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你，真的是你！”
    当妖族圣君真切地看到了老瞎子的容貌，并且与老瞎子这一双白色的眼球对视时，神魂战栗，所在的虚空扭曲破碎，意味着他此刻的情绪波动极大，甚至有着一丝惶恐不安。
    妖族圣君曾和剑圣本尊打过交道，当时的剑圣风采无双，剑眉星目。
    此刻的老瞎子，俨然是乞丐模样，头发凌乱，最起码数十年没有打理过了。再加上他身上穿的衣服，破旧又有一些酸臭味。
    不管怎么看，都没法将一个乞丐和昔日镇压诸天万界的剑圣联合到一起。
    然而，世间之事就是如此的不可思议。
    恍若间，妖族圣君看到了那个斩杀妖族诸位圣君的剑圣。
    那一日，剑圣手握玉影剑，横推了玄雨州的妖族强者，尸体堆积如山。
    那一日，大雨瓢泼，血流成河。
    那一日，剑圣在妖族和人族的边界处，立下道碑：“自今日起，凡妖族圣者不可越过我人族边界，妖族生灵不可无故伤我人族子民。若有违背，杀！”
    自那以后，妖族再也不敢侵犯人族的领地，一直持续了很多年。直到传言剑圣证道失败，死于天罚，某些地方的妖族才开始蠢蠢欲动。
    时至今日，玄雨州的妖族也只是小范围的侵犯人族，没有像以前那样猖狂。妖族的圣者，更是上万年不敢露面。
    这一切都是因为剑圣，余威犹在，可震诸敌。
    那是属于剑圣的时代，同辈之中无一人能够与之抗衡。
    “滚！”老瞎子一声冷喝，似如大道坍塌，直接吓得妖族圣君的这道化身奔逃千百万里。
    最后，妖族圣君站在远处看了一眼老瞎子，确认自己没有认错，慌忙失措地逃回了妖族领地。
    看到圣君老祖都跑了，妖族的其他人立刻追了上去，头也不回，满脸恐惧。
    如果不是万年前剑圣杀的妖族胆寒，这些年人族生灵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不过，剑圣允许小范围的人族和妖族的冲突，并未理会。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人族要是没有了外界的压力，难以真正的成长起来。剑圣终有一日会坐化，到那时人族只能依靠自身的底蕴。
    一语呵斥，震退妖族圣君，这便是万年前名动天下的剑圣。世间一共有十把无上道剑，没有排名。但是，执剑者当然有实力高低。
    若说剑圣自称当世剑道第二，谁敢称第一？
    见此，无人再敢怀疑老瞎子的身份。
    “极日殿现任殿主林渊，参见剑圣。”
    “百泉宗黄凌东，拜见剑圣尊者。”
    “无空门......”
    玄雨州的老家伙，全从棺材里面爬了出来，有的显化真身，有的凝聚出了化身，皆朝着老瞎子所在的方位鞠躬一拜，恭敬至极。
    万衍圣地的众人同时行大礼而拜，满脸敬畏，眼神中的激动和崇拜之色难以掩饰。
    “剑圣。”燕青幽先是一惊，后又执剑礼而鞠躬，不敢不敬。
    玄雨州能够发展到今日，万年来没有外敌侵扰，都是剑圣的功劳。哪怕世人皆传剑圣已死，各方宵小也不敢贸然侵犯人族，可见对剑圣有多么的畏惧了。
    落凰雪自然知道剑圣是何许人也，同样保持着礼敬的姿态。当她回头之时，发现许长歌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地起身，敷衍地行礼。
    难道师弟早就认出了剑圣的身份？
    落凰雪暗暗猜测。
    “无聊。”
    老瞎子缓缓闭上了双眼，滔天剑威瞬间消散，玉影剑归入体内。
    接着，老瞎子抱起了地面上没喝完的酒水，大喝了一口，打了一个酒嗝，嘴角露出了爽快的笑容。
    离开之时，老瞎子有意无意地转头对向了许长歌所在的位置，像是在提醒许长歌。
    老头子我露面了，就这几壶酒，还不够。
    得加钱！
    老瞎子一脚往前迈出，整个人像是凭空蒸发了，剩下虚空中的各方势力的大佬一脸茫然。
    谁也不知道老瞎子去了哪里，他们还没有这个本事发现老瞎子的踪迹。
    “剑圣，还活着！”
    这一道消息，用极快的速度传遍了诸天万界。不仅仅是玄雨州要爆发地震了，而且连其余各州都将震动，包括卧虎藏龙的中灵州。
    “万衍圣地可真是命大，这一次妖族违背了约定，妖君化身胆敢入我人族境地，引得剑圣他老人家不悦了。”
    所有人都认为老瞎子出面是因为妖族太过猖狂，万衍圣地恰好沾光了。
    “即便剑圣没有现身，凭借东尘峰首座的半步圣君的修为，应该也能挡住妖君的这道化身。啧啧啧，真是没想到啊，小小的万衍圣地居然藏着一位半步圣君。”
    玄雨州大震，无数势力纷纷前来万衍圣地，献上了诸多的好礼，并且想要帮助万衍圣地重建家园。
    对此，圣子白逸轩谢绝了各方势力的好意，不想欠下人情。
    锦上添花，远不如雪中送炭。
    这个时候的万衍圣地，有着一位半步圣君和布衣儒剑坐镇，各方势力都想过来巴结。刚刚妖族来犯，可没有任何势力愿意相助万衍圣地，全站在一边看着热闹，甚至还打算分一杯羹。
    “置之死地而后生，要是没有妖族进犯之事，老夫还不知道我万衍圣地藏着这么多的能人。”
    圣地的老祖们一阵唏嘘，都觉得有些不现实。
    燕青幽现在走在万衍圣地之内，全是一片恭维声，无一人再敢称他是老酒鬼了。昔日得罪了燕青幽的长老，更是负荆请罪。
    燕青幽表示并不在意众人以前的谈论和行为，让众人和以前一样就行。
    可众位长老既已知道燕青幽的本事了，哪敢和以前一样与燕青幽相处，一个比一个谄媚，保持着恭敬的姿态。
    “以前我就觉得燕首座不是凡人，举手抬足间都有着一股盖世之威。他每日饮酒，都是为了悟道。”
    “我们眼界小了，以前看不懂燕首座的修行之道，还不断地诋毁燕首座，我等真是愚蠢，应当前往思过崖好好反省。”
    “还有上官长老，他乃儒剑尊者，绝对不能让他继续待在山门口了，最起码也得坐在大长老的位置上吧！”
    刚好金銮峰的大长老位置空缺了下来，众人纷纷想要让上官孤云成为大长老。金銮峰的首座萧尘林表示，如果上官长老不反对的话，他愿意退位让贤，将首座的位置让出来。
    总而言之，万衍圣地现在热闹非凡，一堆事情等着圣子白逸轩去处理。
    东尘峰，燕青幽、落凰雪、上官孤云、许长歌。
    他们三人全看向了许长歌，眼神锋利如刀，让许长歌浑身不自在。
    “臭小子，你老实说，你是不是认识剑圣？”
    落凰雪逼问道。