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自己牺牲别人有什么不对?”少年被洛攸宁冷声,反倒是不觉得自己选择的做法有任何问题。
杀了人怎么了?
他要是杀了人就可以像洛攸宁一样得到异能力,自然不会在意杀死一个人。
在少年身边的人感觉到少年的情绪,扯着少年警惕地看着蒋诚。
“这边不能动手。”秦牧知道蒋诚的能力,在这样的情况下,秦牧不管是不是愿意,必然都要遵守一切。
蒋诚看了秦牧一眼。
“我不是你们。”他可不打算在洛攸宁所在的这边动手,不过原本的好心情到底是被两个人影响了。
蒋诚跟洛攸宁回到了住处。
出于不想跟秦牧两人在见到洛攸宁跟蒋诚直接回了平安基地。
洛攸宁躺在基地内熟悉的床上,伸手把玩着床边已经有些干枯的牡丹花,“倒是有段时间没体验过牡丹的能力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宁宁感兴趣?”蒋诚问道。
他倒是不怎么在意被牡丹的能力影响进入梦中体验不同的生活,而洛攸宁才见到那两个人,正好也能换换心情。
蒋诚这么想着干脆去找了牡丹。
只是不等他折下花枝,牡丹就把自己藏着掖着的一个小小的粉白色圆球给了蒋诚,然后让蒋诚离开。
蒋诚看了眼牡丹给自己的东西。
非常小巧,不像是牡丹那大朵的花朵,可拿起来的时候反倒是一点不舒服都没有。
蒋诚心里疑惑。
正好路过的柳看到蒋诚手中的粉白色圆球,猛地停下了脚步,“你这个东西从什么地方得到的?”
“牡丹给我的。”蒋诚直接开口。
他说了自己跟洛攸宁打算去体验下牡丹的梦境,毕竟他们这边的生活实在是没什么娱乐性的事做,牡丹也因此成了众人都喜欢的存在。
柳在蒋诚说完后看了眼蒋诚的手,“牡丹倒是真的好喜欢洛攸宁。”
“这可是能够直接种出异变植物的东西,它就这么给你了,为的不过是让洛攸宁换个心情。”柳咬牙切齿地开口。
在他看来,自己怎么说也是异变植物,多少会觉得被他带回来平安基地的植物都是自己的孩子。
照顾他们就是柳现在喜欢做的事。
蒋诚从柳的口中知道了手中粉色圆球的珍贵,带着回到了住处,直接找了个比较好看的瓶子放了水,然后将粉色圆球丢了进去。
粉白色的圆球飘起来。
“这个是什么?”洛攸宁疑惑地跟蒋诚问道,她也不止一次进入过牡丹的梦境,自然不可能出现什么不了解的情况。
蒋诚见洛攸宁跟之前的自己一样茫然,直接说了这个就是牡丹的孩子。
要是养起来完全是另一个异变植物。
“牡丹真的很喜欢你,知道你想要这个就直接把这个给我了。”蒋诚笑着动了动手,抱着洛攸宁闭上了眼睛。
洛攸宁见蒋诚睡下,自己也睡下了。
一闭一睁。
洛攸宁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天台上。
她垂眸看着底下,想着自己现在的实力平安下去轻轻松松,却在接收到关于自己身份的信息提示后选择了不下去。
洛攸宁就这么垂眸,感受着吹来的冷风,身体抖了下。
“叮。”
她兜里的手机来了新消息,洛攸宁紧抿着唇,盯着那条,“洛攸宁,我睡觉的时候怕有光,你今天别用电脑写东西了,我会睡不好。”
“我今天不回去。”洛攸宁立马打字回了对方,却发现她已经被室友删了。
她面无表情地站起来走到护栏边,垂眸望着楼下还未离开的人群,心道都下晚课三十多分了,这些人怎么都不走?
也就是在这时,教学楼传来催促离开的声音。
洛攸宁担心被发现她在天台,起身反锁了门,脑海中满是室友发给她的消息,以及她被泼了冷水的被子,被导员否决的换寝申请……
“我怎么什么都做不好!”她的声音染了哭腔,耳旁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都是她不好,她这种人活着就是给人添麻烦。
她该死。
一想到死,洛攸宁幽幽地盯着楼顶的护栏,紧握着手机走了过去。
“嗡。”
是她设的闹钟。
洛攸宁意识到她又犯病企图自杀,急忙翻出手机内存下的自杀干预热线拨通了电话。
“您好,这里是桦市自杀干预热线,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吗?”电话接通,好听的男声语气温柔。
“我想死。”洛攸宁抓着电话,语气毫无起伏。
对面沉默一瞬,紧接着道,“小姐,您先冷静,请问您是有什么难处吗?还是说发生了什么事情?您可以跟我说说吗?”
“我很难过,耳旁能听到一个声音说都是我不好,我该死,我不想活了……”洛攸宁说着哭了起来,最后直接成了毫不掩饰的抽泣。
蒋诚听着她说的话,心里确定洛攸宁确实有自杀倾向,拧眉问道,“你现在在哪?”
“楼顶。”
“住处的楼顶吗?”
他低声询问,左手扯着身旁坐着的同事,指了指电话示意他报警追踪对方的位置,又说道,“不是住处的楼顶吗?”
“我不想告诉你。”洛攸宁沉默了许久,才回答完蒋诚,人就已经翻过了楼顶的护栏。
冷风拂面,吹干了她的眼泪。
她松开了抓着护栏的手,轻声低语,“对不起。”
“就是这里。”去接蒋诚的警车停下,指向藏在黑夜中的教学楼,“追踪到位置队长就带人过来了,她肯定不会有事。”
话音刚落,蒋诚就下车冲向了教学楼那里,但到了楼前,他便看到了从高处落下的纤细身影,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僵在了原地。
“人在这里!”左侧有人开口,紧接着传来气垫放气的声音。
昏倒的洛攸宁被人拉起来塞进救护车,蒋诚回了神,脸色苍白地跟了过去。
“她没事吧?”蒋诚同医生开口,脑海中洛攸宁从高处坠下的模样跟另一个记忆重合,目光沉沉地盯着面前的医生。
医生的动作一顿,低声道,“她这个月第二次自杀了,这次没事,下次却未必。”
“她总自杀?”
“她叫洛攸宁,重度抑郁症患者,一年前抑郁症复发到我们医院挂的号。”
医生说着拉出了洛攸宁的右手折起袖子,结痂的狰狞伤疤展现在蒋诚的面前,“挺不错的一个人,不是会做坏事的人。”
“我不是警察。”蒋诚听出医生误会了他的身份,指了指手机,“她打了自杀热线求助,我是她的接线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