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之音
汤含笑心情不错。
反正燕七这个刺头没有闯进吏部,这就是胜利。
至于燕七去了什么部门,关我鸟事?
汤含笑立刻吩咐下面官员去办事。
办理手续的相关人员都在后厅里面等待呢。
不一会,就办完了手续。
汤含笑将手续和大印交给燕七。
“多谢汤尚书,这效率不错哦。”
燕七将东西收拾好,站在了蒋东渠面前,看着蒋东渠铁青的脸,以及那红得发紫的鼻头,笑着拱手:“蒋侍郎,我是副侍郎,你是侍郎,你是我的顶头上司,以后,还请你多多照顾咯。”
蒋东渠心里又怕又恨:我照顾你?你等着,看我整不死你。
燕七连理都不理蒋东渠,向郑鼎、汤含笑、廖战、齐英等人拱手:“我虽然没有与各位大人共事,但是,我还兼着尚书省书令,今后,少不得经常与各位大人接触,做一些跑腿的活计,现在混个脸熟,还请各位大人以后不要为难我,我这人心理脆弱,可承受不了雷霆一怒,到时候,反而让各位大人糟心。”
郑鼎、汤含笑、廖战听了,面面相觑。
燕七这厮,说的如此谦虚。
但是,仔细一想,却又是给了警告。
那意思,以后有业务往来,万万莫要为难我。
不然,有你们好受的。
郑鼎、汤含笑、廖战都是聪明人,哪里会听不出燕七的弦外之音。
“到时候,反而让各位大人糟心!”
燕七这句话,就是有了警告的意思。
他们你望我,我我望你,俱都蹙眉。
唯有齐英分外洒脱,哈哈大笑:“燕侍郎,不要客气,今后有什么事情,只管吩咐,我一定全力配合。”
齐英对燕七很感激。
燕七没有进刑部和他抢生意,这就是对他最大的恩惠。
燕七眨眨眼:“多谢齐尚书支持。不过呢,还请齐尚书措辞更加严谨一点,我是副侍郎,蒋侍郎才是真正的侍郎,你若是管我叫燕侍郎,那蒋侍郎往哪里放呢?”
齐英一怔,听出了燕七的弦外之音,嘴角带着玩味的笑,用
力点头:“燕副侍郎果然严谨,我改正,我一定改正。”
燕七的话众人全都听得清清楚楚,不约而同把眸光望向了蒋东渠。
蒋东渠心里砰砰乱跳,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子。
酸甜苦辣咸,各位味道一往上涌。
好难受的说!
齐英的话,像是一根刺,刺了蒋东渠的软肋。
麻痹的,还叫燕侍郎?
这是在我伤口上撒盐呢。
燕七叫侍郎,那我这个侍郎往哪里放?
蒋东渠窝火。
可是,燕七后面的话,更像是宣战书,让蒋东渠毛骨悚然。
燕七这厮,果然是奔着工部侍郎而来的。
我局面危矣。
……
听着燕七装叉,杨克颇为后悔。
对于白送给燕七这个尚书省书令的职位,耿耿于怀。
尚书省书令虽然仅仅是个秘书头衔,没有什么实权,但却有和尚书省下辖各个部门亲密接触的机会。
天长日久,说不定会串通出什么猫腻。
哎,都怪自己多嘴。
但是,木已成舟,无法改变。
杨克心灰意冷,无力挥挥手:“夜已深,大家散了吧。”
安四海豁然站,开怀大笑,向杨克挥挥手:“杨老儿,今天很开心,我请你喝一杯?”
杨克心里憋屈:“安御史心意,我领了,但我身子乏累,要去休息,就不叨扰了。”
安四海撇撇嘴:“真当我请你喝酒啊,我不过是虚情假意让让你而已,你要真敢与我喝酒,信不信我酒醉之后,说不定控制不住情绪,会给你来个锁喉,掐死你丫的?”
“你……”
“哈哈,再见杨老儿,今天,倍爽!”
安四海晃着膀子,扬长而去,比螃蟹还嚣张。
燕七尾随安四海出门。
赵青向燕七告辞,先行回去。
郑鼎、汤含笑等人也脚底抹油,开溜。
诺大的大厅,只剩下杨克,还有数个幕僚,八名武功高强的侍卫。
蒋东渠却没有离开,弓着身子,畏畏缩缩的跑到杨克面前,噗通一下跪地:“
丞相大人,我命苦啊。”
杨克心烦,怒斥道:“嚎什么丧?好歹你也是个工部侍郎,夏明已经被架空,你也算是掌控了工部,这点小事,你有什么好怕的?不就一个燕七吗?你若是搞不定,就不配执掌工部。”
蒋东渠被训了好一通,越发低眉顺眼:“杨丞相,我能力不济,能否请您指点一下……”
杨克哼了一声:“我很累,要回去休息,以后再说吧。”
他对蒋东渠的表现很不满意,不耐烦的横了蒋东渠一眼,扭头就走。
蒋东渠爬来,小跑着跟上杨克,压低了声音,小声说:“丞相大人,您身子乏累,日夜为国殚精竭虑,我看了很心疼,丞相大人的身体可不只是自己的,而是咱们整个大华的,一定要好好保重啊,不然,大华百姓都会心疼……”
杨克停下脚步,蹙眉,看着蒋东渠。
蒋东渠一看有门,笑的越发奴才相:“城郊十五里,有一处温泉山庄,温泉怡人,环境优雅,往来无人。丞相大人,不如去泡一泡温泉。”
“嗯?”
杨克哼了一声:“温泉有什么好泡的。”
蒋东渠眸光闪烁着邪恶的光芒:“丞相大人可以搓搓澡,嘿嘿……搓澡的都是十五岁以下的丫鬟,身子干净,长得清纯,似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杨克一听,眼前一亮。
蒋东渠又补了一句:“此处无人知晓……”
杨克呵呵一笑:“既然有温泉,那就去洗一洗吧,这些天为国操劳,身子乏累,还真需要养一养了。养好了身子,也好为皇上分忧,为大华解难。”
蒋东渠大喜过望:“杨丞相请随我来,随我来……”
……
安四海没有坐在自己的轿子里面,而是上了燕七的马车。
上了马车,安四海忽闪小眼睛,盯着燕七,上看下看,琢磨个不停,嘴巴一鼓一鼓的,欲言又止。
燕七笑了:“安御史想问什么,只管问,可别憋着,万一憋出了痔疮,岂不是遭罪?”
“咳咳……”
安四海好一通咳嗽:“臭小子,不说话能憋出痔疮?这什么逻辑?我这到底是嘴呢,还是下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