毫的反抗。
女帝的剑,太快了,快到萧阿古只听到声响看过来的时候,这边站着的便只有女帝一人了。
哦,那群舞女也没死,不过她们是蹲着的。
萧阿古只顿时面露骇然,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他只是一不留神的功夫,他的人就死完了?
这不可能啊?他手底下的这些人都是身经百战之人,凭什么一瞬间就全死了?
忽然,脑海里闪过一个身影,一个带着萨满面具的身影。
这人的武功,难道能比肩奥姑?
这个念头在心底升起,而他的视线里却是已然失去了女帝的身影,眼底一角黑影浮现,下一刻猩红的剑芒便占据了他的整个视线。
紧接着,便是脖子上传来剧痛,多年的征战让他对于一些小伤小痛变得麻木,但此刻很想将自己的痛苦表达出来。
可遗憾的是,他的喉咙已经被搅碎了,嘴巴用最后力气张了张,却是没有发出什么声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