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的家的酒宴已经散了,可热闹却没减少半分,走了一部分人,剩下的轰轰烈烈的冲向洞房。
“新媳妇好漂亮啊!大虎,你小子有福气!”村长儿子是有正常学名的,可村民就喜欢叫他大虎,从小叫到大,改不了了。
大虎喝得满脸通红,乐得直傻笑。
“看把你美的……”
一人提高嗓子吼:“大伙说说,是不是该替新媳妇好好考验一下这小子?”
“轰”!
大虎瞬间被包围,众人稀奇古怪的点子尽数往他身上招呼。
“心疼你男人了?”见新娘不时的看着大虎被“修理”的方向,李大姑笑着取笑,新娘毕竟是个黄花大闺女,立时红了脸。
嘴里却说:“哪有的事。”
“难得大伙这么高兴,就让他们闹一闹吧。这男人呐,闹得越凶,感情越好,放心,闹不坏的。”
李大姑忽然想起什么,凑到她耳边,语带神秘,“告诉你一个绝招,过会等大虎脱了衣服,你把自个的衣服压他衣服上,这以后呀,他一辈子都得听你的。”
新媳妇疑惑的眨了眨眼睛。
“看见我家男人了吧?什么事都由我做主。”
“真的?”
李大姑点点头,“我可谁都没告诉,只告诉了你一个。这种事,说多了就不灵了。”
“奶奶的,老子媳妇呢?”
“你媳妇?你媳妇早跟别人了,死酒鬼,喝高点又犯糊涂了!”
喊媳妇的男人正是小星的养父,醉醺醺的跟着来闹洞房,不知道搭错哪根神经,突然喊起自己的媳妇来。众人听了,无一不笑话起来。
“怎么,看见人家大虎娶媳妇,想起自个媳妇来了?”
“你啊,就死了这条心吧!这人往高处走,你那媳妇虽然不厚道,却走了一条聪明的道。”
“除了喝酒,就是打人,长得又丑,跟着你人家可活不下去!”
“话不能这么说,让男人的面子往哪搁?”
……
众人调笑几句,酒鬼的脸色随着大家的话语变得阴沉无比。有眼神好的人赶紧示意大家转移话题,几人合力将酒鬼架了出去,以免影响人家的新婚大喜。酒鬼万一犯起浑了,说不准出什么事。
一人拍拍酒鬼的肩,“你喝多了,回去睡一觉,醒来就没事了。”
“何明,大家伙开玩笑的,别放心上。”
随意叮嘱几句,那些人便把何明留在了外头。
“贱婆娘!贱人!等有机会,看我怎么收拾你!”何明听了一会里面的欢欣声,恶狠狠的朝地上吐了几口唾沫!
这时,辰潇刚好内急去了茅厕,村长夫妇因是长辈,不参与闹洞房活动,没人注意到,何明此时的表情是多么的可怕,那张丑脸是怎样的扭曲!
快到凌晨,小星被妈妈搂在怀里,闻着妈妈身上让人安心的气味,慢慢睡着了。
“小星,对不起,妈妈对不起你。”秀儿望着孩子秀气的眉眼,睫毛颤抖,嘴角因为欣喜而微微翘起,秀儿的眼泪滴落,喃喃说着。
“妈妈自私,把你丢在这里受苦,可是……妈妈是不得已的,不得已的……”妈妈不止丢下你一次,还打算丢下你第二次。等到了明天,你发现妈妈不在时,会怎么样?
“可是妈妈没办法,我怕那个男人,恨那个男人。小星,你等我,等有机会,妈妈一定把你带出去。”
怀里的孩子似乎感觉到了不安,微微动了动身子,小眉毛皱了起来。秀儿的眼泪滴得更凶了,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她哭着,给人楚楚可怜的感觉,无论是气质还是长相,跟普通村妇都有着明显区别。
“……妈妈现在没有自由,要不是今天村长家办喜事,我说村长以前对我多有照顾,他也不会让我回来……小星,可怜的小星……”
秀儿只顾在这里暗自伤怀,却不知她所憎恨惧怕的男人,正在往这里靠近。
“贱人!贱人!贱婆娘!贱种!”
星光惨淡,何明踉跄着回家,一路骂骂咧咧。
***
一颗子弹结结实实的射进萧烨的肩膀,萧烨皱了皱眉头,身子停都不停,敏捷的从白利手中夺过另一支枪,击偏最后一颗子弹。
血肉被子弹穿透的滋味不好受,尽管萧烨表情没什么变化,额头却渗出薄薄一层冷汗。
子弹是为白利挡的。
对方的攻势越来越凌厉,要完全闪过,还得护着白利,非常之艰难。白利虽说是军人,可对阻击暗杀却不擅长,再加上受伤失血过多,无法敏锐的躲开要命的子弹,萧烨手中的枪子弹刚好耗完,要推开白利也已来不及,只好扑过去用身躯阻挡。
萧烨对白利完全没有感情,也没有丝毫为人牺牲的打算。但白利不能死,尤其是死在有他在的地方!白利这时候一死,严重的后果无法估量。
千钧一发至极,身体自身对危险的潜力激发出来,自然而然的躲过了重要的致命位置!
然而,他受了伤,局面变得更加艰难。
白雅丽已经吓得完全说不出话来,房中浓重的血腥味提醒着她,在看不见的书桌后方,她最重要的两个男人,其中一个或者两个都受了伤,也许,也许是致命的……
这时她想到了应该躲到沙发后,可腹中剧烈疼痛,她手指用力抠着沙发面,骨节苍白的突出。
萧烨耳朵忽然一动。过人的耳力告诉他,窗户下方正有人试图接近。应该是白家的保镖。既然有人从窗户上来,那么其他地方也有。最多不超出十秒,威胁即将消失。
可他身体却更加紧绷起来。他能发现,杀手马上也能发现,最后一轮最激烈的攻击即将到来!这时,才是最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